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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薰浅听罢顿时一囧,想要狠狠地敲祁玥的脑袋,结果还没来得及动手,她的后背便贴到了柔软的床上,女子心中暗自一恼,伸手拉过床里边的被子,覆盖在自己身上,对祁玥下逐客令,“好了祁玥,我要睡了。”
祁玥好整以暇,站在床边,眸光垂落,无声地驻留在她美丽的容颜上,徐徐道:“薰浅,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么?”
“我哪儿有!”叶薰浅毫不客气地反驳,她根本就没有好不好。
“我抱着你走了这么长一段路,现在你舒舒服服的睡在了床上,就赶我,不是过河拆桥是什么?”祁玥知道叶薰浅心中的小九九,只是……他今晚根本就不打算和她分开,她住哪里,他就住哪里!
“唔……祁玥,你饱读诗书,肯定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叶薰浅打了个哈欠,黑玉般的眼珠子一转,看着他,无比真诚地说。
“是谁跟叶怜香说,别说是本世子馈赠的衣裳首饰,就是人也照收不误?”
“又是谁当着贤王爷、云侧妃、叶怜香的面说,本世子本来就是她的?”
祁玥的话蕴含着几许戏谑之意,看着叶薰浅羞窘的模样,他情操大好,坐在床边,手在她脸上轻轻拂过,叶薰浅眼皮一翻,既然被戳破了,那么再否认就是矫情了,她轻哼一声,“是我说的又怎么样?”
“是你说的,那就得说到做到,薰浅,我是你的,但你一生一世都不许离开我,就是说说也不行。”祁玥非常在意这件事情,主要是因为他在叶薰浅的事情上一向不自信,她身边的狂蜂浪蝶太多,而他半年后,生死未卜……
叶薰浅唇角上扬,祁玥如此认真的模样倒映在了她的眼中,此刻的他,是专注的、是深情的……他的身上有着一切令她喜欢的特质,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低低道了声,“好。”
“如果你想起了五岁以前的事情,也不许抛弃我!”祁玥得寸进尺,他已经不再满足于拥有现在的她,他想要完整的她、全部的她,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不和任何人分享!
“你好贪心哦……”叶薰浅脑袋一缩,对着他卖萌道。
“谁让你这朵鲜花身边牛粪满天飞!”祁玥的话酸溜溜的,在他眼中,薰浅就是那朵最最娇艳的花儿,而宫羽、元洵、元翰、元修之流全都是牛粪!
叶薰浅,“……”
良久静默,月华如水,星光璀璨,从窗棂中照了进来,吻湿了她的眼睛,她朱唇轻启,话音慨然,“祁玥,你为何这般不自信呢?这不像我心中的那个你……”
“薰浅,我拥有了你的现在,或许还有你的未来,却无法陪伴你的过去……尤其在看到你对宫羽是如此特别的时候,我着急了、心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祁玥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任性地说,第一次对喜欢的姑娘剖白自己不自信的那一面,他耳根微红,连带着神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叶薰浅听罢将自己的手臂从被窝里伸了出来,环过他腰间,无声告诉他,她一直都在……
“祁玥,我让你担心了……”叶薰浅反省自己,她没有很强烈的男女大防,所以在很多事情上才容易疏忽,而他,在她心中无疑是特别的,只有在和他在一起时,她才会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其实是个女人。
叶薰浅软糯糯的声音,一直都是最强大的武器,足以摧毁他坚固的心防,让他心甘情愿为她敞开心扉。
“那你以后不要和别的男人走得太近。”祁玥趁机说道,他向来擅长为自己讨要好处,若不趁着薰浅自责提出,日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我哪儿有?”叶薰浅撅着嘴反驳,除了他之外,她哪儿有和谁走得很近?
再说了,有他在,她就是想和谁走得近都难!
“你和宫羽同乘一骑,你都没和我这般过……”祁玥无比委屈地说,每每想起那些画作上,她和宫羽同乘一骑离开的情景,他就恨不得撕了宫羽!
