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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璞被众女按照习惯给赶了出来,虽然是个明白道理的人,可实在是太关心了,忍不住就抻着脖子想往门里钻。 刚趴过去探出个脑袋,就被他妹子胆大包天地一巴掌按了出去。
到底是亲哥哥,阿婉还小声安慰他:“我给你看着,行了吧?你别来添乱了,你帮不上忙。”
老婆正在生,妹子胆儿肥了,山璞又急又忧伤,被阿婉一路急匆匆推到门外,啪一声,还把门给关了。山璞房前屋后的乱转,想起原先在山上,遇到这种事儿好像是要跳大神的。他也是受过正规教育的人,原本对于旧欲之淫礼是颇为不屑的。到了现在这个份儿上,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开始回忆起跳大神的动作来了。
才理起了个架子,没跳两下,因为太碍事,又被踹出了院子。院子外面四处走,正撞到他岳父和岳父的病友。
唐仪拖着颜肃之,一抬头看到山璞:“嘿,小子哎,这是怎么了?”
山璞一抹汗,脸上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硬挤出一个扭曲的表情来,声音都裂掉了:“娘子正在生……”
话没说完,biaji!唐仪也两眼一翻,他也倒了。山璞反应还算快,急抢上去,左手揪着岳父的前襟,右手提着岳父他病友的后领,整个人都傻了——这tm都是什么事儿啊?我老婆生孩子你们来添的什么乱啊?!尼玛我都没昏啊,你们昏个p?!
正常人的思路永远推测不过蛇精病的想法!
山璞四顾茫然。
因是后院,男仆不得入内,整个后院的女仆都跟着产妇在转,他们仨大老爷们走出去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现在居然没有人理会了。亏得山璞年轻力壮,拖着两个没出息的长辈一路拖了出来,招呼了一个路过的婆子,命她唤了几个人来,将两人抬到外面去,又叫请郎中来,又使人去告诉楚氏一声,再把六郎给叫过来。
楚氏正跟姜氏两个忙得不行,听了来人这般一说,嘱咐姜氏一声,自带了人去。到了一看,两个神经病并排躺着还没转醒,抢过一只黄铜面盆,哗一声,把两个都泼醒了。
颜肃之一个鲤鱼打挺,大叫:“有刺客!”
楚氏骂道:“没出息的东西!”
唐仪抬起袖子一抹脸,
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六郎:……亲爹和岳父是一对逗比,人生真是一片灰暗。
六郎死活搞不明白,他爹激动就激动嘛,头一个孙子辈儿,是吧?他岳父跟着瞎激动个什么劲儿啊?尼玛不会真的要我外甥女当儿媳妇吧?六郎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他岳父这一辈子似乎都在致力于把两家捆成一团,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病)啊!
仿佛还嫌不够乱似的,山璞审时度势,跟楚氏打报告,申请叫几个会跳大神的过来跳一跳。
……连姐夫都坏掉了吗?
六郎望向室内唯一的正常人,楚氏没让他失望,果断拍回了这个不着调的要求:“你们三个一起呆在这里,二娘没生完,谁都不许把他们放出来!六郎,跟我走!”
唐仪一个轱辘爬起来,一手一个,抓着颜肃之和山璞道:“咱们可说好了,要是生个闺女,可得嫁给我家二郎。”
门外的楚氏&六郎:……= =!楚氏一低头,对六郎道:“千万别跟他们学得这样没出息!你去见你师傅他们,告诉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等着吃喜酒就是了。”
六郎一想这些不靠谱的亲友,便觉得肩上责任委实重大,昂起胖脸:“是!”
