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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还是不走?小样为什么要骗她,顾锦皓明明在这里逍遥,为什么骗她说顾锦皓不舒服?
白浅看了过去,小样却躲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整个人笼罩在那黑暗下面,看起来仿佛被抛弃了一般,她捏紧自己的拳头,大步跨到顾锦皓面前,将趴在他身上的所有女人都推开,别看她人小,她的力气是很大。
随意的抓了桌子上的一杯酒,仿佛跟壮胆一样灌了下去,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给了这四个女人一个下马威,让她们不敢造次,接着提起顾锦皓的衣领,对小样愤不平,朝着顾锦皓就大吼了过去,“你还是个称职的父亲吗?你没有看到小样还在这里么?”
顾锦皓冷冷一笑,“小样是我的儿子,我怎么样,那臭小子还管不着。”
那毫不在乎的口气,听在白浅耳里,让她喘不过气来,拽紧顾锦皓的衣领,扬起自己的拳头,狠狠的朝着他脸上揍了一拳上去,顾锦皓被白浅这一拳的力道揍得将脸偏过一边。
围在他周围的女人纷纷尖叫起来,还有两个要上前拉住白浅,不让她继续施暴下去,白浅怒上心头的时候,谁拦她她打谁。
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白浅单脚踩在她身上,这个动作还是从白清风那里学来的,“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廉耻心了?没有看到我徒弟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还在这里么?”
“还有你们,是没有男人吗?还是没钱?”
白浅从自己口袋中拿出一叠现金出来,撒在了这些女人身上,“拿了钱给我快点滚蛋。”
四个女人面面相窥,这钱是捡?还是不捡?白浅看到这些女人在犹豫,嗤笑一声,再次掏出一叠钱出来,继续甩在她们脸上。
任是谁,都有自尊心的,都被白浅这样羞辱了,又怎么会继续容忍下去,但那些女人还没有动,从白浅身后就传来一声震怒,“够了没有?”
白浅松开踩着女人的脚,将她的头发扔掉,拍了拍自己的手,“够了没有?我倒想问你,你玩够了没有?”
顾锦皓的脸颊很红,可见白浅那一巴掌有多么的用力,他站起来,缓缓的朝着白浅走了过来,看着白浅,指了指门口,口气十分阴冷,“给我滚。”
让她滚她就滚?白浅冷哼一声,两手交叉在胸前,是小样让她来的,她凭什么要滚?听他的话滚了,那她还有什么面子,直视顾锦皓,她的态度很强硬,就是不走了。
那些女人见顾锦皓让白浅滚,纷纷幸灾乐祸了起来,被白浅踩在身上的那个女人,幸灾乐祸的意思更为明显。
顾锦皓跟白浅对视的时候,顾锦皓瞳孔一缩,脸色再一白,表情有些怪异的看着白浅。
白浅与顾锦皓的距离很近,他的呼吸都喷洒在了她的脸上,那是浓浓的酒精味道,让她忍不住皱了眉,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但顾锦皓却并没有让她退一步,伸手放在她的腰间,让她靠近自己身上。
白浅对顾锦皓这忽如起来的动作弄到有些束手无策,手撑在他的胸前,不让她们的距离再靠近一点。
“给我滚。”
顾锦皓再次说出这句话,白浅忍不住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脚,让她滚为什么还要困住他。
“听到没有,给我滚。”
那些女人全部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顾锦皓,顾锦皓是看着她们说让她们滚的,就为了这个一个小女生?还是这么泼辣的一个小女生?那个被白浅踩在地上的女人一脸的不开心,拉着顾锦皓的手臂,将自己胸前的好峰紧紧的挨在他的手臂上,娇滴滴的声音,“顾少,不是她滚的么?”