他自己都没有得到这么好的待遇过……
“那等天气好了,我们出去遛马。”叶薰浅眼神微微一凝,素手轻拍男子后背,如是说道。
祁玥的心在这一刻顿时圆满了,他将叶薰浅的手从自己腰间握住,亲自放进薄被里,款款道:“薰浅,你可不许食言。”
“不会的!”叶薰浅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模样看起来真诚无比,祁玥这才满意,却听自己心爱的女子继续道:“那祁玥,你把宫羽藏哪里去了,我得找他给我把宫铃修复了。”
祁玥,“……”
“哼,本世子最讨厌他了!”
和元洵、元翰、元修相比,宫羽才是头号情敌,他自然要防着,让薰浅做个顺水人情将天山冰蚕送给宫羽是必然的,听说凤凰岛主的女儿凤遥喜欢宫羽,就冲这一点,他又怎能让凤遥死于断情之毒?
他不确定薰浅对宫羽究竟是何种情意,但他能确定凤遥对宫羽并非简单的兄妹之情,不论是拿凤遥来当叶怜香的挡箭牌还是将宫羽收了,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坏处!
“宫羽又没得罪你,你讨厌他做什么?”叶薰浅扑哧一笑,这个小气的男人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和我抢女人,这还叫没得罪我?”祁玥眉毛一挑,理直气壮地说。
人家都用厨艺勾引他心爱的姑娘了,他若是能淡定,那他就不是祁玥了!
“竟然说本世子不会下厨,简直是可恶!”
叶薰浅,“……”
话说祁世子,你的心眼儿究竟有多小啊?人家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就记恨人家这么久,这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叶薰浅如是想着,不过这样的话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在祁玥面前说出来!
“祁玥,其实你没必要去和宫羽比的,他会下厨,兴许是兴趣所致,而且天赋这种东西是不能强求的。”某人摸了摸祁玥的头发,这般安慰道。
谁知祁玥脸色一黑,看着她阴阳怪气道:“薰浅的意思是,本世子没有下厨的天赋吗?”
叶薰浅再次华丽丽地囧了,为毛她觉得她的理解力和祁玥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会的东西你不一定会,而你会的他也不一定会,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叶薰浅绞尽脑汁,方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解释,她心里想着,她这么说祁玥应该理解了吧?
“这倒也是。”
祁玥煞有介事地回答,最后注视着叶薰浅,一字一句道:“以后不许单独去凤羽山庄吃饭。”
“要是饿了呢?”叶薰浅可怜兮兮道,贤王府那一家三口向来不把她放在心上,也别指望他们能在她的膳食上多留心。
“要是饿了的话,就去祁王府吃,或者去一醉阁吃也行!”祁玥拧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
某世子想起齐都城中的一醉阁分店,心想要不要在贤王府所在的永宁街也开一家,这样一来薰浅想去一醉阁吃饭就不用走远路了!
“祁玥,祁王府不是花了百万饷银赈灾东南去了……你会不会养不起我啊?”叶薰浅黑宝石般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娇笑如花般问道。
“不会,本世子只是没钱纳妾罢了,养正妻还是绰绰有余的!”
祁玥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拂过女子白皙的脸庞,他的眸光是这般的深情,让她忍不住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也不愿他离开。
两个人在夜里聊天,浑然忘记了时间,临近子时,叶薰浅打了个哈欠,困意染上眉眼,声音不甚清晰道:“祁玥,我困了……”
“我陪你睡!”
都这么晚了,祁玥不打算再回祁王府,如今的浅阁,有夜离、银练、影沉、青泉在,谁都别想悄无声息地进来,他就是和她睡一块儿也没人知道,再说了,他是她未来的夫君,和她亲近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因为祁玥这四个字,叶薰浅嘴巴都圆了,足以塞下一个鸡蛋,不待她说话,祁玥已经很自来熟地掀开被子,挤到了她身边,好在她的象牙床够大,容得下两个人。
“薰浅,睡吧……我会在你身边的……”
祁玥侧身,将叶薰浅搂到了自己怀里,霸道无比,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叶薰浅悔之晚矣,她不过就是和他在一起睡了几次……这个男人倒是蹬鼻子上脸,动不动就爬上她的床了!
不过……他身上的青莲气息很好闻,她喜欢这样浅淡的气息,让她能够安然入睡。
“祁玥,你以后不许爬上别人的床。”
叶薰浅不抗拒他的亲近,却也想让他成为她的唯一,别人不能碰他一丝一毫。
“好。”男子郑重其事地回答,自他记事起,他就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她是第一个!
