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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侧殿中,空气里充斥着药草的气味。
周不求站在百草柜前平静如常的挑拣着草药,似乎并未看到在柱子后藏着的御林军。
帘幕后,奉命监视周不求的御林军紧靠巨大的殿柱之后,用刀柄微微撩开帘幕,暗中盯着周不求的背影。
只见他慢条斯理的将草药放入药罐中,加水,添柴,拿着蒲扇慢慢的扇着……
一切,似乎都没有任何的异样。
足足等了快一个时辰,那监视之人看得两眼发酸,也未看出任何不同寻常之处。
终于,周不求将药罐的药倒出,又清理药渣放在篓子中,端着篓子向殿外而去。
临到监视之人藏身的殿柱前,一把未出鞘的钢刀突然横了过来,拦住了周不求的去路。“你要作甚?”
冷声的询问,带着丝丝杀意。仿佛只要周不求说错一句话,此人就会让他血溅当场。
周不求淡然的抬了抬手中的篓子,里面黑乎乎的药渣还冒着热气,刺鼻的药味让探过头来查看的监视之人忍不住捏着鼻子避开。
“这是什么?”他询问。
周不求淡淡的道:“这是药渣,熬了药,药渣必须要及时清理,以免不知情的人弄到,惹出麻烦。”
“你不能出去。”监视之人皱眉拒绝。
周不求却神色淡然的笑道:“无妨。那就有劳这位军爷帮忙拿出去扔掉好了。”
说着,他手中的篓子又一次递了过来。
不得不说,周不求熬制的这味药,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一见篓子递过来,那人又忍不住向后避开。
他心中十分不愿接触这物,可是又想到主子的吩咐,只能硬着头皮道:“暂时放在这,等事了之后,你再去倒掉。”
周不求垂下眼角:“军爷,陛下是中了毒,而非重病。本御医所用之法,也是以毒攻毒。这些药渣都是有毒之物,若是长期留在此,恐怕会让殿中的人都中毒。”
一听周不求说得如此严重,御林军也变得为难起来。
他沉默了一下,又看看周不求,见他神色平静,没有一丝心虚紧张。想了想,他拿着刀柄,将刀刃放进篓子里,翻了两下,除了黑乎乎的药渣并无它物。
无奈,只好收回刀,一把抢过篓子,冷声的道:“你回到内殿之中,这些药渣我去帮你处理。”
“有劳了。”周不求拱手行礼,情真意切。
目送此人离开之后,周不求才无声冷笑了一下,抬头看向殿顶,只一眼便收了回来。转身去端那熬好的药。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药,那么臭!”御林军的军士,拿着篓子从侧殿出了乾清宫,向宫廷里盛放垃圾的地方而去,嘴里骂骂咧咧。
过了一会,他来到离乾清宫最近的一处堆放垃圾的院子,匆匆将篓子放下,转身就要离开。刚一转身,又突然停下,回眸,凝视那篓子。
突然,他一脚踢翻篓子,黑色的药渣洒了一地。他又用刀尖拨了几下,确实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后,才快速离开。
在他离开后不久,一道黑影如轻烟般飘落,站在药渣的旁边。
左右望望,并无人影后,他蹲在地上,仔细的翻找,当他手里拿起一块好像树皮的药渣时,他用力捏了捏。
啪——
树皮被黑影捏碎,虎符露了出来。
黑影眸子一亮,迅速将虎符藏入怀中,又似一阵青烟消失在此处。
黑影在皇宫上空如入无人之境般离开,很快就通过一条僻静的通道,离开了皇宫,来到了皇城之外。
刺盟总部里,楚清闭目等候了许久。
终于,门外传来的通报,让她睁开眼站了起来。
当虎符入手,微凉的金属让她精神一震,立即交给身旁一人,吩咐:“速速将此送到桑大将军手中,告诉他,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是。”
楚清紧抿着唇,眸光环顾四周,见一切都准备就绪,便沉稳开口:“准备出发。”
“是!主母!”
