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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红薇上了车,看了看潘志军,正好跟他的目光对视着。潘志军很想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两人都不说话,看着前面。
小车慢慢开出大门。
“你们两人怎么不说话了?平时叽叽喳喳个不停的,今天都还没睡饱?”谢林芝问。
“嗯。我睡得正香甜你叫醒我了。我的瞌睡虫还在眼皮底下呢!”潘红薇笑着说。
潘志军看了看潘红薇,又正好跟掉头的潘红薇的目光对上,潘红薇瞪着眼睛说:“你看什么看?没看够?话不说,哑巴了啊!”
潘志军被抢白了,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红薇,你有欺负志军了。”谢林芝笑着说。
“我才不想欺负他,欺负一个哑巴,不是显得我太没有用了么?”潘红薇说。
“你呀!句句都是欺负他的话,还说没有欺负?”谢林芝眼看着前方答了一句。
潘志军想说句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好继续沉默着。
潘红薇用手碰了碰潘志军,说:“你真哑巴了呀!谢老师还真以为我总欺负你呢!”
“我刚醒过来,思维还不清晰,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刚才说了什么,谢老师说你欺负我?”潘志军故意装聋作哑了。
“我说你不说话,哑巴了。这话是欺负你么?”潘红薇说。
“不是。我本来没说话,跟哑巴一样。”潘志军终于用话语跟潘红薇消去了心中的隔阂。
“谢老师,你听见了吧!我没欺负他,是不是?”潘红薇说。
“好。你没欺负他。或者说他愿意给你欺负。我要用心开车了,不跟你们说了。”小车已经上了正路,谢林芝开车一向很专心的。
潘红薇碰了碰潘志军,轻声说:“志军哥哥,你还生气?”
“没有。”潘志军简短地回答着她。
“别太小气,不许生气了。”潘红薇说。
“嗯。”潘红军应答一声。他想,潘红薇是一个有口无心的人,不会记仇,自己也应该大度点。
车到了学校门前,两人下车,潘志军停住,让潘红薇走前面。
潘红薇见潘志军又让自己走前面,笑了笑,朝着教室走去,潘志军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的头发一飘一飘的,他的心也放宽了。
第一节课下课后,潘红薇走出教室请几个女同学到学校的经销店去吃零食,其中也包括了欧阳萍和李丽花。
李丽华本来不想去的,但是,潘红薇在门前等着叫住自己,不去的话很明显就是对她有看法了。她虽然不想跟潘红薇打得火热,但是,也不想得罪她。
李丽花知道,自己拒绝她,无疑让她很不高兴,她会找自己的岔子。与其这样,还不如去吃免费的“午餐”,自己反而好做人。
几个人高高兴兴地来到经销店,潘红薇笑着说:“同学们,喜欢吃什么,尽管自己开口要。”
潘红薇对几位同学说了后,又对售货员说:“随我的同学吃什么吧,你记好帐,我一会儿付钱。”
售货员高兴地应答着。
大家开始点自己喜欢吃的。李丽华和欧阳萍都只要了便宜的一小袋零食,潘红薇见了,让她们两人多要些,两人都说“谢谢,够了。”,潘红薇反而有些不高兴。
其她几个女同学倒是跟“打开南京”一样了,要了好几样,价钱还不便宜。
大家高高兴兴地吃着,夸着潘红薇,说她真是大方什么的,反正好的词语都给用上了。
欧阳萍只是微笑着,慢慢吃着零食。李丽花心里想,不能欠着潘红薇太多的人情。
潘红薇付了钱,笑着招呼大家朝着教室走去。大家一路上说说笑笑,看上去同学关系很融洽。
但是,潘红薇知道,李丽花对自己还是有些芥蒂,欧阳萍也许有些生分,或者是自己上次取笑她,她还记在心里。
潘红薇这次请客,其实是有目的。她是想看看,谁对自己有些拘谨,谁对自己随便。
潘红薇认为,跟自己随便的人,是可以放心的。拘谨的人,心里在防着自己。她认为,欧阳萍和李丽花两个人对自己缺少信任,在防着自己。
但是,潘红薇在同学们的夸奖下,她没有计较她们两人了。
大家到了教室门前,有的同学手上还拿着零食,她们走进教室,将零食放在桌子里,她们知道,很快就上课了。
还真的上课了,几个女同学擦了擦嘴,开始等着老师进来,这节课是班主任郑老师的课。
郑老师上课的时候,蒋小芹忍不住嘴了,她偷偷地从书桌里拿出零食来,丢了一点到嘴里,正好被郑老师看见了。
郑老师对同学们要求都很严格的,上课吃零食,违反学校纪律,他叫蒋小芹站起来,看着鼓着的腮帮,说:“蒋小芹同学,你家里真的很有钱啊!零食下课吃了也就算了,上课了还吃?”
