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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玥的话,仿若黑夜中劈开浓云的一抹闪电,于弹指一刹间将叶薰浅雷得外焦内嫩,她双手抵在他胸前,轻轻地推开他,脸颊绯红道:“不想跟你说这个了!”
“薰浅不想和本世子说这个,莫非是想和本世子做……?”祁玥伸出双臂,将心爱之人搂在怀里,不论她如何挣扎,他都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仿佛要永生永世将她锁在自己身边一般。
某世子越说越不像话,叶薰浅双颊越发红晕了起来,宛若黄昏之际西天的云彩那般明媚动人,终于,她忍无可忍,娥眉陡竖,美眸中迸射出两抹惑人的光亮,扫向自己面前的男子,掀唇怒骂:“祁玥,你这个臭不要脸的……”
叶薰浅一生气,脚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若非这床足够坚固,此时定然会发出“吱呀”响音,祁玥耳聪目明,很快便意识到了叶薰浅脚踝上还有一块肌肤被那汤水烫到,他避开她的伤处,盈盈握住她精致的脚踝,柔声道:“薰浅,别生气了,我认错还不行嘛……”
祁世子一向能屈能伸,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什么骄傲、自尊统统集体离家出走,给她冰敷了一会儿,那红肿渐渐消散,只是那块皮肤在未来几天之内会变得十分脆弱,过不了多久,琼华便请来了府医,亲自为叶薰浅诊断。
“郡主的伤无碍,只需涂上雪云膏几日便可痊愈。”府医在看到叶薰浅脚踝上的那一小块红肿时,一颗心终于落地,天知道他一路走来听到了多少传言,郡主乃习武之人,武艺超群,性情坚韧,不可能因为一些磕磕碰碰痛晕过去,以至于当听说郡主痛晕时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祁玥脸色沉了沉,清冷的声音从他唇畔飘出,仿若从北方吹来的寒风,“几日?”
府医忙不迭地点头称是,祁玥声调陡然一提,“三日后便是本世子和薰浅大婚之日,若是好不了,你让薰浅瘸腿嫁给本世子?”
听到祁玥的话,叶薰浅狂汗不止,而府医脑门儿后则冒出三根无比粗大的黑线,话说有这么严重么?不过就是块指甲大小的皮肤,这种伤比郡主小时候习武时受的伤要轻几百倍好不好?
“祁玥,哪儿有这么严重?这点小伤,轻得不能再轻了!”叶薰浅朝府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下去,倾身靠在祁玥怀里,小声低语。
“好了薰浅,你受伤了,所以这几日我要寸步不离照顾你。”祁玥眼珠子一转,找了个绝佳的留在叶薰浅身边的理由,他极其讨厌那个“新人大婚前七日不许见面”的规定,恨不得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
叶薰浅翻了翻白眼,双手握成拳头,轻轻敲打着祁玥的肩,察觉到两人抱在一起的姿势有些暧昧,她红着脸,絮絮低语:“祁玥,这好像不合规矩……”
“薰浅,要规矩做甚?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都受伤了,我怕齐皇会在我们大婚前对你下手!”祁玥凤眸里闪过一丝暗光,以他对齐皇的了解,那个高坐在龙椅上的男人计策失败,断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他必定留有后招!
他等着她嫁给她已经等得够久了,他不想看到在这最后三天的日子里她再有任何意外,那将会是他所无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我就是担心这个,所以才故意被那汤水烫伤,后面这几天以养伤为由拒绝见客!”
叶薰浅墨玉般的眸子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只听她顿了顿,继续道:“想必齐皇也不会自讨没趣,他御赐的汤水把我烫伤了,还强行要求我带伤招待他,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他一国之君的颜面恐怕就要丢光了!”
祁玥轻声一叹,他的薰浅就是这般叫人心疼,心思玲珑剔透,面面俱到,可是……纵然如此,他也不希望她以伤害自己为代价……
“薰浅,以后不许这样了。”祁玥无可奈何地说,只要有他在,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难道她连这一点都不相信吗?
想到这,祁世子感到深深的挫败,他是她未来的夫君,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可她却不想依靠他……
叶薰浅这般要强的性子,真是让他又爱又恨!
