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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乔安害怕了一夜的事情终于实现了,Anna来的太突然,还带着狂风暴雨而来,她没有一点点准备,难怪前几天Anna能如此平静,是因为她手里有张大牌,足以扭转一切的大牌。
丁乔安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的煞白更甚一分。
Anna一步一步朝着楚宸希走来,楚宸希纹丝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她走到楚宸希面前,这么多人看着,她却一点都不泄场,从司仪手中接过话筒,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单膝跪地。
盒子打开,露出一枚男式钻戒,“楚宸希,四年前你在全校师生面前答应了我的求婚,今天,能不能请你再次答应我的求婚?”
Anna的这番话,给了丁乔安莫大的打击,四年前楚宸希答应过她的求婚?倒吸一口气,涂着丹寇的指甲掐入手中,掐出了鲜血也没发现,背脊挺得直直的,心里一再告诫,她不能倒下。
难怪当初逛街的时候,Anna说她只是取回自己的东西,难怪Anna会说她是小三,难道她真的成了那个让人觉得可耻的小三吗?
丁乔安摇摇欲坠,用手撑着后面的台柱,不然,她下一刻一定会摔倒在地。
楚宸希一动不动,眼里过于深邃,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Anna望了一眼小男孩,小男孩晃了晃楚宸希的裤腿,眼里泪眼盈盈,仿佛被抛弃般可怜兮兮望着楚宸希。
来宾开始窃窃私语,但是没有人前来阻止,这种年轻人的情债,就由年轻人解决,唯一激动的就是袁筱妃了。
她不顾阻止,冲上台前,将Anna推了出去,Anna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而手中的钻戒,在草坪上滚了几圈后消失不见。
袁筱妃神色慌张拉着楚宸希的手,“女婿啊,你不能对不起我们乔安啊。”
乔安在正主的位子上,依依才有机会,如果乔安都败了,那还哪来的机会,不行,她得挽回这一切,丁乔安不知道袁筱妃心里的想法,却被她这护犊子的样感动了。
这还是袁筱妃第一次为她出头。
楚宸希没有理会袁筱妃,让人把她带走了,Anna刚才被袁筱妃那一推,正慌忙的在草丛中找钻戒,楚宸希往前迈了一步,他的手却被拉住。
回头,看见的是丁乔安那张倔强的脸,眼神仿佛在告诉他,你要再往前走一步,我俩就玩完了,心脏仿佛被人敲了一把,看了看孩子,又看了一眼丁乔安,犹豫不决。
看到楚宸希眼里的犹豫,就像一根刺一样,狠狠的扎进了丁乔安的心里,用尽自己的力气掐着楚宸希的手,他怎么可以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难堪?不是说了私生活很干净的吗?为什么现在要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孩?
不是只宠她一个人的吗?不是说让她不要多想的吗?为什么?现在又不出来解释解释?不解释,她怎么能不乱想?
两人相握住的手,滴下一滴鲜血出来,洒在地毯上,触目惊心,楚宸希深深的看了丁乔安一眼,另一只手反握住丁乔安的手,让她放松。
又看了一眼小男孩,闭了闭眼,“婚礼继续。”
听到楚宸希说婚礼继续,丁乔安松开掐着他的手,低垂着眼,一言不发。
Anna找钻戒的动作停了下来,一脸沉痛,外加难以置信,“楚宸希,难道你希望这孩子没有爸爸吗?”
楚宸希抿唇,紧蹙着眉,丁乔安见状,上前一步,冷眼望着Anna,“我与宸希早已领证,今天的婚礼不过是仪式罢了。”
丁乔安蹲下身子,伸手摸着小男孩的脑袋,慈母般一笑,“如果这孩子是楚宸希的,我会接回来楚家养,也会向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他。”
话音一转,骤然变冷,“如果这孩子不是楚宸希的,那Anna小姐,请问你请好律师了么?”
一番话,铿锵有力,既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她丁乔安不是软柿子,不是谁都可以捏来捏去的。
Anna站了起来,与丁乔安平视,良久,忽而一笑,那是落寞的笑,拿着话筒,对来宾深深的鞠了一躬,“我今天来,只是以楚宸希前未婚妻的身份对这对新人送上祝福,另,刚才那一幕,只是我对丁乔安的考验,不退让,不忍让,我给一百分。”
Anna将小男孩牵了过来,“这是我儿子,与楚宸希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我祝新人新婚快乐!”
