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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助理小心翼翼地应声，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傅氏集团这两年的状况不好，万和城的项目非常重要。
不说关乎生死，但要是出事，傅氏集团得被扒掉三层皮，伤筋动骨。
已经是春天了，饶是傅宏阳，也硬是被逼出了一头汗，沉声朝围坐在会议桌的一众高层道，“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散会。”
这些人能做到傅氏的高层，也都是人精。
察觉到气氛不对，一个个的都立刻拿着与会的东西溜之大吉。
很快，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傅宏阳和他的助理。
傅宏阳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寒芒流转，“怎么在这个时候出事，出了什么事？”
“六号楼施工层楼面坍塌，导致的外侧结构连锁坍塌。”
万和城除了别墅区外，还有六栋小洋房。
傅宏阳顿时面如死灰，整个人跌坐进椅子里，半晌才出声，“怎么会这样？”
“六号楼正在抢工期阶段，屋面施工荷载超限，下方结构承载力不足，导致外侧结构连锁塌陷。
按照常规施工，施工层下方至少保证三层支顶。
从现场坍塌痕迹看，未发现其他层有脚手架。
现场可能仅浇筑层有支顶，或者支顶层不足，施工层下方结构尚未达到设计强度，拆模过早，下方结构无法支撑上方增加的自重及施工荷载，从而导致发生连锁塌陷。”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原因固然重要，但是怎么把影响降到最低，才是当务之急。
傅宏阳立刻道，“事情捂住了吗？出人命没？”
“没能捂住，一死三伤。”
“为什么捂不住，不是封闭施工吗？”
“博远集团今天派了人过去，谁能想到，偏偏就他们派了人过来就出事了。”
傅宏阳联系到黎漫打的电话，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窖。
就在这时，助理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显示是博远跟他对接的人打来的。
“傅总，是博远打来的。”
“接。”傅宏阳极力维持镇定。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想想怎么解决才是关键。
助理按了接听键，“周经理。”
不知道电话另一端的人说了什么，助理额头上猝不及防地流下了一颗豆大的汗珠，“周经理，这件事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我们好好商量……嘟嘟嘟……”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显然，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傅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傅宏阳想了想，吩咐助理，“联系博远，订机票，我得去见沈暮霆。”
“去江州？”
“不然呢？”傅宏阳犀利的眼神看向助理，“这件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是！”
助理给他订了最近一个航班的商务舱。
傅宏阳在去江州前，助理联系了博远那边。
电话是沈律接的，按照沈暮霆的吩咐，沈律直接说沈暮霆这两天出差，不在江州。
这当然是敷衍的措辞。
傅宏阳也知道。
他还是直接坐飞机去了江州，直奔博远集团。
此时已经快五点了，马上就到下班时间。
傅宏阳和助理站在前台。
前台小姑娘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公事化道：“您好，请问你们有预约吗？没有预约的话，是不能进去的。”
助理道，“没有，我们跟沈特助联系过，麻烦你通报一声，我们是从海城来的，傅氏集团。”
前台便给沈特助打了电话。
沈律接到电话，就乘电梯下楼来迎接傅宏阳了。
“傅总，没想到您还亲自赶过来了，不过沈总现在也不在公司，这样吧，你们要是愿意在江州等，我让车送你们去酒店。”沈律恭敬道。
“不用了，我们自己去酒店就行，”傅宏阳吃了闭门羹但是也没办法，“麻烦你沈总说一声，我明天再过来。”
沈律一板一眼道，“沈总出差了，明天也不在，不知道后天会不会回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麻烦你了沈特助。”傅宏阳忍怒道。
沈律，“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分内工作。”
傅宏阳只好跟助理离开了。
一转身，傅宏阳的脸就沉了一下。
助理忍不住道，“傅总，我看他们是故意躲着不见我们。”
傅宏阳沉声道，“我又不傻，我能不知道？”
助理知道傅氏现在一团糟，老板一脑门官司，心情不好，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第二天，傅宏阳又去了博远集团。
依旧是沈律接待的。
沈律带着他们去了会客室，等了半天，午饭还是在博远吃的工作餐。
吃完午饭，傅宏阳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沈律道，“傅总，您看您也等了半天了，沈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您看要不您先回酒店休息，沈总要是回来了的话，我第一时间联系您。”
傅宏阳，“不用，我在酒店里也是等，再在这里等等。”
他回酒店也是坐立难安，不如在博远集团等，反而心里还踏实几分。
沈律见状，便任由他们在会客室继续等了，吩咐了人送了茶水和点心进来。
应付完傅宏阳，沈律就去了顶层，总裁办公室。
沈暮霆坐在办公桌后的真皮老板椅里，整个人一派闲适霸气，看到沈律进来，他才将视线从手里的文件上移开，挑眉看向沈律，“他还没走？”
“没有，他说回酒店也是等，估计正如坐针毡，寝食难安呢。”
沈暮霆冷哼一声，“那就让他等！现在如坐针毡，寝食难安，早干什么去了？不是没给过他们机会，而且，万和城的项目出事，是他们的责任和问题。”
另一边，会客室。
傅宏阳接了好几个公司打来的，请示工作怎么处理的电话。
傅氏集团的公关晚了一步。
事故影响非常大，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这个项目，就算博远不撤资，也是一堆烂摊子。
作为商人，傅宏阳很清楚，什么选择才是最明智，对公司最好的，无论沈暮霆是真的出差，还是故意避而不见，他其实也都能理解。
只是，博远现在是傅氏集团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