等楚氏回到产房,颜神佑还没生出来,楚氏一看,看到一个乌黑的头顶,是顺产,楚氏就松了一口气。头胎一般会比较困难一点,但是颜神佑底子好,只要是顺产问题就不会太大。
姜氏却急得不行,她发现她闺女只是张着嘴,一声都不出。姜氏看得两眼发直:“你要疼就喊出来。”
颜神佑心说,喊出声就泄气了啊,愣是一声没吭。姜氏更急了。
一直僵持过了午饭,太阳又往西走了好一段,才听到一声宏亮的婴啼!姜氏先看闺女,就听颜神佑骂了一声:“小王八蛋!”姜氏这才脱力地软在阿方怀里。
楚氏见颜神佑无事,一看孩子,她乐了:“是个小儿郎!”可算能逃脱唐仪的毒手了!楚氏很开心。她对阿萱姐妹没意见,但是一看到唐仪那个样子,实在是点不动这个头。
楚氏开心了,外面颜肃之也一跳三尺高,唐仪险些号啕了:“怎么就碰不上了呢?”也跳起来跟颜肃之一齐往门外奔。山璞比他俩年轻,行动力更强,已经脚下生风跑过去的。颜肃之和唐仪大概是步调太一致了,齐齐卡在内室的门框上,一齐后退,再一齐前进,再卡。
如是反复,还是楚氏的侍女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指点:“别一块儿动啊,一动又得卡住了!”这才把两个病人给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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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神佑生了个儿子,头一个开心的是山璞,第二个就是姜氏。姜氏比颜神佑更盼着她生个儿子,有了儿子,随便颜神佑怎么玩耍吧,姜氏都觉得她是有了倚靠了,觉得她的人生才算圆满了。
颜神佑这里,儿子闺女都一样,健康聪明就行了。看一看,发现这宝宝生下来之后胖乎乎的,白净净的,居然不皱也不丑,还问了一句:“你们看他漂亮吧?”生怕是因为自己的心理作用,才觉得这个宝宝是最好看的。
那必须是漂亮啊!阿婉伸头看了好几眼,笑道:“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颜神佑道:“那是,我看谁都没他好看。”她放心了。
姜氏一向教她要谦虚些,此时却不肯说孩子不好看,也说很好。楚氏亦放下心来:“安心在家里坐完了月子再说其他,现在也没什么大事好忙了。忙也要到两、三个月后。”
颜神佑笑道:“我有数儿的。”
别说,在娘家产育还真是特别省事,有长辈照看着,自己特别省心。颜神佑倒有心自己喂养孩子,不过事情太多,也顾不大过来,也须得用一、二乳母一同哺乳。早指戴、封两千户之妻为备,如今生下了孩子来,两家妇人便都赶了过来叩头。
戴封二人虽有千户之职,家中亦置产兴业,到底还是颜神佑的部曲。两家妇人也愿意与颜神佑再加深一些关系,倒是都很乐意。颜神佑现在见到戴千户的妻子,心情却有那么一点微妙。盖因阿方曾与她说过,两家曾为其子向阿方家提过亲。戴千户长子比阿琴小两岁,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不久前又才生了一个小儿子。
这种混乱的年龄关系,让颜神佑有点眼晕。
外面颜肃之已经乐疯了,便要大肆庆祝。这犯了病的人哪里还管什么习俗?什么三日满月百日的,都嫌太晚了!就得现在开始庆祝。更兼一干凑趣的人,也不管什么规定了,现在就抢过去道喜。
楚氏一看这个儿子,就觉得二十年前那种头疼的感觉又回来。忍住亲手抽他的冲动,咬牙道:“你这么人见疯做什么?你女婿才是主家!”
等颜肃之冷静了下来,这才开始进入正题。众人皆喜,唯有唐仪一脸的纠结,总觉得他被老天爷抛弃了,总是不能心想事成。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颜家现在没合适的闺女嫁给他的二儿子,那万一要让他儿子承了虞氏之嗣,这事儿是答应啊还是不答应啊?
一想到家里还有大长公主这尊大神,他没喝酒就已经觉得有点醉。依着唐仪的意思,跟颜肃之他外孙女儿订个亲,也是可以的。但是现在外孙女不见踪影,外孙子倒是来了一个,这事儿答应是不答应呢?唐仪还算是个孝子,也不忍心看着亲妈娘家绝嗣,要让他贡献一个儿子,他还真能贡献出来。
现在要怎么办呢?
