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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过去了,月隐之夜。
这段日子楚静没有离开过蜀山,饿了渴了就吃小土包上的灵果,法力突飞猛进,但是没有人教她,她的境界没有任何提升。
孟启凡在暗夜中借着天光舞剑,给楚静指点道:“楚师妹,我觉得你法力时有时无,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解决,但是剑法却是可以教教你,我们剑门山的九天元阳剑法……”
楚静白了他一眼:“孟师兄,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种生物叫做钢铁直男?”
孟启凡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道:“楚师妹,你是告诉我做男人就要像钢铁一样坚硬,像剑一样正直对不对?我懂了,我这就去练剑去!”
楚静扶额:“没救了!”
孟启凡在一旁舞起剑来,九色剑光照亮夜空,十分绚烂。
这时候,楚静看到小土包外有一个熟悉的女子,步履缓慢走上蜀山。
来人是青纸,此刻已经好了许多。
“青纸师姐?”
楚静迎上前去,看着孱弱的青纸,心中很是后悔当初打了她的那一巴掌。
“王师叔在哪里?我想去看看他!”
楚静把青纸领到王鹤鸣的床边,青纸徐徐蹲下,伏在王鹤鸣面前。
“对不起,王师叔,上个月圆之夜我没能帮到你,青儿来晚了。”
“师姐,你不必这样的。师父他把我和师娘都撵走了,我们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谁是师娘?”青纸侧目。
“素素仙子!”
“她不是师娘,她不配!王师叔对她的思念她从来都不知道,她在峨眉山金顶只知道闭死关,她从来没有关心过王师叔过的好不好……”
“师姐,素素仙子为王师叔挡下了尸山血海大阵,已经死了……”
楚静有些哽咽,没有继续再说。
“什么?”
青纸呆在当场,不能自持。
“你死了,我应该高兴,但是我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你救了王师叔,我本来想要感激你,但是为什么就是不想感激?”
……
“以后,王师叔我会照顾好,你不用操心了!”
楚静无法言说,只得在心头叹道:“师父啊,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两个仙子,一个为你死,一个为你生!”
“关键是着两个人,一个是我师娘,一个是我师姐,你让我怎么好好玩耍?”
咳咳!
王鹤鸣用力咳了两下,随后长出了一口气,幽幽醒转过来。
“师叔,你醒了啊?”
王鹤鸣转了转眼睛,使劲看清楚青纸:“青儿,你不好好在门内养身体,怎么来了?”
“师叔,每个月隐之夜,你都要法力散尽,死去活来,青儿不放心,一定得守着你!”
“青儿,不用了!”
“师叔,每次你都说不用了,不用了,你每次都想撵我走!”
“不是,青儿,这次真的不用了!”
“师叔就这么讨厌青儿吗?要不是师叔在拂雪山救下我,青儿早就被喂妖兽了。”
“师叔怎么会讨厌青儿呢,是师叔的丹田雪山气海已经被毁了,想散去也散不了了。”
“什么?”
楚静和青纸齐齐大惊,楚静怔道:“师父,没有了雪山气海,你岂不是废了?”
“还不至于,参破修行的本质,元气其实可以在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修炼,而不是局限在丹田,之所以大家都选在丹田,是因为放在这里修行会比较简单,大家都能上手。”
二女一头雾水,就连阅读了诸多网络小说的楚静也是怔怔然:“修仙的不修丹田的委实不多。”
“我在很久之前就有过不修丹田的想法,曾经有过,只是一直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去做这件事,现在好了,我不得不做了。”
“真的?”
二女将信将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王鹤鸣微微一笑,脸色有些苍白。
青纸想也没有想,便点头道:“师叔确实没有骗过我!”
“你有!”
楚静目光如水,沉静中起了一些微澜。
王鹤鸣神色一滞,知道楚静说的是穿越者身份的那件事。
他打了个呵呵,听见外面有声音,便问道:“外面是谁?怎么还有人练剑?”
“外面是孟启凡,剑门山的那个小子。”
王鹤鸣缓缓走出屋门,看到孟启凡在练剑,九天元阳剑法被他化作九色飞剑,一种颜色代表一重天,实力已经远超普通的九品剑仙。
“孟师侄,晚上是凝练修养调息的时候,这般练剑效果不好。”
“师叔,我没事,我要做钢铁直男,所以要刻骨练剑!”
“钢铁直男?”
王鹤鸣愕然。
“对,我要做像玄铁一样坚硬,像剑一样正直男子,虽然不知道钢铁为何物,但带了铁,想必和玄铁差不多。”
王鹤鸣面色怪异,不由看向楚静。
楚静摊了摊手:“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孟师侄,没事你就先会剑门山吧,蜀山已经没有事了。”
“好的,师叔,这是整个正道仙门的大喜事,我回剑门山禀报,剑门山定当前来道贺。”
“这是大喜事吗?”
