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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连舟略想了一下，说：“不用了，中午你就要出发了，再办手续就会来不及。你就干脆直接去吧，我会打电话通知他们的。”

“谢谢方参谋长。”于向阳道了一声谢，就想转身离去。

“等一等。”这时，方连舟叫住了于向阳，说：“别忘了，争取早去早回，不要耽搁太久。临出发前，工作组也许还要开一次会，你必须参加。”

“是，我知道了。”于向阳响亮地答应了一声。

司令部招待所是她和康楚天举行婚礼的地方，于向阳为此感触很深。尤其走在那条长长的巷子里，想起那天和戎建华分手的情景，于向阳更是心伤。

那时，一个朝东，一个朝西，越走越远，仿佛预示着他们的关系，也像他们的身影一样各奔东西。当时她没有意会到，当后来回忆细节，意识到这些时，她曾澘然泪下。

此刻，身临其境，触景伤情，于向阳只感到眼眶热热的，又想流泪。但想到下午就可以去老部队见到戎建华，她不觉又宽慰了不少。

也许老天爷也不忍看到她受到康楚天的如此丧心病狂的冷辱与折磨，特地给了她这次随工作组去老部队的机会。如果不是，她不可能会擅自去那里，毕竟她已结婚，不是自由之身，尽管很想。

这次去，于向阳已决定，一定要约戎建华去一趟山里当年幽会的老地方。虽然部队发生了纪大队长和杨乔红的桃色事件，又会像当年处理韩参谋和廖洁如事件那样整顿，且搞得人人自危，但于向阳料定，人家绝不会想到她会和戎建华在山中约会。

于向阳这样想，并不是她的自以为是，而是有根据的。一是她和戎建华的关系已过去了一年多，也许早已淡岀了人家的视线，二是她已调离了老部队，三是她已结婚了，四是她是工作组成员，并不是擅自来勏队。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人家压根儿不会去想她会约戎建华去山上幽会。

当然，于向阳也明白，为了安全起见，如今两人离开部队的时间，绝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只相隔半小时，而应该嘱咐戎建华先早于她两个小时，或者更多一点时间，去山上耐心等候，不见不散。

见面后，两人会发生什么？不用想，也知道彼此会紧紧地拥抱，热烈地亲吻。接下来就是疯狂地撕脱衣服，最后倒在草地上，重温那些令人热血沸腾因去总部学习无奈中断并最后失去的性与爱。

如果康楚天爱着她，对她充满信任，这次她不可能会背叛他。只因他小肚鸡肠，心胸狭隘，把她想成了是一个天生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只因到了老部队，就是克制着不去见戎建华，康楚天也不会相信，总以为她欲盖弥彰，是在撒谎。与其被他冤枉，倒不如跟戎建华旧情复发，实实在在地来上几次。

人还未去，于向阳的主意却已定了。她要破缸子破摔一次，好好地放纵一回自己。

想着的当儿，不知不觉，于向阳已到了司令部招待所门口。

自从被司令部保卫部门的人员带到司令部招待所后，纪大队长就吃住在那里，一直没有出去过。

那晚，司令部的几个人不请自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纪大队长着实吓了一跳。尤其见到带队的是于向阳的丈夫康楚天，他更是心惊肉跳，目瞪口呆。

那天于向阳结婚，纪大队长也去了。对于康楚天的身份，他在婚礼上曾听知情的人介绍过，知道他是司令部保卫部门的人。

有一句古语，叫夜猫子进宅准没有什么好事。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差不多也像夜猫子一样，因此对这话有特别深切的领会。如今，那些像夜猫子一般的人找上门来，站在了自己面前，纪大队长能不惊慌吗？

“是小康来了，快请坐。”那天在酒席上，于向阳和康楚天一起曾逐桌敬酒，当来到纪大队长坐着的那一桌时，于向阳特地向丈夫介绍过纪大队长。纪大队长总以为康楚天还记得他，连忙上前套近乎。

“你知道我？”康楚天颇感意外地问了一声，“你怎么会认识我？”

那一天的一面之缘，康楚天早就没有了印象。

也难怪康楚天遗忘，当时乱纷纷的，到处都是宾客，于向阳说了也是白说，康楚天只是机械地有口无心地敷衍着，根本没往心里记。

“知道，你是向阳的爱人。那天你们结婚，我也去了。你们来敬酒时，向阳还特意作了介绍。”面对康楚天的怠慢，纪大队长陪着笑脸，并没难堪。

康楚天恍惚记得，好像确有这么回事。

如果于向阳没有和戎建华有那一档说不清理还乱的事情，碍于他是妻子老部队的领导，且参加过自己的婚礼，康楚天一定会另眼相待，给予纪大队长一定的礼遇与照顾。只因为戎建华掠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于向阳的贞洁，自然而然地，他把这里部队上的所有的人，包括纪大队长，都当成了是戎建华的化身或帮凶，在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排斥。厌恶与仇恨。

“不好意思，我已记不起这些了。”见纪大队长还想说什么，康楚天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说：“这次我来，是奉首长的命令，请你去一趟司令部。首长有要事跟你面谈，请你立即跟我们出发。”

“是哪个首长？”事出突然，纪大队长不得不问。

“到了后，你自然会知道。”

“我为什么事先没接到通知？”

往日若司令部有事，事先都会得到通知，然后坐上自己的小车，径直去就是。从没像这次这样异常，不但让保卫部门的人开车来接，而且还是在晚上，这不能不引起纪大队长的不安与警觉。

“也许这是为了保密需要。”康楚天回答得很是巧妙。

“我要不要带些什么东西？譬如换洗衣服，或其它什么资料？”纪大队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