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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多的时候我和莉姐去幼儿园接了小宝回来。莉姐开始做饭了,我就陪着小宝在客厅玩耍。小宝那天看起来好像不舒服,脸色有点泛黄。和我玩着玩着她就吐了,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莉姐爸妈见状赶紧过来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莉姐闻声系着围裙就从厨房跑过来。
“乖孙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莉姐爸爸担心地问,莉姐妈妈拿来垃圾桶说:“吐这里,这孩子怎么回事,最近老是呕吐的不行。”
莉姐拿卫生纸帮她擦掉嘴边的秽物,担心的说:“上次开了那么多药,吃了也不管用啊,这孩子体质太差了。”
莉姐爸爸说:“莉莉,你先别做饭,带孩子去医院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怎么老是吐。”
莉姐说好的,解掉围裙和我就带着小宝去医院了。
在儿童医院,医生询问了小宝最近的身体状况,听说她老是吐,检查了体温也不发烧。
他建议说:“给小孩做个全身身体检查吧,看看是什么病因。”
莉姐同意了,医院就个小宝做了个全身检查。
等医生把检查结果拿过来,莉姐焦急的上前问:“医生,检查出来没?是什么问题?”
医生说:“检查结果出来了,尿素氮和肌酐过高,血蛋白偏低,小孩有慢性肾衰竭,也就是俗称的尿毒症,现在必须住院治疗。”
听到这个结果,莉姐一下子脸色变得发白,瞳孔里放大,一脸恐慌,呆若木鸡的一言不发。我也不敢相信小宝会得尿毒症这么可怕的病,这怎么可能。
我问医生:“这……这不会弄错吧?小孩才五岁啊。”
医生说:“不会错的,检查结果出来就是这样,再加上小孩老是呕吐,就是尿毒症的临床症状,现在必须得住院治疗。”
莉姐脸色发白,心里受到惊吓,吞吞吐吐地问医生:“医生,那……那怎么样才能……才能治好?”
医生说:“现在必须住院接受治疗,最好是能及时进行血液透析治疗,不能等肾脏毒素加大再治疗。”
莉姐一脸担心,眼神黯然失色,问:“医生……那能治好吗?”
医生说:“趁现在肾脏还没有完全被毒素进入,越早治疗越好,尽快给孩子办理住院手续吧。”
说完医生转身走了。
莉姐愣愣的站在那里,得到这样的噩耗,她整个人一下子就变得黯然起来,神情恍惚地说:“这……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我安慰她说:“莉姐,先给小宝办理住院手续吧,你先别想这么多。”
我安慰着她,陪她一起去办理了住院治疗手续,给小宝开了特护病房。
在病房里,护士拿来药先让小宝服用。
莉姐坐在床边神情恍然,小宝天真无邪的看着我们,问:“妈妈,怎么要让我住院呀?我不想吃药,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
莉姐转过脸心疼的看着小宝,自己一脸惨白,看起来心思很沉重,对小宝强颜欢笑说:“小宝,听话,乖乖把药吃了,病会好的快点的,早点就能出院啦。”
小宝乖巧的看了看莉姐,惑然的说:“妈妈,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啊?”
莉姐扭过脸来擦了一下眼眶里涌出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妈妈没有不开心啊,小宝,乖乖把药吃了。”
小宝一脸疑惑的看了看莉姐,点点头,拿起药放进嘴里,喝了口水吞了下去,皱着眉头说:“妈妈,我吃药了,好苦啊。”
莉姐强笑着摸摸她的头,让她乖乖躺在床上休息。
莉姐的眼眶已经湿润了,脸色很惨白,连嘴唇都有点发紫。小宝一下子检查出这样的病,对莉姐来说真的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我默默的站在一边,几乎说不出一句来安慰的话。
医生在门口敲了敲门,示意莉姐出去。莉姐擦了擦眼睛走出病房,我跟着她出去了。在走廊里医生说:“你是小孩的妈妈是吧?”
莉姐忧心忡忡的点点头。
医生说:“小孩的治疗方案暂时就是做血液透析,根据目前她的病理情况,一个月需要做两到三次血液透析,如果同意的话,你就在治疗方案上签个字吧。”
他拿了一个单子递给莉姐。
莉姐握住笔时手都在微微颤抖,不像她平时签字是那样随意潇洒,连写出来的名字都扭扭曲曲,不像平时那样清秀漂亮。
我问医生:“什么时候开始做透析?”
