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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邢端忽然开口,说:“口说无凭。”
谋反的大罪,单凭这么一说,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虽然小丫鬟说的是合情合理,不过还是要拿出证据来。
“有有,有一封书信。”小丫鬟立刻就说道,“老/爷死了之后,就让夫人拿去了。这封信应该可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虽然是有书信,不过小丫鬟找不到在哪里,楚钰秧只好让人再把郭夫人给请回来了。
郭夫人听了小丫鬟的话,只是说道:“并没有什么书信。”
小丫鬟说道:“夫人,都到了这种时候了,您就把信拿出来罢!”
郭夫人自然也是懂得口说无凭这个道理,所以刚才她冷静了一下,现在捋顺了思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能说出来的,必须咬牙到底。
楚钰秧和赵邢端都知道她的心思,她是怕一说出来,真的所有人都要死。哪个君主能容忍别人窥伺自己的位置?
赵邢端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来,楚钰秧叫了他一声,对他眨了眨眼睛。
赵邢端半天没有说话,隔了好一会儿,说:“郭夫人,你将书信和前因后果一一交代,朕可以考虑不累及无辜之人。”
郭夫人一愣,诧异的看着赵邢端,可能觉得赵邢端这话是缓兵之计,她心中犹豫,又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楚钰秧说:“郭夫人,赶紧说吧,陛下都这么说了,你再不说那就是包庇谋逆之人,也是大罪啊,难道不会连累你的家人吗?”
郭夫人脸上神色变了又变,说:“的确有一封信,请陛下派人随我来。”
楚钰秧立刻拍了拍赵邢端的肩膀,说:“我们跟着去。”
赵邢端将楚钰秧给抱了起来,随着郭夫人离开。
郭夫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梳妆台的小抽屉里,找到一盒看起来不起眼的小粉盒子。打开之后,倒着一扣,上面一层香粉就掉了下面,原来下面是有夹层的,里面有一封信,被叠成了小方块的样子。
郭夫人将信拿出来,双手递给赵邢端,说:“就是这封信了。”
郭夫人知道郭大人和那些人有信件来往,不过大多看过就烧了。这封信是前些日子才来的,郭大人来不及烧掉,就被郭夫人杀死了。郭夫人本来想毁掉这封信的,不过又怕有变故,所以就将信件藏了起来。
赵邢端展开信一瞧,不由得就皱了眉头。
楚钰秧说:“写的什么?”
赵邢端冷笑一声,说道:“好得很,这里面还牵扯了让我更惊讶的人。”
楚钰秧不解。
赵邢端说:“郭夫人/大/义灭亲,你家人全不知情,朕就不再追究了。这件事情,一个字也不允许泄/露/出去。我觉得郭夫人,应该是能做到的。”
郭夫人震/惊的瞧着赵邢端,简直欣喜若狂,立刻跪下来谢恩。
赵邢端还准备了郭夫人和郭大人和离,让郭夫人带着她的侍女回娘家去了。
案子结束,赵邢端就带着楚钰秧立刻回了宫去,表情看起来很严肃。
楚钰秧问:“到底怎么了?那封信给我瞧瞧?”
赵邢端倒是没有隐瞒他的意思,就将信件交给楚钰秧了。
楚钰秧大体的看了一遍,这封信的确可以证明郭大人蓄意谋反了,而且还牵扯到了另外两个人。一个人没有说名字,另外还有一位卓大人,楚钰秧并不认识,不过隐约记起是有这么一位大人,应该是上早朝的时候听到有人叫卓大人,所以有点印象。
这封信也证实了,楚钰秧的设想是正确的。
郭大人的确没有玉佩碎片,他并不是那六个持有信物之人其中一个,因为他还不够格,但是他也是涉事者之一。毕竟不是有那样六个人就可以真的谋反了,他们代/表的并不是六个人,而是六股势力。
这封信是卓大人写给郭大人的,上面写着,几日后某个大人物就要进/京来了,到时候可能会去碰个头。还问他有没有和陈丞相那么联/系好,现在陈大公子死了,之前做的准备白费了,还需要他和老丞相打好关系。
看起来老丞相对于谋反这件事情并不看好,所以迟迟不愿为伍,反而是陈大公子是和他们一拨的,但是他此时已经死了。郭大人是陈丞相的门生,关系不错,郭大人应该是去劝说陈丞相的关键人。
虽然陈丞相已经辞官回乡,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道理大家还是懂的,他虽然没有一官半职了,但是他知道很多朝/廷的事情,而且有很多门生,这千丝万缕的联/系和关系,是别人都不能比的。
楚钰秧看完了信,将事情串了一遍,倒是有些眉目了。
楚钰秧问:“端儿,信里那个要来京/城的大人物,是谁?”
