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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跃在一堆刀具之中挑挑拣拣，终于拿出了一把狭长的刀子，在桌子上磕了磕，问道：“我问你，金碧辉煌里面，有人命案没有？”
金发看着那堆刀具，再听着沈跃的问话，有点肝颤，但还是死鸭子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就是搞点娱乐活动而已。”
金发说着，心想这里是警察局，就算沈跃不按牌理出牌，也不敢搞的太过火，真要是弄个刑讯逼供出来，反倒让沈跃理亏难看，因此没把沈跃的问话放在心上。
但是事情的发展极其突然，沈跃一捋金发的手腕，将金发的手按在审讯台上，手起刀落，狭长的刀具扎透金发的手掌，直接贯穿了审讯台。
“啊！”
金发一声惨叫，手掌钻心般疼痛，却不敢挣扎，害怕把手掌直接豁开，嚎叫道：“救命啊！警察杀人啦！”
韩大江一直守在门外，听到金发的嚎叫声，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看到有警员望过来，脸色一沉，道：“看什么看，干活。”
金发嚎叫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进来，耳中却听到沈跃的话，问道：“人命案子到底有没有？”
金发还没等回答，沈跃已经又拿起一把刀子，将金发的另外一只手扎在了审讯台上。
“尼玛的是警察吗？”金发涕泪横流，在沈跃第一刀落下来的时候，金发就知道势头不对。
如果不说实话，这个沈跃估计会真的下死手，可惜沈跃的手太快，第二刀紧跟着落下来，金发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金发浑身哆嗦，道：“我说，我全说，你别动刀子了，黄连成玩死过六七个女人，赌场干掉过两个出老千的外地人，就这些，别的真没有了。”
沈跃这时把最大号的剁骨刀提了出来，道：“黄连成的事情，你亲眼看见了？证据，尸首什么的，在哪？”
金发浑身冷汗淋漓，看着沈跃手中的剁骨刀眼晕，道：“我亲眼看见过两次，但是具体经手的是高广权，尸首也是高广权处理的，还有简儿，那个臭女人也都知道，我就知道这么多，你放过我吧！我有罪，但是罪不至死啊！我求求你放过我。”
沈跃把刀子放在金发的脖子上，道：“痛痛快快的都说出来，我的耐心很有限，你倒干净了我好收工啊！”
金发嚎啕大哭，道：“我现在就记得这多，我脑子有点乱，对了，黄连成有个心腹叫林大安，林大安知道黄连成的很多事，有些连高广权和简儿都不知道，黄连成都是安排林大安去做的。”
沈跃手中的刀子在金发的脖子上蹭着，道：“包括这次不认罪，串供什么的吧？”
金发一个劲的点头，道：“我的老婆孩子都在省城，如果我说了对黄连成不利的话，他们会死的，那些被控制的女孩子，也有一部分的家人被控制着，都是林大安搞的，不关我的事啊！”
沈跃心里有数后，把剁骨刀放下，道：“最后一个问题，林大安在哪？你们应该有联系的办法吧？”
金发点头如捣蒜，但是说出来的话让沈跃颇为意外，有些不相信金发的话。
林大安竟然是黄省长的秘书，这有点让人震惊了，沈跃盯着金发，问道：“你不是耍我吧？堂堂一个大秘书，会干这些事情，你的意思是黄连成的事情，黄省长也掺合了一脚吗？”
金发摇头道：“黄省长肯定不知道，有很多事都是林大安欺上瞒下，林大安，何守堂，黄连成，他们才是一伙的，我就是一个小马仔，警察叔叔，爷爷，您就放过我吧！”
沈跃听说涉及到何书记，精神不禁一震，心中暗忖道：“在我面前人五人六的，其实是一坨狗屎，呸！”
沈跃把韩大江招呼进来，将金发刚才的话说了一遍，道：“你让金发把口供弄好，林大安这个人是关键，一定要把林大安抓到，不能让他跑了。”
韩大江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再看看双手被扎在询问台上的金发，蛋蛋都抽搐了，这可是明目张胆的刑讯逼供，不过此时韩大江只能当作没看见。
沈跃让韩大江去抓林大安，末了道：“给我分两个人，我去抓何守堂。”
韩大江啊了一声，道：“抓他？那可是……这样不好吧？”
何守堂不但是主管政法的领导，还是省里的领导，如果把何守堂抓起来，可就真的揭盖子了。
沈跃嘿嘿一笑道：“这件事你我知道就行了，涂局长那里也不要惊动，金发这里只有间接证据，林大安是关键，只要弄住林大安，何守堂一伙没得跑，就算是出了点差错，也有我顶着，你就干吧！”
