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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后招

蓦地，聂无边动了，以这种形态留存的时间有限。这是此生最后一战，还有什么放不开地？

白眉老妖露出讥笑表情，手中骨杖很有韵律地舞动起来，丝毫也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身后呈现出巨大的龟蛇光影，那龟是妖龟，那蛇是孽蛇，组合到一起成了龟蛇兽。此兽似乎也是神识所化，无声咆哮着冲向聂无边，要将其吞噬。

“呔，大无为之剑。”

老剑客纵横一生，燃尽生命最后辉光，又岂是那般简单的？宝剑顺着清风毫无章法甩动，能见到龟蛇兽身影成了碎块。人类一方欢声雷动，为之叫好。田茂平却看出些许端倪，脸色不善。

聂无边手中掐着剑诀，脚踏碎步，神情认真起来。

果不其然，白眉老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骨杖向地面猛力一戳，龟蛇兽化为巨大黑洞。风势骤起，战场上的妖尸以及沙砾，全都裹夹进去。城头上的修士也有些站不稳，攀住城墙，整个身体呈失重状态，飘了起来。

“妖孽，老夫不会让你得逞的。”聂无边迈步向黑洞走去，无畏无惧，不嗔不怒，泰然自若，从容赴死。

白眉老妖的面色变了，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挥动骨杖，想将黑洞摄回。可惜他的动静已经晚了，聂无边踏进黑洞瞬间回身朝着海天一笑，目光中的神情颇有些留恋，可正是因为留恋，他更要这般去做。

“啵”老剑客钻进黑洞，白眉老妖狂喷鲜血，瞪大眼睛直指身前，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之后就那么直挺挺死翘翘了。

这一幕让人惊奇，白眉老妖雷声大，雨点小。屁大点用处没起，居然也敢来战场上显威风。

实际上是这样吗？非也。至从聂无边喊出大无为之剑几个字，双方的交锋就在未知层面上激烈的进行着。

场外，只有寥寥数人隐隐感觉到战场上气势何等惊人，而最后聂无边更是以超然姿态踏入黑洞。他那一步是关键，彻底瓦解了白眉老妖的心灵。每一种生物降生，蒙昧也好，聪颖也好，都是有着心灵承受底线的，一旦被攻破心防，即使不遭受物理打击，也会顷刻之间崩溃。眼前便是少有的奇景。

黑洞坍塌，最后凝缩成一点亮光，这亮光并不消失，越发璀璨夺目。短短瞬间，针鼻大小的亮光突然爆发，一层层排山倒海剑气化为光云，以磅礴气势笼向妖族。

“快，防御。”智妖亲王战栗了，来自人类最顶峰力量消失前的蓄势一击，他承受不住，其他妖族更承受不住。

光云之中剑气飘飘荡荡，看似鸿毛之轻，却犹如泰山压顶。所有妖族舰船，爆发出无匹妖气，形成大量妖云，不计得失保护大军。

很不幸，那些处于外围的鸟人随风而去，接着舰船的妖丹不停碎裂，一连二十八艘舰船被毁，这才堪堪停止。然而，聂无边凝聚着毕生修为的全力一击，绝不会就此结束。

空间晃动，妖族傻眼了，人类也傻眼了。妖族是吓得，人类是惊的。地面裂开很多指头粗细裂缝，从那裂缝中喷出海水，这海水是依靠整个岛屿压力挤迫上来的，其力道可想而知。

千万万液滴，所具有的穿透力给妖族带来沉重打击，凡是修为不济的妖族，当场成了筛子，即使那些妖姬和蜥蜴人，也多有损伤。从远处看去，一道道妖血汇聚的喷泉腾向空中，很快成了血雾，四面飘散。