赵邢端摇头,说:“不知道。不过这封信已经是十多日之前的了,恐怕那个大人物已经在京/城了也说不定。”
楚钰秧担心的说:“一点线索也没有,怎么把他揪出来?还有端儿,那个卓大人是谁,他也参与了这事情,我们可以从他下手。”
赵邢端冷笑,说:“我的确是要从他下手了。”
楚钰秧觉得奇怪,这卓大人到底是什么人物?
赵邢端下了旨意,将卓大人一家先软/禁在府邸里,让楚钰秧亲自去调/查。
遇到谋反这种事情,赵邢端虽然不是一个多疑的君主,但是仍要小心谨慎,虽然他最信任的就是楚钰秧,这件事情也就让楚钰秧去处理了。
楚钰秧说:“你放心,我这就去!”
赵邢端看着坐在他床/上的楚钰秧,忍不住笑了,说:“不用太着急,人我已经软/禁在府里了。你的腰不是还动不了,不用着急去,先休息两天时间。”
楚钰秧想到自己的腰,就满脸通红的瞪了赵邢端一眼,说:“都是因为你。”
楚钰秧明显感觉到赵邢端回来之后心情不太好,估计是因为那封信的缘故,不过楚钰秧也猜不出来为什么。
等到天色黑了,差不多是用晚膳的时间了,楚钰秧正坐在椅子上,期盼的等着美味佳肴端上桌子来,结果就听到外面侍从的声音。
侍从焦急的说道:“太后,请稍等一下……”
侍从的话没说完,太后已经呵斥说道:“大胆!哀家要见皇上,你也敢阻拦?”
侍从可是都知道皇上和楚大人关系的,毕竟他们天天瞧着,是心知肚明。这会儿陛下和楚大人在一起,就怕他们在干点什么亲/密的事情,要是让太后瞧见了,可不是要翻了天?
侍从的确不敢拦皇太后,不过只是拖延一下时间,好在里面听到些动静罢了。
楚钰秧吓了一跳,“嘶”的抽/了口气,他一动就腰疼,刚才动的有点猛了,疼得他差点摔倒地上去。
赵邢端将人扶住,说:“腰疼还乱动。”
楚钰秧慌慌张张说:“太后来了!我要赶紧躲起来。”
“躲起来做什么?”赵邢端说:“你就老实坐着。”
太后很快就走了进来,看到楚钰秧在屋里,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他好像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挥退了侍女,说:“皇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不能好好的说吗?他可是你舅舅,你这样把他软/禁在府邸里,别人听说了,以后他还怎么见人?你让哀家的脸面往哪里放,你让哀家以后怎么见人?”
楚钰秧听得稀里糊涂的,不过再一琢磨,顿时吓了一跳。赵邢端软/禁过的只有一个人,不就是那位卓大人吗?皇太后说那是赵邢端的舅舅,不就是皇太后的娘家人?皇太后的兄长或者弟/弟?
这么一想,楚钰秧心里就明白了不少,怪不得赵邢端会不高兴。赵邢端登基不久,羽翼并不丰/满,这外忧内患的,还有一堆人趁机想要谋反也就罢了,谋反这事情还有自家人参与。哪能让赵邢端心情舒畅了去。
赵邢端脸色冷淡,说:“这件事情,我正不知道怎么和母后开口。既然母后亲自来问了,那我也就直说了。这事情,我已经让楚钰秧去查了,这封信母后可以先瞧瞧,瞧完了就什么都清楚了。”
皇太后本来不想瞧的,不过看到赵邢端的脸色,恐怕是天大的事情,就拿起来瞧了一遍。
赵邢端可是皇太后的亲儿子,虽然性格有点严肃冷淡,不过也是非常孝顺的。皇太后瞧他那副表情,心里一凛。
等看完信件之后,皇太后脸色都白了,说:“不不,这不可能,他是你舅舅,他不会这么做的。”
赵邢端说:“会不会这么做,谁也说不准,如果母后不信,可以亲自去卓府上问一问。”
皇太后脸上表情变了数遍,最后说道:“哀家,哀家累了……哀家先回去了。皇上,你舅舅他……他总归是你舅舅,你先别难为他,没准只是个误会。”
赵邢端没有说话,皇太后就这么踉踉跄跄的转身走了。
楚钰秧看着皇太后离开的背影,说:“端儿……”
“有话要说。”赵邢端虽然是问他,不过语气是肯定的。
楚钰秧很少说话吞吞吐吐的,毕竟他是个直性子,而且还是一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直性子。
不过楚钰秧对亲情这一点来说,是很珍惜的。毕竟以前他体会的少,所以就更觉得难能可贵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害怕皇太后,这么估计皇太后的看法了。
楚钰秧难得犹豫,说:“端儿,太后是不是……知道什么?”
