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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解，而后苦笑道：“是的。”

她想起了洛焱，道：“我父王他难道不是天启国人？他难道还不比你有傲骨？你不知大丈夫能屈能伸吗？”

苦笑收起，他不以为然的笑：“他非我，我非他，他为天启国人可委曲求全，我活着只为我赫连锦自己。更何况，你非你母后。”

她哑然，无言以对。是啊，谁也左右不了谁根深蒂固的观念。

气氛如此尴尬，她也不知怎么就造成了此刻这种局面，好似他和她中间隔着一条苍穹般的鸿沟，无法跨越，只能看着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心头发紧，呼吸有些艰难，扯出一抹微笑，退身而出。

或许，今夜之后，她便失去了她的小锦儿。

回了卧室，颜无双已经戴上了那平凡的人皮面具，眸子却依旧是深邃而魅惑的。

紫翎凑过去，亲手撕去她的面皮，“让我再看你一会儿。”

脸颊一红，颜无双深觉不自在，他还从未曾被动的和人这般亲近。

她清澈亮丽的眸子专注的看着他闪烁羞涩的眼，两人对视良久，直至房门忽地被踹开，她才回首看去。

“有事吗？”她看着怒颜而来的赫连铖。

赫连铖眯了眯眼，几步跨了过去，一把将颜无双给拽了起来，恶狠狠道：“你这妖孽，我就该毁了你的脸，废了你的手脚，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打断你的腿！”

“真麻烦。”颜无双怏怏的嘟囔道，“何不直接一刀捅到心窝上来的痛快？”

“我为何要杀你？”赫连铖满眼的茫然。

颜无双看得一怔，他竟从未想过杀他？那他一路上把他整得跟个废人似的，又是何苦？他不嫌累，他都替他累了。

“阿铖，你有何事。”紫翎问着，抬手握上了他的手腕。

赫连铖立刻撒了手，连连甩手，似是很讨厌被人碰到，一双手在衣袍上蹭了好些下，才回道：“你是阿锦的妻，他病了，你却和别的男子眉来眼去，你不羞愧的慌吗？”

“抱歉，不觉得。”她说着便开始赶人：“看样子你过来也无非是要带颜无双走，那就麻烦你照顾好他了。”

“我凭什么要照顾他？”赫连铖怒目圆睁。

紫翎不予理会，径自去解腰间衣带。

见状，赫连铖怒哼一声，跺脚便走。走到门口，喝道：“还愣着干嘛？真想死到我手上是不是？”

颜无双可不想死，他现在虽然还有些功力，可终究是抵抗不过赫连铖那帮人的，自是只能乖乖跟上。反正，这些日子虽不能言语行动，却也没受太大的苦。

两人走了，紫翎叹了口气，疲惫的上了床，蒙头，睡觉。

翌日醒来，紫翎见窗台上落了一只麻雀，玩心起，轻声道：“小雀儿，来，来这里。”

那小麻雀却是自顾自的在窗台蹦跳，不理会紫翎。

紫翎诧异的起身走去，那麻雀却惊了似的跑了，似乎根本就不曾听得懂紫翎说话。她想，或许这雀儿修行不够，听不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