唐仪愁得要命,最后十分符合他个人风格地想:算了!就算娶别家闺女,这承嗣的事儿,还是我们自家的!就奉献出一个儿子好了!
然后就撂开手去跟颜肃之一起喝酒了!派人通知他家里老婆老娘的事儿,还是姜氏命人去办的。
大长公主倒没太大的失望,她倒是主意正,就想给外孙子再娶个姓颜的媳妇儿。至于颜神佑的闺女,娶与不娶,倒在其次。因娘家连逢大丧,她也不想出席这种太喜庆的场合,只让儿媳妇出面应酬去了。
口上暗骂:“败也败得有个样儿,兴也兴得有个样儿。人丁旺,家业才能旺。”心里却在琢磨着怎么着才能给外孙们都订门可行的亲事才是正经。至于济阳王那里,她把大印给了唐仪,让他自己看着办了。再怎么着,那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亲弟弟,看多了她怕自己心疼,索性眼不见为干净了。
相府这边,颜肃之笑得蠢兮兮的,正式的应酬还是六郎来的。楚氏与姜氏都怕颜肃之又抽风,都叮嘱六郎紧跟着他,一见他掉链子就顶上。往来宾客见六郎行止有度,进退守礼,虽然老板现在看起来像犯了病,看在少东家的份儿上,也都忍了。
正欢乐间,颜孝之的消息又到,他同意让次子求娶益州刺史之女。颜肃之再能当家,颜希礼还是颜孝之的儿子,他的亲事,现在只能是颜孝之做主。颜肃之想做主?当了皇帝再说话!摄政也不行。
是以颜希礼虽然已经动身往荆州去了,颜肃之也没敢把话就说实了,颜神佑还得跟楚氏先沟通一下。南宫醒还在一边跟霍白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坑人坑得不着痕迹,一面等实信儿。实在不行,南宫醒还得往临安去,再去忽悠颜孝之点头。
现在好了,一切顺利。颜肃之开心地道:“真是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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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热热闹闹,里面也是喜气洋洋。颜静媛与颜静娴姐妹俩都来了,颜静媛看着白白胖胖的外甥,也十分欢喜,对颜静娴道:“比我们家大郎那时候还肥壮些,这样很好。”
颜静娴见她笑得开心,暗道,你也长进了。岂料有些人便是禁不得夸,颜静媛说完这个,又说起颜静娴来:“你呢?姐妹们除开六娘年纪小,旁人都有儿子傍身了,你也不着急?”只说这个话也就罢了。
见颜静娴不置可否,颜静媛也急了,到底是亲姐妹,她虽性情绵软,也是真关心妹妹,忍不住将妹妹扯到一边教育。中心思想如下:“你不要不在意,女人如何,还是要看丈夫、看儿子的,你现在呼风唤雨觉得痛快了,以后有你受的。你看两个阿姐,再能干,还不是要相夫教子的?你别看着她们威风你也想跟着学,你们不一样,她们出了事,有爹娘护着,你可没有。听我的,有那心思,不如想办法与妹夫团聚,早早生个儿子是正经。咱们家人丁兴旺,都是生儿子的命。”
颜静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接茬儿。
颜静媛知道这个妹妹心性坚定,但她觉得自己的生活方式才是正确的,忍不住就想把妹子拉到正轨上来。把能想到的都说了,渐次说到颜神佑身上:“便是二姐这样的,她将儿子抚养好了,胜过自己做什么将军做什么刺史。你也是,现在再一呼百应,不如日后儿孙绕膝。”
颜静媛一片苦心,颜静娴将它当作驴肝肺。揉一揉发胀的太阳穴,颜静娴沉声道:“你管得太多了!哪有背后说自家姐姐的不是的?”她比颜静媛看得明白些,眼前之势,颜神佑与颜希真掌些权是不可避免的。自己等姐妹三人苦撑苦干,还要被外面的人攻讦,已经心思得要命。长辈们还没说什么呢,自家姐姐先来泄气了。
颜静媛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话?难道……”
颜静娴一把将她拽近了,恨声道:“你别不知死活!舒心日子过得太多,你又发昏了罢?你既然不懂外面的事,那就少插嘴,别人家男人女人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相你的夫、教你的子!”