刺盟中人,人人应和。
而楚清让断刀培养的那些属于九溟商号的刺客,早已经被她调配到了桑铁坤那里。
那些训练不过一两年的人,当然比不上刺盟的正式成员。但是,留在桑铁坤身边,陪着他一起去京畿大营,却绰绰有余。
他们的计划并不复杂,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下。
原先,是因为拿不到楚皇的虎符,所以桑铁坤并未打算动用京畿大营,只是打算用自己的亲卫和赵晟乾的半支部队去攻陷一道宫门,直闯进去救出楚皇再说。
可是被楚清提醒之后,他们心知这般做危险太大,且容易落入赵晟皋的算计,所以修改了计划。
将另一枚虎符拿到手,再由桑铁坤去京畿大营搅浑这潭水。
原先由桑铁坤掌控的武装力量,合并刺盟的人马,由桑悠倾和楚清带领,结合其他支持赵晟乾的武将按原计划去攻打宫门,进宫救驾。
那些支持赵晟乾的文臣们,则趁机将此事宣扬出去,煽动百姓,在建宁都城中制造混乱,打乱赵晟皋的布置。
赵晟皋想要将一切都放在皇宫中完成,避开天下皆知的局面。
楚清就偏偏不让他如意,他们名正言顺,可不怕被天下人知晓三皇子赵晟皋弑父杀兄的罪行。
酒酒和断刀,紧跟在楚清左右,他们的任务并非是闯宫,而是保护楚清的安全。
今夜,注定是一个染血之夜。
楚清脱下了绫罗长裙,换上了女式的劲装软甲,英姿飒爽,扫去了平日里那丝女儿娇媚。
“出发!”
一声娇喝,楚清带着刺盟的人,前去与桑悠倾会合。
皇宫外,风云来袭,皇宫内,赵晟皋与赵琮对视,互不相让。
一切,他都布置妥当,只等着捷报传来。到时候,事实摆在自己的父皇面前,他即便心有不愿,也只能妥协了。
否则,这南楚的江山,还能给了外人不成?
“父皇,长夜漫漫终究也会过去。结局已定,你又何必再执着?”赵晟皋的声音,在内殿中回荡,久久不息。
他还未向自己的好父亲说出,北韩的军队已经蓄势待发,不日将兵临城下。
到时候,除了他,南楚还有谁能给抵挡?
微薄的唇角,轻轻扬起,若有若无的笑容驱散了赵晟皋身上与生俱来的寒冷,苍白病态的双颊,也染上了一抹兴奋的红晕。
“孽子孽子……当初当初……朕就不该让你活着!”赵琮恨得咬牙切齿,看向赵晟皋的眼神中复杂难辨。
似有狠戾,似有心疼,似有愤怒……
如此绝情的话,并未让赵晟皋露出伤心的表情,反而让他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增大起来。声音平和的缓缓流出:“是啊……皋原本就是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在我母后被父皇你毒死的那一刻,我就应该跟着我那可怜的母后一起离开。或许是母后不甘心,不忍心让我来不及看一眼这个繁华世界就死去,所以即便她死了,也要生下我。”
轰——!
赵晟皋的话,如同平地惊雷一般,让内殿中不知情的人,都震得目瞪口呆。
在宫中当差多年的人,都知道三皇子赵晟皋的生母是皇上的第二任皇后,死于暴病,在临死前,生下早产的三皇子,所以三皇子从小就体弱多病,这都是从娘胎中的不足带来的。
却不想,这其中居然还有如此内情。
听到的御林军,都默默的避开视线。得闻这种天家秘闻,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不!怎么会?父皇怎么会那么做?”被钢刀架在脖子上,跪坐在赵晟皋身边的赵雅媃震惊的摇头。
她不愿相信赵晟皋说的话,在她心中最伟大的父亲,怎么会用如此毒辣的手段去对付自己的妻子?
“媃儿,你别激动。你父皇并非无情之人,不要受了坏人蛊惑。”乔皇后焦急的喊道,生怕赵雅媃一个激动,直接抹了脖子。
“这都是你那恶毒的母亲应有的下场,朕无愧于心!”赵琮大声吼了一句,似乎也是被赵晟皋的话触动了往事,让他心痛难当。
嗬——
众人心中纷纷抽气。
这惊天的秘闻,似乎一桩接着一桩。刚才还在同情三皇子的遭遇,此可听楚皇一句话,似乎又暗示着其中还有隐情?
赵晟皋神情并未有太多变化,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无论母后如何……还未出生的我,又有何罪?”
“皋儿,正是因为你无罪,所以你父皇才依旧让你当一位皇子,你身体孱弱,他从来也都是吩咐御医好好给你调养。你怎能因此而埋怨你的父皇?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你父皇的苦心?”乔皇后忍不住开口。
“你住嘴!”赵晟皋突然厉喝,顿时让内殿中变得极为的安静。
突然,殿外有人脚步匆匆的进入殿中,直接来到赵晟皋面前,附耳几句。
内容不明,却让赵晟皋向来都淡得不见痕迹的眉,微微的轻蹙了一下。最后,化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终于开始攻打宫门了……
看着自己布下的棋子,开始一个个按照预想般那样发展,赵晟皋心中有一种智握天下的感觉。
宫门外,楚清和桑悠倾两人骑马在队伍之后,这样的场面,她们两人自然不会冲到跟前去碍手碍脚。
正面的攻击,由赵晟乾的那些兵马们完成,楚清则吩咐刺盟之人,暗中与先一步潜入皇宫的人马会和,在皇宫里悄无声息的进行清洗。
只要等到桑铁坤那边揪出了京畿大营中赵晟皋的棋子,率领京畿大营的军队前来会和,皇宫的防守便如薄纸一般,一捅就破。
与此同时,赵晟颢等人策马回京,眼下也已经到了城门之外。
“太子殿下回城,快开城门!”一名士兵一马当前,向守城的人马高喊,命令众人打开城门。
嗖嗖嗖——
可是,迎接他的却是城墙上射下来的利箭。
“啊!”一声惨叫,止住了后面部队的马蹄。
众人只能看到前方远处那士兵跌落下马的一幕,。
城门上,守将明显是赵晟皋的心腹,他望着黑暗中腾起的烟尘,浓眉一皱,对身边的人吩咐:“迅速禀报三皇子殿下,猎物还活着。”
“是。”
身旁之人匆匆而去。
他又对左右举着弓箭,对准城下兵马的士兵们高喊:“射!”
