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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不得无礼!”
祁玥和祁宝贝在一起时很少会这样要求他,祁宝贝圆溜溜的眼珠子顿时停止了打转,悻悻地走到祁玥身边,扮演小绵羊的角色。
“不好意思,宝贝被我惯坏了,所以……”
叶薰浅面露歉意,向拓跋烈和元媛解释,元媛微笑着摇了摇头,缓缓道:“祁小世子真性情,这一点和祁世子妃倒是很像。”
“烈王妃说的真是太对了,宝贝这是遗传了娘亲的真性情,爹爹你竟然说宝贝无礼,这是不是代表爹爹觉得娘亲也无礼?”
小家伙脆生生的话响起,让拓跋烈和元媛忍俊不禁,祁玥更是恨不得把某人的屁股拍成番茄酱,外人还在,这个臭小子就敢拆台,真是欠收拾!
“你给本世子闭嘴!再废话明天罚你少吃一顿饭!”
祁玥扭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祁宝贝,有祁宝贝这个“乖”儿子整天拆台,他还需要敌人算计他吗?
祁宝贝见祁玥疑似生气,立刻收敛了许多,只是投向拓跋乐的眼神依旧充满“敌意”,两人似乎很不对盘,互相朝着对方扮鬼脸!
祁玥、叶薰浅、拓跋烈和元媛看在眼里,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孩子之间的事情,身为长辈,还是少插手的好!
不多时琼华、夏鸢、琉璃和碎玉已经来到几人身边,受叶薰浅指示,琼华上前一步,对拓跋烈和元媛道:“烈王殿下、烈王妃,这边请!”
出嫁从夫,哪怕是公主也不例外!
所以上至祁玥、叶薰浅,下至琼华夏鸢等人,称呼元媛一声烈王妃并无不妥,即使她在大齐还有一个公主的身份。
“有劳琼华姑娘了。”
元媛笑了笑,左手被拓跋烈牵着,右手则拉着拓跋乐,点头会意,拓跋钧和拓跋乐第一次来东苑,好奇地左看右看,这里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充满了新鲜感。
祁宝贝两只手分别被祁玥和叶薰浅牵着,走在拓跋烈、元媛一行人之后,边走边跟叶薰浅吐槽:“娘亲,那个老树妖现在就好比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跟爹爹当初见到公共马车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祁玥:“……”
话说这火怎么就引到自己身上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宝贝,你就这么不待见人家?”
叶薰浅笑了笑,温暖的手将祁宝贝的小手包裹着,传递丝丝爱意。
“哪儿有?”
祁宝贝抬起下巴,看向叶薰浅,矢口否认。
“还说没有?嘴儿都撅到天上了!”
叶薰浅毫不留情地戳破小家伙的伪装,祁宝贝咂咂嘴,不再说话,无异于默认。
祁王府很大,从正门走到东苑的确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一路上拓跋钧和拓跋乐看得津津有味,惊讶得连拓跋烈和元媛都忽视了。
“哥哥,这里比报纸上看到的还要漂亮呢!”
拓跋乐这般惊叹实属正常,祁王府的路旁,每隔一段距离都会设置一座路灯,里边放置着夜明珠,以琉璃灯罩盖住,在夜色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不同于皇宫里的路灯,里面燃烧着蜡烛。
虽说祁王府的占地面积远远小于皇宫,但是能在每一条路上都设置这样的路灯,足见祁王府财大气粗!
“哼,没见识!”
祁宝贝轻哼了一句,鄙视地看着前方某只树妖,可惜,拓跋乐正沉浸在祁王府如斯盛景之中,压根儿听不到他的话,否则以两人的性子,怕是又要打起来!
“宝贝,不许你这么说人家!”
对于祁宝贝和拓跋乐之间的过节,叶薰浅一清二楚,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允许祁宝贝无礼。
教育孩子,要从小开始。
“娘亲,宝贝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
小家伙拳头霍霍,抗议着说,心中油然而生起一股危机感,这个绿眼妖精真是太可恶了,才来祁王府没一会儿,爹爹娘亲就都站到他那边去了,要是再这样下去,他在祁王府里还能有地位?