Anna说完后,将话筒交还给司仪,背对着楚宸希,牵着孩子就要离开。
就在Anna要走的时候,楚宸希终于开口了,“慢着,这孩子怎么回事?”
Anna回眸一笑,将小男孩抱了起来,“这是我儿子,我安然的儿子,与任何人无关。”
楚宸希不再说话,看着Anna的背影,小孩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导致他到现在都没有回神过来,四年前婚礼在即的之时,安然忽然告诉他要出国,他以为是开玩笑,就答应了,后来安然出国,他就再也找不到她,直到后来遇见了丁乔安。
那孩子看样子三岁这样,眉眼里能看得清安然的影子,按时间算的话,会不会是他的孩子?想追出去,脚步却挪不开一步。
丁乔安心里默数十下,如果楚宸希还不回头,那这场婚礼就作废。
等丁乔安数到十的时候,心里已经凄凉一片,嘲笑般的笑了笑,楚宸希刚好回头,看向司仪,交代着,“婚礼继续。”
可是丁乔安不配合了,将手从楚宸希的手中抽了回来,将头上披着的头纱拆了下来扔在地上,抬起头看着楚宸希,眼里晶莹一片,“楚宸希,这婚,我不结了。”
前未婚妻带着孩子来砸场,新郎还犹豫了,她算什么?决绝的看了一眼楚宸希,提起自己的婚纱,在眼泪没掉下来之前,傲然离开。
在转身之际,楚宸希拉着她的手,“乔安,别闹。”
丁乔安冷冷的笑了,“我有闹吗?放手。”
丁乔安在楚宸希面前柔弱惯了,楚宸希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也没有想到丁乔安会有这么大的脾气,一愣,直接揽过她的腰,二话不说就抓起她的手,看到手掌心被指甲掐得满是血痕的时候,双眸沉痛了起来。
丁乔安挣扎着,楚宸希也傲着劲,也不管婚礼程序,拿起婚戒就往丁乔安手指里戴去。
现场的来宾都看着新郎新娘的较量,虽然刚才那一幕的确是有很多人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现在,看着上头那较量的两位,这已经不能算是个婚礼仪式了。
丁乔安手掌握拳,就是不肯带上那枚戒指,他心里明明还有Anna的,Anna回国的那天晚上,他喝得烂醉把她当成了Anna,她不小心看到了花海,却被他训了一顿,如果Anna不在他心中,为什么二楼还弄出一个单独的房间放Anna的照片?
既然心里有Anna,为什么还要招惹她?这婚就是不结,当年母亲与袁筱妃就是这样爱上丁万海,丁万海也是心里有两人,最后导致她母亲惨死,所以她坚决不能让自己的丈夫心里有别的女人。
丁乔安的脾气拗太久了,楚宸希耐性消耗,揽过她的脖子,当着众人的面吻了上去,在丁乔安停止挣扎的时候,手也没有闲着,将婚戒顺利的套进了丁乔安的无名指上。
本来很开心的婚礼,如果Anna不要来闹,丁乔安相信,她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可是现在,心里却是无比的别扭。
楚宸希叹了口气,“待会我会好好跟你解释。”
一边吩咐人打点现场,一边将丁乔安带走。
进了屋子,楚宸希找到医药箱,放在桌子上,严厉地看着丁乔安,“伸出手来。”
丁乔安扭头,哼了一声,“你不是说要跟我解释的吗?”
“手伸出来我再跟你解释。”
丁乔安咬咬牙,将手伸给楚宸希的时候,就是没看他,楚宸希叹了口气,帮丁乔安擦干净手上的鲜血,然后包扎好。
“你生气归生气,别自残啊。”看得他心疼死了。
丁乔安垂下了眼眸,如果她当众生气了,指不定会跟Anna打起来,她的宗旨是能动手就别瞎BB,可是想起楚宸希在婚礼上的那一犹豫,丁乔安气不过,趴在楚宸希的肩上,张开嘴巴,狠狠的咬了下去。
楚宸希吃疼,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丁乔安,今天是他的疏忽了,换位思考下,如果乔安的前男友带着孩子来砸场,他一定恨不得杀死乔安,可不单单是不结婚这么简单,还好乔安没有前男友。
手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她,“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听在丁乔安耳里,让她不由自主热了眼眶,松开咬着他的牙,趴在他的胸前,用拳拍打他,“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嗯。”我也恨我自己。
丁乔安想起自己不孕的婚检,又想到Anna身边的孩子,咬着牙,闭上眼睛,刚准备开口,就听到了一连串的脚步声,瞬间从他的怀里抬起头。
“哎呀,来得不是时候?”