叶薰浅这才放心,阖上了点漆般的眸子,须臾,她眉毛皱了皱,睁开眼睛,环视四周,最后看着还未睡着的男子道:“祁玥,太亮了,我睡不着。”
男子听罢掌风一挥,那灯芯烛火于弹指之间熄灭,纱帐放下,此间,仿若自成一片天地。
黑暗中,人的听觉、触觉和嗅觉会变得异常敏感,叶薰浅偎在他怀里,凝视着他的容颜,徐徐靠近他,在他唇边印下一个浅浅的吻,祁玥没想到睡前还有这等福利,眸子黑亮黑亮的,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心中更加坚定了以后要和叶薰浅一起睡觉的想法。
这一夜,齐都城中风平浪静,浅阁内暖意融融。
第二天一大早,叶薰浅在祁玥怀里醒来,她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方才看清了窗外的风景。
黎明已至,宝蓝色的天空倒映在叶薰浅是眼中,显得无比宁静高远,见祁玥还没醒,叶薰浅想着他大概是累了,因此也不打扰他继续睡。
女子掀开薄被,起身,床尾跨过,素手挑开帐子,走了下来,兀自将衣裳穿好,才走到房门处,她转眸看了一眼仍在床上睡觉的祁玥,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生怕吵到他一般。
此时,正在外面剥豆子的琼华和夏鸢见到叶薰浅,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郡主怎么不多睡一会儿?”琼华关切地问道。
透过门缝,她只看到叶薰浅一人,却不见祁玥的影子,琼华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当着叶薰浅的面说出来。
“昨天下午睡了一觉,所以现在睡不着了。”叶薰浅摆了摆手,从卧室中走出,给自己倒了杯茶。
夏鸢见叶薰浅这般随意,而自家世子不见踪影,于是问道:“郡主,世子他……”
“我看他睡得香,就没叫他!”叶薰浅无比淡定地说,反正祁玥宿在她房里的事情琼华和夏鸢都知道,她若藏着掖着倒显得矫情。
“世子昨晚竟然没回祁王府……”夏鸢仿佛发现了什么重大新闻一般喃喃自语,让叶薰浅脸色有些不自然,她拍了拍夏鸢的额头,“在想什么呢?你家世子腿脚不好,本郡主又不会对他怎么样!”
夏鸢一囧,定定地看着叶薰浅,腹诽:郡主,话说……奴婢有说您会对世子怎么样了么?
叶薰浅让琼华给自己绾发,她看着妆镜中的自己,还有忙上忙下的夏鸢,忽然出声问道:“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别的倒是没有,就是溪灵间的茶水被查出了蛊虫,如今整个齐都城人心惶惶……”琼华消息一向灵通,叶薰浅不清楚什么事情,问她准能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溪灵间?”
叶薰浅尾音一扬,只听琼华继续道:“就是齐都城中最有名的茶楼,在那永兴街尽头的岔路口处。”
“是那家?”
经琼华这么一提醒,叶薰浅倒是有印象了,几天前她还和宫羽去溪灵间喝茶,而且,还在溪灵间里遇见了杜若、林茜和安楚七!
“怎么会查出蛊虫?”叶薰浅将书屋中的书籍翻了个遍,对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已经有了充足的了解,不会因为“蛊虫”二字而感到陌生。
“奴婢听说是长公主家的霓裳郡主在溪灵间喝茶后晚上腹部绞痛,长公主连夜请来太医,方才查出此事。”
琼华说的这些自然不是空穴来风,长公主之女郁霓裳并非普通人,她母亲是齐皇的亲妹妹元欣,父亲郁章当年为救齐皇而死,郁霓裳因此受封为郡主,品级为从一品,仅次于叶薰浅这个正一品的郡主。
“以蛊虫谋害郡主,这种罪名可不小……溪灵间在齐都少说也有五六年了,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叶薰浅轻声叹息,这齐都还真是风起云涌,各种事情层出不穷,怪不得茶楼说书的永远有新鲜的玩意儿讲。
“岂止五六年?郡主莫不是忘了,溪灵间十年前就有了!”