“聂前辈。”田茂平眼睛湿润了，若是升仙通道仍在，此老必定是神仙中人。可是他为了守护家园，不得不以神识显化，发光发热。如果妖族不来侵袭，活上数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散仙，他们已经有了如此之高的成就，却还要倾轧，将天下搞得混乱不堪，这一切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继续活下去，或者掠夺资源挑战更高地位，可是他们的成功却是建立在损害人类基础之上。总有一天，要叫这些眼高于顶存在付出血的代价，一定。

田茂平暗自发誓，从这一刻开始，他将朝着此目标努力，颠覆散仙，消灭妖族，全力构建机关师体系，以最廉价方式试与天比高。

“天机城机关师听令，将所有机关压到阵前。准备冲锋。”

甄瓶儿看得出来，这位天机城城主发狠了。虽然聂无边慷慨牺牲有些动容，但是远没有达到诅天咒地的程度。田茂平却不同，他受过老剑客恩惠，矫正修行道路，使之少走了许多弯路，从容达到剑道三阶。

二话不说，挥动量天尺，各类机关排兵布阵。从天机城带来的机关全都放了出来，黑压压一大片。有地上走的，也有天上飞的，成一条长龙向着妖族阵营发动冲击。

“毛球，虫子。轩轩，祭坛”话语简洁，田茂平操控那么多机关，实在无法分神他顾。

机关神兽会意，张开嘴巴喷出一小片虫云。这段时间以来，只驯服眼前这批上古甲虫。既然主人开口了，那么就让它们折腾去吧！也不惦记着收回，肚子里存货不少，即使全部搭进去，只要有时间，就能再驯服一批。

那上古甲虫嗡嗡而去，失去了乾元玉珠压制，也没有躁动。毛球居然扮演起巫师角色，着实使人惊诧。

轩轩怕外人看到她的鳞片，因此穿了数层软甲，样式极为独特。听到师傅号令，急忙摆出八卦炼妖祭坛。往那祭坛上一站，顿时阴兽呈现，脚下颗粒状黑色细沙浮到空中，乌烟瘴气，鬼哭神嚎，没人敢于靠近。

甄瓶儿美目中闪了几闪，对于天机城的实力有了深刻认知。而何芳芳与何芳林两姐弟，目光中同样精彩，至于想些什么，却不是外人所能够知道的。

“进攻，进攻，进攻。”

一连串声音传达下去，钻石世家的修士动了。趁着妖族狼狈不堪之际，给伤口上撒撒盐，是战场上的最高享受。

妖族脱离了海水喷涌地带，那裂缝之中已然自动坍塌合并。聂无边这一手端的了得，功夫使得出神入化，巧妙地利用了自然界力量，成全人类一方。

田茂平手中的控制印诀掐得飞快，无形丝线给各类机关下达着战斗指令。然而要说行动最迅猛的，要数毛球放出的甲虫。这些甲虫平常很少尝到肉食，如今真是狼吞虎咽，而且是尸解妖的克星。

在众多妖族之中，甲虫最喜欢啃噬尸解妖，因为气息对路子，其他诸如智妖可以发出妖火。虽然无惧，但是吃了不少苦头，不如布满尸气的尸解妖好吃。狰兽的尸身也被虫云消化，壮大实力。不论何种手段，只要能够杀伤妖族，正道魔道修士喜闻乐见。人类都到了灭族时刻，生存乃是第一法则，还会在乎恶心不恶心吗？

妖族确实兵多将广，然而聂无边的出现使他们彻底落入颓势。如果有时间重整旗鼓，还不至于那么惨淡。这回可好，田茂平发了疯似的控制机关进行自毁性冲击，尸解妖又被虫云困住，登时造成一定伤亡。

近几个月以来，智妖亲王的脸色就从来没好看过，他的身边又出现一位强横老妖，这是部落联盟长老之一。剔除刚才死的那位，此老妖也是唯一的一位完全支持狂风的部落联盟长老。

妖族的体系比较松散，以大小部落为主，生活在一处体积庞大的气态星球内部。那气态星球有众多浮岛，也是妖兽乐园。到了皇级妖兽这个级别，不是普通智妖能够控制得住的。所以不受攻击则已，一旦受到攻击就是覆灭。同时为了保持血性，部落之间时常发动战争，勾心斗角更是再平常不过。