婆婆跟公公还有小叔子一起进来了,楚宸希站了起来,没想到迎来的是宁亦宸那重重的一拳。
楚宸希被打退了两三步,丁乔安站起,想去劝架,却被宁天心压了下来,“这是家法,你坐着别动。”
丁乔安诧异的看了婆婆一眼,家法?
楚宸希被自己亲弟弟揍了,怎么能善罢甘休,两人一来二回就打了起来,招招带风,手下不留情的那种。楚宸希明显的处在下风,被宁亦宸打到半死,眼眶都黑了起来。
等打够了,楚宸希揉着自己的眼睛,坐在丁乔安的对面,而宁亦宸气喘吁吁的喘着粗气,一屁股就坐在丁乔安身边,“嫂子,我给你出气了。”
嗯?给她出气?丁乔安看见楚宸希这般模样,虽然心疼,却莫名觉得他该打,打打瞬间解气了许多。
宁天心双手交叉在胸前,拍了拍桌子,“现在这件事情你要怎么解决?两年前我问你,你答应我以后都不再跟她联系,今个儿忽然冒出来抢亲是怎么一回事?”
丁乔安眉毛漂亮的皱在了一起,看他们的样子,好像都知道Anna的事情,就她一个人蒙在鼓里,看着楚宸希,没想到他也在看着自己。
“乔安,你先上楼。”
这是赶她走,不让她听后面的事情吗?
“走什么走?乔安又不是外人,你有事情就现在说,给你辩解的机会,不然我支持乔安跟你领离婚证。”
听婆婆这口气,好像很不喜欢Anna,丁乔安灰常好奇,Anna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婆婆这么讨厌她,好奇,非常好奇。
楚宸希一脸委屈,“妈,你还是我亲妈吗?”哪有人当着当事人的面怂恿人家离婚的。
宁天心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跟小宁都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不是你亲妈难道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你以为你孙悟空?别废话,现在我问的是安然那件事情。”
楚宸希沉默了,好半饷才回答,“如果是我的儿子,我接回来。”
巧妙的回避了Anna的问题,回的是孩子的问题,自己的丈夫跟前女友有了一个儿子,那个孩子还喊楚宸希爸爸,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受,虽然也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Anna的孩子不是楚宸希,可是Anna都敢将那孩子带出来,还公然喊楚宸希爸爸,说不是楚宸希的孩子,她都有点不相信。
绞着自己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戒指,丁乔安轻声说着,“如果那孩子是你的,只要我们还是婚姻关系,我就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只是,Anna呢?”
楚宸希不做声了,屋子里一片静寂。
楚宸希越沉默,丁乔安越难过,叹了口气,提着拖地的婚纱站起,“婆婆,公公,小叔,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一会。”
宁天心点了点头,让莫妈带着乔安上楼。
上楼后,丁乔安坐在梳桌台上,镜子中的那人妆还好好的,眼里充满了疲惫,一点都不像新娘子,或许说,今天的婚礼也不像婚礼,太过匆促就是这种效果,她人生中第一次婚礼啊,办成这样,未免有些难过。
“莫妈,你能跟我说说Anna小姐跟楚宸希的故事吗?”
莫妈叹了口气,“乔安啊,这种事情让二爷亲自跟你说,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情喊我们就是。”
丁乔安卸妆的动作一顿,不愿意说吗?淡然一笑,“能让我妹妹依依上来吗?”
“好的。”
丁依依很快就上来了,看到丁依依眼里的红肿,丁乔安叹了一口气,捏了捏她的小脸,“我都没哭,你哭啥。”
“姐,姐夫太坏了。”
丁乔安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很坏。”
丁依依小心翼翼的问道,“姐,你会跟姐夫离婚吗?”
