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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当中,被郑万金的人来下了战帖,几位喝酒的兴致全无,各自回家歇息,要说这杜金确是大手笔,给炊饼二人安排了个宅子,宅子不大,两进的院子,有厢房三四间,还专门安排丫头照顾起居,炊饼是千谢万谢,回到宅子,新搬地方,有些睡不着,二人同时出了房间,正巧遇到。</p>
“怎么,你也睡不着啊。”炊饼问到。</p>
“是啊,出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司马娉婷答到</p>
二人轻提气息一跃而上,坐在屋顶上,已进亥时,外面空无一人,整个潼关与白天完全不同,安静的犹如死城,只有零星巡逻的脚步很打更的声音,今晚月光极好,二人坐在屋顶看着月光。</p>
“你让大哥他们帮着查,又让司马三纪那小混混帮着找,庞四那边官道这条线你怎么不走。”司马娉婷想到白天庞四他们的事,问到。</p>
“你也看到了,庞四这人二两黄酒下肚嘴就不牢靠了,我怕到时候他会坏事儿。”炊饼回答。</p>
“你与堂堂‘沙河帮’三位大当结拜,这事儿怕是瞒不住,到时候司马锐那边,还得知道。”司马娉婷说到。</p>
“我怕的不是他知道我们在,怕的是他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他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又知道我们在,二狗哥才安全。”炊饼接着说,“我们来这儿也有三四天了,来的当天就打听到那赵武的住所,有没兴趣,咱们来个夜探赵府如何?”</p>
“行啊,不过我轻功没你好,你要帮着我点儿,走,去换衣服。”好人各自进房间,自打打听到赵武的宅子之后,他们就去准备了夜行衣,今晚,算真正派上用场了,二人穿好夜行衣,蒙着面,过梁穿瓦,直奔“思顾巷”而去。</p>
二人不一会儿,就来到“思顾巷”,远远看到有一三进的大宅子,有甲兵巡逻。</p>
“徐逸大哥说赵府宅子不大,敢情在他眼里除了皇宫都不叫大。”炊饼吐槽到。</p>
二人轻提内劲,轻步落到那宅子中间房顶,伏在房顶之上观察情况。</p>
此时宅子东侧厢房,传出声音,二人轻步靠近,听的真切。</p>
“大人,‘猛虎堂’赵万金派人送信来,说七日之后与‘沙河帮’在后山死人坡决斗。”听声音应该是个师爷类的角色。</p>
“派安男去吧,让他带着魂仕,一群普通江湖客,街头混混,一魂仕足矣。”炊饼与司马娉婷一愣,这声音,不像是司马锐。</p>
“难道我们都猜错了?可是他刚又说了魂仕,难道是司马家别的人?”炊饼心里很是不解,转头问司马娉婷:“这声音你可熟识?是否是你司马家之人?”</p>
司马娉婷摇摇头:“司马家人丁众多,非族中长辈,平日里见不到的。”</p>
“这就奇怪了,他刚有提到魂仕,应该是你‘肃魂’一脉才对,听声音也不是司马锐,会是谁呢?”炊饼百思不解。</p>
“二位大晚上的,潜入府上,不是来做客的吧!”忽然身后听到有人说话,二人急急起身,来人白衣仗剑,气度不凡,一双寒目盯着二人。</p>
二人盯着来者,此人可以悄无声息接近他们,怕也不是等闲之辈,二人不知深浅未敢妄动,而来人好似也没动手打算。</p>
司马娉婷见相持不下,先开口:“我们刚来潼关,不熟悉,想晚上到处看看,又怕宵禁被巡逻的兵丁发现,故……”</p>
“姑娘觉得在下,像三岁小孩吗?”司马娉婷还未说完,来人直接回了句,弄的司马娉婷尴尬不已。</p>
炊饼抱拳以礼:“敢问兄台高姓!”</p>
“不才姓任,潼关‘无影剑’任子昂就是我。未指教?”任子昂声音</p>
“任兄,我姓唐,叫唐四,这是我娘子,龚燕,既然任兄没叫守卫过来,是想放我们一马?”炊饼试探到。</p>
