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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站在原地,目送苏以柔转身回别墅。
看着她伶仃瘦弱的背影,苏乔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收拾好心情,转过身,便看见沈修瑾的身影,站在十米开外,倚在车门边,正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苏乔朝他走过去,越走越快,最后几米,她几乎是小跑着奔向沈修瑾。
沈修瑾微微一怔,原本百无聊赖把玩着的打火机收起来,他张开怀抱,接了个满怀。
“怎么了?”
他能感觉到苏乔情绪不高,低声问。
“……”苏乔埋在他怀里轻轻摇头。
他的怀抱很温暖,对苏乔来说,是这世上唯一的温度。
她闭了闭眼睛,是真心替苏以柔和沐风难过。
有情人不能在一起,原来是这么令人遗憾心碎的事……
没有七情之前,她完全感受不到。
沈修瑾静默陪着她,她不愿意说,他也没追问,就当个人形抱枕,由她取暖休息。
等苏乔抱够了,沈修瑾拉开身后的车门,手随意地搭在车门框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他照顾她成了无比自然的事。
前排开车的唐易,则是全程姨母笑,在自家二爷和太太上车后,就很自觉地升起了挡板。
苏乔这两天很累,沈修瑾不在身旁的时候她还不觉得。
现在他来了,苏乔全身心放松下来,就想睡觉。
她眼皮打架,枕在沈修瑾肩头,昏昏欲睡,但还是强撑着,喃喃在问他:“沈先生,我在信里不是告诉你,我三天后就回去了……你怎么还跑过来?”
“……”沈修瑾把玩着她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口吻随意得理所当然,“想见你。”
苏乔闭着眼睛轻笑,“我就知道,你在琅琊,哪有什么工作,还重要到你得亲自跑一趟……你就是想我了。”
她可聪明了。
沈修瑾眸光幽暗,想到萧云鹤那张老脸,心里莫名不爽。
狭小车厢内,气氛都随之变了。
沈修瑾长睫微垂,盖住了眼底的幽晦,他腾出一只手,将苏乔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
“苏乔。”他低声唤她。
“嗯?”
苏乔不明所以地抬头,男人俯身吻了下来。
不同于刚才在外面宣誓主权的霸道,这个吻,温柔得近乎虔诚。苏乔只觉得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她只听得见自己有些紊乱的心跳。
温热的吻,从唇舌间游离,轻吻过她鼻尖,最后落在苏乔的眉心。
“……我等不了。”沈修瑾嗓音有些哑,他拔掉了自己刺,终于将真心捧出来,献祭一般,告诉她,“苏乔,我害怕……”
苏乔心口如同挨了一记闷锤。
然后,她听见,男人低哑自嘲的嗓音,压抑到极点,呼吸都带着战栗。
他说:“我怕你不会回来了……”
她总说,他是她的太阳。
可他满身血污,是在阴沟里的一条野狗罢了。
只是偶然得了老天馈赠,让他成为她独一份的温暖……
他怕她长出七情以后,会嫌他,厌他……最怕的是,她会喜欢上别人。
苏乔轻轻叹出口气。
她捧着沈修瑾的脸,目光凝视过他脸上每一寸。
俊美到足够令人脸红心跳的面孔,她确定,她喜欢沈修瑾这副皮囊,也喜欢,他皮囊底下,千疮百孔的脆弱灵魂……
苏乔拉起他的手,贴在心口。
掌心底下的柔软让沈修瑾肌肉不自觉地绷紧了,随之而来的,是她的心跳,一下一下,仿佛就跳动在他手心。
“感受到了么?”苏乔冲他弯起眉眼,认真地道,“我原本害怕,我对你是见色起意。但是现在,我好像能分清楚了……”
沈修瑾呼吸微窒,紧紧盯着她,漆黑的眼底竟有一层薄薄的水光,破碎在他眼底。
他喉头干得厉害,如同等待审判的信徒,在等他的神,给他赦免……
苏乔凑上前,轻吻了吻他颤栗的眼皮。
“沈修瑾。”她柔软微凉的唇,移到他耳边,一字一字地告诉他,“我好像,不是好色,是真的喜欢你……”
轰——
他脑子里绷紧的那根理智的弦,彻底断裂。
一场不为人知的海啸冲塌了他所有防备。
他给自己竖起高墙,时刻提醒,不要逾越,不要有非分之想……不要妄想,不要渴求,她的喜欢……
他原本只希望,不被讨厌就好的……
可她,给了他太多。
占有的欲念,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以失控的速度在疯涨。
沈修瑾突然将苏乔狠狠压在座椅上,幽暗的光线下,男人如同黑曜石般的深眸,死死盯着她,像是随时能把她吞进去。
他捏着她肩膀的手,用力到她都疼。“苏乔……”
沈修瑾齿关都在打颤,下颌绷紧,一字一字,像是揉碎了从心口里扯出来的。
他说:“你他妈别拿这种话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