丁乔安沉默了,离婚?楚宸希对她很好很好,她舍不得离婚,如果,如果楚宸希触碰了她的底线,那就离婚吧。
伸出自己的手,“依依,帮我脱下婚纱,我累了。”
累了,很累,心累,人也累。
“依依,你来这里陪我住几天好不好?”这段时间,她忽然不想见楚宸希了,有依依做挡箭牌,最好不过了,其实她也可以选择回家,可是回家了,那不就代表她是落荒而逃了么?
依依站在丁乔安的背后,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好,姐姐你要我陪你多少天,我都陪你多少天。”
“有你真好。”
丁依依垂了垂眼,心虚得不敢搭话。
“依依,等你嫁人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对方的情史,还有婚礼一定不能太仓促,不然就跟你姐一样。”
“嗯,我会的,我现在看的很清楚,放心吧,姐。”
有了丁依依在身边,丁乔安才得到了一点安慰,小时候也是,被袁筱妃打到半死,都是丁依依来护着她,如果不是丁依依,她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袁筱妃将她关在杂货间里三天三夜,不给吃不给喝,如果不是每天依依偷偷爬到窗户上给她送吃的,也许她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了吧。
还有一次,袁筱妃将她丢到山林里,依依为了找她,在山里待了三天两夜,等将依依找回来之后,依依的身体就变差了,经常生病,那一次之后,袁筱妃才不敢太过于狠心对她。
转过身子,抱了抱丁依依,丁乔安很感激,“依依,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
丁依依眼眶瞬间就红了,心里一个没有压抑住,“姐,那药。”
丁乔安松开她,“什么药?”
丁依依一惊,摸了摸自己的眼泪,摇了摇头,“嗯,没事,姐,你休息吧,我走了。”她怕再待下去会一个不小心说出来。
依依想走,丁乔安也没有留着,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今天这场婚礼,估计是豪门婚嫁中最快的一次,紧紧走了个过场,人就全部都散了,丁家的人在客厅里给丁乔安讨回公道,自己人欺负丁乔安可以,但只要外人欺负,丁家的人一致对外。
丁依依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袁筱妃拉着她的手,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对她挤眉弄眼,“乔安现在怎么样了?”
众人的视线都看着她,加上袁筱妃一直给她暗示,丁依依低着头,“姐姐很伤心。”
袁筱妃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她现在只想将事情闹大,弄点赔偿什么的,可是丁依依这丫头,根本就不理会她的眼神,刚准备出马,没想到丁依依又来一句,顿时将她的话堵得死死的。
“姐姐很伤心,让我来这里住几天。”
袁筱妃眼前一亮,给楼上的丁乔安点了个赞,好,好,这感情好啊,明明内心爽翻了,却还是佯装沉痛,拍了拍依依的手,摸了一把没有的眼泪,“依依啊,你来这里住几天也好,多陪陪你姐姐。”
楚宸希看着袁筱妃,嘴角抽了抽,愣是没将她做的好事说出来,摸了一把太阳穴,没出声。
袁筱妃本意今天就让依依住在这里,她回去拿衣服,但被宁天心轰了出去,开什么玩笑,新婚之夜小姨子住姐姐姐夫家,成何体统,办事都不方便。
丁家一家人被轰了回去后,宁天心才继续来解决刚才的事情。
“在白浅回来的时候,我会带着Anna的孩子去做亲子鉴定,还有,如果是Anna做我儿媳妇的话,我坚决不同意,你明白吗?大楚。”
楚宸希一言不发,低着头,在努力回想当年的事情,良久,才疲惫的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妈,这件事情等孩子亲子鉴定出来再说。”
宁天心恨铁不成钢的踢了楚宸希一脚,伸手进自己的包包中,想要从里面掏出那一大摞照片,却被宁亦宸按住了她的手。
“哥,你爱嫂子吗?”