蒋小芹含着食物说:“老师,这个不是我买的,是潘红薇请客的。”
同学们一听,笑起来。
“潘红薇请客没叫你上课吃吧?人家请了你是表示友情。你反而把责任推到请你的人身上,不太地道吧!”正老师看了一眼潘红薇,把目光又转到了蒋小芹的身上。
“我没有推卸责任呀!我是告诉你,我家没有钱!”蒋小芹一口将食物吞咽下去,差点咽着了。
同学们看着她的样子又笑起来。
“好了,你坐下。同学们别笑了!你们已经是高中生了,应该能分辨是非了!俗话说,好鼓不用重锤。蒋小芹同学,你好好想想吧!”郑老师说完,打算继续上课。
“郑老师,你的意思,我不是好鼓了?那你重锤呀!我不就吃了东西么?我还吃着你的呢!”蒋小芹又站起来了。
郑老师没有想到蒋小芹会反击自己。他很想痛痛快快地说教蒋小芹。但是,他想到前几天看见的新闻,一个老实批评了一个学生,那个学生竟然跳楼了,学生家长将老师告上法庭的事。
郑老师笑着说:“蒋小芹同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很明显,你懂道理了,我不用多说。也就是说,同学们都是好鼓,我不用重锤。”
“我懂道理了?你不用多说?你的意思是我犯了很大的错误,你开恩了,让我好好反思,是不是?我不就是吃了点食物么?我犯了法了不成?”蒋小芹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死死咬住不放了。
“好好,你坐下。我错了,我给你道歉,好不?我们继续上课。”郑老师真想发火了,但是,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蒋小芹不再说话,她坐下来,在桌子里拿起零食,又丢进了嘴里,郑老师当做没有看见。
郑老师这节课上得很不好,说话不再滔滔不绝。潘红薇心里很是恼火,她不是因为蒋小芹出卖自己,而是蒋小芹跟郑老师对抗,让郑老师不好下台。
下课了,几个女同学出了教室聚在一起说笑着。
潘红薇走过去,大家都跟她打招呼。潘红薇不说话,她看着蒋小芹,冷冷地说:“蒋小芹!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出卖我!你说,你自己打你嘴巴呢?还是我动手?”
“我不是出卖你,我是随口说出来的。郑老师挖苦我,我顺口说出来了,没有要出卖你的意思。我当着郑老师的面也说清楚了。”蒋小芹看着潘红薇,心里有些难过。
“少啰嗦!我说是你自己掌嘴,还是我动手?你妹见过我打人,是不是?你很想领教下,是不是?”潘红薇瞪着她。
“打人?你打人?凭什么?凭你家钱多么?”蒋小芹不买她的账了,她的确没见过潘红薇打人,她想,你没有我高大,我还怕你打?
潘红薇见蒋小芹跟自己斗嘴,走向去给了蒋小芹一巴掌。蒋小芹突然被打,埋头朝着潘红薇撞过来。
潘红薇身子一侧,躲过去了,顺手朝着她的后背一掌,蒋小芹朝着前面扑过去,幸好扑在一位女同学身上,两人同时移动了两步,总算没有倒在地上。
蒋小芹被打了巴掌,又挨上了一掌,顾不上痛,她转身又要朝着潘红薇扑去,几个女同学忙拉住她。
“你们拉住我干什么?拉住我给她打么?是不是吃她的东西,都帮着她啊!”蒋小芹甩着大家的手。
“你们放开她!让她过来!我才不打被拉住的人!”潘红薇说。
“潘红薇!你又打架?”潘志军走过来,看着潘红薇。
“她该打!”潘红薇说。
“我该打?你才该打!”蒋小芹见大家放开了她,又朝着潘红薇扑去,潘志军见了,赶紧上去拉住她的手,说:“蒋小芹,你打不过她的。别闹了。”
“我打不过她?我是被她偷袭了!我不信打不过她!”蒋小芹还想挣脱潘志军的手,冲上去。
上课铃响起来了。
“上课了!蒋小芹,你不听我的,想上课,下课后,你们两人去操场上单打独斗试试,好不好?”潘志军说。
“单打独斗谁怕谁啊!下课后去操场打,不去的不是人!”蒋小芹瞪着潘红薇。
“一言为定!我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不知天高地厚!”潘红薇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