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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霆一言不发，直接又一拳挥了过去。
拳拳到肉。
好不容易站稳的陆成章又是一个踉跄，这一次直接摔倒在地上。
“沈暮霆！你别欺人太甚，我也是有脾气的！”陆成章出言警告，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头嗡嗡响，疼的快要炸裂了。
沈暮霆只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他不疾不徐地卷起衬衫的衣袖，露出一小截精壮的手臂。
一身杀气。
陆成章看着矜贵一尘不染却仿佛地狱修罗的男人，眉头跳了又跳，一股不好的预感直冲心头，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战栗心悸。
黎漫也是第一次看到在她面前一向温和儒雅的男人，竟然有这么暴戾的一面，这才是传闻中的那个冷酷无情，杀伐果决的沈暮霆，这或许才是他隐藏的真面目之一。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沈暮霆偏头，吩咐沈律，“带少夫人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
这样暴戾又血腥的场面，她不必在场。
“少夫人，请跟我来。”沈律恭敬道。
“我没事，”黎漫看着沈暮霆，淡声道，“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你忘了，我蹲了三年牢。”
沈律为难地看了看黎漫，又看了看沈暮霆，见他没说什么，也没有再坚持要带黎漫离开，他是真的有点担心九爷会控制不住，过于凶残。
少夫人在这里，他或许能稍微收敛，别闹出人命。
陆成章虽然不是东西，但陆家好歹是豪门，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的阿猫阿狗。
沈暮霆看向陆成章。
那眼神，像最锋利的匕首，陆成章打了个寒颤。
沈暮霆低声质问，“周琴芳跟你说了什么？你们跟我姐又说了什么？”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说，真的！要说也是周琴芳，你大伯母说的！我已经警告她不要说的，我也没想到她会说，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沈暮霆这次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直接把陆成章踹翻在地，“跟你没关系？要不是你这个蠢货贼心不死，跟沈从清狼狈为奸，会发生今天的事吗？”
陆成章要爬起来，又被沈暮霆一脚踢到几米外，“当初求着我姐姐跟你复合，卑鄙到想用孩子绑住她，你就是这么待她的？”
沈暮霆越说越气愤，迈着大步走过去，踩在陆成章的手腕上，看不出他用了多大的力道，但陆成章的惨叫声足以证明与其用蛮力，不如用巧力。
黎漫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都觉得很疼。
陆成章一阵哀嚎，仰视着一脸杀气的男人，疼的直抽冷气，艰难的为自己辩解，“如果我是想用孩子绑住她，我怎么可能害她出事？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让你的秘书送我姐，从地下车库到地面，分分钟的事情，为什么我姐会在烈日下等了十几分钟？”
“我……”陆成章一噎，“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不知道？”沈暮霆踩着他手腕的脚加重了力道，疼的陆成章惨叫出声，“一个小秘书，要不是你们搞在一起，她会有这个胆子？小三想扶正，难怪你想除掉我。”
陆成章没想到沈暮霆竟然连这些也查出来了。
他矢口否认，“没有，我没有跟她搞在一起！我是被沈从清给利用了，他让我参与，给他一个方案，但是他根本就没用我的方案，反而栽赃嫁祸给我！”
“我知道。”沈暮霆的脸上除了戾气外没有其他任何的表情。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我姐姐受的罪，你这条贱命，就算是死都无法弥补！”说完，沈暮霆脚下稍稍用力，就轻松地踩断了他的手骨，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波动，仿佛只是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
“啊——我知道错了！是我的错！是我罪该万死！”
沈暮霆抓着陆成章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起来，一拳拳砸下去，“那你就去死啊，去死啊！”
一拳拳打的陆成章再也说不出话来，神志也开始涣散。
黎漫见状，最后还是冲上去，一把拉住沈暮霆挥拳头的那条胳膊。
“沈暮霆，够了，快住手，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等姐姐从手术室出来再说，你先冷静一下！”
“深呼吸！冷静！”
沈暮霆面沉如水，偏头看向黎漫。
黎漫柔声道，“沈暮霆，别再打了，等手术结束再说，至少听听姐姐的想法再做决定。”
沈暮霆睨着黎漫，神色逐渐缓和了下来。
他一把甩开陆成章，冷冷道，“陆成章，你最好祈祷我姐姐没事，否则，不会就这么算了！”
陆成章躺在地上爬不起来，整个人奄奄一息。
十五分钟后。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沈暮霆立刻上前，率先道，“医生，病人现在怎么样？大人和孩子都没事？”
医生看到脸色沉如水的沈暮霆，一脸惋惜的小心翼翼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大人没事，但是孩子没保住。”
“谢谢，辛苦你们了。”沈暮霆面无表情地说道。
孩子是姐姐的血脉，但也流着陆家的血，既然没能保住也没办法，姐姐没事就好。
沈暮烟很快就被推出了手术室，转移到了VVIP病房。
黎漫和沈暮霆一起守在病床边，黎漫也有些担心沈暮霆，“你大伤初愈，刚才又大打出手，要不要也去做个身体检查？”
“我没事。”沈暮霆目光深深地看着黎漫，“刚才是不是吓坏了？”
“还好。”黎漫摇头。
沈暮霆拉起她的手，“还说不怕，手怎么会这么凉？”
黎漫垂下眼睫毛，没说什么。
这样的场面她在监狱里也经历过，我刚进去的时候经常被欺负，打的重的时候，就像他打陆成章一样。
那些事她现在还历历在目，每每想起来就整个人脊背发寒。
“你会打女人吗？”黎漫抬眸，一双澄澈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会，好男人不打女人。”
黎漫轻轻一笑，“那我就不怕。”
说完，她脸上笑容敛尽，看着沈暮烟躺在病床上呼吸面罩下那张苍白的脸，担忧道，“不知道姐姐能不能接受孩子没了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