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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叩见王上。”在原湖广总督行辕改成的夏王行在中一众幕臣正在向刚刚得胜归来的郑克臧叩拜着。“王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郑克臧摆手示意着,于是一身朱紫的臣子们陆续起身,这时就听郑克臧说道。“孤听说有人不赞成把幕府迁至湖广,认为本藩的根基是在沿海,这种观点基本不错,但是日后大战多在西、北,卿等倒是说说,是从湖广出兵方便还是从江北出兵方便。”群臣们没有相到郑克臧一上来便是敲打,顿时默然不语,好在郑克臧也只是一收即放并未深入,反而话锋一转。“孤也知道卿等辛苦,卿等便是孤之萧何,点滴功绩、种种苦劳,孤看在眼里记在心头,是不会忘记的,来日也必有赏赐。”
“臣等不敢”下立的臣子们再度跪下,在总理内阁大臣郑英平的带领下颂蹈道。“忠于王事乃臣等本份”
“能做好自己本份就好啊”郑克臧轻笑道。“都起来吧,说说这半年来的藩政”
其实郑克臧虽然领军在外,但藩政却无时无刻在他的掌握之下,如今这番说词也就是表明自己对军政两道并无偏颇,对一干文臣也是尊重的。
内阁大臣、水部尚书邓麟彩第一个出列报告浙江、福建检地的最新情况:“绍兴、台州两府已经完成全部田亩的清丈,合计清厘出隐没籍田一万六千四百二十七甲又四亩二分;宁波、金华两府已经完成七成的田亩清丈,已经清厘出隐田七千九百八十八甲又五亩一分;严州、处州尚未开始清丈,故暂无报告;至于福建方面,温州、福州、兴化三府已完成八成田亩的清丈,累计清厘出隐田一万八千一百领二甲又三亩;另外漳州、建宁、延平三府已经完成四成田亩的清丈,清厘出隐田”
邓麟彩详详细细的汇报了两省清丈的结果,随后又报告了清丈过程中发生一些情况:“两省士绅、乡民对清丈多有抵触,地方官府也多有不配合之处,更屡有恶绅土豪纠集乡党、族人乃至佃户、仆役对抗清丈之事”
邓麟彩说到这,刚刚回任枢密院副使的洪拱柱也上前一步报告道:“臣查阅卷宗,应水部屯田司之请,两省镇军共出动一百四十七次,先后斩杀暴民三百二十一人,另抓捕五千七百二十余人,缴获鸟铳、土炮、弓箭、刀剑等武器若干,锄头、钉耙等农具大宗。”
大审院正卿林良瑞接着出列报告道:“浙闽大审院分院上报议处浙闽对抗清丈之事,已按律籍没五百二十七户,田土合计四千七百二十九甲另三亩三分,另有金银丝玉等浮财及屋宅、庄院若干,具已移交国库及各省藩库,所涉人犯,按涉刑轻重,分别发往琼州及金兰、西渤泥、闽纳等地”
所谓发往琼州等地不是简单的流放,而是全家迁往流放地屯垦,一来可以减少死刑的数量,二来可以充实偏远州县及殖民地,正所谓一举两得。当然被迫驱离乡土的老百姓们是不会说好的,那些挑唆、组织反抗的乡绅也将成为殖民地中不安稳的因素,不过郑克臧有的是办法对付,自是不会特别在意的。
事实上郑克臧更关心的是在镇压的过程中郑军的军纪以及籍没的过程中经手人是不是贪腐:“把一应抄没明细及国库、藩库入库单据解送审计衙门复核。”
郑克臧如是说道,由于他一向对官吏的操守不信任,所以他才要想方设法建立一整套相对完善的规章制度进行约束:“凡今后再有此类籍没入官事宜,审计衙门当一同前往审计,监察院也当派员监察,三方合同或不使狡吏从中渔利。孤以为,此可永为定律。”
出列进言的三人都颇有些尴尬,但此刻也只能随着众臣伏拜道:“王上圣明。”
郑克臧让三人退下,随后计相张日曜出列汇报道:“今年国入较去年少了两成,总计二千八百一十三万四千一百二十七贯零四十七文,合库平约一千四百零七万七千两,另入库漕粮一百九十一万石四斗三升。国入减少的原因是盐税收入降低、各地税关裁撤以及江南、浙北采用分税法后,江南贡输减少所致,至于海关关税及船税两项倒是分别增长七成和十一成,但由于两税基础过轩以并不能弥补缺额。”
钱收的收少了不算,支出还很大,这就不能不让财税口感到不安:“今年本藩开销达到二千九百四十七万五千五百二十五贯一百五十文,合库平约一千九百七十三万七千七百两,出超一百三十四万一千零九十八贯一百零三文,合库平六十七万另五百两。”