说起来，智妖也有**思想，可是他们不敢背叛散仙，因为那是创造者，妖族仅仅是工具和爪牙。爪牙只有表现的足够凶狠，才能得到主子欢心。

此次前来天钺星，共五位部落联盟长老。先前静澜岛上制造狰兽的仪式上死了一位，前几日去劫掠灵泉的长老据说遭到重创，还有一位是根本指挥不动的。

五位，死的死，伤得伤，不受管制的仍然不受管制。狂风万万想不到处境会这般艰难。他郁闷的想着：“怎么那么倒霉？天钺星到底是什么地方，隐遁修士层出不穷。如果狰兽不来搅局，如果妖兽大量聚集，那么早已平定钻石城。今天可好，竟然遇到举手投足间能够灭杀部落联盟长老的特殊存在，真是变态。当初还不如选择去攻打鸟不拉屎的地劫星了，肯定比现在局面好得多。”

“殿下，交给小老儿吧！”新出现的老妖生着寸许黑色指甲，面色淡漠至极。

狂风长叹一声，点了点头。

老妖从腰间取下口袋，抓出一把银粉，对着空中用力一吹。顿时流风大作，银粉席卷向虫云。

也不知道这银粉是何种物质熬炼而成，透着无边腥气。受到波及的虫云突然滞顿，而尸解妖浑身冒出尸火，“噼里啪啦”响着，如同烧着干柴。就那样将虫云烧成薄薄一层灰烬。

正在观战的毛球心痛不已。拿手好戏覆灭得过早，未造成心目中理想效果。有心放出大量虫云，看到机群已经冲了上去，转了转小眼睛决定保存实力。

如此快速消弭虫云，妖族也付出了一定代价。机群一冲，那些浑身燃烧幽蓝火焰的尸解妖便被绞得稀烂。

数百尸解妖被灭。这些可是高级炮灰，制造的数量远远赶不上消耗数量。狂风看得一阵心痛，不过想到此战过后，有机会吞并部落联盟长老的部曲，心情逐渐好转起来。

智妖亲王心中暗想：“这些长老纵容属下，占领各大岛屿，不停掠夺资源。即便一直进行战斗有所消耗，其身家仍然不菲。尤其是刚才战场上被消灭的白眉老妖，更是积蓄颇丰。既然种种巧合之下，两位长老先后死得干干净净，那么也就不要怪我狂风心狠手辣了。吞并在妖族时有发生，也许刻意做些布置，还能将另外两位不太归心的长老干掉。可是那样一来过于露骨，妖皇是不会答应的。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此地的人类修士颇为顽强，最最讨厌的是他们开发出机关来，运用到战争中，简直是无往而不利，往往使妖族付出更大代价，甚是难缠。”

不提狂风亲王如何打算。再翻回头来看战场之上，那些机关一个劲“撒泼”，直到瘫倒为止，绝不让敌人好过。

“哼，不过尔尔。”黑指甲老妖向左右两旁递了眼色过去，很快二十位满脸褶皱的老妖婆子晃动着臃肿身躯来到近前。

妖姬在盛年之时无法晋升至妖妃，寿元将尽，会在很短时间内老化并且变得臃肿不堪。精神力量也会大幅度下降，成为无用累赘。通常妖族部落会用年老妖姬去喂食妖兽，她们的毕生妖元可是大补之物，可以提升妖兽实力，并且造就出皇级，守护部落。

不得不说这是妖姬的悲哀，所以很多妖姬宁愿战死，也不愿等到老化。如此一来，年老妖姬奇货可居，甚至成为部落间紧俏商品。黑指甲老妖一次性拿出二十位老妖婆子，已是大手笔。