颜静媛吓了一大跳:“怎么?”又小声嘟囔着,“你出去问问,十个里得有八个跟我说的一样!女人又不比男人,消消停停安享自在多么地好。封妻荫子,是男人该做的活计。”
颜静娴道:“我又没硬拖你出来做事,你便也少管我!阿姐正要做一番事业,你不说帮忙,倒来说破气话,这是什么道理?伯父们不说,阿婆不说,伯母们也不说什么,姐夫们都认了,你管得未免太多!”
颜静媛毕竟胆小,被妹妹说了一通,又听妹妹说长辈们都不管,也歇了气,嗫嚅道:“我就这么一说,人生在世,要活这么累做什么?又是金尊玉贵,只管过安闲日子就是。”
颜静娴越发的头疼了,再三叮嘱:“阿姐的好日子,你说她这个不对那个不对的,可是礼数?别再说了,各人有各人的过法。”
颜静媛才叹着气答应了,看向颜静娴的目光甚是忧郁,就怕这妹子走偏了道。
颜静娴:……md!
姐妹俩说话,也有人注意到了,却并不曾放在心上。眼下的重点,是颜神佑母子俩。山璞比较苦逼,儿子生了下来,别人都看过了,他还没看到。孩子小,不能见风见光,还在屋里呢。产房他们暂时还进不去,只得靠妹子等人的转述,知道儿子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
颜静娴跟亲姐姐怄了一回气,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把气喘平了。好在颜静媛就是那么个窝囊脾气,被人骂一回,她就能老实很久,颜静娴不再担心,跑去看宝宝了。
小宝宝圆滚滚的,喝了一点水,又吃了几口奶,睡着了。因夏天,昂州又炎热,便没有拿襁褓裹他。睡着睡着,他的姿势就清奇了起来,搞得戴千户娘子不得不紧盯着给他纠正一下,防止他睡着睡着就把脚扳到脑袋上。
颜静娴恰看到他又在翘脚,登时觉得一腔郁气全消散了,伸手轻轻碰了碰宝宝的胖脸,这宝宝一身的奶肉,肥嘟嘟的,手感特别好。颜静娴对颜神佑笑道:“外甥肖舅,肥壮可爱呀。”
颜神佑:“……”肥壮什么的。
姜氏却很开心:“就是,肥壮些多讨喜呀!”
颜神佑: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然而也高兴,肥不肥的另说,男孩子壮一点还是挺不错的。阿婉看了半天,道:“鼻子像阿郎。”
他们兄妹俩五官立体,十分好看,宝宝小鼻子果然翘挺。李三娘与丁琳等人亦来,丁琳还说:“甘老先生他们不得过来,托我们带好。”
颜神佑笑道:“他们有心了。外面的事情,你们多担待。”
李三娘道:“小郎君生的时候极好,阳气足。”
颜神佑也颇觉得意,有人夸她儿子,比夸她自己都开心,整个人都笑成了一朵花儿。伸手摸一摸儿子的胎发,软软的,一路软到了心里。
姜氏看在心里,心道,不知能不能将女婿多留几日,也好让他们一家团聚。
姜氏所想,也是颜肃之所思。虽然对这个女婿有那么一点点奇怪的瞧不顺眼,颜肃之还是颇疼闺女的。想着北方两家死磕,谋算益州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没个结果,山璞又招了不少新兵回来,正可休息一下。只是有点对不起郁陶,这么大年纪了还让人家在外面奔波劳累。
犹豫不定之时,还是叶琛帮他下了决心:“焉知大将军自己不愿意呢?放手与他,是明公信任他。”
颜肃之被喜悦冲拧了的筋又转了回来,欢天喜地地通知女婿:“你先不用走啦,等孩子过完了满月再说。”中二病的脑洞是巨大的,他又担心女婿心中有怨,说家庭拖累了立功什么的,还特别安慰了山璞一回。
山璞还真挺莫名其妙的,他家人丁不旺,妹子嫁了之后,全家就两口人了,现在添了个儿子,高兴还来不及,特别想多看看宝宝,他一点也没有埋怨啊!