赵邢端没有说话。
楚钰秧在宫里头的日子不少了,皇太后的脾气是知道的。皇太后是大家出身的小/姐,是赵邢端父亲的原配妻子,在赵邢端父亲还没有当皇帝的时候就在了。虽然性格有点古板和易怒,不过是相当端庄有气质的。
后来赵邢端的父亲当了皇帝,自然是三宫六院,那个时候太后还是皇后,不过下面比她受宠的妃子比比皆是,日子过得并不算舒坦。
除了赵邢端和赵邢德之外,以前本来还是有其两个他皇子的,不过都夭折死了。最后年长的赵邢德就继承了他父亲的皇位。
太后性格执拗,不好说话是出了名的。楚钰秧还以为皇太后会打闹一通,没想到看了信,就说了一句话就走了,走的也太痛快的了。
楚钰秧觉得,如果有人怀疑自己亲近的人,自己肯定不会因为一封信就相信的。并不是说证据不足所以不相信,而是感情上不肯相信,至少要做一做反/抗。
皇太后都没有质疑这封信的真假,就已经离开了。
赵邢端也察觉到了,沉默了一阵子,恐怕这件事情,比他想象还要复杂严重的多。
赵邢端说道:“你先好好休息两天。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
楚钰秧胳膊一伸,挂在赵邢端脖子上乱蹭,说:“端儿你放心,交给我一定水落石出。”
赵邢端伸手将他抱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说:“别乱蹭。”
楚钰秧扭了扭屁/股,完全不听他的话,反而变本加厉了。
赵邢端捏着他的下巴,往他嘴唇上啃了一口,说:“听话,你腰不是疼?还敢挑衅是不是?”
楚钰秧挂在他脖子上,主动的吻上去,伸出舌/头来,在赵邢端的嘴唇上来回扫动着,说:“我要用我的身/体安慰你,你要不要?”
赵邢端被他气笑了,这不是昨天他才说过的话。
赵邢端说:“你腰都不能动,怎么安慰我?”
楚钰秧说:“只是有一点点疼了。”
“那谁刚才呲牙咧嘴的?”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你把我放到床/上去,让我趴着,就没问题了。”
楚钰秧见赵邢端一脸的不认同,干脆继续挑/逗他,非要逼他就范不可。
两个人吻了一阵,难得楚钰秧这么主动,赵邢端呼吸越来越粗重了。本来计划的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楚钰秧自己把衣服都脱掉了,光溜溜的坐在赵邢端腿上还不断的撩/拨他。赵邢端哪里受得了,干脆把人抱都床/上去了,让他趴下来,这样也能舒服一点。
赵邢端的动作很温柔,害怕再伤了楚钰秧的腰,楚钰秧觉得赵邢端的动作,简直温柔到折磨的地步。他腰上又酸又疼,下面还折磨的要死,一会儿就出了满身的薄汗。
结束之后,楚钰秧就趴在被子上喘气,觉得还是以往来个痛快的好,这也太可怕了。
赵邢端给他擦了擦汗,说:“吃饭吗?”
楚钰秧歪着头,问他:“还要吗?”