“迦叶魔龙，听从我的召唤，为战场助威吧！”黑指甲拿出骨杖，比比划划。

远方高空一片乌云受到影响，云中发出巨吼。整个天空骤然暗淡下来，无匹气压笼罩，气氛显得妖异，仿佛世界末日。

“这，这是什么？”

钻石城的修士立住身形，没有擅自冲杀。一股戾气降落，那是近乎透明的巨大气团，边缘发生空间扭曲，一口吞掉了二十个老妖婆子。从中传来震人心魄的沉闷惨叫，汗毛根乍立，腿肚子打颤，所有修士情不自禁向后退了十余步。

“古玄兽？”

甄瓶儿与田茂平二人惊呼。这场战役没见到皇级妖兽，却有狰兽和古玄兽出现，真是不幸。

机群在气团面前变得弱不禁风，数量再多，遇到绝对优势，也不起作用。

紧接着，完全是一面倒破坏，很多战车被压得粉碎。田茂平两手一摊，无奈地用全线机关去撞击，能起到多少作用全凭天意了。

“轰隆隆”，炸响声此起彼伏，那些机关大部分陷入地表，眼见是破损得无法再用。最后做了一次尝试，发动有自爆功能的装甲犀牛，结果弹射的碎片遇到气墙，造成伤亡微乎其微。

妖族用自己人搞血祭，唤来如此难缠战力，始料未及。此刻气团徐徐升起，开始向钻石城逼来。甄瓶儿捏紧拳头，刚想出战。就觉着风声不弱，六十四头阴兽，在黑色沙尘暴裹夹下，与所谓的迦叶魔龙战在一处。

田茂平飘到空中，大声叫道：“甄师姐，此战已到关键时刻，胜负如何全在你我一念之间。有何强大后招，全都拿出来吧！再藏着掖着，妖族休养生息，就没有机会翻盘了。”

“好，田师弟今天的表现非常不错，做师姐的又怎能独善其身。瞧我的。”甄瓶儿挥了挥手，城中打出紫红色信号，坐落于钻石城后身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峰竟然拔地而起，阴影遮住了整个城池。

谁都未料到，这不起眼山峰是钻石世家布置在城外的杀手锏。此山峰大约五百米高，布满嶙峋怪石，到了战场之上先是一阵剧烈碎石炮仗。无数乱石高速弹射，岩石只是伪装，在里面浇注了铁水，其重量不可想象。

光是使山峰拔起，耗费的资源足够钻石世家用上三年，给妖族带来的威胁相当强烈。首当其冲，那些低空悬浮的舰船成了最佳攻击目标，这些舰船在妖族来说也是一道强有力防线，然而面对整个崩落的山峰，其结果便可想而知了。

五百米山峰之上，所有怪石不停剥落，那简直比火山爆发时的情景还要迅猛，还要惊人，看得田茂平一阵眼晕。本来是要放出雨嫣的，现在却打住了，静待战局发展。

战场之上巨石空投，妖族反应不可谓不快，已经驱使舰船紧急撤离。奈何飞来峰速度同样不慢，而且舰船目标过大。

有心人数了一下，本来有一百三十九艘妖族舰船攻城，现在仍然完好的二分之一不到，保留下来的二分之一是因为布置在战场外围，从而幸免于难。妖族总营舰船近乎全灭，痛快，实在是太痛快了。

“轰”整座山峰砸落，迸射的石块甚至滚到了城墙下，还好距离足够远，没有造成大的损伤。先前想趁机捞上一把的修士，倒是伤了数人，可是与整体战局相比，根本不算什么，也不敢有所怨言。

而另一方，八卦炼妖祭坛受到波及，阴兽再厉害也只能牵制古玄兽。

巨石砸落，古玄兽孤身陷于战场，妖族再不恋战，快速撤退。当场十多只阴兽消散一空，黑色沙尘暴变得稀薄起来。不过相比之下，巨石对于故玄兽的影响更甚。

那气团本就巨大，山峰最后迸射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有些距离，但是也被砸到好多。再者阴兽是虚的，古玄兽毕竟是实体，外层用来防御的妖异气墙四分五裂开来，露出本体。