医生说:“这几天最好就能做一次,清一下肾脏里的毒素,如果家属同意的话,我们就准备后天做一次吧?”
莉姐脸色苍白极了,一脸恍然,对医生点点头。
医生说:“那行,后天上午就准备做血透。”
医生走了,莉姐在病房外面发着呆,两眼直直的凝着神,嘴角都在微微抽动。
莉姐可怜地问我:“猪头,为什么小宝会得这种病啊?为什么啊?她才那么小啊。”
我搂住她,感觉她的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安慰她:“莉姐,没事的,现在住院治疗就好了,医学这么发达,肯定能治好的。”
我搂着她回到病房里,小宝在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我们的神态异常,一脸惑然地问我:“叔叔,我妈妈怎么啦?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啊?”
我故作镇定的笑道:“没怎么啊,你妈妈有点不舒服而已。”
小宝问莉姐:“妈妈,你不舒服吗?那你也要吃药噢。”
莉姐的神情很悲痛,苦笑着心疼的看着小宝,骗她说:“妈妈已经吃药了,在家里就吃过啦。”
小宝天真的问:“妈妈,那我要在医院住多长时间啊?我吃点药就好啦,我不想在医院里。”
莉姐心里在流泪,强忍住眼泪,哄她说:“小宝听话,在医院会好的快一点的。”
看着小宝天真无邪的脸和莉姐那满面的愁容和忧伤,我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宝现在才五岁,却得了这样的病,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
最让人感到无奈和心痛的是,这样严重的病却要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孩子用幼小的身体和稚嫩的心灵来承担,而身心健全的大人就在身边却不能帮她承受哪怕一点痛苦。
本来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天,莉姐怀孕了,我的公司也开张在即,就在人生得意时,总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让人感到悲痛的事情。
中午那会我和莉姐那喜悦的心情伴随着小宝检查出的病而被冲的烟消云散了。现在我们的心已经被阴霾的悲痛情绪所笼罩,莉姐更是伤心极了,脸色发白,明亮的双眼变得黯然,总是失神,人一下子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我陪莉姐一直在医院呆到了晚上,小宝说她肚子饿了,我就跑出去给她买了她最爱吃的肯德基家庭套装。回到病房,小宝开心极了,吃的满嘴流油,我让莉姐也吃点,她摇摇头,神情黯然的没有胃口吃。
愈看着小宝开心的笑容,我心里就愈发觉得难过。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莉姐?她一次不幸的婚姻,就给她留下了小宝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老天为什么还要让她得这种病来折磨莉姐?这就是所谓的老天会公平对待每一个人吗?
莉姐的爸妈一直没等到莉姐带着小宝回去,晚上的时候焦急的打来电话问她。
在医院的走廊里,莉姐骗她爸妈说没什么事,小宝需要住院一段时间而已。但莉姐说话时声音在颤抖,听起来明显不正常。她爸爸在电话里问:“莉莉,你带小宝去哪家医院看病了?”
莉姐没想到他们会来医院,说了医院名字,谁知莉姐的爸妈一个多小时后就赶到医院来了。
莉姐的爸妈进到病房里的时候,我和莉姐都惊呆了。
莉姐从床边起身惊讶地问:“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莉姐妈妈白了她一眼说:“孩子住院了你也不打个电话回来说说,没说是什么病?”
莉姐爸爸也焦急地问:“莉莉,小宝得的什么病啊?还要住院。”
莉姐神情很惊慌,微垂着头不敢看她爸妈,撒谎说:“她老是呕吐,医生说住院观察几天。”
莉姐妈妈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莉姐,好奇问:“莉莉,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啊?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哭过啊?”
莉姐扭过脸不给她妈看自己的脸,低声否认说:“没,没有。”
莉姐她妈转头板着脸问我:“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你欺负我女儿了?”
我忙否认说:“阿姨,没,没有,莉姐她没事。”
也许是我太紧张,神色也很慌张。她爸妈看见我们两个神情都不对,就疑心重重。
时间太晚了,小宝已经睡着,病房里就我和莉姐他们一家人。
莉姐的爸爸把我叫到了走廊里,神情认真地问:“小王,莉莉到底是怎么了?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小宝是什么病?”
我手足无措的对他笑了笑,撒谎说:“莉姐她好着啊,小宝体质不好,医生说让她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我的神情很慌张,莉姐爸爸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回到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