“我不叫守卫过来是因为没必要,让他们过来反而会惹出别的麻烦。”任子昂说到。</p>
“按任兄这意思,是不打算放过我们?”炊饼继续问。</p>
“说吧,深夜来此,所谓何事?”月光打在任子昂的脸上,映出他一双寒目,任子昂利剑出鞘,面无表情持剑而立,“今日若不说个所以然来,二位怕是走不了了。”</p>
“实不相瞒,我二人初来潼关,听闻赵武真大人剑法出神入化,以十骑破闯贼数千之众,我俩也是习武之人,所以特来瞧瞧,如果可以的话,想跟他讨教几招。”炊饼赔着笑脸。</p>
“讨教?白天不可以吗,为何要等晚上,还穿着夜行衣。”任子昂继续问。</p>
“任兄说笑了,赵大人何许人也,正六品,我等升斗小民,哪有机会接触他呀,只能晚上,装成刺客,过来试试。”炊饼继续解释。</p>
任子昂没的搭话,直接提剑刺来,炊饼一看,拉着司马娉婷转身就跑,动静太大,惊动了府里巡逻的甲兵,甲兵列队而出,被任子昂拦下:“恐是调虎离山,你们守在这儿,我去追!”</p>
任子昂提剑而行,确是轻功了得,不多一回合就追上二人,他提剑运气,横扫一剑,剑气飞翔,炊饼似有感应侧身翻下躲过一击,却被他逼进一个死胡同里。</p>
“说吧,夜闯赵大人府,有何用意?”任子昂提剑而立,脸无表情,剑身在月光照射下发出诡异的寒光,周遭剑气回荡发出‘嗡嗡’剑鸣。</p>
“哎,我说,都跟你说了,是为了找你们那赵大人切磋,你不信,还一个劲的问,不信你不问什么!”司马娉婷听不下去了。</p>
“既然要来切磋,想必有些斤量,且拿出来让在下看看!”任子昂说完提剑直刺,炊饼一把推开司马娉婷地煞式疾启而上,任子昂忽觉周身气劲有异,不敢怠慢,全力攻上,二人这一场好斗,任子昂剑气着于剑身,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好像那游龙出水欲吐珠,又似那鹰击长空爪勾魂,“好一个‘无影剑’。”炊饼感叹到,心中虽生敬佩,手中却是不敢怠慢,这二人,一个是剑无影杀意浓,一个是劲无声煞气深,二人你来我往不肯相让,斗了二十余合,任子昂渐觉吃力,慢慢只有招架之功,炊饼却是越战越勇,体内煞气翻涌似要破体而出,出手越来越重,二人打斗惊动了街上巡逻的甲兵,炊饼担心司马娉婷到时难以应付,暗运地魁式,瞅准机会一指将煞气射出,任子昂剑身横于胸前一档,只听得“叮”一声,任子昂连人带剑飞出数丈,此时巡逻的甲兵已至,将他们围在当街。</p>
“任教头,你没事吧?”为首一甲兵问到。</p>
“想不到年纪轻轻,居然是教头。”炊饼心里想着。</p>
任子昂站起身:“没想到确有些手段,你俩走吧。”</p>
为首那人很诧异:“任教头,不抓他们吗?”</p>
“放他们走吧。”任子昂再次确认。</p>
炊饼与司马娉婷一跃而起,消失在夜幕中。</p>
为首那人问任子昂:“任教头,他们是什么人?”</p>
“不知道,但是这修为,怕是比我高出许多。”任子昂说着话,嘴里吐出一口血。</p>
“任教头被他打伤了?为何要放他们走啊!”为首那人继续问。</p>
“我们这里,怕没人能制的住他,无谓多些伤亡,这几日多派几组人马巡逻吧,夜里要当心,他们肯定还会来。”任子昂说着,转身走了。</p>
这一头,炊饼跟司马娉婷为了让他们摸不着方向,用轻功往反方向走,之后又折回,回到宅子时,已是子时。</p>
“小道士,你说那赵武,到底是不是司马锐?今日听得声音,一点不像。”司马娉婷问。</p>
“不知道,此事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推敲,这几日怕是不能去了,过几日再去一趟探探虚实,不早了,睡吧。”说完炊饼进了自己房间,司马娉婷也进房歇着了。</p>
