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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见弘旭又来他家,一挑眉,“想去西洋跟你阿玛讲去,缠我没用。”
“也许有用。”弘昼从弘旭身上走出来,弱弱地补一句。
胤禛不解,“什么意思?”
弘旭笑嘻嘻的说,“四叔瞒着皇玛法去西洋,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去告诉他老人家,对了,还有我阿玛。”
“那你信不信我一脚踹你进池塘里喝个饱?”胤禛冲着他身后呶呶嘴
弘旭回头一瞧,忙往前走几步,“好四叔,你以前不是最疼我,就带我去吧。一次,去一次我这心里也就踏实啦。”
胤禛婶婶多看他一眼,“去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别说一个,就是十个,一百个也行。”弘旭特别豪气的说。
胤禛笑了,“很简单,你从西洋回来告诉太子你想当皇太孙。”
“嘎?”弘旭阿哥没听明白,心想谁是皇太孙又不是他能决定的,但一想到抽风的皇玛嬷和阿玛搞出来的事......阿玛现在还那么年轻,以后的事谁知道,“行!只要你准我去西洋,不就是个皇太孙,上刀山我也干!”
“四叔可记下咯。”胤禛悠悠道。
弘旭打个哆嗦,没领教过四叔的手段,而索额图如今见着四叔离多远就停下脚步请安,冲他的态度,弘旭这辈子都不想犯到四爷手里。
对上四爷含笑的眸子,弘旭硬着头皮点头表示他记住了。
四月二十,艳阳高照,大军开拔,胤禛和兄弟们为十四阿哥践行,十三爷看着羡慕。期间胤禛看十三阿哥一下,眼中精光一闪而逝。
四月二十八,天气阴沉沉的,胤禛站在中堂门口看到主动留下来看家的奴才们都站在送他,冲身边的尼楚赫道,“真有点不想走。”
“明年就回来啦。”尼楚赫心宽,“大哥和十弟一去那边那么多年,也没说不舍得啊。”
胤禛前世太累,此生只想安稳到老,然而身边妻儿都对外面充满向往,胤禛不能那么自私,“也是啊。弘旭呢,怎么还没来,别是被二哥发现了?”
“呸呸呸!爷别乱讲。”尼楚赫道,“再过一刻钟,他不来咱就走。”
家中已安排妥当,行李也已装上车,胤禛也怕最后黄了,“行!”
声音落下,弘旭闯进来,“可算赶上了。四叔,我什么也没带,到西洋可全指望你啦。”
“不用担心,船上有不少詹事府的货,卖掉足够养活你。”胤禛说完冲奴才挥一下手。
心思活泛的魏珠儿被他带走,老成持重,做事仔细认真的小安子被胤禛留下来,白薇和白芨夫妇也被留下来,尼楚赫身边只带着一直不愿出嫁的木槿和木莲,弘晖三兄弟身边一个小厮,四宝宝带的人是皇贵妃送来的款冬。胤禛不需要伺候,只带上十二名侍卫。
人看似不多,加上行李,浩浩荡荡,出去后一定会引起围观。
内务府年前做出轮胎,胤禛为确保别的兄弟发现他之前离开京城,马车车胎全换充气的橡胶轮胎。然而胤禛只顾得安排家人,尼楚赫和他的儿子们陷入兴奋中,都没发现弘旭眼神闪烁,犹豫不决的样子。
所有马车都出了院门,胤禛扶着尼楚赫上车,冲送行的家人道,“关好院门,不准任何人进院。”
白芨抹着泪道,“常说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爷在外面一定要小心,谁惹到爷,千万千万忍着,等回来家再让皇上派兵收拾他们......”
“行啦!”尼楚赫挑起窗帘,“你家爷又不是小孩,不还有本福晋呢。快进去吧,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府上除什么事了呢。”
此行是偷偷的,白芨等人也不敢在外面久待。胤禛见他们退回去,便抬脚登上马车。
“四哥这么不待见兄弟们?”
胤禩的声音突然想起,胤禛脚步一晃,好险摔到,扭过头就见他从运行李的马车后面走出来,“你,没去户部?”
“不只是他,孤也没去詹事府。”太子从另一辆马车后面站出来。
胤禛眼前一黑,陡然拔高声音,“滚出来!弘旭。”
“吓唬我儿子干么,孤又没拦着你。”太子爷笑眯眯地走到他跟前,猛然变脸,抬手朝他肩膀上砸一拳,胤禛的身体不禁后退一步,“犯得着么?这样不吭一声走掉,不明真相的又会怎么想孤?”
“没人会多想,只要你别瞎折腾。”胤禛问,“汗阿玛可知道?”
“汗阿玛知道你能走掉?”十六阿哥委委屈屈道。四哥上个月让他和十三哥去刑部,以为四哥想教他们做事,谁知道根在这里。
胤禛扶额,“还有谁,都出来吧。”
“亏得兄弟们都说四哥对我最好,去西洋居然不告诉我。”十三也想哭,“弟弟是多话的人么?”
“胤禛可不是疼你。”太子满脸嘲讽,“只告诉你一人,等他走后,孤揍得你不知道东南西北,信不信?
十三爷脚步一顿。
九爷接着说,“老四都把刑部托给你了,还想怎样?”
趴在尼楚赫怀里的四宝宝浑身一僵,“老四”这个称呼怎么那么耳熟?他记得非常清楚,老九从来没这样称呼过阿玛,好像也不敢在阿玛面前这么没大没小。
据说老九小时候没规矩,被阿玛狠狠收拾几顿,后来无论老九在外人面前疯成什么样,见着阿玛立马变成乖弟弟。
“胤禟如果想去刑部,十三帮你七哥做事去。七弟忙那么多年也没歇过。刚好趁此歇些日子也到处看看各地的福利院办的怎么样。”
七贝勒也有点伤心难过,现在反倒是笑了,“还是四哥对我好,”冲九阿哥挑眉,“九弟,刑部就交给你啦。十三弟,明天七哥就启程去山西。”
“想得倒美。”胤禟白他一眼,“户部那么多事谁做?你想累死我八哥?”
雍正爷心中一动,老八今生有惠妃和胤褆照顾过得很不错,良妃也没遭过罪,按理说不该跟老九的关系那么好。
据说他阿玛小时候非常照顾弟弟,就算胤褆不在,老八也该跟他阿玛最好,怎么还是甩不掉老九?
胤禛又忍不住扶额,“八弟都没开口,老九你吼什么,爷门口不是戏台子。”
九爷面色一变,身上气焰顿消。
雍正爷趴在窗口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咂咂舌,“九叔好怕阿玛。”
“你阿玛很少生气,一旦他真生气,皇上也怕他。”尼楚赫揉揉儿子的脑门,“小宝啊,你可千万别试图挑战你阿玛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