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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潮离开的背影,孙可儿不禁道:“周潮,此人野心太大,你不能就这样饶了他。就是不杀他,也应该囚禁他。”
周潮冷哼道:“你以为杀他那么容易吗?其实这次不是我放了他,而是他放了我呀。”
孙可儿不明白他的话的意思,就看着周潮。
周潮道:“你以为,我的超能力一抓就能抓得住他吗?他的身体里面也闪动着不可捉摸的力量,完全不在我的下面。他之所以让我抓住他,是在救我,同时也在救他自己。”
孙可儿听了,不禁感到世事真是变幻无常,曾经的市政内苑普通的山洪,现在却变成了可怕的山洪了。
于是周潮拉了孙可儿道:“咱们还是快点赶回去吧,不知王司令他们是不是在找我们呢。”
于是他们急急的往回走,这次他们不能从肖璧的大营那儿回去,而是从西边那条道绕过去,这条道也就是当初邱晓棠牺牲的地方。
他们赶到玄音公司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天明时分,但是周潮和孙可儿看不到有人活动的样子,只看见玄音公司的大楼倒塌了,大楼里面固然是破败惨淡,但是外面却也是尸横遍野,破败不堪。
孙可儿道:“这地上这么多的尸体,难道成料客和徐长虎他们没有打扫战场吗?”
周潮道:“我直觉感到很不妙。成料客他们很可能出了事。”
他们离开玄音公司的时候,成料客和徐长虎带着人乘光电梯一直到楼顶查看上面的情况,寻找玄音公司剩下的人。但是不一时玄音公司的大楼都倒了,成料客等人很难避免灾祸。但是如果他们出事了,王洪湘等人是没事的,他们这边怎么也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现在玄音公司里面到处都是尸体和砖石碎片,所以也没什么好找的,周潮和孙可儿就向王洪湘驻扎的大营走来,走到大营里面,所有的营棚都是空的,既看不到人,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生物。但是一应的生活用具都在,武器弹药也都完好,它们都保持着交战时的样子。可是这些东西都在,王洪湘的部队哪儿去了?
周潮也想到王洪湘可能是撤退了,一直退到了b市,可是他们撤退了,一些会议报告肯定要带走的,因为这是军事机密,是不可能留在前沿阵地的。这一切都显示出这里不寻常的古怪来。
孙可儿跟随周潮的时间长了,也见识过许多不可思议的事,但是像这种不明所以的消失的现象还是第一次看见。
周潮和孙可儿相互看了看,孙可儿道:“我还是以为他们撤走了,这些机密的会议记录和文件之所以没有带走,是因为撤退得突然,没有来得及带走而已。”
周潮也是这么想,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使得他们仓皇撤退,而落下这些机密的文件呢?况且王洪湘做事沉稳,不像是仓皇逃奔而忘记了一切的人。
这时他们在会议室里面见到一些通讯工具,孙可儿拿起一个对讲机,发出讯息,但是另一头根本就没有回声,或者他们根本就得不到回声。
周潮在会议室里仔细查找了一些东西和纸上的记录,想找到一些线索,可是他不论怎么找,都是徒劳无功的。
正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这个前沿阵地外面响起了声音,他们都走出会议室来,看见一辆皮卡车开了进来。皮卡车的驾驶室里面包括司机一共三个人。
皮卡车开到周潮和孙可儿的面前就停了下来,三个人陆续走了出来,但是其中一人居然是徐曼殊。她还是以前见到的那个样子,只是样子有点苍老而已。
另两个人周潮从来没见过,看样子不像是基因人。
徐曼殊走下了车子,一眼看到了周潮的样子,便道:“看样子,某人又回到从前了,这真是可喜可贺啊。”
周潮仔细看了看徐曼殊的眼神,知道她就是徐曼殊,包括灵魂都是,但是现在周潮有点不认识她了,便道:“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徐曼殊笑道:“背叛?说实话,在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什么,你们看到的背叛只是我对你们的后背下手而已。我是忠于我自己的。”
“你是谁?”
“我是一个你根本想不到的人。你还记得小时候,你送我去哪个医院吗?那里有个老医生给我治病。”
徐曼殊提起那件事,周潮还是记忆犹新,于是点点头道:“那件事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徐曼殊道:“其实就在那里我改变了我自己,我脱了清除者的外衣,换上了另一种身体。”
周潮听得说,心里一惊道:“清除者?你记得清除者?”
本来重新再造了这个世界,旧世界的记忆只能是在周潮的脑子里,其他的任何人都没有记忆,而这个徐曼殊怎么还记得这个名字呢?
徐曼殊点点头道:“不错,也许你怀疑我为什么要记得清除者,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能记住这个名字。我只记得我此前就是一个清除者,可是我的清除者身体原本不是我的,是一个叫启天的。所以在那个医院里,真正的徐曼殊,也就是云舒,被杀了,而我启天又回来了。但是我讨厌那具身体,它使我沉沦了三千年,所以我消灭了那具身体,而换上了现在的身体。”
“那你现在的身体是什么?”
“你不是已经看见过了吗,而且你还使用过,不过你的身体还没有变形,你就脱了下来,你要是等到身体变形了之后,再想脱下来可就不行了。”
周潮听她这么说,有些事情像是忽然开朗了起来。其实在很小的时候,那个徐曼殊,也就是云舒就死了。只是当时自己第一眼看到她的是徐曼殊,第一印象使他一直保留着当时的记忆,所以后来的启天不论怎样,他都无法看破,这也许就是他对云舒极致的爱吧。
但是当时到底是谁杀死了云舒呢?是那个老医生吗?那个老医生看上去和蔼可亲,可是心底里确实包藏祸心,他究竟是谁?
还有云舒在那么小的时候就被调换了,当时化身为徐惠的姬吒为什么就没有发觉呢?
周潮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徐曼殊似乎也猜中了他的心思道:“也许你会想当时的徐惠为什么没有发现我,而让我在他的身边活了那么长的时间?可是我告诉你,自那以后出现的徐惠,也就是姬吒,已经不是真正的姬吒了。他也被我们干掉了。如果他没有被我们干掉,尹毅诚能猖狂到今天吗?你现在也可以反思一下,慧英为什么要背叛你,跟着尹毅诚走?悟道、开功、启智这些清除者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难道真像徐惠说得他们一个死了,另两个去寻找替代神力去了吗?错错错,都不是,悟道、启智、开功早死了,慧英机灵,反应快,早就投靠了我们,才逃脱了一死,不过她已经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她也不敢告诉你真相。可怜啊,一直在心里痛苦着走到了今天。”
“你们把慧英怎么样了?”
“她现在很好,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天地忽然变了,很多的东西发生了改变,我怀疑你和尹毅诚的灵魂又进行了一次交锋,吸收了天地万物,使得很多旧的东西发生了改变,现在的慧英已经和我们一样了。既然如此,我们也就没必要杀了她了。”
周潮这才想起了在小教堂的后面石洞里,姬吒为什么要说是在此前穿越时空隧道而来,那是因为在现代社会里面根本就没有姬吒这个人了。神在这个世界里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