“从未见过,何谈见识?”
叶薰浅丝毫没有瞧不起拓跋乐的意思,在她眼里,见识是需要拓宽培养的,见多了自然就见怪不怪,就像宝贝现在这样,因为从小受到她的熏陶,所以对很多东西都觉得理所当然,而这些东西,拿到外面去,不知晓的大有人在!
“好嘛……娘亲,宝贝很乖的,宝贝不和那个树妖一般见识就是了!”
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祁宝贝立刻卖萌讨好叶薰浅,挽着她的手臂,亲昵无比地蹭了蹭,活像一只快乐的小松鼠,对叶薰浅的手背亲了又亲。
祁玥站在叶薰浅的另一侧,不停地给祁宝贝使眼色,无声地警告他不要整天吃叶薰浅的豆腐,可小家伙置若罔闻,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某世子无可奈何,只能在一边生闷气,心里酝酿着该怎么收拾这个臭小子!
东苑景色与别处不同,是祁玥匠心独运的结果。
碧绿的草地格外宽敞,令人置身其中,心胸也不由自主地开阔了起来,拓跋钧和拓跋乐从小生活在草原上,早已习惯了这样的风景,然而,真正令他们侧目的是前方那座城堡式的建筑,风格迥异,与大齐、漠北宫廷建筑截然不同。
“母妃,那房子好漂亮呀,小乐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
拓跋乐激动得跳了起来,反观拓跋钧,他拉着拓跋乐的小手,缓缓道:“小乐,你忘了,栖霞街那家珍爱一生艺术写真馆里好像有这房子的照片哎。”
五年时光,“照片”一词对大齐乃至四国的百姓而言,早已不再陌生。
“对呀,我怎么突然忘记了?”
拓跋乐拍了拍自己大腿,记忆力很好的他经拓跋钧这么一点拨,便立刻想起来了。
在琼华、夏鸢等人的带领下,一行人沿着最近的路往膳厅走去,经过长廊与台阶,终于来到了第三层楼,膳厅里灯光柔和,侍女们忙碌却不显混乱,见到祁玥、叶薰浅、拓跋烈和元媛,纷纷行礼。
“都各自忙各自的吧!”
夏鸢传达祁玥的意思,吩咐众人有条不紊地离开。
七人相继落座,四个大人三个孩子,祁宝贝很少和那么多人在一起吃饭,一时间觉得有些不适应,不过他并不是hold不住场面的人,很快就调整好心态。
只是好巧不巧,他正好和拓跋乐相对,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家伙目光交错,丝丝杀气由此迸射而出。
叶薰浅、祁玥、拓跋烈和元媛都发现了这一点,不过都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忽视,反正他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都饿了吧?我让侍女们上菜。”
叶薰浅落落大方,拍手示意琉璃走到自己身边,小声低语了几句,琉璃会意,转身离开。
东苑永远不会缺少美食,不管是传统的,还是叶薰浅从现代引进的,都能令第一次到东苑吃饭的人大开眼界。
侍女们身姿摇曳,袅袅婷婷而来,手中捧着一道又一道美味佳肴上前,酸菜黑鱼、四色蛋羹、莲藕排骨汤、巧克力蛋糕、水果拼盘等应接不暇,精致得无可挑剔,厨子们精湛的手艺,仰仗于他们有个无比挑剔的世子!
这些菜式,光是看都让人觉得食指大动,拓跋乐更是看得流口水。
祁宝贝虽说见惯了这些东西,但是以往他和叶薰浅相依为命,平时也不会让厨房准备那么多菜式,即使祁玥回来了,他们一家三口也没这么隆重地吃过一顿饭!
