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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我上啊？”张乐天有些犹豫地对李纯原问道。

“你总要面对。”李纯原淡淡地说道，

张乐天咬了咬牙，心里一发狠，站在士兵背后对着前面喊了起来：“请罗将军出来说话，我是张乐天！”[bsp; 火光之下，对面的那些士兵动弹了几下，然后罗援朝那苍劲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乐天，你有话就说吧，我在这里。”显然罗援朝也已经料准了张乐天李纯原等人会带队过来。

张乐天心中一阵激荡，话到喉头反而说不出那么多了，他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归根结底只是化为了一个问题：“罗将军，为什么要视我为敌人？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罗援朝的声音一顿，随即说道：“乐天，你没发觉你缺少一点东西吗？我知道你对我尊敬有加，但是你却是缺少了最根本的那种畏惧，你如果无所畏惧，那并不是好事。”

张乐天听的一呆：“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冒犯了您？”

罗援朝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懂，并不是你冒犯了我，而是你将来可能会冒犯我。”

罗援朝的话让张乐天听的一愣，李纯原也有些怀疑罗援朝是不是疯了，有可能也能作为理由？“难道说这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张乐天干涩地苦笑着说道，“我还能享受到岳王爷的待遇？真不知道我自己何德何能了！”

“你想得到就想得到，想不到就罢了，总之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我们便是敌人。”罗援朝说的语焉不详，但是总算明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张乐天已经成为了他的敌人。

张乐天皱眉苦思片刻，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将军，你难道是怨我不经你请示就杀了那个左立业的分身吗？”罗援朝不答，张乐天顿时明白了：“将军，为什么？我不过是杀了左立业的一个分身，你就会有这种反应？就算是我当初不经请示，但也没必要将我逼成敌人吧？难道说左立业就这么重要吗？”

“你还是想错了。”罗援朝慢慢地说了一句，“这件事情有些内情，如果你束手就擒，我还可能说给你听，但是现在你带着他们逼上门来，都已经说明了你的选择，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果然如同我预料的一样，无所畏惧，即便是我，如果威胁到你，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反戈一击。这样一来，不正是说明了我想的是对的吗？你现在就是在和我为敌！”

张乐天颓然后退，似乎是被人击中了一样，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感觉罗将军似乎说的对了，但又不对，脑中十分混乱。

“罗援朝，如果我给了你一耳光，说打你的原因是你将来可能要打我，那么你还手还是不还手？你还手了可就是证实了我的预测，是不是？”李纯原听的只想笑，罗援朝那种理所当然的强盗逻辑实在让人啼笑皆非，也难为他自命才智高绝，到最后居然说出了这么一个看是正确的逻辑。

听见李纯原这话，跟着他们过来的士兵都一起哄笑了起来，这明显的倒因为果的话实在是让人感觉可笑。

“李纯原？你还活着？那倒也不容易。我来告诉你一个道理，你这样做当然不行，但是我这样做就可以！”罗援朝冷哼一声大声说道，顿时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位罗将军还真是强横有理了，别人不可以，他就可以？

“身为属下，如果没有牺牲精神，哪又算是什么属下？难不成我是养着你们玩的？军人尤其应该如此，牺牲精神，奉献精神，服从命令，张乐天，你不听命令擅自杀人，按照原来军令，你该不该死？”罗援朝大声问道。

张乐天讶然，迟疑了一下，认真回答道：“按照原来军令，我的确该死。”

“那么我之前让你杀苏盼，你现在杀了没有？”罗援朝又问道。

“没有。”张乐天回答道。

罗援朝冷哼道：“不经命令擅自杀人，违抗命令拒不执行，难道说我杀你杀错了？”张乐天顿时无言以对，想不到罗援朝这样一仔细追究，自己的确是该死该杀了。

“讲到军队的纪律，那就更有意思了，你说对不对？罗援朝？”李纯原慢慢地提高声音，打断了气势如虹的罗援朝的话。

罗援朝闷哼一声，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军队的纪律当然要执行，张乐天的事情难道不明白吗？李纯原你又有什么话说？”

“罗木强抢女人玩弄致死的时候，你倒是没有这么大义凛然，帮着自己孙子抄家灭门的不正是你罗将军吗？这样的话，军队纪律又该怎么办？死刑已经足够了吧？”李纯原平静地说道。他很好奇，一贯从不避讳堂堂正正的罗援朝究竟会怎么说，是不承认还是坦白？坦白的话对于士气的打击将会是多大？他自己也将失去那种最重要的人格魅力，他舍得吗？

“死刑已经执行了。”罗援朝平静地说道，“当初就是左立业和罗木瞒着我在造孽，现在灭人满门的左立业已经被张乐天打死了，这件事情已经完结了。”

完美的理由！即便是李纯原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必须要承认罗援朝说的就是最有可能的事情。左立业和罗木是一块的，他们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就是因为这正常的完美的理由，李纯原才又对罗援朝升起了恶感：难道在这里面他真的一无所知？难道他一点错也没有？当罗援朝维护了自己的完美形象的时候，李纯原更加确定了这种完美形象的虚伪。

罗援朝周围的士兵欢呼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在欢呼什么，或许是因为罗援朝那种完美的道德形象？李纯原的眼睛估量着自己到罗援朝发声处的距离，双方不到二十米，都是在士兵之后朝着对方喊话，也都能够隐约察觉到对方所在的大概方位。

右手一紧，寒冰异能在手臂中慢慢涌动，白色的雪花在寒风中飘落，慢慢地落在了那一片人之中去了。李纯原悄无声息地发动了自己的第二个最强招式“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