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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完全没想到父亲会突然又问起这件事。
韩雅橙吓了一跳，“爹地，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她毕竟年纪小，眼底的慌乱飞快的闪过，也落到了韩启林眼里。
韩启林捏了捏眉心，心脏微沉。
他不愿去怀疑自己生的小孩是一个恶魔，小小年纪就会撒谎，还会害人。
也因此，他不敢去面对如果韩雅橙真的推了人这件事。
事实上，夜深人静冷静下来的时候，他想过程玥的为人。
她是一个坏女人吗？
不是的，尽管后面她不太愿意陪伴韩雅橙，也说过希望韩雅橙跟沈虞减少接触，但他知道程玥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她经营的一家咖啡馆边上有不少夜猫，她经常会把咖啡馆不要的一些肉类去喂猫。
作为老板娘，对待咖啡馆前来兼职的学生一直都很友好，像姐姐一样。
微信里面，每次有看到滴水筹或者众筹治病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她都会捐钱。
陪她坐过几次地铁，看到老人、小孩或者孕妇，她都会让座。
这样一个人会陷害韩雅橙吗？
他知道不会的。
所以只能推到她脑子撞出了问题上。
但她脑子真的撞出了问题吗。
“爸爸，我没有推她。”韩雅橙见父亲一声不吭，吓出了眼泪，“我很喜欢程玥阿姨的，也很希望有个弟弟妹妹可以陪我玩。”
韩启林无奈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啦，爸爸只是随便问问，你自己去玩球吧。”
他能怎么办呢。
女儿始终是亲生的，从她哇哇诞生的那一刻，他就要对她负上一辈子责任。
他真的做了，他能把她交出去吗。
如果没做呢，自己说不定还会伤害一个孩子的心灵。
韩雅橙拿着皮球走开了，她跑出一段距离，又看了眼站在窗前的韩启林。
刚才真的把她吓坏了。
幸好爹地没怀疑。
想到自己成功的把程玥推下楼，韩雅橙由一开始的心慌已经变成了得意。
她已经听奶奶说了爹地要跟程玥离婚了。
太好了，等离了婚，爹地说不定就能跟妈咪复合。
至于程玥，就算知道是自己推了她又如何，反正她拿自己没办法。
小小年纪的她已经清楚韩家是个很厉害的家族。
……
翌日早上，医院里。
程溪一早起来收拾东西，准备和程玥一块出院。
苏梓青也过来了，刚办完出院手续。
“真不要我陪你去民政局？”苏梓青问。
“不用，溪溪送我去就可以了，你去公司忙吧。”程玥清楚苏梓青工作多，为了她已经耽误很多事情了。
“程溪，又要麻烦你了。”苏梓青现在对程溪态度简直不知道有多友善，“中午到我那边一起吃个饭吧，有空你也可以常来陪程玥。”
两人已经商量过了，程玥出院后肯定不能一个人住的，她会先搬到苏梓青的大平层去，苏梓青已经请好了保姆照顾她。
“阿姨，您放心吧，我肯定会经常看程玥姐的，不过中午肯定不行，我妈今天回苏城，我得去火车站接她。”
“行吧，你妈如果想来看程玥，就让她来。”苏梓青也大方的说。
程溪讶异，苏梓青曾经有多恨自己亲妈她还是知道的，没想到……。
外面的门忽然传来被推开的声音。
几人还以为是护士有事过来了，一回头，发现来的竟然是程洲华。
他手里提着一些礼品，看到苏梓青在时，立刻涌上了讨好的笑，“梓青……。”
“谁让你来的，给我滚。”话还没说完，苏梓青已经拿起杯子里一把还没来得及收好的叉子朝程洲华狠狠丢了过去。
幸好程洲华躲得快，才没被扎中。
“梓青，程玥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不让我来。”程洲华说道。
“你还知道她是你女儿，那你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事还记得嘛。”苏梓青火冒三丈，“她出事了，求着你给她报警，你呢，为了讨好韩启林，怎么对他的，程洲华，嫁给你是我当初瞎了眼。”
程洲华不以为然，“那你要我如何做，我现在已经很惨了，这时候跟韩家作对，完全是自寻死路，我这么大年纪了，女儿也不管我，我只想给自己留条后路，免得将来养老生病都没钱，还有，你们苏家跟韩家硬碰硬讨到好处了吗，韩家就不是我们能扳动的。”
程溪叹服，程洲华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啊。
苏梓青冷笑，“行，你就去巴结着韩家的后腿吧，反正程玥跟韩启林要离婚了，我看人家以后还会不会搭理你。”
一听这事，程洲华急了，“我今天来就是想劝程玥的，梓青，你也劝劝，你之前不是也一门心思盼着程玥嫁入豪门之中吗，你看韩家也是豪门啊，韩启林一表人才，前途无量，最重要的他是真心喜欢程玥的，你想啊，程玥离婚了身体也出了问题，以后还能嫁到什么好人家，还是韩家好，一辈子衣食无忧，韩家人脉广，也能帮到苏家。”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只顾自己利益，连亲生女儿的死活都不顾。”
苏梓青简直要气的脑袋冒烟，“我是希望程玥嫁入豪门，也希望她后半辈子有人照顾可以衣食无忧，但是女儿的健康和幸福才是第一位，韩家那样对她，这次去了半条命韩启林都没帮过她，这种男人还有什么指望，你最好马上给我滚，我苏梓青收拾不了韩家，我收拾得了你。”
程溪捏着拳头走过去，眼神阴沉沉，“你是不是想被我揍。”
程洲华回想起上回程溪在医院里暴打她的画面，有些心悸的后退一步。
苏梓青和程溪提起行李，懒得再搭理这个人，拉着程玥往外走。
“玥玥……。”程洲华还是不甘心。
走到门口的程玥回头，看着这个亲生父亲，“那两天，我有多绝望你看不到吗，不管我如何求情，你眼里就只有讨好韩启林，爸，从那一刻开始我看透了你这个人，对父亲两个字也再不抱希望，以后，你不用再来找我了。”
程玥离开了。
程洲华有点慌。
在他记忆中程玥是个很心软的人，现在怎么也变得这么心狠了。
怪不得人家说生女儿没用，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