琼华一边给叶薰浅编发,一边漫不经心道,“郡主,经此一事,您可不能再去溪灵间了,这万一有个好歹……”
“你说什么?”叶薰浅思考事情的时候,没有听清琼华的话,复问道。
琼华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刻改口,“奴婢不是故意咒您的,只是最近……那溪灵间三番两次出事,恐怕是不祥之地……”
“我知道了。”叶薰浅点了点头,这“不祥”一说必定也是以讹传讹,可是琼华有句话说对了,她和溪灵间恐怕八字不合,第一次被杜若追杀就是在溪灵间!
此刻,“杜若”这个词从叶薰浅脑海中划过,她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灵光一闪,为何她两次在溪灵间都遇到了杜若?
莫非,这溪灵间和杜若之间有什么联系不成?
“云姨娘还欠本郡主四万八千两银子,这几日给本郡主盯紧些,有事没事就给我上门去问问,省得她们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叶薰浅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辫子,轻声吩咐。
“奴婢知道了。”琼华向来细心,对于叶薰浅交代的每件事情,她习惯于将之记在本子上,然后一件一件地完成。
“对了,那日宫羽急匆匆离开,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叶薰浅十分关心这件事,如今生死签在她手中,可宫铃却非完好无损,在这个节骨眼上,她需要宫羽。
琼华眉毛轻轻一挑,似乎在回顾那日的情形,半晌才回答,“算算时间,大概后日会到齐都吧!”
“后日,那么久?”叶薰浅现在已经迫不及待了,哪怕是再等两天她也觉得是度日如年。
琼华正是看出了这一点,忍不住揶揄问道:“郡主如此关心宫少主的动向,难道不怕世子吃味儿?”
“他哪天不吃味儿?”
见四下没有祁玥的身影,多日来不曾吐槽的叶薰浅话匣子大开,说一句还不够,只听她继续道:“祁玥这个男人又小气又傲娇,本郡主都不知道自己是看上了他哪一点!”
刚刚捧着早膳走进屋子的夏鸢听到了叶薰浅这话,惊得差点踏空门槛儿,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腹诽:世子您究竟是有多差劲啊?郡主竟然这般说你!
“这整个齐都的人提起世子,莫不赞不绝口,只有郡主这般说世子……”
琼华一边收拾妆台,一边陈述事实,此举立刻引来了叶薰浅的强烈不满,“那是因为他们都被祁玥纯良的外表给迷惑住了!”
“郡主的火眼金睛真是太厉害了,竟然透过现象看到了世子的本质,琼华真是太佩服了。”
被侍女这么打趣儿,叶薰浅额头瞬间冒出了三个无比粗大的黑线,没好气地说:“琼华,你不会和夏鸢一样,也是祁玥派来的‘奸细’吧?”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快就和夏鸢同流合污,整天帮着祁玥说话呢?
“郡主,你这话就是冤枉奴婢了……别忘了,郡主您和祁世子好之前,奴婢就已经在浅阁当差了……”琼华不着痕迹为自己开脱,她的确不是受命于祁世子,恰恰相反,她受命于老王爷和王妃……
“而且,奴婢这么说,只是实事求是,在整个齐都城中,祁世子可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烟花柳巷那些地方从来不会有他的影子,就连杜小姐和七公主的美意都拒绝了,不仅如此,奴婢还听说,青岚公主喜欢祁世子喜欢了十年,不仅被祁世子在御书房拒婚,而且一连几日都没见着祁世子……”
琼华如数家珍般对叶薰浅说,以青岚公主的性子,来了齐都,定是千方百计要见上祁世子一面的,可是直到现在也没见着,这只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便是祁世子在有意避开她。
个中缘由,已经十分明显,若不是顾及自家郡主的感受,祁世子又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郡主对祁世子的了解,当真是应了那句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感情之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好了好了,为嘛我家的侍女总是跟别人家的侍女如此与众不同,大道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简直是比我这个郡主还要还厉害!”叶薰浅摆了摆手,将琼华的话打住。
琼华心知叶薰浅的饭点到了,也不再跟她唠嗑,将她从鼓凳上扶起,走向大厅,夏鸢备好了早膳,此时只见叶薰浅不见祁玥,不由得感到奇怪,出声问道:“郡主,怎么不见世子?”
