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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9月1日进入游戏,如今己是12月初,整三个月的时间眨眼之间过去,房仲述靠在宿舍外走廓上的栏杆,望着楼下小巷来来往往的人群;手中的烟正慢慢的朝烟屁屁退去,沉陷在自己思绪中的房仲述,却毫无所觉,直到手指被烧着,才啊一声叫痛,甩掉手上的烟蒂
楼下一位骑自行车的哥们被掉落的烟蒂击中,身上的西服被烧出一个洞,哥们大怒,抬头吼道:“哪个小/逼弄得?”
房仲述倒没有躲避而开,朝楼下生气的哥们喊道:“礼貌一点,错我认,钱我赔。”
那哥们与房仲述四目对望,房仲述瞧着这哥们怎么有点眼熟,正在记忆内搜索时,楼下的哥们倒是先喊道:“房仲述,你是房仲述?狗日的房仲述。”
房仲述也记起这位是谁,乃是他大学的同学洪亮量,他大笑道:“洪娘娘,原来是你啊!”说完就奔下楼,与洪亮量来个热情的拥抱;两人在大学时的交情并不是很深,但在社会上摸爬了数月的时间,就算大学时交情不深,此时也是很激动的。
与洪亮量拥抱后,房仲述也记起来,这哥们正是舟关县人,洪亮量很热情的邀请房仲述去他家里坐坐,房仲述也没有拒绝,在路上买了一箱啤酒及一些小吃后,去了洪亮量的家;洪亮量的家庭条件还不错,他父母住在县南玉山路,而洪亮量自己则住离县政府不远的中舟正路。
洪亮量替房仲述倒满酒,两人连干三杯后,洪亮量说道:“七月份毕业后,我在省城找了一段时间的工作,名牌大学出来的都难找,我们这种草鸡大学自然更难找,所以,我就回到了县城;我父母正奔波着替我找单位,之前公务员考试,我倒是参加了,可惜没过,对了,你怎么在舟关县?啊,你刚才站的地方是县委宿舍楼,莫非你小子混进人民的队伍中去了?”
房仲述也将自己毕业后的事情说了一遍,自然没有全说,只说自己遇到贵人进入市网监科,恰好又有正式编制的名额,他又恰好懂得一些东西,然后很恰好的得到那个名额;一连串的恰好,把洪亮量搞得有些头晕,笑骂房仲述就是一个恰好货,两位大学同学的酒量都非常的好,一箱啤酒很快就见底了。
虽然喝得不是很尽兴,但这样的度刚刚,两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说些大学内的事情,还有大学里的同学的近况;房仲述在大学里不算活跃份子,基本上属于边缘人与隐形人,这跟他的性格无关,跟他的家庭条件有所关系,在大学期间,房仲述也是很忙碌的,整天打短工赚钱,与班上同学之间的关系自然不是很亲近,但班上有活动的话,房仲述都有参加。
因此,班上同学倒也都知道有房仲述这个人,再加上房仲述这名字让人印象极深,所以房仲述虽然自认为是边缘人与隐形人,他班上一百多号同学还是都记得他;洪亮量的名字跟房仲述的名字有得拼,两人因为名字没少被同学们打趣,所以两人在大学里还是有些来往。
“蔡妍知道吗?”
“知道,校花嘛!”房仲述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随口应道。
“我前段时间在舟关县里看到她。”
“哟,你还不死心啊?”房仲述大笑道。
蔡妍跟房仲述他们不同系,房仲述当时读的是“农村金融合作财会系”,这苦/逼的系,房仲述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考上了;而大学四年读下来,房仲述居然还没有理解这农村金融合作到底是指什么东西,说起来足够悲催的。
这玩意儿其实就是会计培训,什么政治经济学、会计总训之类的,与别的金融系也没有多大区别的,毕业后还领了一张会计证;但如果让房仲述真的去当会计,估计他也是满脑子的草鸡,洪亮量毕业后倒也去应征过会计职业,结果上班一周就自动辞职,用他的话说,学的东西根本用不上,会显摆的就是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
蔡妍读什么系,房仲述还真不知道,他在大学时不会去注意什么校花校草之类的,他认为这些东西很难跟他产生什么人生的纠集,所以不需要也没有必要去知道;洪亮量长得人高马大,在大学里是校篮球队,人气还是相当高的,学校内的什么风吹草动,这小子倒是都知道,与房仲述闲扯的时候,都会当故事说出来。
房仲述是个很好的听众,他本身没有什么故事可言,所以就很喜欢别人说故事,也难怪他在后世的时候经常逛论坛,跟他自己游戏毫无精彩可言有莫大的关系;洪亮量正是觉得房仲述是最佳听众,因此在大学期间,只要有一空,就逮住房仲述说话。
