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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问道：“你怎么知道九皇子的事情？”
叶眉雪没有回答，只问：“这么说，真的有这个人存在？”
“是，只不过他不为正统承认，至今也没什么人见过他。”萧煜说着坐在叶眉雪身边，给她讲述了九皇子的事情。
其实就像所有狗血野史一样，这个九皇子是当朝皇帝在外面的风流帐。
但皇帝当时很喜欢那个民女，知道她怀孕之后，竟将她接到宫里。因为她擅长歌舞，皇上竟御赐了燕妃的尊贵封号，还将自己寝宫旁一座宫殿装修一新，命名为飞燕宫。
当然皇上这种做法最终被太后、皇后以及一干朝臣拦下，那女子没能正式册封，后来还被指摘儿子也不是皇帝亲生。在“铁证”之前，皇上也被逼无奈，只得将那女子和她生的儿子一起赶出宫闱，母子两后来下落不明。
但是，事情并没有随着他们的消失而结束。在沉寂了二十年之后，民间突然出现了各种九皇子的传说，虽然东厂和锦衣卫都曾经出动力量调查过，但都没有收获。
“而且，”萧煜看了看叶眉雪：“当九皇子的传闻甚嚣尘上之时，更有传闻说当今太子不但出身卑贱，而且根本不是皇上亲生。当年为了陷害九皇子和燕妃，去世的皇后不惜用朱明勋的血调换了去滴血认亲。只是没想到，太子和二皇子那么早就去世，东宫之位居然落入朱明勋手中。”
“这么说，当年在宫中当值的袁振很有可能知道这回事？”
“对，有这可能，所以他才联合显王，一再想废除太子朱明勋。”
“啊！”叶眉雪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心中突然一跳，脑袋里“嗡”地乱响起来。接着，“啪”地闪现了一个画面，她急忙伸手扶住前额。
“怎么了？又头疼吗？”萧煜扶着叶眉雪的肩膀问道：“想起了什么吗？”
叶眉雪抬起头，眼神呆滞，虽然似乎是在看萧煜，但显然，那眼神已经穿过萧煜的身体，飘向远方……
叶眉雪又看见了雪娘的记忆，如电影般在面前展开。
恍惚中，她看见太子在跟一个人说话，那人对太子说：“我们九皇子手上有证据，足以证明你的身份并非皇嗣。”
太子面色紫涨，浑身如筛糠般发着抖，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情绪，咬着牙问道：“那你们想要怎样？”
那人冷笑一声：“你放心，你的皇位我们九皇子不稀罕。甚至，我们可以辅佐你登基。但是，一旦你当上皇帝，便要立刻发布诏书，承认我们皇子的身份，按照祖制封王加爵，并且诏令天下，为我们皇子的母亲正名。”
“可那个女人是个妓女，赐了她封号让皇室脸面何在？”
“呵呵，据我所知，殿下的母妃也不过是个王爷家的侍女，不也同样因为姿色出众才被皇上招幸得以入宫？而且，在入宫前就有了身孕，说到头，殿下的母妃只是比我们皇子的母亲多了些运气而已。”
太子一拳打在旁边的书架上，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这算什么，太子殿下，如果你不照我们说的做，我们就会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胆大包天！”
那人说完，从书架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出去的那一瞬间，目光瞟到了躲在书架后的雪娘，雪娘清楚地看到了他左眉头上的那颗黑痣……
“我来帮你，”雪娘伸手轻抚着太子朱明勋的面庞，那张英俊的脸上布满愁云：“没关系，我去查出他们的底细。”
朱明勋满含歉意地看着雪娘：“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别傻了，跟我还这么客气……”
雪娘躺在地上，喘息着，她知道自己要死了。不过没关系，反正，心早就先死了。朱明勋背叛了她，她冒着生命危险做的所有一切都白费了，朱明勋根本就不爱她，只把她当成一个可利用的工具而已……
撕心裂肺的疼痛令雪娘意志开始涣散，她本能地想去捡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解药。但一只脚踏碎了那小药丸，雪娘抬起头，只看见一张冷冷的面孔，那眉头上黑色的痣清晰可见。
“白狐，既然下了决心要死，就别留恋人世了。”那张薄薄的嘴唇吐出的话语也刻薄至极：“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朱明勋是真的喜欢你。不过那又怎么样，你最多也不过是又一个燕妃而已。”
雪娘眼前逐渐暗下来，心中的懊悔让她痛恨自己的轻信。她看着那张得意的脸在自己眼前消失，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应该谢谢我，成全了你这悲惨的一生……哈哈……”
叶眉雪的意识重新回到脑海里，她的眼前的东西终于是现在应该看到的了。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萧煜充满关切的眼睛。
叶眉雪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醒了？没事了吗？又想起什么来了？”萧煜伸手将叶眉雪扶起，让她靠在床头。
“我睡了多久？”叶眉雪疲惫地问道。
“没多久，只半个时辰。”萧煜端了杯茶过来，递到叶眉雪手里：“我看你那个样子，应该就是又想起什么来，便没打扰你。”
“嗯，确实。”叶眉雪转头看着萧煜，轻声道：“煜哥哥，你后来怎么没再问过我关于雪娘和朱明勋的事？”
萧煜眼中的光暗了一下，转开眼光说：“都过去的事情了，她已经不在，追究那些还有什么意义。”
“其实，你还爱着雪娘，是吗？”
“雪儿，我说过都过去了，我现在只和你在一起。”
“你看着我的眼睛。”叶眉雪盯着萧煜，声音有些颤抖：“你告诉我，跟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是叶眉雪，还是因为我看上去就是雪娘？”
萧煜转过脸，看着叶眉雪瞪得大大的眼睛，那是叶眉雪生气的表现。雪娘从来没有这样的表情，虽然眼前的人外表就是雪娘，但在萧煜心中是完全不一样的，眼前这个亦嗔亦怒的女子只是叶眉雪。
萧煜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眼睛里又浮出那宠溺的神色：“叶眉雪，我知道是你，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不是雪娘。”说着伸手将叶眉雪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我说过，当我能叫出你名字的那一天便是我真正放下的那一天，是你成全了我，让我那么快走出阴霾。雪娘是永远在我心里，但现在，我爱的只有你。”
听着这些话，叶眉雪只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触动，一股暖流流过，酸了鼻子，眼泪便滴下来。
煜哥哥，我怎么跟你说雪娘的事情呀，那不是在你伤口上撒盐？让你的心再次流血？我该怎么说呢？上天呀，帮帮我吧！
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叶眉雪和萧煜急忙往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