“祁玥那头猪在睡觉!”叶薰浅毫不客气地吐槽,想当初她在清莲小筑睡觉时,早上起晚了就是被祁玥如此吐槽的,风水轮流转,这一次终于轮到她扬眉吐气了!
“哦。”夏鸢轻声一应,有些不解,不对呀……世子从来不睡懒觉的,怎么可能起得比郡主还要晚?
想到这,夏鸢狐疑地瞧着叶薰浅,但见女子神清气爽,没有半点困倦之意,她眼里闪过了一丝意味深长,大概是被她打量得太久了,叶薰浅忽然放下手中的筷子,凝眉看着夏鸢,问道:“怎么了?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看着我?”
“不知郡主和世子……”夏鸢朝着叶薰浅挤眉弄眼,将说不说的模样能够将人一颗心挠得痒痒的,琼华一颗心因此提到了嗓子眼,同样贼眉鼠眼地瞅着叶薰浅。
“我和祁玥怎么了?”叶薰浅挑了挑眉,出声问道。
叶薰浅一向觉得,自己行事光明磊落,俯仰无愧于天,只是侍女如今这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须臾,夏鸢才在叶薰浅凌厉的眸光下妥协,支支吾吾道:“昨晚郡主和世子……睡一块儿了……?”
“嗯。”叶薰浅往自己嘴里夹了块糕点,口齿不清地应了一声,殊不知,她的这声“嗯”瞬间激起了夏鸢的八卦*。
“那郡主和世子……有没有……有没有……”
夏鸢说得极其隐晦,让叶薰浅一头雾水,她凤眸里写满了疑惑,“有没有什么?”
“就是那个那个……”
叶薰浅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不自然了起来,心中将夏鸢祖宗十八代都吐槽了一遍,是谁说这个时代的女子比较矜持的?
祁玥家的侍女怎么都那么奇葩?连主子的事情都打听!
“没有!”叶薰浅红唇轻启,随手拿起饭碗旁的筷子,朝夏鸢的脑袋扔去,“你这丫头,脑子里整天都想些什么?还是说,你恨嫁?若是如此,改天我让祁玥给你物色物色如意郎君!”
夏鸢一听到叶薰浅这个提议,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摇头,“郡主……你不要听奴婢刚才胡说八道……真的,奴婢真的没有嫁人的打算,奴婢还要一辈子伺候郡主呢!”
就在这时,叶薰浅听到了一侧传来了房门打开的“吱呀”声,她瞪了一眼夏鸢,然后火速将眼神移开,扭头看向身后,透过那狭长的门缝,她自然看到了祁玥的影子,于是吩咐了声,“把你家世子喜欢的菜肴端上来。”
“是。”夏鸢得到了命令,立刻转身前往浅阁的小厨房,夏鸢也就在叶薰浅面前比较活泼而已,若是祁玥在此,就是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问叶薰浅这些!
琼华偷偷一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祁世子积威已深,但凡从祁王府出来的人都敬畏他,断然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祁玥,你醒了?”叶薰浅离开自己的座位,向屋子的方向走去。
她轻轻推开房门,拉着祁玥往卧室的深处走去,将他悬挂在屏风上的衣裳取下,“快穿上,然后吃饭,吃完饭后你还要赶回祁王府呢!”
祁玥从她手中接过自己的衣裳,一边自己穿衣一边对她说道:“薰浅,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我这是为你着想,你都陪着我玩了这么久了,若是再不回去,我怕清莲小筑的卷宗会堆积成山。”叶薰浅在清莲小筑住过几天,只要她用心去观察,不难发现,祁玥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祁玥眉毛一淡,慢条斯理地将衣裳穿好,手轻放在她削瘦的肩膀上,“薰浅,我不在你身边,这段时间你出门一定要千万注意安全!”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叶薰浅耷着脑袋,随口应了声。
每当听到祁玥叮嘱这些,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把她当成是女儿在养!
“还有,我昨天在你小憩的时候发现了你体内真气不稳……如果今天没什么事情的话,去一趟捕风堂吧!或许爷爷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叶薰浅猛然抬起头,竟然还有这档子事?为嘛昨天他不说?