翁婿俩鸡对鸭讲了好半晌,才互相弄明白了意思。
颜肃之:……
山璞:……
好吧,就让我们当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了!
最后,山璞主动提议,将他招募来的士卒派一部分往荆州去,就用换防的名义,让银环去领队。银环同学下山之后改姓为林,名焕,大家还是习惯叫他银环兄。山璞素来信任他,此番让他带队,也是应有之义。
山璞如此深明大义,颜肃之也只有点头的份儿,还拍着女婿的肩膀保证:“我心里都有数。你去看看丫头去吧。”
好容易过了三天,山璞才见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老婆已经恢复了些元气,天天被岳母汤汤水水灌得油光水滑,双下巴都要出来了。儿子更妙,白天不醒,晚上不睡,他白天过来觐见小祖宗,小祖宗只给他一个鼻涕泡泡看。晚上就开始哭着要吃奶。
山璞:……
一卷袖子,将心一横,心说,我还治不了你了!再盼着儿子降生,山璞也不想把儿子惯坏了。
白天他把大半的精力用来戳醒儿子,戳不几天,就把孩子的生物钟给戳回来了。只是从此多了一项任务——白天陪孩子玩儿。小孩子骨头还软着,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也不会爬、也不会走。却添了一样爱好:得人抱着轻颠,不然就哼唧着要哭。
说来也神奇,这宝宝好像天生记性特别好,知道是谁害他白天不能睡觉的。亲爹一抱,立马就不哼唧了,开始胡乱挣扎。山璞眼睁睁看着儿子从他怀里掏出一只腿来,然后就上到了头上。
不要太神奇!
手忙脚乱将儿子的腿塞好,抱不多时,他又把脚蹬出来了。颜神佑在一旁看得直笑,山璞头发也乱了,抱着儿子一回头,颜神佑看他这么个奶爸的样子笑得更大声了。山璞也跟着傻笑了起来,老婆孩子热炕头,哪怕胸怀壮志,也乐得享这片刻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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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璞在家里休假,颜肃之也没忘了前线郁陶等人,不好因为得了外孙而搞什么大赦天下之类,也给前线将士添了些酒食。更给郁陶去了一封情意深厚的亲笔信,请这位老伯多多担待。
荆州这里,霍白等人与山璞夫妇都熟,听说他们家有了弄璋之喜,也搜罗了不少好东西相赠,且戏言,待六郎有子,更有厚礼以奉。以六郎的年纪,等他结婚生子,搞不好就是最后争夺天下的决战了。霍白之言,真是极合颜肃之心意的。
开心之下,颜肃之也表彰了他的辛苦。霍白看过表扬信,轻轻放到一边,拿起另外的一封书信来。这是解昂的情报,益州刺史答应了,但是,雍州那里也有人来与益州接触,刺史夫人对这门亲事本就有一丝不大看好,现在更犹豫了。
霍白皱眉再看了一回,上面写道:夫人爱旧族,颇喜雍州。
两相对比,霍白觉得这里面文章太多!按捺住了欣喜之意,将益州之使与应答的书信一并送往昂州,又修书与颜孝之,道是益州同意了。同时,还写了一封长信给颜肃之:事有蹊跷,您老不是说老太太已经跟雍州通过气儿了么?他们怎么还在撬墙角?太尉不像是这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