顾锦皓只是看了一眼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感觉自己好像被置于冰天雪地的环境里一样,不由自主的松开了顾锦皓的手,刚才她好像感觉到了那一股子杀气传来。
低着头,也不敢捡地上的票子,逃一般的离开了这间屋子,有一个人走了,剩下的人也纷纷做鸵鸟,跟着跑掉了。
整间屋子就只剩下白浅跟顾锦皓,还有躲在黑暗的小样了,白浅撑着顾锦皓的胸前,想要往后推开,但他的铁臂在自己的腰上,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来,白浅郁闷了,明明顾锦皓的身体这么弱,为什么她会挣脱不开来?
“小样,自己回房间,不管听到了任何声音,都不许出来。”
顾锦皓的语气非常冷,白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接着就听到小样关了房门的声音,脸一黑,她那该死的徒弟居然把她出卖了,明明就是拉她来了这样的环境,居然自己就先溜走了,不公平。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放开你?白小姐来这里,将今晚陪我过夜的女人都赶走了,你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么?你想代替那些女人。”
白浅忘了一件事情,从她对顾锦皓催眠后,顾锦皓按理说是不记得她姓白的,但却因为顾锦皓那话,而将这一重要的细节而忽略了,她非常无语看过一边,刚才赶走那些女人的是谁?是谁说了三遍给我滚的?她赶走了那些女人就是要代替那些女人?好似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一件事情一样,“顾大样你果然自意思过剩。”
“是么?那白小姐你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来这里?”
眼看顾锦皓离她越来越近,白浅抬脚,提膝,朝着顾锦皓的胯+下踢去,让他离开自己一点,奈何她提脚的时候,却被顾锦皓将她的腿给夹住,白浅恼羞成怒,“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白小姐你才是想干什么?照顾一个男人一夜,又将这男人身边的女性赶走,你是不是喜欢我?”
白浅瞪大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顾锦皓,好像自己刚才听错了一样,咬牙,“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顾锦皓呵了一声,一手搂着白浅的蛮腰,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双腿夹住白浅的脚,两人身体紧密贴缝,他笑得有些狂妄,“再说一遍?臭女人你应该就是喜欢我吧。”
这次不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了,白浅就跟听到了一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样,没有反对也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顾锦皓,反问,“如果是的话,那又怎么样?”
“那好办,看你也不错,不如就凑合过吧。”反正现在丁乔安也不喜欢他,白浅跟小样又是这么好的关系,他顾锦皓是真的不介意跟白浅凑合过,顺便,再将以前白浅对他做过的种种事迹,一一报复回来。
白浅并不清楚顾锦皓心中所想,闻到他口中的酒精味道,知道他现在是喝醉了,踮脚,仿佛想吻住顾锦皓一样。
顾锦皓被白浅这一举动吓到在原地什么反应也没有做出来,他也就想想,不是真的想跟白浅凑合过啊,眼看白浅的唇离他的唇越来越近,顾锦皓是真的忘记了反应,忘记了怎么去处理这一切。
看见顾锦皓的眼睛,白浅也滑过了一抹冷意,没有吻他的唇,而是用自己的脑袋,狠狠的朝着顾锦皓的额头上撞去,她的手脚都被顾锦皓困住,就只能用这种办法来脱离他的束缚。
顾锦皓吃疼,立马松开白浅,往后退了一步捂着自己的额头,刚才白浅就那么一撞,他就感觉自己满眼冒着星星,特别特别的晕。
白浅也疼,她的额头都被撞红了,但是她没有跟顾锦皓一样没出息去捂着自己的额头,她只是冷冷的看着顾锦皓,“凑合过?我白浅就算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也绝对不会跟你凑合过。”
先不说顾锦皓私生活混乱,还有小样一个私生子,她可是白家的掌上千金,跟顾锦皓凑合过,只是降低她的身份,想要对顾锦皓解释今天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话到嘴边,感觉跟他解释只会浪费口舌。
转身,不想再看他一眼,白浅走到小样的房间,敲了敲小样的门,“小样,我们回楚家,不在这里住。”乌烟瘴气的,刚才都是香烟的烟,现在烟味消散了一点,那刚才被烟味掩盖下的恶劣香水味,更是刺鼻。
白浅将手放在自己的鼻子扇了扇,等待小样开门。
但小样还没有开门,一个阴影就朝着她压了下来,白浅立马整个人都贴在了门上,她的后背,被顾锦皓压住死死的,而她的手,则被顾锦皓提上了她的头顶。
听到里面转动的声音,顾锦皓危险的声音响了起来,“小样,不许开门。”