知道心爱之人此时内心困惑重重,祁玥并不打算隐瞒什么,他看着她,描述起昨日的情形,“昨天下午,你在小憩的时候,一直在喊热,我本来以为你生病了,可仔细一探,却发现了这个,当时我替你将心脉的真气引到丹田了,短期之内应该不会有很大问题,只是薰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有人将你的武功和记忆一并封印了。”
“记忆被封在了生死签的阵法之中,而武功则封印在了后心。”祁玥向叶薰浅直言不讳,他对她不想有任何隐瞒,知道她想知道以前的事情,他不遗余力为他设计困住慧灵大师,只为巧夺本该属于她的生死签。
叶薰浅回顾起了自己隔空击碎花瓶的事情,她红唇轻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关于她的过去,恐怕没有人比那个糟老头儿更清楚的,单是看他昨晚追着慧灵大师跑的情景就能猜出一二了。
两人收拾了过后,才一同前往前厅用膳,青泉、影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旁边,似是等候多时了一般,见到祁玥和叶薰浅走来,才徐徐禀报道:“世子,溪灵间出事了。”
“嗯,本世子知道。”祁玥和叶薰浅坐了下来,睨了一眼早膳,动作优雅地给叶薰浅喂好吃的。
叶薰浅很享受这样的清晨,没有半点抗拒,此情此景,羡煞旁人。
青泉和影沉站在一边,识相地闭口不语,这些事情虽然重要,但也不会比吃早饭重要。
“祁玥,听说溪灵间的茶水有问题,是那位霓裳郡主发现的。”叶薰浅淡笑着说,看着她的表情,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郁霓裳是长公主府的千金,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平息。”
祁玥无比淡定地给叶薰浅分析,那日宫羽和薰浅在溪灵间喝茶时,杜若……应该是对薰浅再次动了杀心,结果被林茜搅局,安楚七“英雄救美”,搅黄了这件事。
“世子,霓裳郡主至今仍卧病在床,长公主一大早便进宫向齐皇哭诉,如今……此案已经由五皇子接手调查了。”影沉声音沉稳,插了一句。
“不知道这次……又是谁背黑锅?”祁玥摇头淡淡一笑,溪灵间是太师府的产业……这一点齐皇是知道的,这些年太师凭借溪灵间,为齐皇贡献了不少消息,功劳有目共睹。
“现在溪灵间已经被京兆府的人团团围住了,而且贴上了封条,不许百姓进入。”青泉不疾不徐地说,给祁玥汇报最新的消息。
“动作倒是挺快的!”祁玥点了点头,昨晚郁霓裳病发,今儿一大早溪灵间就关门了,他是应该赞叹一下元修雷厉风行还是应该说齐皇的表面功夫做得不错?
溪灵间茶水里有蛊虫一事,最后的结果他不关心,他只想让杜若在未来的一个月里不要再出来蹦跶惹人嫌!
“薰浅,我吃好了。”祁玥饭量从来就不多,哪怕是和叶薰浅在一起时也一样。
叶薰浅睨了一眼桌子上没被吃掉一半的东西,挽着他的胳膊,笑道:“过几天我给你做巧克力吃,不会蛀牙的巧克力!”
“好。”祁玥对巧克力的味道念念不忘,叶薰浅这句话,正中下怀,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无比宠溺地应了一声。
等祁玥离开后,叶薰浅吩咐琼华和夏鸢将这一桌子的东西全部收拾干净,接着从卧室中取出生死签,眸光朝着捕风堂的方向看去,心中暗忖:也不知道那个糟老头子昨晚有没有回来……
跨过浅阁门槛,花圃中的琼花依旧开得烂漫,白色的花朵点缀着郁郁葱葱的绿叶,弥漫着淡雅的清香,叶薰浅的眼神也只是驻留了一瞬便离开了,她顺着小路,往后边捕风堂走去。
在捕风堂门口见到绿萼,叶薰浅没有半点意外,径直走了上来,“绿萼姐姐,爷爷在不在?”