不多时,琼华拿来雪云膏,祁玥亲自取到手中,涂在她脚踝的伤处,他的动作很轻,生怕一用力便不小心擦破她的皮肤,叶薰浅也不拒绝,享受着祁玥体贴周到的服务,她的眸光静静地停留在他身上,仿佛要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深深镌刻在脑海中。
半晌,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叩门声,叶薰浅这才回神,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唤道:“谁呀?”
“浅浅,是我。”皇后不带任何随从,连李嬷嬷都没跟在她身边,眼神穿过那狭长而细小的门缝,笑着回答。
叶薰浅神色有些别扭,屈起膝盖,收回脚,放下卷至小腿处的裤脚,想要遮挡住那红肿的一片肌肤,然而,祁玥却阻止了她的动作,“薰浅,不可。”
“伤处上了药,最好不要让裤脚遮住,万一粘住伤口就不好了。”祁玥握住叶薰浅的手,认认真真道。
叶薰浅点了点头,其实祁玥说的这些她何尝不知,只是下意识在见客时想要遮住,以免失礼。
祁玥微微一笑,从床边站起,把药膏放到一边,这时,皇后已经走了过来,见叶薰浅只是受了些很轻很轻的伤,她顿时放下心,“浅浅,你也真是的,装晕也不提前说一声,害我白担心一场!”
“姑姑,我哪儿有时间跟你通气儿呀……”叶薰浅知道皇后心里疼她,握住她的手,笑着说。
见皇后脸上的责备之色没有完全散去,她接着道:“姑姑,真的没事,是祁玥小题大做,我生龙活虎的,哪儿有这么容易痛晕?”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皇后就忍不住笑了,和叶薰浅说起她被祁玥带走后发生的事情,“云淑妃和叶怜香气得鼻子都冒烟了!”
“那就好!”叶薰浅眉梢一扬,显然心情不错。
不知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皇后紧握叶薰浅手腕,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她压低声音问道:“那盅莲藕排骨汤里,到底放了什么?”
深处后宫多年,心计这种东西皇后从来都不缺少,她能猜出汤里另有玄机,却猜不出究竟是什么。
叶薰浅纤长的睫羽盖住她璀璨的双眸,仿佛在思考着该不该实话实说,皇后不问还好,这一问就把祁玥也吸引了过来,他附和道:“是啊薰浅,里边到底有什么?”
致命的毒药?这不太可能,以齐皇的手段,绝对不会做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
“没什么。”叶薰浅笑了笑,不想让皇后和祁玥为她担心,含糊其辞道。
祁玥听罢脸色渐沉,他凝视着她美丽的容颜,半晌,才说出这样一句话,“薰浅,你不信任我。”
“祁玥你别误会,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些小把戏上不得台面,所以就不说出来了,免得污了你和姑姑的耳朵。”叶薰浅一股气儿将心里的话一并道出,祁玥脸色稍霁,抚着她的一头长发,“好了,不说就不说。”
某世子心里想着,等他让人将那一部分汤水送到祁王府给药王谷那老头儿看,准能看出问题来!
“浅浅,那你好好养伤,本宫先走了,三日后你和小祁的婚礼上见。”皇后缓缓站起,和叶薰浅道别,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要回宫的,早走晚走都是走!
“姑姑慢走。”叶薰浅直起身体,礼貌地说。
皇后越看叶薰浅越喜欢,小时候淘气捣蛋,如今倒是有大家闺秀的模样,想必在异世十年里吃了不少苦、学了不少东西!
祁玥陪着皇后走出浅阁,直到贤王府门口他方停下,“姑姑,这几日我要和薰浅住一块儿!”
“小祁,你也太心急了点儿了吧……?”