一轮箭矢再次射出,好在有了前车之鉴,众人们并未踏入射程范围,只是看着箭矢落在前面的空地上。
“没想到,一天的时间,赵晟皋就把我的人全都换了。”赵晟熙眸光阴冷,看向城墙,那威风八面的守将,早已经不是他的人。
“赵晟皋性格谨慎小心,既然打定主意要除掉我们,自然不会再留一点后路。”赵晟乾对此倒是没有任何的意外。
说完,他看向一脸冷峭的赵晟颢:“颢,如今我们被困城外,你可还有其他的安排?”
话音一落,就连赵晟熙也一同看向了他。
这一天,赵晟颢给他的印象真的是太颠覆了。身怀绝世武功不说,就是他那一身冷傲的气息,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纨绔的影子?
何况,他手中的人马,个个身怀绝技,身手不凡,甚至还有那些久经沙场的悍兵。
经历到现在,他也不得不将进城的希望寄托在赵晟颢的身上。
突然间,他有些期待赵晟颢和赵晟皋对上的场面。
一个处心积虑,一个蛰伏多年……
到底孰生孰死,还真是难以定论。不过,无论结局如何,赵晟皋的命都只能是他赵晟熙的。敢利用他,就得有胆子承担利用他的后果。
“驾——!”
突然,赵晟颢扬起马鞭,狠抽马臀。
骏马嘶鸣一声,四蹄狂奔,冲向城门。
“颢!”赵晟乾一惊,伸手想要去抓住,却只抓到了一团虚幻的影像。
“快!射箭!”突然闯入的人,让守城的将军眸光一凝,闪过一道狠戾之光,一挥手,箭矢再次射出。
“快!跟上!”赵晟乾拍马想要追去,缰绳却突然被赵晟熙死死拉住,他回眸怒视:“你干什么?”
赵晟熙冷冰冰的道:“他敢冲过去,自然有他自己的保命手段,你这样带着人冲上去,是送死不成?”
赵晟乾一怔,反应过来,呢喃道:“一时紧张,我却是忘记了。”
十多年,他努力学文习武,被灌输的理念,就是要保护赵晟颢的平安。这种观念早已经深入骨髓,这才让他刚才失态。
心中苦笑,赵晟乾也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好是坏。
偶有想起,就是他也不得不羡慕嫉妒赵晟颢。虽然他对前尘往事并不知晓,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得到了世间人都想得到的宠爱和在乎。
箭矢破空而来,多如牛毛,纷纷向赵晟颢袭来。
可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每当有箭矢射向他时,都会诡异的拐弯,避开他,落在后面。
旁人看得神色大惊,却无人能看到在他身外强大的内力形成的防护罩,将他和身下的马匹保护在其中。
“快!阻止他!”守将大惊失色,拔出佩刀催促射箭的士卒。
可惜,赵晟颢的速度实在太快,还不等第二轮箭矢射下,他已经冲出了箭矢的射程,直奔紧闭的城门而来。
吼——
一声怒吼,从赵晟颢的身体中发出,只见他右手猛地一挥,一股磅礴的无形力量拧成一股势如破竹的力量,狠狠的砸向城门。
轰——
一人之力,居然将厚实的城门震得发抖,大门上不断出现裂痕,迅速向四周蔓延。
横在门后的横木,更是变得脆弱不堪,裂痕越来越大。
怕是再一击,就能将城门直接震碎。
可惜,刚才那一惊天一击,已经耗去了赵晟颢一半以上的内力。
此刻,他的脸颊也微微发白,要再来同样的一击,恐怕不可能。
他收回内力,拍马冲了过去。从腰间抽出一把泛着紫光的软件,内力一灌,使其瞬间变得笔直。
他要利用神剑之威,彻底的破开城门。
“快!派人到城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冲进来。”城墙上,守城的将军着急的调兵遣将。
突然间,城内,城墙楼下,杀声四起。
无数道早已潜伏在四周的黑影冲了出来,一照面,就出手狠戾,招招要人性命。其中更是有人想要破坏城门。
轰隆一声。
不等他们过去,受损严重的城门已经被赵晟颢一剑劈开。宛若魔神般的赵晟颢,出现在众人面前。
“主子!”