“父王、母妃……好好吃的样子哦……”
拓跋乐光是嗅到了香气,就快要顶不住了,叶薰浅微微一笑,“乐小王爷喜欢就好,不如我们先吃饭吧……至于正事,等吃饱了再详谈,二位以为如何?”
“那就多谢祁世子妃盛情款待了!”
拓跋烈握起酒杯,徐徐从座位上站起,碧眸澄澈无极,当年的倾慕似乎在五年的时光洪流里渐渐磨去……
“这一杯,本王敬二位,祝福二位执手偕老!”
祁玥不允许叶薰浅饮酒,故唤来侍女,将她酒杯中的酒水替换成果汁,然后才和她一同站起,回敬拓跋烈和元媛。
“谢谢。”
祁玥浅笑着说,拓跋烈曾经喜欢过叶薰浅,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对一个男人来说,有什么比来自情敌的祝福让他更有成就感的呢?
叶薰浅不由得侧目,深深地凝视着自己身旁的男子,他的举止是如此的优雅,哪怕很少使用高脚杯,他的动作也丝毫不显生疏,仿佛他的清贵与生俱来!
但是,这些都不是令她最惊讶的……
过去,她和他在一起,她很少接触他的朋友,至多也就和他的下属接触过,以至于她一直以为他是个漂亮到没朋友的男人,直到他们的婚礼举行,她才知晓,他的世界有多广博……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融入他的世界,他便拖着生死咒即将发作的前往冰火两重天,一走就是五个春秋……
五年里,她接手祁王府,由最初的陌生到后来的日渐熟悉,从许多合作伙伴的口中听到和他有关的事情,她才意识到,原来……她所认识的那个祁玥,不过是他个性中的冰山一角!
在她面前,他小气、傲娇、爱吃醋得人神共愤,但是在许多合作伙伴的眼中,他们甚至无法想象这几个词用来形容他会是怎样的光景!
“薰浅,怎么这么看着我?”大概是因为叶薰浅的目光太过专注,连祁玥都感觉到了,他伸出手,轻搂着她坐下,缓声问道。
“没……没什么……”
叶薰浅吞吞吐吐着回答,她知道祁玥对她这样的回答不会满意,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只是觉得有点意外!”
“哦,是什么意外?”
祁玥招呼拓跋烈一家人用餐,接着和叶薰浅脑袋凑在一块儿,小声询问。
“觉得你好像和以前不同。”
叶薰浅也不藏着掖着,一边给祁玥夹菜,一边轻言轻语。
“我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善于交际的你。”
祁玥听罢掀唇一笑,回顾起他们从相识开始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似乎明白了叶薰浅何出此言,柔声道:“薰浅,和你在一起,总能让我感到很舒适,因为在你面前,我不想披上伪装。”
“以后,我的一切,你都会和我共同参与。”
“嗯嗯。”
叶薰浅笑靥如花,似乎因为祁玥这样一句话开心无比,祁玥为叶薰浅切下一小块蛋糕,亲自喂到她嘴边,两人举止亲昵,却不显得暧昧,即使是宾客在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失礼,夫妻之间亲近些是应该的。
然而,当叶薰浅嗅到了蛋糕上的奶油香味时,觉得有些不舒服,她推开祁玥的手,才觉得周遭的空气清新了些许。
“怎么了薰浅?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吃巧克力蛋糕吗?”
祁玥放下叉子,眸光落在她不施脂粉白白净净的脸上,关切地问。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油腻。”
叶薰浅微微一笑,祁玥见状给她舀了一碗排骨汤,“那吃点排骨和莲藕吧,这个不油腻!”