皇后眨了眨眼睛,戏谑道:“难道你就不怕浅浅被吓跑”
“跑了本世子再把她捉回来就是了。”祁玥不以为然,墨眸里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薰浅是他一个人的,哪怕她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手。
“罢了罢了,男大不中留啊……”皇后慨然长叹,在李嬷嬷的搀扶下进入凤轿,往皇宫方向赶去。
景徽十二年十月初十,整个齐都都笼罩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红锦十里,金风拂面,路上的孩童们拿着小风车不停地奔跑着,“祁世子和薰浅郡主大婚啦……”
清脆悦耳的声音飘扬在街道上,引得城中一片沸腾,永宁街与永华街上人满为患,在路旁注目观礼的百姓不计其数,争相一睹祁玥和叶薰浅无双风采。
盛世婚典,万众瞩目。
祁玥乘轿而来,轿子三面以红水晶雕琢而成,前面悬挂着一面珠帘,色泽是纯粹的正红色,从祁王府正门出发,一路上浩浩荡荡,向贤王府赶去。
贤王府的浅阁之内,叶薰浅坐在妆台前,嫁衣如火,人比花娇,凤遥、风露、琼华、夏鸢皆在她身畔,静静等待。
叶贤站在叶薰浅身后,拿起妆台前的木梳,给她梳头。
“父王,让娆娆来就好了。”叶薰浅扭头,对叶贤道。
叶贤眉梢轻挑,注视着叶薰浅,笑着说:“怎么?不相信父王?”
“没有!”叶薰浅摇了摇头,她父王吹拉弹唱样样能行,就连梳头这种事情也十分精通,据说是当年追求母妃时练就的本事,她怎会不相信?
“那就好。”叶贤手艺娴熟,为叶薰浅梳发,“浅浅,你及笄时我和你母妃都不曾在你身边,如今你出嫁了,我一定将你打扮得倾国倾城,让小祁心甘情愿拜倒在你石榴裙下!”
听到这,叶薰浅忍不住“扑哧”笑了,她的父王真是可爱!
他一边为叶薰浅梳髻,一边对旁边站着的四人道:“娆娆、小露,一会儿不许你们给小祁放水!”
凤遥听到叶贤的话,立刻打了个激灵,展颜一笑,“叶叔叔,你放心好了,我才不会让祁玥这么容易把浅浅娶回家呢!”
“本少已经准备了十道绝世难题,就不信难不倒祁玥!”风露挑了挑眉,黑眸里闪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夏鸢听到这,心里不由得为祁玥着急了起来,风露少主不按常理出牌,若是世子过不了关,那岂不是娶不到郡主了?
“为什么是十道?”叶薰浅出声问道,心想:这么多难题,祁玥能答得出来么?
“因为今天是十月初十,十全十美嘛!”凤遥红唇一翘,回答叶薰浅,她和风露是老相识了,而风露喜欢男装行天下,所以她们两个的八卦也不少……
“让我瞧瞧是些什么难题。”叶薰浅向凤遥招手,示意她把手中的卷子拿过来。
凤遥迟疑了一会儿,对叶贤道:“叶叔叔,你看浅浅,还没出嫁呢!一颗心就向着祁玥,生怕他被我们刁难!”
“我哪儿有?”叶薰浅立刻否认,她不过是想看下这些奇葩题目的答案……
知女莫若父,叶贤怎会不知叶薰浅心中所想,他心中一叹:贤王府肯定是上辈子欠了祁王府的,要不然他唯一的女儿怎么事事都向着祁玥?
“喏,给你!”凤遥递过卷子,叶薰浅迫不及待地打开,一目十行,当看完最后一行字时,她已经“万念俱灰”了,这么高难度的题,祁玥能搞定才怪……就算能解出,恐怕也过几百年了!
“父王,这会不会太难了点儿?”叶薰浅揪着一颗心,小心翼翼地问。
叶贤动作没有因为叶薰浅的问话而迟缓下来,他哼了一声,“这算什么?当年本城主为了娶你母妃,力战月族八大高手,闯过迷宫、横渡毒岛,破七杀阵……最终抱得美人归!”
“想娶我女儿,没那么容易!”
叶贤话音铿锵,坚定不移,听到他的话,叶薰浅忍不住为祁玥捏了一把汗,她父王吃过的盐比祁玥吃过的米还多,祁玥怎么可能过关……?