白浅捏紧自己的拳头,顾锦皓将她压在门上是想干什么?还压得特别紧,让她根本就不好转身,不,不是不好转身,是根本就转不了身,她的手也使不上力气,这种姿势,最为无力了。
“小样,开门。”
“不许开。”
顾锦皓的手就没有停下来,一手将白浅的手抬高,一手解开她衣领上的扣子,在她耳边威胁着,“你要是想小样开门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尽管让他开。”
白浅红了眼,破口大骂起来,“顾锦皓,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小样,开门。”
小样还是向着自己师父的,红着一张脸将门打开了。
白浅本来就是将门作为支撑点靠在门上的,这门一开,她整个人往前倾,顾锦皓压着她,两人正面朝着地上摔了过去,两人一同摔在了地上,顾锦皓压着白浅,而他的手,被白浅压着,好像,还碰到了软软的东西。
小样在他们倒下来的时候已经躲了开来,看见两人这个样子,以为顾锦皓在欺负白浅,在顾锦皓的身后,朝着顾锦皓张开的腿中间狠狠的踢上了一脚,义愤填膺朝着顾锦皓大吼,“放开我师父。”
顾锦皓本来就想放开白浅的,但是他那个宝贝儿子,居然朝着他的某个地方狠狠的踹上了一脚,疼痛感席卷全身,整个人趴在白浅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松开了白浅的手,一动不动的趴在她身上。
白浅翻了个身子,眼睛有些红,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自己的扣子扣好,冷漠的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顾锦皓,蹲下身,扬起自己的拳头,想要将自己的愤怒全部用拳头的形式发泄出去,在离顾锦皓的脸只有一厘米的时候,硬生生将自己的手停了下来,“顾锦皓,打你脏了我的手。”
起身,也没有看顾锦皓,“小样,跟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小样自然是选择跟白浅走的,走上前拉住白浅的手,两人从这屋子里走了,门一开一关,关门的时候嘭的一声,可见是多么的用力。
顾锦皓捂着自己的太阳穴,痛楚袭遍全身,他今晚跟白浅直视的那会,不小心记起了一些事情出来,白浅将他当成白老鼠,白浅将他用来试药,那一切的一切,白浅对他做过的事情,他都想起来了。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忘记,但那种滋味,真的挺不好受的,狠狠的将拳头砸向地面,发出一声闷响,白浅全然把他当成一个傻瓜来看待了。顾锦皓轻蔑的呵了一声。
白浅喘着粗气,走得非常快,小样只能小步跑才能追上她的步伐,小样吃错东西引发出来的发烧还没有好,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头很沉,但他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师父的不对劲,只能忍着难受追了上去。
白浅走到车子面前,将小样塞了进去,自己再坐在驾驶座上,熟练将车倒了出去,接着脚踩油门,车如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今晚下过雨了,路有些滑,白浅又在气头上,明明知道这样开车会很危险,却控制不住自己这样开车的节奏,“小样,为什么要骗说顾锦皓生病了?”
她从电话那里听到小样的声音,还以为宸希哥哥是把顾锦皓揍成了什么样子,结果这么一看,自己被侮辱了不说,现在的顾锦皓,她是有多讨厌,就是有多讨厌。
小样不敢答话,抓紧绑在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胸口变得有些闷,好像喘不过气来一样,但是他师父正在气头上,他要是解释了,不就更加惹师父生气,他就是不想看到顾大样沉迷在女人堆里,又不想找爸爸妈妈,他唯一能想得到的,就是他师父了。
白浅也没有管小样的回答,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顾锦皓对她说的话,还有他的手对她做过的事情,她真是日了狗了,捏紧方向盘,在车子里面大吼一声,结果却越吼越烦躁。
一直下毛毛雨的天,忽然又闪过了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夜空,紧接着,那一声炸响出来的雷想起,镇痛了白浅的耳,握紧方向盘的手,显得有些无力。
但是她开车的速度却并没有因此减慢,前面是条购物街,虽然现在有些晚了,但小样还是很怕自己的师父开这么快的车,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扬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捧着自己的心脏,这种感觉,以前他也有过,就是他最亲爱的人出事的时候,他的心会痛,前面那条路段他熟悉,就是他在这里第一次见到顾大样,然后跑出去不小心让妈咪出车祸的地方。
小样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带着哭腔,“师父,能开慢一点吗?”
