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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袁振目光灼灼的注视下,叶眉雪表情平静地笑笑:“自从知道六哥死于巫山教的魔掌,我便一直在调查,前几日终于发现巫山教在京城的秘密据点。”
“哦?”袁振眉毛一挑:“这么说,那晚锦衣卫抄了巫山教,是你的功劳?”
“不是,”叶眉雪恭敬地答道:“没有义父的命令女儿哪里敢擅自行动,只是去确认了一下而已,没想到当晚锦衣卫就行动了。”
“这么说,你是在那时候看见桑妍儿的?”
“是。”叶眉雪说着表情胆怯地望着袁振:“义父恕罪,孩儿愚钝,没想到锦衣卫那么快采取行动,让他们抢先一步。”
袁振信了叶眉雪的话,摆摆手道:“这没什么,本来显王的案子就是他们负责,这个功劳送给他们也罢。”说完叮嘱道:“眼前的任务要紧,你们手上的东西,尽快记在脑子里,三日后出发。”
楚翔天一愣:“可是义父,赵联卿的事……”
袁振端起茶碗,耷拉着眼皮:“赵联卿的事先放一放,你和雪娘先去解决了这个。”
华灯初上,萧煜出了北镇抚司衙门,径直来到叶眉雪府邸。叶眉雪已经准备了一桌酒菜等着他,见他进来,立刻站起来迎接。萧煜笑笑:“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隆重。”
“是喝酒的日子。”叶眉雪坐下,倒了一满杯酒递给萧煜。萧煜接过酒杯,满眼宠溺地看着叶眉雪,仿佛她就是一道最可口的菜一般。
“来,庆祝一下!”叶眉雪举起酒杯。
“好,不过……庆祝什么?”
“庆祝我后天就要成为一个真正的杀手了。”
“什么!!”萧煜一口酒又吐回杯子里。
“怎么了?就有问题?”叶眉雪懵懂地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
“有问题,是你有问题!”萧煜将杯子“咚”地放在桌子上:“袁振还真派了任务给你?”
“对呀。”
“你接受了?”
“对呀,”叶眉雪认真地望着萧煜:“我是杀手呢,当然要接任务咯。”
“你疯了?以为自己是真的雪娘吗?”萧煜显然是真的生气了,一双剑眉皱成疙瘩:“你连死人都不敢看,怎么做杀手!”
“而且,”萧煜愤愤地道:“你真打算开始杀人了吗?”
叶眉雪半真半假地看着萧煜,轻声道:“你不是说,什么样的我你都喜欢吗?难道这话不是真的?还是……”叶眉雪说着撅起了嘴:“还是只对雪娘这样,对我就不喜欢了。”
“不是,当……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萧煜没想到叶眉雪会说起这个,有点慌乱。
叶眉雪委屈地盯着萧煜,小嘴一撇,满眼的泪珠在睫毛上打着转,一副楚楚动人的小女人模样。
萧煜见叶眉雪要落下泪来,更慌了神,手足无措地说:“你,你别哭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话音没落,叶眉雪的眼泪“啪嗒、啪嗒”地一颗颗滚落下来,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好啦好啦,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去杀人什么的都好,我支持你!求你了,别哭了,是我不对。”萧煜慌慌张张地伸手过来,替叶眉雪抹掉脸上的泪水。
叶眉雪抽泣着,颤声道:“你也不想想,袁振的吩咐我能拒绝吗?如果违逆了他,我也不用活了。”
萧煜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将叶眉雪搂在怀里,叹口气道:“你呀,穿越到哪里不好,偏偏到这里来。这刀光剑影的生活,怎么适合你。”
叶眉雪靠在萧煜宽厚的胸膛上,偷偷露出调皮的笑容:“不穿越到这里,哪儿会遇上你呢?跟你比起来,什么刀光剑影、出生入死都不算什么。”
萧煜宠溺地点了点叶眉雪的鼻尖:“真是个小傻瓜,我哪儿有那么好。”
“有,就有。”叶眉雪撒娇地搂住萧煜壮实的腰身,幸福满溢。
萧煜想了想,说:“不行,让你自己去我无论如何不放心,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真的?”叶眉雪喜出望外,偷偷吐了吐舌头。这其实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想让萧煜跟自己一起去,但又怕直接说萧煜会拒绝,毕竟锦衣卫和东厂目前还是势不两立的。
“不过……我不是自己去呢。”叶眉雪又想起什么:“楚翔天也一起。”
“哦?”萧煜皱起眉毛:“看来这次的任务挺棘手,袁振竟然派了两个杀手去执行。”
“是呀,目标是将整个巫山教灭掉。”叶眉雪将任务讲了一遍给萧煜听。
“你是说,现在坐镇巫山教的是桑妍儿的妹妹?”