“浅浅,你就这么不相信你未来的夫君?”叶贤看出了叶薰浅的心思,为她戴好凤冠,然后耐心开导。
“不是不相信祁玥,而是父王你倚老卖老,欺负祁玥,他才十八岁,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叶薰浅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低声回答。
叶贤双手轻拍在叶薰浅肩膀上,尾音扬起,“是吗?”
“难道不是?”叶薰浅反问。
“浅浅,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连你和你爷爷都不知道我的下落,小祁为何会知道?”
“这……”叶薰浅脑海中闪过刹那的空白,回想起自己与祁玥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她好像很了解他,又好像对他一无所知……
叶贤心生感慨,连娆娆和小露都知道的事情,小祁竟然隐瞒了浅浅,浅浅执掌贤王府,照理说有些消息即使她不刻意打听也会知道,然而,事实是她一无所知,这只能说明,小祁刻意让一些消息避开了她。
“再比如说,他过去十年间都做了什么,浅浅你觉得你真的足够了解他吗?”叶贤扶着叶薰浅起身,徐徐问道。
他的眼神包含慈爱,宛若阳光般将她包裹住。
“父王,我承认,我不了解祁玥十年过往,诚如他同样不知我异世十年的生活一样,但是,我相信,我们会有彼此坦白的那一天!”
“我不想耗费手中的人力、物力去打听他的一个被经历了无数次加工后的过去,这是不真实的!”
叶薰浅的话掷地有声,她对祁玥的爱丝毫没有因为叶贤语重心长的话而减少一分一毫,心志之坚定,无与伦比。
“浅浅,你长大了,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有了自己的看法,父王、还有你远在雪月山的母妃为你感到自豪。”
叶薰浅轻轻靠在叶贤的肩膀上,享受着属于父亲的怀抱,莞尔一笑,款款出声,“父王,谢谢你。”
就在这时,蔻月匆忙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叶薰浅,徐徐禀报:“郡主,世子来了。”
叶薰浅的心情瞬间愉悦了起来,想要立刻跑出去见他,却被叶贤手臂挡在了后面,他眸光掠过凤遥等人,“娆娆、小露,交给你们了!”
“叶叔叔放心好了,本少绝对不让祁玥轻易抱得美人归!”风露眨了眨眼睛,眉眼含笑,看着叶薰浅。
“浅浅,走吧!”
“嗯。”
叶贤悄无声息地带着叶薰浅从另一扇门离开,准备于暗处观察祁玥的一举一动。
浅阁之外,凤遥、风露、琼华、夏鸢、蔻月一字排开,身着香槟色同色系礼服,宛若一堵人墙,挡住了祁玥、宫羽、元修、银练、影沉和影风前行的步伐。
元修一看见风露,胆儿顿时颤了颤,腹诽:这男人婆穿起女装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祁世子,我们家浅浅可没这么容易娶哦,你准备好了吗?”凤遥的裙摆被风稍稍吹起,荡漾着浪花般的涟漪,她俏皮一笑,给祁玥打预防针。
祁玥听罢挑了挑眉,他早就猜到了今日的迎亲不会这么简单,只是,现在的他对这样的阵势感到十分惊奇,就连宫羽和元修也不例外,摸不清对面那五个女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世子,奴婢可提醒您了,说不准郡主正在哪里瞧着您的一举一动呢,所以您一定要注意形象哦!”夏鸢很善意地提醒,这下子众美男纷纷环顾四周,看了半天都没发现叶薰浅的身影,倒是宫羽,心思缜密,他冷静道:“浅浅会隐术,叶叔叔和她在一起,所以找不到的!”
花孔雀元修摇着扇子,眼神紧盯风露手中的卷子,心想:是不是抢到了卷子,一切便可迎刃而解?他拿了祁玥的好处,现在自然要为祁玥出劳出力……
祁玥天生沉稳,泰山崩于顶面不改色,此刻的他,宛若沐浴在火红色云霞中的神祗,耀眼到了极致,足以盖过东方那轮旭日的华彩。
“风露姑娘,出题吧!”祁玥的观察力不比宫羽差,他掌心握着那颗叶薰浅赠予他的珠子,眉宇间满是自信的风华。
这一瞬,站在阁楼高处身着嫁衣的女子心漏跳了一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倾心去爱的男人。
祁玥缓缓抬头,朝着某处望去,然而,那里“空无一人”,接着他别开眼睛,须臾又往同一处看了几眼,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心爱之人眼里炽热而期待的神光。
琼华身畔放置着一古色古香的架子,架子从左到右,依次悬挂大小不同的沙漏,足足有二十个之多,看得银练头皮发麻,望向天空,为祁玥祈祷!