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纷纷对赵晟颢恭敬的喊了一声。
赵晟颢面无表情,高举紫剑:“杀!”
接着,他不再理会城门之事,而是一剑劈开道路,直向皇宫而去。
城门已破,赵晟乾和赵晟熙精神大震,来不及惊叹赵晟颢的厉害,纷纷带着人马冲向了裸露的城门。
“杀呀——!”
杀喊声震天。
城内的刀枪交会的金戈之声,早已惊醒了睡梦中的百姓们。
只是畏于危险,不敢出门,只能躲在家中瑟瑟发抖。
建宁都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恐怕,这个问题的答案,出现在今夜每一个都城百姓的心中。恐惧和担忧,在他们心中不断的蔓延。
这时,早已经接到通知的文官们,带着家中的家丁子嗣纷纷出来,口中厉声宣扬赵晟皋弑父杀兄的恶行。
顿时,将建宁都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彻底的,打乱了赵晟皋的所有计划,让他的一切布置都付与东流。
赵晟乾和赵晟熙二人,冲入城门后,也没有逗留,而是直接冲向了皇宫方向,紧跟在赵晟颢身后。
至于那些带来的部队,除了一部分留下善后之外,精英份子都自动的跟上各家主子,冲向了皇宫。
马蹄声,在夜间变得犹如雷鸣,延绵不断。
突然间,赵晟颢勒马,眸光冷峻的看向前方脚步如雷,高举火把的军队。
那军队,突然间看到赵晟颢也是一愣,当下便停了下来。
赵晟乾紧跟在后,看向火光中军队的服饰,当下面色就是一沉。那些人是京畿大营的兵马,他和桑铁坤的布置中,并未有京畿大营的参与。
既如此,那么只有可能是赵晟皋的人。
可是,当京畿大营的兵马中骑马走出一人时,赵晟乾却一愣,因为那人正是他的岳父大人,桑大将军。
桑铁坤看到赵晟乾三人,心中也是松了口气,来不及多做解释,忙对三人道:“殿下、王爷。陛下还被困皇宫,太子妃和王妃已经领兵前去,我们要速速与他们会合。”
一听楚清也跑去了,赵晟颢心中暗骂一声‘该死的’不再理会桑铁坤下面的话,瞬间就骑马消失在众人面前。
赵晟乾与桑铁坤策马同行,简单的交流后,才明白事情经过。
又听到桑铁坤说在京畿大营中斩了好几个想要趁机造反的将领,他心中更是侥幸的松了口气,心中对楚清即是佩服,又是感激。
桑铁坤告诉赵晟乾,京畿大营被他分为几部分,分别由可靠的将领带领,前去夺下几个受控的城门,剩余的则将整个皇宫围住。
他此刻带着的中军,是要与佯攻宫门的人马会和,一鼓作气,冲入皇宫之中。
关于赵琮等人的安危,桑铁坤早已经从楚清那里得知,在宫变之前,她便遣人进入暗中保护在各个大小主子身边,所以他也才敢如此毫无顾忌的行事。
一时间,赵晟皋被瞬间翻盘的消息,一道道传入他的耳中。
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此刻早已经阴云密布,他的气息阴沉得可怕,清澈的眸底恨意翻涌,紧抿着双唇,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跟随赵晟皋造反的御林军们,此刻也是人心惶惶,之前那凌厉的士气早已经不复存在。
赵琮突然仰头大笑,笑得几欲癫狂,看着赵晟皋的眸光里,充满了怜悯之色。
此时此刻,赵晟皋若还猜不到赵琮的虎符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了出去,那么他也不必再争什么皇位了。
他看向依旧一脸平静的周不求,厉声道:“你不是张赫。”他所了解的张赫,根本没有这个能力,送出虎符。
周不求那张面具脸上,淡淡的扯出一个笑容,却不答话。
“好!很好!很好!”赵晟皋咬牙切齿,胸前起伏不定。
突然,他‘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他洁白的衣襟。
“殿下,我们快走吧。”银姬扶住摇摇欲坠的赵晟皋,心疼的道。她心中知晓,要靠御林军跟京畿大营的兵马斗,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性。三殿下,已经输了。
可是,赵晟皋却执拗的摇头:“不!我还没有输!”他缓缓转眸看向赵琮等人,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只要他们还在我的手里,我就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