就这样二人消停三天,白天打探消息,晚上早早的歇息了,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现在整个潼关晚上巡逻的甲兵更多了。二人晚上练练功,白天喝喝酒,打探打探休息,倒也没引起什么注意,只是不管是司马三纪那儿还是杜金他们那儿,都没有王二狗的相关消息,这让炊饼很是焦急。</p>
第四天清晨,日头刚起,听到门外有人敲门,丫头过去开门,发现人贼眉鼠眼的往里瞧。</p>
“找谁啊?”丫头问。</p>
“劳烦通报一下四爷,就说司马三纪有事相告。”来人正是司马三纪,丫头听完,进去禀报,炊饼早已起身,在吃早饭,听得此言,走出门来将司马三纪迎了进去。</p>
“没吃早餐吧,一起!”炊饼说到。</p>
三人坐定,炊饼问司马三纪:“大清早的过来,是托你办的事,有眉目了?”</p>
司马三纪正在喝粥,赶紧放下碗,“有了,这几日那郑万金天天往赵府送东西,但是前天晚上,寅时三刻,他送完东西,还抬出来一箱东西,我刚好出来撒尿,瞧的真切,东西挺重,瞧着不像物件儿,倒像是人。”</p>
“你怎么确定是人?”司马娉婷问。</p>
“抬的那两人一高一矮,那矮的嚷嚷着要抬头,被我听着了。”司马三纪说。</p>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们要你找的人呢?”司马娉婷继续问。</p>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过来告诉您一声,四爷您看,我这……”司马三纪伸出手。</p>
“我再问你,郑万金家在哪儿你可知晓?”炊饼继续问他。</p>
“城西,最大的那个宅子,就是郑万金家的。”司马三纪答。</p>
“他家后院有个黑牢你可知晓?”司马娉婷想起之前庞四他们说的他家的暗牢,顺嘴一问。</p>
“有听说,但是在哪儿确实不知,那里面,进去的没一个活着出来的,我可不想进去。”司马三纪说到。</p>
要打听的事儿都打听的差不多了,炊饼命人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继续打探,这杜金还真是豪气,找房子不算,还给了不少银两,这年头,没钱还真是不好找人办事儿。</p>
送走司马三纪之后,二人一合计,决定晚上夜探郑宅。</p>
夜半子时,二人身着夜行衣,悄然出门。</p>
又是翻墙穿瓦,这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路上又有巡逻的甲兵,因为之前的事这几日巡逻的明显增多了,为了不让他们发现,二人很是小心,还好今日天气不太好,月光时有时无,但即使是这样,二人还是废了半天劲才到郑宅,这郑万金确是对的起他的名字,这宅子光厢房都有几十间,真的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虽已是子时,宅子仍然灯火通明,前前后后大概有五组打手手提着刀在巡逻,二人在当中主厅的房顶看着下面巡逻的打手。</p>
“得想个法子下去。”司马娉婷刻意压低了声音。</p>
“五队人马,惊动任何一队等于把他们全惊动了,而且现在不知道暗牢所在。”炊饼也同样压低了声音。</p>
“去抓个舌头,问问?”司马娉婷提出意见。</p>
“可以啊,连舌头都知道,只是他们都是五人一队的,怎么抓!”</p>
就在二人不知所措之际下面有人说话了。</p>
“哥们儿,帮我拿一下。”一打手说到。</p>
“你要干嘛去啊?”另一个问到。</p>
“这人有三急,我肚子不舒服,去下茅房,哥儿几个受累先看会儿。”说着他就走了。</p>
“这小子,叫他晚上贪吃,走,我们继续。”剩下四人继续巡逻。</p>
二人相视一笑,偷偷摸了过去。</p>
那人进了茅房,还唱着小曲儿。二人在茅房外隐蔽处蹲守。</p>
不一会儿,那人提着裤子出来,裤子还没提利索,脖子上多了把匕首。</p>