赵邢端摇了摇头,说:“再来你明天真下不了床了。”
楚钰秧说:“我现在已经下不了床了。”
赵邢端给他摸了摸药,干脆也不把人抱下床了,直接把桌子拉了过来,坐在床边上,给趴着的楚钰秧喂晚饭。
楚钰秧趴在床/上,感觉这样也挺享受的,要吃什么只要动一动嘴皮子就好了。不过他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吃多少东西,眼皮就开始睁不开,赵邢端还在问他要吃什么菜的时候,发现楚钰秧已经睡着了。
赵邢端吻了吻他的头发,没有再打搅他。
卓大人是皇太后的弟/弟,也算是位高权重了,突然就被软/禁在府里,一个人都不让进出,朝/廷上下都是震/惊不已,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太后知道了这事情,立刻就去找了皇上。只是失/魂落魄的回来了,根本没有办法。
卓家其他的人听说了这件事情,就托人往宫里头送信,让皇太后去跟皇上说一说。毕竟皇上也是听皇太后话的,只是皇太后心烦意乱,将那些人打发走了,也没有再去找皇上。
早朝的时候,就有人提起卓大人的事情,不过皇上冷着脸,众人害怕也就没有再说。不过递上去的折子,好多都是说这个的。
卓大人可是皇太后的弟/弟,卓家仰仗着太后在宫中的地位,已经发展的很壮/大了,有不少官/员都是卓家一派的,都仰着卓家才能过好日子,他们肯定是不希望卓大人有事情的。
楚钰秧因为作死,第二天在床/上度过的,一动也不能动,不过他很庆幸,自己又躲过了上早朝的糟心事情,一睡到大天亮,睁眼的时候赵邢端都已经早朝回来了。
又休息了几天,楚钰秧的腰这才好了,终于可以下地活蹦乱跳了,说:“端儿,我去查案了。”
赵邢端说:“今日不是休沐?”
楚钰秧一想,说:“我都忘了,那大理寺估计没什么人啊。”
虽然休沐不休沐的,楚钰秧并没什么感觉,不过休沐的时候,大理寺是没有人,查起案子来不太方便。
楚钰秧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说:“不如我们出去转一转吧?”
赵邢端说:“几天不能下地,你憋坏了?”
楚钰秧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
赵邢端倒是没再说什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了,就带着楚钰秧出宫去了。
楚钰秧是憋了几天,不过也不至于憋坏了,只是看赵邢端这几天不怎么高兴,所以想带着他出来转一转散散心。
他们走在大街上,赵邢端这回看到卖冰糖葫芦的就很自觉地很楚钰秧买了一根。楚钰秧高高兴兴的就举着糖葫芦一边走一边吃,他本来就显得年纪小,这会儿更觉得像小孩一样了。
楚钰秧将一整个山楂都塞/进嘴巴里,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那个是宴北吗?”
赵邢端听了好半天,才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转头一瞧,果然是宴北。
宴北正和一个年轻的男人在吃饭,就坐在他们斜后面那家酒楼里,桌子正对着门口。
楚钰秧眼睛亮晶晶的,说:“端儿,你看宴北身边的那个男人,好漂亮啊。哎呀呀,不会就是被宴北糟蹋的那个良家少年吧!”
赵邢端想到楚钰秧给宴北的那盒药,忍不住头疼起来。
楚钰秧立刻拉住赵邢德手,说:“端儿,我们去蹭饭。”
宴北正在和谢安易吃饭,忽然就看到有人走过来了,竟然是赵邢端和楚钰秧。
宴北惊讶的不得了,说:“陛……你们怎么在这里?”
楚钰秧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说:“碰巧路过啊,我就好心的过来问一问你,上次送给你的那盒子药你用完了吗?我那里还有啊。”
宴北一头雾水,说:“什么药?”
他说罢了,突然脸上一红,说:“楚楚大人,你给我的那是什么药膏啊!”
楚钰秧无辜的眨眨眼,说:“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脸红个什么劲儿啊。”
不只是宴北脸红了,谢安易听到药膏瞬间也脸红了,而且是红到充/血的那种。
谢安易乍一看到楚钰秧和赵邢端,心里还有点紧张不安,他之前易容,又用假名谢梁在大理寺中卧底了一段日子,生怕会被他们认出来。
只是忽然听到药膏二字,顿时什么紧张不安都没了,心里头只剩下气愤和羞恼了。原来那种药膏,竟然是楚钰秧给宴北的。
宴北被楚钰秧问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偷偷瞧了两眼谢安易的表情。
谢安易发现宴北瞧着自己,狠狠瞪了宴北一眼。
谢安易长得很好看,楚钰秧倒是没瞧出来他就是谢梁,毕竟实在是面容太不一样了,而且声音也不像。
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楚钰秧还殷勤的要分谢安易半根糖葫芦,不过谢安易自然是不会要的。
一顿饭吃的其实挺闹腾的,赵邢端把楚钰秧拽走的时候,宴北和谢安易都松了一口气。
谢安易想到药膏的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也要走。宴北赶紧追上,给他连连解释。
事情都过去好些天了,本来谢安易催眠着自己,都快给忘了,谁料到今天又被提起来了。
宴北抓/住他的胳膊,说:“安易,你别生气了。还,还有,你想的怎么样了?”