楚宸希皱眉,他爱丁乔安吗?看见她忍不住疼她,会时不时想着她,她跟叶城在一起他会莫名其妙发火,这是爱吗?可是,这跟当年对Anna的感情是不同的,Anna很独立也很有能力,所以他很欣赏Anna,跟Anna在一起很轻松,价值观相同人生观相同,根本不用他操心。
反观丁乔安,他好像把她当成女儿宠了,这是爱吗?宠跟爱是一样吗?他不知道,啊,脑袋大了,搞不懂的看着宁天心,弱弱地说着,“妈,我好像把乔安当成女儿宠了。”
这话听得宁天心一巴掌就拍了过去,女儿?有见过父亲跟女儿这个那个的吗?而宁亦宸则很没道德的笑出声来,楚宸希啥都好,就是情商方面,少根筋,所以当年才会被安然骗得团团转。
得了,宁天心看楚宸希这反应,就知道没她好操心什么的了,“你好好对我儿媳妇,我还指望她生两个孙女给我带带呢,小宁的情商分你一半我也没那么操心了。”
楚宸希无视他妈咪的后半句话,刚才丁依依不是说乔安很伤心吗?他得哄哄去。
等楚宸希一走,宁天心才看着宁亦宸,从自己的包里掏出那一摞照片,“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拿出来?时间都过了这么久,大楚应该不会有反应了吧。”
照片上,是四年前的Anna,还是学生的样子,没有现在的大波浪头发,很纯,就是这么纯的一个人,在照片上却跟肥头油耳的老男人搂搂抱抱,对方还不止一个。
这还是偶然被宁亦宸发现当年的Anna在做交际花,毕竟Anna的家庭只是普通的工薪族,而且Anna学得还是画画类专业,所要求的费用太高。
不管是哪方面,即使处于缴不起学费而去做交际花这种事情,不管是不是卖艺不卖身,宁天心都不容许自己的儿子娶这样的人,所以当年背着楚宸希,让Anna出国留学,所有费用她出,Anna答应了不再见楚宸希的,没想到现在,被摆了一道。
Anna没出国之前做的是交际花,稍微一点成名后就改头换貌,名字也改了,万一不小心被挖出当年的事情,那可就身败名裂了。
宁亦宸拿起那些照片,收了起来,“妈,哥的事情你别管,哥能为安然在后面种下一大片花海,现在还归为禁地,在那禁地没被解禁之前,说明安然还在哥心里留下一点位置,况且,你要是现在拿这些照片出去,只会适得其反。”
楚宸希自尊心太高,一定会认为当年没有照顾好安然而内疚,这内疚一来了,那女人就有机可乘了,总之,宁亦宸拍了拍宁天心的肩,“妈,哥的事情你别管就是,年轻人的感情就由年轻人自己去解决,相信哥就是。”
自己的儿子都这么说了,宁天心只能担心地看了一眼楼上,希望如此,叹了一口气,只留下莫妈来照顾他们,然后将所有人都轰出了陶园别墅,小两口正是要好好交流感情的时候。
楚宸希上楼后,看见蜷缩在一起睡着的丁乔安,据说,这样睡觉的姿势是表示出没有安全感,他没能给丁乔安足够的安全感吗?
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却看到枕头湿了一片,她又哭了,婚纱被她放在了一边,其实当时他也没有想过要给乔安亲自设计婚纱的,如果Anna不要给乔安穿他设计的衣服,想着毕竟是他的女人,不能不公平去对待。
躺在丁乔安身边,伸出自己的手,手心里有四个指痕,他也被她掐出伤痕来了,一定是生气了,看了丁乔安的手一下,还好她没有将戒指摘下来。
将她的手拉过来,把玩着那戒指,有点小得意,没有带她去试戒指,只是单纯摸了摸,就猜测出了她手指的尺寸,看吧,大小刚刚好。
丁乔安没有睡着,任由楚宸希在玩着她的手,本想抽回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装睡。
楚宸希玩了她的手一回后,起身,换了一套休闲衣服,又看了一下钟,煮个饭赔个罪吧。
楚宸希一出去,丁乔安就睁开眼睛,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叶城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丁小姐,我早就说过,你不适合楚宸希,趁现在还有退路,快躲我怀抱里。
丁乔安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无力的放下手机,叶城从知道她是谁后,就一直对她说同样的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叶城应该是知道楚宸希跟Anna之间的事情吧,摇了摇头,将想找叶城去了解事情真相的念头压了下去。
烦躁起身,将枕头扔了出去,今天发生的都是什么破事?
