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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跃很窝火,同时也感受到了涂晓磊和韩大江的无力感,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将黄连成等人的犯罪痕迹抹擦了,剩下的都是无关紧要的小细节。
涂晓磊拍拍沈跃的肩膀,道:“沈少,领导把你找来,估计是要拿你说事,向你发难,黄连成等人的证据不见了,但是监控室的录像却保留了一部分,都是关于你击杀老黑等人的。”
“呵呵。”
沈跃的笑声很怪,实际上沈跃的心又要怒了,颠倒黑白这种事,沈跃只在电视和小说中看过,没想到今天落在了他的头上。
沈跃心中暗暗发誓,如果有人敢颠倒黑白,那他就敢大玩人间蒸发,谁挑事就让谁消失。
这时候,有人通知开会,沈跃给了涂晓磊和韩大江一个安心的表情,头一个走进了敞开的会议室。
沈跃一直没有把自己当成诸如公务员的身份,至于军警双料的身份,那是宣国平给予编外人员的产物,所以对某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沈跃不但不懂,也没在意。
看到沈跃坐在了第二把椅子上,韩大江一个劲的使眼色,沈跃根本不懂,坐的老神在在,看到领导都走进来,韩大江心中叹息,今天这个会,要出事啊!
首先步入会议室的是陈常山,但陈常山反手扶住了门,将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人让了进来,而后就是七八个穿着警服的警员,看警衔,职位都不低。
沈跃见过陈常山一面,随后看见陈语霏让沈跃愣了一下,沈跃愣住了,陈语霏何尝不是,尤其是看到沈跃竟然一身警服,不由得满脑子问号。
陈常山作为公安厅长,但是沈跃却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让陈常山迟疑了一下,不得不坐到了沈跃的左手边。
陈常山咳嗽一声,尽管知道沈跃和吴希言一家有些关系,但是今天的案子很严重,陈常山又没有得到吴希言的授意,只能先按照程序走。
“今天这个会议由我主持,向省里主管政法的何书记汇报一下金碧辉煌会所的案子。”陈常山看了陈语霏一眼,道:“先让小陈把案子的大概情况发到诸位手中。”
陈语霏手里拿着一摞文件,给在座的人每人发了一份,当发到沈跃所在的位置的时候。
陈语霏拿捏了一个别人不会在意的角度,先是踢了沈跃的脚一下,然后无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沈跃对陈语霏观感很好,而且还是陈巧巧的亲戚,微微摇头,同样无声道:“鬼知道。”
沈跃看了看手中的所谓卷宗,越看心里越火大,金碧辉煌会所的问题,被归结成了一句话,证据不足,里面还列举了一些人证物证,结论是金碧辉煌会所有问题,但都是违规经营的问题,并不涉及违法。
没等沈跃发怒,何书记先拍了桌子,语气不善说道:“金碧辉煌会所有些小问题,也不要吹毛求疵嘛!
我们有些人,把小问题无限放大,这是很严重的工作作风问题,经过省城和省厅两级工作人员的调查,事实已经很清楚,金碧辉煌会所的案子可以结案了,现在我要说的是我们公安队伍的问题。”
何书记喝了一口矿泉水,目光在沈跃身上转了转,道:“身为一个警察,一个公安人员,最基本的工作条例不清楚吗?谁给你擅自行动的权力?造成七死十九伤的严重后果,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陈常山见何书记看向自己,又给了女儿一个眼神,道:“现在让小陈把详细情况放给大家看看。”
陈语霏并不知道监控录像的内容,将录像带放进播放机后,最开始的画面就让陈语霏满脸通红。
因为那是沈跃被兔女郎咬住的画面,而且因为拍摄角度的问题,只能看到沈跃的脸,兔女郎的脸,周围的环境一概不见,就连兔女郎脖子上的锁链都没有拍摄到。
会议室内只有陈语霏一个女性,真是走也不是,留在这里也不是,看沈跃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了,啐了一口唾沫,暗忖道:“难道王璇的猜测是真的,这个沈跃,是个大色狼?”
但是接下来的画面让陈语霏,以及在座的人脸色大变,只见录像中的沈跃“大开杀戒。”
沈跃看着精心剪辑的录像,嘴角微翘,按照这个录像带看,沈跃明显就是因奸不允,含怒打杀。
而且下手狠辣无比,那些被打杀的打手保镖非常凄惨,断胳膊断腿,有的直接被打的脑袋都变形了。
最恐怖的是监控室内,沈跃殴打老黑等人,那时候老黑等人的枪火都被沈跃收走了,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最后则是沈跃枪打简儿,狂揍黄连成的画面,那个清秀少女,因为拍摄角度不同,完全从画面中消失了。
录像带到此结束,会议室内响起了一片抽气声,纷纷把目光落在沈跃身上,第一个想法则是沈跃真能打,一个人单挑那么多人,完胜不说,还是狂揍,这身手,人形暴龙吗?