小样的话音刚落,天边再次炸响一道雷,白浅先是听到了小样的哭腔,转头看着小样,也没有看路,“你怎么了?”
小样的眼睛是直视着车子前面的,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了一个人出来,灯光打在她的侧脸上,加上天边的闪电,小样的瞳孔增大,全身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尖叫着。
白浅对小样的反应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却看到小样那睁大的双眼,还有捂着自己的耳朵在尖叫着,看向路边,却看到了在路中间那一个全身湿透的女子,好像一个鬼魅一样出现在路中间,白浅本来的车速就很快了,现在刹车根本就来不及。
惊慌失措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本能反应转动方向盘,却还是把那路中间的女子给撞飞在空中,而她开着的车则失控撞向了路边的商业店。
今天是二月14号情人节,今天是电闪雷鸣,时间11点半,街上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店铺关门了,只有极少数的人看到了这起车祸。
开着车的白浅满脸都是血,小样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浅现在对自己非常的失望,都怪她,都怪她不能把握好自己的情绪,眼泪很血水混合在一起,她的左手很疼,好像是骨折了,虚弱的喊了声,“小样。”
“师父。”小样拼命的保持自己的清醒,如果刚才他没有看错的话,刚才出现在马路上的,是他的第一个妈妈,本来就发烧加上一个车祸,小样已经虚弱到了极致,他的手却还是颤颤巍巍的伸到门把上,想将门打开。
白浅咬咬牙,松开自己的安全带,打开车门,拖着自己疮痍的身躯,在中途的时候停下来捂着自己就快要晕厥过去的头,天上的雨稀里哗啦的下了起来,将她脸上的血冲干净了,然后又增添了一些新的血液出来。
白浅是完全靠意志力走到小样这边车门的,将门打开,看着同样满脸是血的小样,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单手帮小样解开安全带,一边哭着,血水加雨水,拌着泪水一起跌落在了地上,尽管白浅医术了得,但她也不过才19岁不到,一直都没有想过害人的她,忽然遇到这样的情况,她还是傻了。
小样也没有说话,也是同样用自己仅有的意志力撑着,拉着白浅往那个被撞者的方向走去。
雨水使劲的砸向地面,整个马路上,都淌着殷红的血,混合着雨水,流入了下水道里,在灯光下,整个世界除了雨水,小样听不到任何声音,跟以前一样,丁乔安躺在那里,现在,却换成了他第一个妈妈躺在那里。
同样的地方,同样都算是他小样的妈妈,小样清醒了过来,脚步跟上了铅一样沉重,尽管Anna对他再怎么不好,尽管Anna不喜欢他,但Anna还是将他一手拉扯大的人。
“妈妈。”
小样哭着跑了过去,他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从丁乔安的车祸,到丁乔安从高空摔下来,还有他爷爷的离世,这一切一切,他都不想再看到有人从他身边离开,“妈妈,妈妈。”
小样也不管这里是不是有血,用自己小小的身躯给Anna挡住雨水,抚摸着那熟悉的脸,小样低头亲了亲Anna的额头,“妈妈,你醒醒啊。”
白浅也回神过来,她是医生,虽然做不到大哥跟爸爸的起死回生,但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她总会有办法的,跪在Anna身边,人是她撞的,再去想以前的事情都没有用了,在生死面前,想的不是以前的恩恩怨怨,而是怎么去救活眼前的这个人。
白浅在想办法救Anna,小样则呼唤Anna。
路人原本是围观这一切的,因为在这样的日子里,被血沾到是很晦气的,但终究抵不过一女一小在路中间哭,有两个人撑着伞将雨给挡住了,还有的人叫了救护车。
Anna的手指动了动,白浅仿佛跟看到了希望一样,也不管自己身体的问题,想尽办法去救Anna。