王鹤鸣想着摆在自己屋内那道火焰状剑光,心中忽然一阵剧痛。
……
……
两日之后,几乎所有正道仙门都来探望王鹤鸣了。
首先是青城山长青子真人,一是来探望王鹤鸣,二是来看青纸。
“丫头,要不你跟王小儿住蜀山得了?”
“师尊,那就说好了,你不许叫师兄师姐来打扰我!”
“长青,把你徒弟领回去,师父你来当了,徒弟我给你教,你当我是郭奇啊?”
“这个,跟郭奇有什么关系?”
楚静噗嗤一笑:“师伯,因为郭奇背锅是专业的。”
……
第二个到的是剑门山的老阁主。
“王小儿,听说你创出了第四剑?名字起好了没有?”
“好了呀,叫大力断!”王鹤鸣似笑非笑看着他。
“你滚,不允许叫这个名字。”
“老剑人,这是我创的剑招,我想叫什么叫什么,要你管?!”
“来来来,我给你法力,你站起来,我们打一架,我赢了的话,取名字的权利交给我!”
“老剑人打了一个好算盘,趁我受重伤的时候来找我打架,我不打,你能奈我何?”
“师父这撒泼耍赖的样子……看来,我得好好学学!”楚静心里下了一个决心。
“师尊这诚于剑道的样子,是我的楷模,看来,我还要学很多。”一旁的孟启凡不由心下赞叹。
……
第三到的是昆仑山,一个眉心有一个海上升明月印记的女子,带着虚云虚月两个弟子。
“听说王掌门上次说到我教了两个废物弟子?这次水某来看看,王掌门的弟子怎么样!”
来人是水月真人,是虚云虚月的师尊,还是昆仑山的首席长老,是除却昆仑山独孤耀阳的第一人。
“水月啊水月,不是王某说你,你真的太水了,你家两个弟子,资质都是奇好的,就是摊上你这个师父,白白被耽误了。”
“意思你教的好?把你家徒弟拉出来和虚云虚月练练?”
“不是我吹,我家徒弟同境界,可以打十个虚云虚月。”
王鹤鸣伸出两个手掌,在她面前晃晃。
“王掌门的牛皮还是一样大,要不,我们单独练练?”
“哟呵,又一个要打架的,你先排队去,前面还有老剑人,等王某恢复了,一个人单挑你们全部。”
……
蜀山之上,气氛十分和谐,大家愉快地进行了交流。
青城山,剑门山,昆仑山,还有五岳山门分别表达了对王掌门的深切慰问和关心,王掌门深表感谢,并表示了以后要为正道和谐发展做出更多贡献。
(啪!)
楚静朝天大吼:“和谐你个大头鬼啊,没看见马上打起来了啊!”
这时,峨眉山的人缓缓到来,英霞剑仙带头飞在前面。
“王掌门,我们是来迎回师尊的!”
王鹤鸣摇了摇头:“素素给不了你们了!她为了我,被血魔……”
王鹤鸣说不下去,英霞剑仙眉头紧锁:“没想到,师尊最终还是没有度过这情劫,六十年坐关,一夕成为虚妄,王掌门,你的剑,斩不破这劫,你的劫,是师尊强行给你接过去的。”
王鹤鸣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又撕裂开来。
英霞剑仙海没有说完:“你爱众生,可曾想过,众生是否真的需要你这种庇护的爱?师尊爱你,可师尊也是众生之一,你可曾爱过?师尊因爱而信你,我不信,我峨眉也不信,告辞!”
王鹤鸣只觉自己的心中裂痕越来越大,不由口吐鲜血,几乎晕倒在地。
“受教了!”
王鹤鸣强自起身,朝英霞剑仙的背影鞠了一躬。
“站住!”
楚静突然站了出来,朝英霞剑仙背影大声说道。
“怎么你有事?”
英霞剑仙回过头来,冷冷地瞥了一眼。
“我师父和师娘的事你知道多少?你凭什么指摘我师父?今天你不给个说法就别想走!”
楚静看过王鹤鸣和素素仙子的经历,知道王鹤鸣和素素仙子之间的情感有多深,虽然她不知道四十年后发生了什么,让两人再没有相见,但能想象,一定是出了什么特别严重的变故,才导致二人老死不相往来。
她对王鹤鸣很是心疼,为他低声下气给英霞剑仙“赔礼道歉”很是不值。
“你个黄毛丫头才来几天?你又知道什么?”
“你甭管我知道多少,你只需知道我知道的肯定比你知道的多,我师父绝对不是你所说的负心之人,我师父……”
“住口!你要是说出来,我就没有你这个徒弟!”
王鹤鸣勃然大怒,喝止了楚静。
楚静回头看了看王鹤鸣,气急道:“王鹤鸣,你的破事我懒得管了,但是姑奶奶这一架,今天必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