“想活命就别出动静!”炊饼说到。</p>
“敢问是哪路英雄?”打手说话了。</p>
“别问,也不会说,我且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如若有半句假话,手起刀落让你立时见了阎王。”炊饼继续说。</p>
“英雄您问~~”打手声音都颤了,平日里仗着人多,骄横惯了,哪里见过这种场面。</p>
“郑万金的暗牢在哪儿?”炊饼说着加点了力道,那匕首紧紧贴着那人脖子,已经沁出血来了。</p>
打手伸手指指前面:“那边后院儿,地上有木门,打开就是楼梯,住下走就是暗牢。”</p>
炊饼抬头往那方向看了眼,问:“近日可有人被押进那暗牢?”</p>
“有,有一个,受了伤,从赵大人府上领过来的,按赵大人的吩咐,关在暗牢里,天天好酒好肉伺候着,不敢有怠慢。”打手回答。</p>
“那人长的如何?”炊饼接着问。</p>
“大方脸,有点黑,跟英雄您差不多高,浓眉大眼的,哦,肩上有伤,好像是剑伤,包扎的时候我瞧见过。”打手回答的很是干脆。</p>
“暗牢要怎么打开?”</p>
“英雄,打不开,钥匙在老爷那儿,一般送餐的时候领头的跟老爷要钥匙。”打手慢慢的平复了心境,没之前那么怕了。</p>
“既然如此,你且张嘴。”炊饼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粒丸状物件。</p>
那人慢慢张开嘴,炊饼一下将那物件扔进他嘴里,然后住胸口击一掌,那打手一口给咽了下去。</p>
“知道给你吃的是什么吗?”炊饼一脸坏笑,问到。</p>
“我猜不会是补药吧!”那打手刚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小脸吓的惨白。</p>
“这叫‘去骨散’,吃了之后三日之内若没有我的解药,全身如万蚁噬骨苦不堪言,最后骨骼尽断而亡。”炊饼说着,拿开了匕首。</p>
那人一看炊饼打开了匕首,立时慌了:“大……爷,刚……刚不说是我……我听话,不……不杀我吗?”</p>
“我现在说的话,你要听清,如果办好了,我自然会给你解药。”炊饼收起匕首,然后拿出一锭银子。</p>
那人已经失了魂,吓的不清,“您说,我听着。”</p>
“这几日,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得帮我那把牢门打开,三日之后,还在此处,我过来找你,若办好了,解药给你,若办不好,就对不住了,”说着将银子递与他,“这银子,你切先拿着,事成之后,另有重谢。”</p>
“行……,我听大爷的。”那人接过银子,外边儿传来叫声。</p>
“李广德,你小子是不是掉茅坑里了,这么半天。”</p>
“叫唤啥,拉个屎都不让人安心!”李广德回话。</p>
“那大爷,我先过去了,三日之后,我在这儿等您,一定要把解药带上!</p>
炊饼点点头,李广德转身回去了。</p>
“来了来了,真是的,拉个屎你们瞎叫唤!”</p>
二人翻身出了院墙,慢慢往回赶。</p>
“你给他吃的那什么‘去骨散’从来没听过,你哪儿来的?”司马娉婷问。</p>
“就早上吃的馒头,我掰了点儿,揉成团儿,处面涂了层锅底灰,吓吓他的。”炊饼答到。</p>
“哈哈哈,你可真损,这三天,那小子怕日子不好过了。”司马娉婷嫣然一笑,甚是迷人,“这种人,平日里骄横惯了,治治也好。你干嘛要定三日之后?三日后不是‘沙河帮’跟‘猛虎堂’约定的日子吗?”</p>
“就要选在那个日子,‘猛虎堂’要是赢了,必然会出去庆祝,到时候守备就会松懈,如果输了,人心惶惶,肯定也没平日里这么紧。”炊饼解释到。</p>
“小心思还挺多!”司马娉婷吐槽到。</p>
二人就这样,绕着巡逻的兵丁,回到了宅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