祁王府厨子在烧菜时很注意油盐的分量,通常都是按照祁玥、叶薰浅、祁宝贝三人的口味来的,巧的是,他们几个的味觉并不没有很大差异,可现在,叶薰浅反应显然有些不对劲。
元媛见祁玥对叶薰浅这般体贴,有些感慨,果真是一物降一物,祁玥目空一切,却对叶薰浅情有独钟,不得不说,他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诚然,拓跋烈对元媛也是极好的,或许刚开始嫁到漠北的那一年不怎么样,但自从她生下拓跋钧和拓跋乐后,拓跋烈对两个孩子极为喜欢,和孩子相处的时间长了,他们彼此才渐渐培养出感情来。
拓跋钧坐在元媛身边,吃相文雅,真正做到食不言寝不语,反观拓跋乐,虽说和拓跋钧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他对美食的欲望掩都掩不住,这会儿注意到一只卖相很诱人的醉虾,拿着筷子去夹,然而巧的是,祁宝贝恰好也看上了那只虾。
就这样,两双筷子开始打架争夺,祁宝贝和拓跋乐“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风度?
“妖精,抢了宝贝的西瓜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跟宝贝抢醉虾吃,简直是可恶!”
祁宝贝没占到什么便宜,他从座位上站起,方便随时作战,拓跋乐亦然。
“哼,明明是本小王先看到的,你这个小白脸懂不懂先来后到啊?”拓跋乐扯着嗓门,不甘示弱。
“你敢说我是小白脸?”
祁宝贝顿时火大,他是如此的高大威猛玉树临风,这个老树妖居然视而不见,再三挑衅,他要是能咽下这口气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如今是在祁王府,而非汤山,自家地盘之上,祁宝贝的底气自是更足了。
两人一言不合,立刻开打,祁宝贝手中的叉子朝着拓跋乐飞去,拓跋乐还手,丢了一把西餐刀过来,一刀一叉在空中相撞,顿时掉了下来,把一盘香滑可口的嫩豆腐也切了……还溅起些许汤水,好在动静不是很“大”,这些汤水并没有溅到叶薰浅等人身上。
拓跋乐的顽皮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只见他右手握着玉筷,迅速夹起一只醉虾,往祁宝贝脸上扔,“哼,小白脸,你不是爱吃醉虾吗?本小王让你吃个够!”
话音刚落,一只又一只红色的虾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直奔向祁宝贝,祁宝贝反应能力极强,先前左手边的碟子,将那一只只虾子悉数挡住,并往拓跋乐脑袋上盖。
碟子上有美味的番茄酱,若是盖到了拓跋乐的脑袋上……想想这情形,祁宝贝就觉得好笑。
然而,拓跋乐并不是省油的灯,眼看着某个脏兮兮的碟子即将飞到自己脸上,他把自己碗给扔了,以达到阻止碟子前行轨迹的目的。
于是,一碟一碗在桌面上方猛烈碰撞,“砰”的一声响起,瓷碟与瓷碗碎成了N瓣,并朝四面八方攒射而来,祁玥察觉到危险临近,神色淡然无波,抬起手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了七人面前,碎片一碰到结界便掉了下来。
祁玥这才撤掉结界,剑眉一挑,仿佛酝酿着几许愠怒,但见他左手在餐桌上一拍,与此同时,一个大苹果堵住了祁宝贝的嘴。
小家伙双手拿着塞在自己嘴里的大苹果,欲哭无泪,好像怎么拉都拉不出来……
“呜呜呜……”
嘴巴被苹果堵住并撑开,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嘴巴好累哦……可惜连开口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巴巴地瞅着祁玥,希冀着自家爹爹法外开恩以及娘亲为自己说话!
如果他能说话,肯定要把祁玥臭骂一顿,竟然偷袭他,害他现在有苦说不出!
祁宝贝“惨遭毒手”,身为另一个肇事者的拓跋乐也不见得讨到好处,被拓跋烈拧着耳朵臭骂一顿,心里别提有多委屈了。
“父王,小乐再也不敢了,都是那个小白脸的错……”
拓跋乐撅着嘴,认错的同时,还不忘把祁宝贝拉下水,拓跋烈脸色更黑了,“你还敢说!”
“再说就把你丢在皇宫里当质子,哼!”