“对,是巫山教三大灵蛇教主之一,据资料说,用毒的本事和功夫还都高出桑妍儿一筹。”
“那我一定要去,你放心,我偷偷跟着,不让楚翔天发觉。”萧煜脑子里已经有了个计划,他一直觉得巫山教没那么简单,这次去,同时还可以解开巫山教背后真正的主谋。
神医府,沈南星正钻在自己的药房里钻研叶眉雪的解药,外面通报萧煜来找。他急忙出来迎接,见了萧煜还不忘调侃道:“怎么有功夫,从温柔乡里抽身出来了。”
萧煜也不答,对沈南星说了叶眉雪的事情,说:“我想让沈兄跟我同去,一来我们两个有个照应,二来……”
“哎,知道了,”沈南星摆摆手,“你放心,我也不会让雪娘带着一身剧毒跑那么远的,我跟你一起去。”
京郊封龙山城,桑妍儿依偎着朱凌宇。伤势未好,原本十分妩媚的桑妍儿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朱凌宇抚摸着桑妍儿一头乌黑的长发,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有什么心事吗?”桑妍儿轻声问道:“还在为你哥哥继承了显王封号郁闷吗?”
朱凌宇无奈地笑笑:“是呀,我等了这么久,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个嫡子坐上显王的位子。有时候就想,我的这些努力会不会白费呢。”
“怎么会,你只是差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桑妍儿坐起来,一双媚眼深情地望着朱凌宇:“论文韬武略,你都胜他无数倍,一旦有了机会,定会得偿所愿。”
“只是,这个机会真的很渺茫。”朱凌宇感叹道:“太子继承大统遥遥无期,我兄长年轻力壮,身强体健的,若等着他殁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再说,王嫂过门已经一年有余,再生下一男半女,我这个当叔叔的,将来还要看子侄的脸色过日子,想想真是郁闷呀。”
桑妍儿峨眉微皱:“小王爷的意思是,除非您的兄长英年早逝,您才有机会吗?”
“呵呵,我就这么一说,”朱凌宇无奈地笑笑:“哪儿有那个可能呢。算了,就像你说的,我还是等等机会吧。”
桑妍儿慢慢将头靠在朱凌宇胸口上,一脸复杂的表情。
两天之后的晚上,朱凌峰在显王府大摆筵席,庆祝他正式继承显王爵位。朱凌峰继承了朱怀信吃喝玩乐的所有基因,依然是大摆排场。席开百桌。更在畅霏园里搭起舞台,请了京城最有名的舞姬来歌舞助兴。
袁振坐在贵宾席上,脸色明显不悦。他之前劝了朱凌峰半天不要这么张扬,但朱凌峰哪里听得进去,袁振只得让东厂多派人手来保护显王府。
饶是如此,袁振心中仍是十分不安。桑妍儿的逃脱,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
还好,夜宴终于进行到了尾声。京城名舞姬嬿巧丝已经翩然上台,随着丝竹声声,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身跳起了拿手的长绸舞。
已经酣醉的宾客们喝彩声不断,喧闹和着乐声,将新任显王的夜宴推上顶峰。
突然,如穿花蝴蝶般在舞台上旋转的嬿巧丝将手中长绸一甩,“唰”地缠住了贵宾席凉亭的柱子。接着嬿巧丝整个人腾空飞起,借着长绸的力度飞向贵宾席。
袁振暗叫一声不好,立刻站起来,对着场内的番子发出信号。因为,那个飞过来的女子已经一把拽掉伪装,清晰地露出一张妩媚娇艳的面孔。正是袁振一直念念不忘的巫山教教主:桑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