谢安易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宴北问他有没有一点喜欢自己。谢安易装糊涂说:“什么事情?”
宴北说:“就是……”
谢安易忽然一愣,打断他的话,说:“你先回去罢,有事情回去再说。”
“啊?”宴北问:“那你去哪里?”
谢安易说:“我要去买点东西,你不准跟着,不然我就不想了。”
宴北听他这么说,就真的老老实实的走了,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直走到人影都瞧不见了。
谢安易忍不住摇了摇头,觉得宴北是最好骗的傻/子,叫他做什么就会做什么。
这些天宴北没再对他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连亲/吻都没有。不过那眼神,谢安易是发现了的,他瞧着自己的眼神时时刻刻都非常热烈,让谢安易忍不住回忆起一些快乐又让人羞耻的画面来。
再回忆起来,谢安易发现,自己竟然并不是那么排斥宴北。宴北对他太好了,自他母亲死后,就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甚至比他大哥对他还要好。
谢安易想起这些,心跳有点快了。他赶紧收拾了一下心情,往和宴北相反的方向去。他刚才瞧见一个人影,像极了他大哥。
谢安易一路走过去,抬头就看到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就走了进去。
客栈只有三层,看起来并不是很大。掌柜的看到有人进来了,就说道:“客官,住店吗?”
“安易。”
谢安易正想向掌柜的打听事情,就听到有人叫他,抬头一看,二楼站在一个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竟然就是他要找的人。
谢安易大喜,给掌柜留下一锭银子,就跑了上去。
谢安易跟着男人进了房间,才问道:“大哥,你怎么来京/城了?”
这黑衣男人就是谢安易的大哥,梁王世子赵伯逍了。梁王虽然本来并不姓赵,不过后来被赐了姓氏。
赵伯逍说:“我听人说你去了京/城,一直没有回来,所以不太放心,就来找你了。”
谢安易听得一愣,说:“我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大哥你还是赶紧回去罢,要是让梁王知道你随随便便跑到京/城来,恐怕……”
赵伯逍笑了,说:“不打紧。”
“哦对了。”谢安易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交给赵伯逍,说:“大哥,给你,我找到了两块玉佩碎片。”
赵伯逍接过来一看,是白色的玉佩碎片,他脸上露/出笑容,说:“你就是为了这个突然跑到京/城来?”
谢安易点头,说:“还有一块玉佩碎片不知下落,不过我会赶紧打听到的。只要找全了,大哥也就不用再担心了。”
赵伯逍说:“大哥担心的是你,这些玉佩碎片与我又没有关系,身/子不怕影子斜。”
谢安易说:“我听到上次大哥的谈话了,虽然事情和大哥无关,不过大哥是世子,恐怕不能脱罪。”
赵伯逍说:“安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过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知道吗?”
谢安易说:“大哥你放心罢,我有分寸的,不会让人发现的。大哥对我那么好,我也想给你做点事情。”
赵伯逍突然上前了两步,抓/住谢安易的手腕,说:“你想报答大哥,并不需要这种方式。”
谢安易瞧着他,赵伯逍突然不说话了,脸色一变,看到谢安易颈侧一个淡青色的痕迹。那是宴北弄上的吻痕,过了好几日了,印子已经淡了很多,不过凑近了还是能瞧见的。
赵伯逍脸色一变,伸手摸在谢安易的脖子上,说:“这是什么?”
“什么?”谢安易不解的问。
赵伯逍似乎一下子就怒了,伸手扯了一下谢安易的衣领,衣领松开之后,谢安易白/皙的脖子就露了出来,他的颈侧和锁骨处都有几个颜色就要退掉的吻痕,看起来旖旎极了。
谢安易一愣,赶紧拉上衣领,他这些天都把领子系的很紧,就是为了遮挡痕迹用的,没想到还是有的地方被瞧见了。
谢安易慌慌张张的,说:“没什么。”
赵伯逍冷笑着说:“是谁弄的?”
谢安易看到赵伯逍的眼神有点怔住了,赵伯逍满眼都是鄙夷之色,非常不屑的样子。
赵伯逍说:“果然和你/娘一样,下/贱的东西,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喜欢躺在别人身下面发/骚。”
“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