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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皇甫莲给她的感觉，从最初的害怕，逐渐转化成了温暖。

现在，江南燕甚至觉得，只要皇甫莲在身边，不管在哪里，她都不会觉得害怕了。

因为她知道，皇甫莲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任何的伤害。

所以，就算她觉得皇甫莲身上的血迹有些可怕，一想到他带给自己的温暖，就觉得那些血迹变得并不是那么可怕了。

“好。”皇甫莲点头，转身将水盆端过来，放到床边的圆凳上。

江南燕不敢看他，连忙伸手，将汗巾放进盆里，拧干。

然后，抬起手来，抖着手，一点一点替皇甫莲拭去脸上早已干涸的血迹。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其他什么声音也没有。

半晌后，皇甫莲脸上的血迹，终于一一被拭干净。

在替皇甫莲擦拭脸上血迹的时候，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江南燕不放——

那双熠亮的黑眸，闪烁着灼人的光亮

江南燕被看得极为不自在，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皇甫莲的眼光，让她的内心，产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愧疚——

她觉得自己好卑鄙，明明就不爱皇甫莲，却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照顾，他的温柔……

这一切，本都不该是她的，而是这身体真正的主人的。

江南燕想，如果皇甫莲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爱的那个女人，他会怎么做？

还会对自己这么温柔、这么好么？

他会不会，也像夏侯风里一样，瞬间就变了？

变得狰狞可怕？

变得让人一想起来就全身发抖？

一想起夏侯风里，江南燕的脸色又是一白，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白着脸，把手中的汗巾丢进水盆里，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火速地钻进被子里去。

皇甫莲还沉陷在刚才那股****、让他无比心醉的画面里没有回过神来，自然没有注意到江南燕脸上，一闪而逝的恐惧。

他看看水盆里被血迹染红的水，再看看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的人，失笑，“你躺着，本王要怎么帮你穿衣服？”

被子里的人没有任何的动静。

皇甫莲当江南燕是在害羞，也不逼她，转身径直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先换下来。

把沾着血迹的衣服和被血染红了水的水盆拿去交给莫勇处理后，这才重新回到床边，继续道，“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躲在被子里不出来吗？”

皇甫莲的心情很好。

因为这个场景，让他想起，两人之前在边疆时，那段快乐的时光。

现在的感觉，和当时很像。

尽管此刻，他们还身处在颂国境界，能不能安全地离开，回到都国都不知道。

但是，皇甫莲却十分珍惜此刻的时光，更珍惜江南燕对自己所流露出来的娇羞女儿姿态。

自从她再次回到颂国的皇宫之后，就没有再对自己这样过了。

皇甫莲的眸光闪了一下，倾身，靠下去，隔着被子，对里头的人说，“本王数到三，如果你再不出来，本王可就要走了。”

这句话果然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