Anna是听到小样的声音才醒来的,硬生生的跟死神借了一些时间,她艰难睁开眼睛,然而,映入她眼前的,是世界的一片黑,看不到任何人,全身的骨头都跟散了一样,想要抬起头摸着小样,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啊。
小样捂着Anna的手,将她那带着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妈妈,妈妈,是小样不孝。”
从小将他拉扯大的人,他居然为了二妈妈的一点恩宠,而将眼前人的一切都忘了一干二净,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妈妈。”
Anna虽然看不见小样的脸,摸着小样的脸颊上,还能感受到他温热的眼泪,想要笑着对小样说没关系,刚开口,喉咙就一股腥甜的味道袭来,温热的液体从她口中吐了出来。
小样的眼泪越发汹涌了,用手托住Anna吐出来的血,想要将那些血往她的嘴里塞去,“妈妈,不要吐了,你撑住,小样还没给你尽孝呢,小样还没有把一副完整的画交给你呢,妈妈。”
Anna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小样能这样想,小样不恨她,她已经很感动了,握着小样的手,“小样,不哭。”又是一股甜腥的味道从喉咙上出来,Anna闭着嘴,忍着全身的疼咽了下去。
摸着小样的脸,仿佛将小样的脸都用手记住一样,如果,如果当时她对小样好一点,如果她听到楚宸希结婚的消息,控制住自己不甘心的心,不把小样带回来,不去破坏这一切,或许她现在就会过成别的生活吧,开开心心的继续用甜美继续伪装自己,她还是那个只爱画花海的Anna,还是那个保持单身的Anna。
开开心心的过自己,不就是最好的生活了,可是她觉得不甘心,所以做了这么多错事,她曾经想在这里将丁乔安推入车行道,让她出车祸,想不到她也遭遇了这一遭,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也许丁乔安说得很对,人在做天在看,她现在后悔了,却没有后悔药了,意识渐渐消去,她都快要抓不稳小样的脸了。
从她眼里滑落的,不知道是不是眼泪,但那温度却让她很舒服,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从身体里面流出,全身变得好冷,她现在很想有个人来抱着自己,但是那个人是谁?楚宸希?不,他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了。
叶城?那个经常跟在她屁股后面的人,为了她可以做一切的人,现在他在哪里?他不在,Anna打心底里笑了,笑得悲催,都是失去后才懂得后悔,她后悔了,却一切都不能重来了。
“小样。”
小样已经哭肿了自己的眼睛,听到Anna的声音,用自己的小手紧紧的握着她,“我在,妈妈,我在。”
Anna扯着自己僵硬的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对小样说道,“小样,对,噗,不起,还有。”又是一口鲜血碰了出来,尽管她想要再咽下去,却怎么也咽不下去,用尽自己的最后力气,黯淡无神的眼看着小样的方向,“谢谢你。”
“妈妈,小样对不起你,小样爱你,你不要闭着眼睛好不好?你睁眼看看小样啊。”小样哭得很悲伤,闻者痛心,Anna的手从他的手里滑落了下来,他却拼命的将Anna冰冷的手按在自己脸上,“妈妈,你醒醒好不好,小样知道错了,小样不该不理你,小样不该怕你。”
白浅的双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整个人瘫死的坐在地上,双眼空洞的看着Anna,她撞死人了,这种死跟坏人的死不一样,白浅的手没有停止过颤抖,整个身子都冰冷,也紧紧比Anna要高一些的温度,如果不是她还在呼吸,或者别人认为她死了也不为过。
小样的哭声还在持续中,伴随着越来越大的电闪雷鸣,还有越来越磅礴的雨,撑在他们头顶上的两把伞,算是可有可无,雨水太大,不一会就将他们的血都冲干净了,看,Anna没了,天都在哭泣。