韩大江犹豫了一下，随即咬着牙，点点头，这一次如果把何守堂弄倒台，牵扯的可是一大批人，挪出的位置也不少，只要成功了，接替涂晓磊的位置也不是梦想。
韩大江一想到短短几天之内会连升三级，战斗力顿时从渣五飙升到吊炸天，看起来也蛮拼的。
在沈跃去省委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陈常山打来的，语气有些不善，道：“沈跃同志，听说你们把林大安抓了？搞什么？怎么不通知省厅，这让省厅很被动。”
沈跃不急不慢道：“陈厅长，金发已经招供，林大安有重大的犯罪嫌疑，而且已经涉及到人命案子，不是不相信省厅，而是省厅也有人涉案，稍后韩局长会去汇报。”
“证据链完整吗？”陈常山何尝不知道林大安背后代表着什么，压力很大。
“人证物证都有，只要深挖下去，这个案子就是铁案，凡是卷入其中的人，都会受到严惩。”
沈跃不认为自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看着那些人干了坏事，还逍遥法外，沈跃心里就不舒服，就想把那些人拉下马来鞭打。
非常不巧的是，何守堂不在办公室，据说去下面县市调研去了，让沈跃白跑了一趟。
韩大江那边进展迅速，林大安在省政府大门口被堵住，缉拿归案，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韩大江满脸憔悴，道：“沈少，林大安根本不配合，黄连成也转到了监狱医院，这两个人死扛着，问不出什么话来。”
正说着，一个警察急匆匆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韩局，林大安……林大安……”
沈跃和韩大江异口同声道：“林大安怎么了？慢慢说。”
警察喘着粗气，道：“林大安死了，就在刚才，林大安突然出现中毒的症状，很快就不行了，法医刚才看过，是氰化钾，救不回来了。”
这把沈跃和韩大江搞的措手不及，刚把线索连上林大安，林大安就挂掉，不知道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是杀他，事情就越来越复杂了。
沈跃皱着眉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林大安不像是那种狠到可以自杀的人。
再说林大安虽然涉入较深，但是具体杀人又不是林大安动的手，无期徒刑跑不了，死刑大概不会降临，这么急着去死？
沈跃咬了咬嘴唇，道：“大江，黄连成招了吗？”
韩大江摇摇头，道：“黄连成一概不承认，但是简儿承认了所有的案子，包括金碧辉煌的谋杀案，简儿都扛下来了，并且说这些事情都是她背着黄连成搞出来的，和黄连成没有一毛钱关系……”
韩大江见沈跃脸色阴沉，硬着头皮道：“事实上，黄连成和金碧辉煌没有一点关系，法人代表是简儿，黄连成充其量就是一个经常去消费的顾客，证据上，不能确定黄连成就是金碧辉煌的幕后主使人，本来还有林大安可以作为突破口，现在全完了。”
沈跃总觉得自己遗忘了某些关键的地方，突然一拍大腿，道：“快，马上去保护黄连成，尼玛的，黄连成也只是小鱼，大鱼还在外面呢！”
韩大江嘴巴微张，道：“何守堂？”
这时另有一个警察急匆匆跑进来，送来的消息让沈跃脊背发凉，韩大江冷汗直冒。
黄连成死了，简儿也死了，同样都是氰化钾中毒，而且看样子都是自杀。
但是沈跃和韩大江都清楚，屁个自杀，简儿自杀还有动机，黄连成会自杀？鬼都不信啊！
韩大江一屁股坐在地上，三个嫌疑人先后死掉，这可不是小事，更让韩大江胆寒的是，在严密的监控下，还能把人自杀喽！
谁有这么大的能量？用脚后跟猜都知道啊！
沈跃突然笑了，把韩大江从地上拉起来，道：“原来现实真的比小说更精彩，这才叫心狠手辣啊！”
韩大江下意识的点点头，道：“沈少，怎么办？所有线索都被斩断了，想要顺着线索指向何守堂，根本不可能。”
韩大江正说着，手机响起，接过一听完，脸都快绿了，道：“沈少，刚才何书记的秘书打电话，催促金碧辉煌的案子尽快结案，何书记要马上过来督促案件的进展。”沈跃第一次见识到了这种翻云覆雨的手腕，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最大的幕后黑手是何守堂，但是没有一点证据指向何守堂，或者说线索都被何守堂“自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