“开支如此巨大是因为两个原因。第一,江南、浙北实行官府下乡之后,开销猛增,府县两级收支失衡,以至于省、藩两级需要大量贴补。”说起来,这赤字部分其实还是郑克臧从内库里拨出的,但是由于内务厅原本独家经营的产业已经陆续开放,暴利时代已经结束,内库进少出多,在这么下去,郑克臧也吃不消的,所以知道一部分实情的张日曜由此点评道。“这还是在最富裕的江南、浙北,若是官府下乡全面推行,以本藩如今财力,实在是力有不逮。而且官员薪俸挤占大量地方开支,以至于王上当日所想以地方财力做地方建设的设想全然落空,故此臣或以为,官府下乡一事不宜立刻全面推广。”
“开销听起来是大了一点。”郑克臧也是承认财政出了问题的,不过他却认为这是发展中的问题,是可以解决的。“但就孤所知,官府下乡还是有一点好处的,至少官府政令可以让乡人咸与闻之,地方大户不能从中欺瞒,另外由于实手税,税入关系地方官员薪俸及考评,地方上因此也加大了对商税征收的力度。”
郑克臧正说着,监察院正卿蔡汉襄出列言道:“王上,正因为分税后地方府县需要更多财力才能保障官员薪俸,或也因此加重了对百姓的盘剥,以至于百姓言道本藩与民夺利。”
“那是你们监察院的责任。”郑克臧不悦的看着蔡汉襄。“否则要你们何用。”郑克臧很讨厌与民夺利的说法,前明是怎么完蛋的,不就是那些高喊着不要与民夺利的家伙拼命挖国家的墙角造成的吗,因此郑克臧很不客气的呵斥道。“孤记得卿是本藩监察院正卿不是大明都察院都御史,孤也没有请卿来评议政事得失,蔡卿,你有些僭越了。”
郑克臧是独裁者,又刚刚从战场上下来,脸一板立刻煞气盈天,这番呵斥不但让蔡汉襄跪倒在地,其他的臣子们也有些相顾失色,于是参赞内阁大臣柯平出列言道:“还请王上息怒,蔡大人此言乃是出自公心。”
“孤知道他进言出自公心,难道出自公心就一定对了。所谓各司其责,孤何尝让他拾遗补缺了。”郑克臧看了看柯平又扫了扫跪在地上的蔡汉襄,高举轻落。“算了,你也是本藩老人了,这次失仪罚你半月俸禄以示薄惩,且归列吧。”蔡汉襄叩谢之后,惨白脸回到队列中,郑克臧又让柯平退下,然后指着从湖南总督任上回任吏部尚书的吕鸭道。“吕卿,蔡卿僭越职责是过,卿执掌天官却对吏情视若无睹也是过,这样也一并罚俸半月作为惩罚。”
吕鸭莫名其妙就被罚了半个月俸禄可谓冤枉之极,但郑克臧是主君,他又不好冲着郑克臧发火,于是按捺下一肚皮的委屈出列认错谢恩,回列后看向蔡汉襄的眼神就不对了。
但郑克臧却没有在意自己一手挑起来的臣子矛盾,只顾向张日曜问道:“卿刚才只说了一个原因,那一个原因呢?”
张日曜看到郑克臧连番敲打臣子,心中凛然,也不敢隐瞒,便如实回答道:“另一个原因是王上此番湖广大捷赢得太快了。”
赢得快当然不是财政赤字的原因,关键是郑军拿下湖广之后又顺势北上河南,掠回来的数百万百姓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虽然河南离湖广很近,一过义阳三关就可以渐次安置下来,虽然郑军进攻迅捷节约了大批军粮,虽然趁着秋收之际从河南就地补充了粮食,但这只不过让豫民南下时少死了些人,分地、建房、治安,哪一项不要钱,一下子就把原来还有盈余的国库变成了可以饿死老鼠的所在。
当然这样一来,湖北、湖南乃至贵州的清丈是不需要了,甚至官府下乡也可以一并推进。但是这只是把无底洞挖的更大一些,要知道为了安抚各地实屯的百姓,郑藩有三免两减的政策,等于说,湖广和贵州官府下乡的包袱要中央财政来背,时间还不少于三年。
由于这个问题关系郑克臧的决策,刚刚目睹了郑克臧表演的张日曜自然不敢继续纠缠在这个问题上,因而只是话锋一转,以自己泉部尚书的身份报告到:“泉部以为,眼下的局面,三年内是不能继续用兵了。”
郑克臧立刻反问道:“在云贵川也不能吗?”
“若是能依仗云南和广西地方财力的话,或可以打一打。”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广西从历史来来说就一直是财政受援省,云南情况好一点,但长期的战争也使得其经济凋敝、百姓苦疾,以至于清军不能利用这个大省而非得靠四川的援助,最后四川有失,就不得不拱手让给郑方。
“那就暂且搁置继续扩编的计划,”郑克臧只好让兵部失望了。“与民修养一段时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