陈语霏自负徒手格斗很厉害,但是看过录像带之后,立即判断出在沈跃面临的那种情况下,她挺不过三分钟,一个打几十个,说起来轻松,真打起来,会被虐的很惨。
何书记左手边的一个警察咳嗽一声,道:“经过现场勘察,人证物证等佐证,可以认定沈跃存在滥用职权,以权谋私,故意杀人等等罪责。
涂晓磊,韩大江富有指挥领导责任,建议停止涂晓磊,韩大江的职务,接受调查,至于沈跃,已经违反法律,暂时刑事拘留,待检察院正式行文后,予以逮捕……”
何书记一直看着陈常山,让何书记意外的是,陈常山并没有任何表示,何书记心中不禁狐疑,暗中猜测,难道金碧辉煌会所的事情,不是吴希言指示的?
陈常山是吴希言的人,省里都知道,涂晓磊和吴希言的关系很紧密,也不是秘密。
作为主管公安司法的省里领导,何书记有种被架空的滋味,所以这次瞧准了机会,才放响第一炮,就是要把涂晓磊先挑落下马,然后再牵扯到陈常山,一下子把主管的这一块揽回来。
沈跃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沈跃的想法很单纯,谁针对他,这些颠倒黑白的事情就是谁搞出来的,所以看何书记的眼神,越来越冰冷。
“这些录像是谁搞出来的?”沈跃看着何书记,又看看那个说要逮捕自己的警察,手指敲着桌子问道。
那个警察瞥了沈跃一眼,道:“金碧辉煌会所被破坏的很严重,这些录像是在监控室发现的,你有什么疑问吗?你将被提起公诉,如果需要辩护人或者律师的话,暂时还不行。”
沈跃笑了,实际上已经愤怒到极点,但是经过金碧辉煌会所的打杀后,沈跃在控制情绪方面大有长进,而且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起身道:“我去一下卫生间,可以吧?”
沈跃说着不等别人回答,径直走出会议室,这让陈常山等人愣了一下,都觉得沈跃像是要逃跑,但是没等他们让人跟上沈跃,沈跃很快自己回来了。
沈跃是回来了,但是却变了一个样子,刚才还一身警服,如今却是一身上尉军装,看的众人一愣一愣的。
坐在椅子上的沈跃,腰板笔直,但是言语甚是挑衅的看着何书记,看着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道:“想要逮捕我吗?我记得你们好像没有这个权力吧?就算录像带中的一切都是真的,也轮不到你们管,不是吗?”
没错,军人即便有违法的地方,只有军事法庭才有权审判,沈跃出去转了一下,就换了一套军装出来,着实让人措手不及。
只有涂晓磊韩大江眼前一亮,险些拍大腿,他们怎么就忘了沈跃军警双料的身份呢!
何书记瞪了瞪眼睛,随即一拍桌子,怒道:“胡闹,把他给我抓起来,搞什么?以为换身假军装,就真以为自己是军人了?”
沈跃豁然站起,手一甩,证件被拍在桌子上,道:“真假查一查不就知道了,涂局长,我的身份你没有告诉在座的诸位吗?”
涂晓磊干笑一声,道:“是我疏忽了,各位领导,同志,其实沈跃同志并不是我们局里的人员,而是隶属于国安部,至于沈跃同志怎么穿着军装,我就不知道了。”
何书记等人针对沈跃,只是知道沈跃是个警察,警衔是一级警司而已,再深入的情况不清楚,涂晓磊说沈跃是隶属于国安的,脑子就有点转不过弯来。
陈常山看着沈跃拍在桌子上的证件,对陈语霏说道:“查一下,先确认一下身份再说。”
陈语霏早就对沈跃的身份好奇,有这样的机会揭开谜底,当即就把沈跃的证件拿走查询。
时间不长,陈语霏脸色怪异的走进会议室,陈常山问道:“查询过了吗?”
陈语霏看了沈跃一眼,将证件还给了沈跃,道:“经过确认,沈跃是总参二部三处干事,上尉军官,这一点没有疑问,但是有关沈跃的详细信息和档案,被列为绝密。”
“啊!”
沈跃的身份确认倒是其次,总参二部三处是干什么的,在座的人多少都听说过,按理说也足够他们吃惊了,但是真正让何书记等人吃惊到失声惊呼的是绝密二字。绝密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据说只有次高级的二十五人团以上级别的领导才能接触,这是什么情况?沈跃竟然涉及到绝密,有点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