迦叶魔龙身形修长，全身布满角质硬层，外型酷似海马，背后生长着一溜硬刺。此兽身体依靠一团气晕托起，双眼亮得可怕。发出一声尖锐刺耳鸣叫，摇身一晃，缩成一朵带刺花骨朵，滴溜溜旋转起来。

“不好！”从气息上判断，这古玄兽受到伤害，眼下怒气冲天，要给战场增添变数。

“雨嫣，压制此兽。”田茂平抖手放出两仪定风车护住八卦炼妖祭坛，同时开启兽纹，眉宇间投射出一缕绿光。

雨嫣的出现变得微不可查，没有任何气势可言，然而速度却是惊人的。天机城收来那么多妖兽晶核，大部分喂给镜像妖元炮当饲料了，小部分用来提升兽纹空间。

要那么惊人的排场没用，人龙组合是怎么快怎么来，能出其不意给敌人一记猛击，才是心中最理想模式。

粗大光柱狠狠照射“花骨朵”，迦叶魔龙的龙威很强，吞食了二十名老年妖姬以后，获得了强大妖元。这种妖元易于消化，易于储存，更易于临阵发挥。可是雨嫣手中拿着一件大型法宝，那摩天镜体积可不是白给的，内部篆刻阵法不计其数，依托仙石洗练，几乎重现上古威能。紧要关头，成了决定胜负的关键力量。

花骨朵轻甩，一层冰冻寒流向周遭蔓延，地面上结出薄冰，整个钻石城都能感受到霜降。

雨嫣眼神之中透着焦灼，她能感受到魔龙气息剧烈膨胀，镜光也定不住此兽，心头警觉：“绝不能让其发动寒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龙嘴张开，吐出一团金光。流光撵被淬炼得如同拳头般大小，里面凝缩着大量本命龙火。

每次遇到危机，都要以本命龙火对敌，而过后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这一招固然厉害，但是弊病同样不小，吐出本命龙火之后，实力迅速降到低谷期，雨嫣对此极为不满。几经钻研，终于找到替代方法。那就是每月分出一丝本命龙火，保存在流光撵之中。随着时间推移越聚越多，在战场之上一次性释放，其威力还是相当可观的。

“呼，呼呼……”

拳头大小的流光撵喷吐出一道火焰，这火焰只有成年人手臂粗细，却让迦叶魔龙好生惊惧，逆转身体在周围布下一层又一层冰晶。

雨嫣的本命龙火岂是易与之物？施展出来连身为天脉者的罗天赐都要望风而逃。几年以来潜心凝结，不说独步天下，也是世间少有。魔龙身外的冰晶顷刻间消融，龙火对着角质硬层穿了进去。

确实是“穿”进去的，因为烧透了！

普天之下，拿着法宝对阵的皇级邑兽，雨嫣大概是蝎子拉屎毒（独）一份。

古玄兽确实了得，重新展开身体冲着城头上空的神龙发出尖锐嘶叫，背后血肉焦黑，伤口内部正在快速恢复。田茂平与甄瓶儿双双出手，此兽凝结的元精可是好东西，能快速增进修为。另外，要叫其逃了出去，等到恢复完全，势必给人类一方造成更大祸患。别看这场战役胜了，那是集合钻石世家与天机城的大部分优势，整体局势仍不乐观。

妖族撤退，钻石城的高阶修士围攻受伤古玄兽。此役的效果直到第二日才体现出来。人类向来喜欢痛打落水狗。虽然妖族是落水老虎，但是仍然让一些势力看到希望，反攻热潮正式开启，天机城的产品脱销。田茂平没有想到，连日来他与二十位机关师的表现，成了最好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