烦躁到即使很累也睡不着,心里心事压到她心情非常的不好,走到阳台上,想要眺望那边的花海,不够高,丁乔安搬了张凳子,爬上了阳台,高了一个高度,看的就远了。
真的很漂亮,即使站在这里,也看不到边,可想而知楚宸希是花了多大的财力和物力去打理那些花海,丁乔安嘟着嘴巴,心里酸酸的,真想有台大炮,然后一脸狂笑着下令将那花海给轰了。
想着那个画面,丁乔安就忍不住叉腰笑了出来。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丁乔安张开手臂,感觉风吹过来的花香,她母亲也喜欢花海,忽略这是楚宸希为Anna种的花,那可真是一个很美好的景色。
莫妈刚好在下面,从看到丁乔安爬上阳台上,就一脸惊慌的跑去厨房禀报楚宸希,楚宸希则快速放下菜刀,跑上二楼,推开房门后,看到的就是丁乔安张开手臂,想要跳下去的画面。
大喊一声,“乔安。”
丁乔安正如痴如醉感受花香的时候,被楚宸希这么一吼,惊吓过度后身子摇晃了一下,整个人往楼下跌去。
天啊,她不过就是想象一下拿炮轰掉那花海,怎么就遭报应了?二楼不高,但不像上次一样,因为下面是水泥地面,想象着她摔下去是先断腿还是先断手,又或者是脸先着地,她的脚却抓住,接着整个人往墙壁上撞去。
脸与墙壁来了个热烈亲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能听到那骨头咔嚓的一声,鼻子好疼,疼到她眼泪都出来了。
楚宸希在上面抓住她的脚,鼻尖上,额头上,被吓出的冷汗还在,还好千钧一发之际,不然丁乔安就整个人掉下去了,将丁乔安拉起来后,狠狠的一甩,满脸都是生气。
“丁乔安,你有什么事情直说,给我寻死腻活像什么话?”
楚宸希很生气,没有控制住就吼了丁乔安,他无法想象,要是莫妈刚好不在,要是他晚了一秒,烦躁的握住自己的头,狠狠的揍了一拳在落地窗前,咔嚓一声,玻璃如数碎裂。
丁乔安本来还惊魂未定,被楚宸希这一吓,揉着自己的鼻子,站了起来,也吼了回去,“你发什么神经?”
吼回去的音量一点都不比楚宸希的低,她站得好好的,不出声她会被吓到摔下去吗?她寻死腻活?她这条命珍贵得很,怎么就寻死腻活了?
这一吼,扯到自己的鼻梁,好疼。
“我发什么神经?你他妈才是,站在这里,受委屈了难道想跳下去?你要跳找个高一点的地方跳,没人看到眼不见心为净。”
楚宸希太气了,有些口不择言,他不想说这些话的,却没控制住自己,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会如此慌张,慌张到他不像自己。
丁乔安将手放了下来,很冷静的看着楚宸希,哀莫大于心死,点了点头,“嗯,以后我想死的话一定不会再这里。”
楚宸希鼻子一酸,他不是想说这些的,咬了咬牙,甩手离去。
莫妈听见两人的争吵,就一直站在门口处,等看到楚宸希一脸戾气出来的时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拿着打扫工具进去了。
满地的玻璃渣子,还有一些血迹,不用想都是楚宸希砸玻璃砸出来的血迹,丁乔安正打着赤脚站在那里,莫妈一脸心疼,今天本是好端端的大喜日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眼看丁乔安要从原地走开,莫妈一急,“乔安呐,别走别走,玻璃渣子太多了,小心扎上脚。”
可是说晚了,丁乔安还是一脚踩到了玻璃渣子,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疼,因为心疼超过了脚疼。
失神的将玻璃渣子拔了出来,鲜血瞬间就不要钱的涌了出来,脚底受伤,出血量永远比其他地方受伤要多得多。
莫妈拿了鞋子过去,扶着丁乔安坐在床上,从楼下拿了药箱上去,楚宸希生闷气坐在沙发上,看见莫妈忙活,冷哼一声,莫妈想要教训楚宸希一顿,却还是忍住了,叹了一口气,又上楼去了。
好不容易给丁乔安的脚底止血,地上已经流下了一大滩血迹,本来就贫血的人,看得莫妈又一阵心疼。
丁乔安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没有哭,只是心脏一阵疼过一阵,疼到她快要窒息了。
莫妈看着一地狼藉,带着手套,轻手轻脚将房间收拾了个干净,而丁乔安则在床上一动不动。