沙漏的作用只有一个,那便是计时,祁玥心想:是否回答问题还有时间限制,否则便不算过关……?
众位美男们还没来得及细想,叶薰浅贴身隐卫夜离便将浅阁四门打开,将诸位重量级宾客请来观看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迎亲过程。
宁静的浅阁顿时热闹了起来,浅阁之内红绸飞扬,绚丽夺目,周遭的欢声笑语同样不绝于耳,就在这时,伴娘们齐齐伸出手,大声道:“红包拿来!”
仅仅四字,以内力传声,分外清晰,观礼的宾客们齐齐瞪大了眼睛,就连和元洵站在一块儿的林茜都忍不住拍大腿吐槽:竟然有人敢伸手问祁玥那只铁公鸡要红包!
祁玥眼睛一亮,这个他早有准备!
元修擅长变戏法,他笑意勾魂,瞬息之间就变出了五个红包,送到五位伴娘手中,心想这下总行了吧……就在他得意洋洋以为完成任务之际,风露手指屈起,感受了一下红包的分量,贼兮兮一笑,“红包不够!”
众人瀑布汗……那红包的分量他们可都瞧见了,鼓鼓的,每个红包里少说也有十几张银票……这风露少主也太……
蔻月手中握着一杆秤,拨动木架上最小的一个沙漏,微笑着说:“红包太少欠诚意,请新郎官接受考验,在一号沙漏中细沙流尽前,说出十句表达对新娘子爱意的情话!”
众人,“……”
那一号沙漏,是二十个沙漏中最小的一个,说不定话还没说几句沙子就流尽了!
好在宫羽应变能力足够强大,开始配合祁玥,“第一句!”
“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第二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三句!”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祁玥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后面的七句不用宫羽协助,也能一句接着一句说出。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祁玥一连说了十句话,停都没停过,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最后那句“白首不相离”落下后,周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来自九州及西域各国的贵宾们都不由自主地被这洋溢着欢乐气息的氛围感染了,此时,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彼此之间的差距,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如斯情境中。
众宾客就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祁玥迎亲时会发生这么有趣的事情,见惯了一般贵族婚典的死板仪式,今日所见所闻,令他们顿感耳目一新。
连大名鼎鼎的炼狱王君、祁王世子都敢刁难,这伴娘团还真不是一般的彪悍!
新娘子他们是没希望了,可是伴娘们都还没成亲,说不定有机会……
此时的凤遥、风露她们还不知道,祁玥和叶薰浅婚礼过后她们成了天下男人眼中的香饽饽,敢给刁难祁玥的女人,肯定很特别,众人如是想着。
宫羽见祁玥顺利过关,暗暗松了一口气儿,也亏得祁玥才思敏捷,否则……
就这样,祁玥在影沉和影风心中的形象变得无比高大了起来,自家世子就是厉害,一口气都不喘便能说出这么多句情诗,果然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
叶薰浅隐住身形,站在阁楼上,忍不住笑了,这就是她的祁玥,多可爱呀!
正当所有人欢庆某世子顺利过关可以与新娘子见面的时候,风露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过了第一关,还有第二关呢!”
此时,宫羽眼角莫名地抽搐了,元修心里那个后悔啊,祁玥的便宜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占的……
凤遥端庄温雅,娇俏一笑,缓缓道:“第二题,请新郎官和伴郎们在二号沙漏中细沙流尽前翻跟斗一百次!”
这一瞬,风停了……
向来以淡定著称的祁玥也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什么?翻跟斗一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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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娶偶们家浅浅,没那么容易,哼哼,柿子你接招吧~O(∩_∩)O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