白浅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的她,捂着自己的胸口,唇角缓缓的趟下一行血,整个人往后一趟,没有人知道她是死是活,因为白浅刚才也出了车祸,血流得并不比Anna少,而且她刚才还在一直对Anna做急救,虽然最后还是没用。
撑着伞的人,看到她们都这样了,两人将伞放在地上给Anna跟白浅撑住,一人抱着小样躲进去了屋檐下,小样已经出现了胡言乱语的情况了,这对他的打击太大,本来发烧就没好,又是车祸又是看着人走,小样四岁不到,放在任何一个孩子身上,那可都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啊。
救护车来了,医生对于大晚上在雷雨交加的情况下出勤,脸上有些不耐,却在看到现场惨烈状况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悄然泪下。
Anna失血过多,五脏俱损,回天无力,白浅失血加上精神上的打击,同样情况不乐观,在检查白浅的时候,还发现她饮了一些酒,所以就造成了这般的局面。
楚宸希跟丁乔安是在他们第一次相见的那间酒店里睡觉,下半夜的时候,雨声渐大,楚宸希本来都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却不知道是不是这雨水太过于恼人,让他一点睡意都没有,他伸手捂着丁乔安的耳朵,不让着雷声吵到她。
但丁乔安还是睡得不安稳,所以他只能尽力的哄着丁乔安,这雨还真是无情,睡觉那会都还是快停雨了,没想到现在又这么大的雨。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为了怕吵醒丁乔安,他关了铃声调的震动,手机一响的时候,他立马将手机拿了过来,是Anna的号码,看了看钟,现在是12点了,Anna说今晚12点的飞机,这雨这么大,飞机肯定是起飞不了的,Anna一定是困在了这里吧,这么晚了,找他什么事情?
正考虑接不接,丁乔安就在他的怀里不安的蹭了蹭,嘴里还喃喃自语,“不要。”
楚宸希挂了电话后将手机放下,抱着丁乔安,“不要?我又没碰你。”
丁乔安在梦中,尽管隔了很久,她还是没用的做了那个梦,那个在山崖上的梦,曾经梦见过两次,现在,却是第三次,她呼吸有些困难,抓紧楚宸希的衣服,“不要。”
楚宸希本来还以为丁乔安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直到丁乔安脸上开始流出了冷汗,他才紧张了起来,“乔安,怎么了?”
电话还在不停的震动,丁乔安又睡得不安稳,楚宸希都不知道该办了哪个先,窗外忽然厉声的闪过一道闪电,这是今晚最大的最亮的闪电,尽管隔着窗帘,那闪电还是照亮了整间屋子。
伴随着雷声,丁乔安被吓得惊醒了过来,大喊一声,“不要。”
因为做梦,让她的衣服被汗水浸透了,楚宸希捂着她的耳朵,她只能隔着楚宸希的手听到那声雷,小了很多。
待一连串的雷声沉静了下去后,楚宸希才松开丁乔安的手,在打累期间,电话也没有再响过了,楚宸希刚想将电话给关了,怕声音再次吵到丁乔安,只是他刚拿到手机的时候,白浅的电话又来了。
白浅一般不会给他打很多电话的,这么打电话给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丁乔安拽紧楚宸希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那电话,身为女人的第六感,总感觉没有好事发生。
楚宸希安抚着丁乔安,将电话接了起来。
“喂,你好,请问是这手机主人的哥哥吗?”
听到电话那头陌生的声音,楚宸希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白浅很谨慎的,一般手机是不会落入外人的手里,如果手机在外人手里,那么说明了,白浅现在有危险。
楚宸希沉了沉自己的心,“我是。”
“是这样的,你的妹妹现在在第一医院,在莲花路出了车祸,一死两伤,方便的话现在麻烦你过来一趟。”
听到医生的汇报,楚宸希一口气提了上去就下不来了,一死两伤,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