楚宸希上来帮忙将碎玻璃提了下去,一眼都没有看丁乔安,在丁乔安没有反省之前,他才不要理她。
将房间打扫了干净,莫妈看见楚宸希认真地在寻找地上的碎玻璃,嘴里不说,心里还是关心的,只是两人都不太坦诚,叹了口气,她今晚还是准备些补血的晚餐好了。
晚饭的时候,莫妈上来叫丁乔安吃点东西,丁乔安以脚疼为由,让莫妈帮忙端上来。
楚宸希正黑着一张脸等丁乔安下来,没想到下来的只是莫妈,脸色更黑了,在莫妈给丁乔安盛汤的时候,看着那个碗,楚宸希生气的说道:“家里没碗了吗?拿这么小的碗。”
莫妈看着别扭的楚宸希,淡定的说道,“这是家里最大的碗了。”
楚宸希咬牙,一个人闷头闷脑吃着饭菜,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将家里的碗换成大的,于是第二天,等莫妈醒来的时候,厨房里的小碗通通没了,全部都换成了大一号的碗。
丁乔安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将莫妈端上去的汤喝完了,其他菜,正好是楚宸希今晚下厨做的菜,丁乔安却没有动一下筷子,等莫妈将那些菜端下来的时候,楚宸希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此刻的楚宸希就是一个炸弹,随时能爆炸。
丁乔安生气过后,很淡定的拿起书复习,她没有忘记她还是学生,用学习很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夜深了,楚宸希一直在她的门外转悠,门没关,从门缝中还能看到她专心致志的侧脸。
今晚他要睡哪里?跟乔安睡惯了,昨晚乔安回丁宅睡的时候,他一个人睡觉可冷了,难道要腆着脸皮跟她说要跟她睡?这怎么行,楚宸希咬咬牙,半夜再偷偷摸摸进去,然后用当初说梦游这借口。
可是,楚宸希等到一点钟,想着丁乔安已经睡着了,于是做出一副梦游样子,准备上丁乔安的床,可是走到门口,房间里那微弱的光还在,从门缝看了进去,丁乔安还在认真的涂涂写写。
气煞,一点半钟的时候,楚宸希再来,还是一样的结果。
两点钟,两点半,三点钟,丁乔安不知道伏在桌子学了多少功课,而楚宸希,则满眼是血丝在门口的门缝中瞪着丁乔安,死丫头,不睡觉了是不是?
丁乔安伸了一个懒腰,从镜子中看了看自己的鼻子,有些肿了,还有点发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楚宸希在房门外热泪盈眶,丁乔安终于要睡觉了,想想他也是可悲,堂堂的娇妻,却还要在这里门口守着。
丁乔安站了起来,往门口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楚宸希一惊,快速的躲在黑暗处,跟做贼一样,看着她往楼下的方向艰难的走去,如果是平常,他一定就把她抱起来了,擦了擦眼角没有的眼泪,他自作孽不可活。
丁乔安下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后,然后又跳到冰箱前,从里面拿了一点零食出来,一天下来都没怎么吃,现在有点饿了。
楚宸希看着丁乔安,他也好想参加进去,后悔莫及啊。
丁乔安填饱了肚子之后,整理了垃圾一下,又艰难的往自己房里走去,进了房间,打了一个哈欠,为了防止楚宸希梦游,丁乔安反手将门锁住,办好一切后,也没有刷牙,躺在床上,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楚宸希站在门口,将头贴在门上,静静的夜晚渐渐传来丁乔安沉稳的呼吸声,想着等下就能抱到丁乔安那软软的身体,那种心情,好激动,仿佛好久没有抱过丁乔安一般。
然而,推了推门,纹丝未动,楚宸希激动的脸又黑了,他总不能用钥匙开门吧,那还怎么来梦游?狠狠的踢了一下墙壁,骂骂咧咧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守株待兔了一晚上,等到眼睛都血红一片了,结果那只兔子不跑出来撞树桩了,靠,明天他要破坏那门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