祁宝贝的心这才平衡了些许,不是只有他一个被教训就好……
想到这,他目光从拓跋乐身上移开,投向叶薰浅的方向,只见叶薰浅坐在椅子上,以手帕捂住口鼻,脸色不是很好。
而祁玥,修长的手轻拍她后背,温柔的眸光里写满了担忧,“薰浅,你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这样的话从自己口中道出,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哪儿有人因为饭菜不合胃口脸色这么差的?
元媛瞧叶薰浅这模样,若有所思,却没有将自己心中所想道出,而是婉言提醒道:“既然祁世子妃身体不舒服,我们的事情改日再谈也是一样,不如先请府医来瞧瞧?”
她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祁玥立刻吩咐琼华去请府医,拓跋烈和元媛妇唱夫随,起身道:“小乐调皮,给二位添麻烦了,等回去后本王定会严加管教!”
“抱歉,薰浅身体不适,实在无法再招待几位,还请见谅。”
祁玥心中焦急不已,根本没有任何吃饭的心思,一颗心都悬在了叶薰浅身上。
“哪里的话?是我夫妇二人叨扰了,祁世子妃的身体要紧,祁世子不妨先带着祁世子妃回房吧!”
元媛目光温和,大方得体的话响起,祁玥点了点头,吩咐夏鸢,“好生招待烈王和烈王妃。”
“是,世子。”
夏鸢微笑着应下,紧接着祁玥便将叶薰浅抱起,步伐快而沉稳,离开膳厅,走下楼梯,并以最快的速度回房,祁宝贝也感觉到了叶薰浅的不对劲,哪怕嘴里塞着个苹果,也不忘瞪拓跋乐一眼,然后迈着小短腿儿跟在祁玥身后。
如果他能说话,此时长廊上定要响起那一声又一声“爹爹等等宝贝”!
祁玥抱着叶薰浅走进卧室,将她安置在床上,不到一秒,叶薰浅便翻转身体,往床边干吐了起来,祁玥一看脸都白了,瞅见了床头几案上的水壶,他渐步上前,倒了一杯温水,接着来到她身边,心疼道:“薰浅,先喝杯水吧?”
这一瞬,叶薰浅的手碰到了水杯,瞬间将其打翻,弄湿了祁玥的衣衫,祁玥顾不上许多,坐在床边轻抚着她的后背,想方设法让她舒服点儿,此时的一分一秒对祁玥而言都无比漫长,一向淡定的他也不由得暴躁了,嘟哝道:“府医怎么来不来?”
“世子,府医来了!”
话音刚刚落下,琼华便带着府医赶到门口,并出言禀告。
“还不快滚进来!”
琼华:“……”
话说世子从来不这么烦躁的,这一次怎么……?
府医:“……”
他不会是脑袋快要保不住了吧?世子的脸色好吓人啊……
“还愣着干什么?”
祁玥见府医呆在原地,墨眸里闪过一丝杀气,琼华乃习武之人,察觉到这一点,立刻上前提醒,“快给世子妃看看,要不然你脑袋就真搬家了!”
“是是是……”
府医这才反应过来,顾不上许多,将随身携带的药箱放下,开始给叶薰浅请脉,祁玥越看这府医越觉得不顺眼,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直接摸薰浅的手!
祁世子从小到大,但凡生病受伤,都是药老亲自处理的,祁王府的府医说白了都是给下人看病的!
只是现在,药老在祁贤学府,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个医术勉强凑合的府医,也只能将就着用了。
府医右手给叶薰浅把脉,左手捋着自己的胡子,似乎在仔细判断病情,大概是他诊脉的时间有点长了,祁玥的耐心渐渐被磨光了,问道:“薰浅怎么样?”
若非挂念着叶薰浅,他早就想砍了此人的手,竟然摸他心爱之人那么久!
府医思考了好一会儿,方才将自己的手撤走,面露喜色,朝祁玥拱手道:“恭喜世子。”
“薰浅吐成这样,你恭喜本世子?你不想活了?”
祁玥脸色阴沉,咬牙切齿地说,就差没把府医一掌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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