“是郡主啊!”绿萼放下手中的吊桶,擦了一把汗,笑着点头,当听清了叶薰浅的问话时,她转头看了一眼屋子,徐徐道:“郡主来得正好,老王爷正在生闷气呢!”
“哦,生闷气?为什么?”叶薰浅耳朵竖起,心想:她到底要不要进去呢?糟老头子脾气向来火爆,万一被当成出气筒就不好了!
“臭丫头,你还敢来?”
不待叶薰浅详细问话,就听到了贤老王爷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叶薰浅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贼眉鼠眼地看着绿萼,仿佛在询问她到底应不应该进去!
绿萼对此早已见怪不怪,老王爷就像个老顽童似的,有时看着像是对郡主很凶,可实际上,在整个贤王府,没有人比他更疼爱郡主了。
“郡主,进去吧!老王爷一向疼您,他就是对谁发火也不会对您怎么样的!”绿萼深知这一点,对叶薰浅小声道。
叶薰浅听罢放下心来,迈步前行,当行至门口时,她伸出右手食指,轻点门上,徐徐推开,眼神穿越门缝,直抵屋内,见贤老王爷坐在藤椅上,似是在生气一般,她立刻扬起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走了进去,甜甜地唤了一声,“爷爷。”
“臭丫头,每次你来找我都没好事!”贤老王爷活了这么一把岁数,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焉能看不出叶薰浅明媚笑容下所隐藏的狡黠?
叶薰浅挽着他的胳膊,声音软软的,“爷爷,有你这么说自家孙女儿的么?”
“你不知道,昨晚看着爷爷从天外飞来的英姿,我简直是佩服死了。”叶薰浅立刻发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行溜须拍马之能事,反正糟老头子吃她这一套,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臭丫头,你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敢撺掇祁王府那小子,设计夺取生死签?”贤老王爷眉毛一扬,他知道祁玥一定会帮着叶薰浅干这些事情,只是没想到动作会这么快,等他发现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爷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叶薰浅眼珠子一转,见贤老王爷气得胸口一起一伏,连忙倒了杯水,给他顺气,“我和祁玥又不是强盗……昨晚……咳咳……那不过是物归原主……”
“好个物归原主!臭丫头有心事都不和爷爷说了,整天找那小子给你出鬼主意,爷爷不依爷爷不依!”
不得不说,贤老王爷赖皮时的模样还真是可爱,可爱到让叶薰浅无从招架!
“唔……爷爷……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我有什么事情总是让你出马,那怎么行呢?”叶薰浅笑眯眯地为自己开脱,而且,她说的的确是实话,她并不喜欢什么事情都找长辈替自己出头。
“你这是嫌弃爷爷老了不中用吗?”贤老王爷一听,立刻拉下了脸,语气酸溜溜地说。
叶薰浅一边给贤老王爷揉肩膀,一边善解人意地说:“我哪儿敢?我不过是觉得没什么大事,还是不要来打扰爷爷颐养天年比较好!”
“有你这个孙女儿在,老头子我想颐养天年?我看还是做春秋大梦比较快!”
叶薰浅,“……”
话说她有这么差吗?某人将自己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打量了一遍,同时又回想起了这一个多月来的事情,她扪心自问,自己好像也没惹出很大的祸事啊!怎么老头子就这么不待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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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嘻嘻……更新啦啦~偶就知道浅浅艳福不浅,睡个觉都有柿子大大陪着,冬天很冷,伦家也想要柿子大大,嗷呜,今天是平安夜,愿亲爱的们平平安安幸福快乐~
【小剧场】:
浅浅搂着柿子的脖子,软糯糯道:祁玥,明天是圣诞节,圣诞快乐哦!
柿子蹙了蹙眉,为难道:薰浅,本世子不会生蛋……
浅浅额头黑线,她注视着眼前风华绝代的男子,难得耐心解释:祁玥,我的意思是,明天是节日,记得节日快乐。
某柿子一头雾水,依旧不解生蛋为毛会快乐,忽然他灵光一闪,眼神炽热,瞅着心爱之人,徐徐道:“薰浅,如果你生蛋,本世子一定会快乐的!”
浅浅:“……”
ps:话说浅浅,你神马时候给柿子大大生一枚宝贝蛋啊?没看见柿子大大说了你生蛋他才快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