蔡妍是07届人气最旺的女生,苦/逼的草鸡大学出个校花不容易啊!所以,很多自认有资格的校草们,就打扮着花枝招展的去碰运气,洪亮量就是其中之一。没有什么奇迹发生,也没有什么曲折或是狗血的桥段发生,洪亮量败北而回,然后不死心的继续追求,;每次遇到挫折,都会拉上房仲述喝酒,房仲述大学时的零花钱很少,他最喜欢别人失恋,一失恋就有酒喝,就有饭蹭。
大二到大四期间,全班六十九个男同学,除了房仲述无恋可失外,其余的六十八个都失恋过,而他们倾诉的对象就是房仲述;不是这些男同学找房仲述,而是房仲述一听有哥们失恋,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先是一脸踩到大便似的悲苦,然后长叹一声说:“爱情啊,你为啥不姓x”,这个x是指当时同学的姓,若是姓林,那就是爱情啊,你为啥不姓林之类的。
这句开场白立即引起共鸣,失恋的男同学立即拉着房仲述讲述起他的爱情历程,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曲折爱情,听得房仲述时不时还冒出几句诗。
比如“故人己搭火箭去,到了火星变et”之类的,做为最佳听众,什么时候搭话也是相当有技巧的,房仲述当听众当久了,倒也给他摸索出其中的技巧;慢慢的,他就能够很娴熟的插话,并引起诉说者的赞同,这为他日后蹭饭蹭酒喝打下坚实的基础。
自认是班级边缘人的房仲述,从躺在沙发上的洪亮量嘴中才知道,他在班级的人气也是相当高,被班上男同学称为“饭倾述”,意指房仲述是最佳倾述对象,但要找他倾述,必须负责这狗日的饭,否则房仲述肯定不会前来当听众。
房仲述还是首次知道自己有“饭倾述”的外号,这让他不得不感叹自己在班上的消息实在是闭塞,整整四年时间,居然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外号;洪亮量是被房仲述蹭饭蹭的较多人中之一,他失恋的次数太多,而且都是同一个人带给他失恋,房仲述在当时认为洪亮量很傻叉,人家蔡妍根本没有正眼搭理过你,你丫哪有恋可失啊?
但这话不能说,还要鼓励洪亮量同学继续努力,然后继续失恋,否则哪里找冤大头蹭饭啊?
“喂,扯远了,赶紧说回蔡妍。”房仲述不想在饭倾述这个话题上扯下去,赶紧将话拉回到洪亮量最感兴趣上面。
洪亮量果然不再纠缠与报怨大学时被房仲述骗走了多少顿饭,转而谈起了蔡妍,“就两个星期前,我在县里的舟关北路遇到她的,她当时正挽着一位老头的手,态度亲密,玛的,又一棵白菜被猪拱了。”
“你大学时不是说,蔡妍是外市人吗?怎么会出现省市下级县内?”房仲述倒是没有太在意蔡妍做什么,他是个很好的听众,而适合时机插话在大学时养成了习惯;也让他几乎是本能的接别人的话,现在说的这一句,就是本能反应,与房仲述感没感偿趣是无关的。
两人又扯了一个小时的蛋,洪亮量突然大叫一声,说游戏时间到了,房仲述不需要问也知道洪亮量在玩什么游戏;房仲述在游戏内一直是自称间鹤子,所以没有人知道他还有另一个id“房仲述”,除了云鹤子知道外,整个游戏还真没有人知道。若是房仲述用的是另一个名字,洪亮量肯定会知道这就是他,房仲述这样奇特的名字,可不会出现太多的重名。
从洪亮量家里出,天色有些晚,白天的时候,房仲述基本上都是在游戏内,他下线的时间通常是17点,然后有事就继续混,没事的话早早进了游戏。一般情况下,都会做些运动,一直到22点,然后才会进入游戏。
洪亮量觉得有时候世界真的很奇妙,他在不久前才刚刚提到蔡妍,却没想到,他刚刚游戏没多久,蔡妍居然找上了他的家门;蔡妍能够知道他的住址一点也不新奇,大学时追求蔡妍,洪亮量把自家祖宗十八代都给交代清楚,若是知道自家祖坟在哪,他肯定会抛了祖坟来证明自己的祖宗十八毫无虚言。
房仲述在宿舍楼道上打拳,旁边蹲着几个同事,或抽烟、或吃面,虽然所作之事不一样,但喝彩声却是很一致的;房仲述打得拳是鲁小山教的,鲁小山说这是他的祖传拳术,叫“鲁拳”,当时听到这拳名,把房仲述笑喷了,“乳泉”啊!多有爱的拳名。
只是打拳打得还没有出汗,就听到洪亮量在楼下大声叫他的名字,房仲述的同事探头吼道:“没事一边去,房主任正忙着呢!”
洪亮量吓了一跳,虽然知道房仲述在县委里工作,没想到却是升到了主任的位置,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说到貌相,洪亮量心里一阵古怪的情绪,这位大学同学给他的第一印象非常的深刻,那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相貌以及气质,让洪亮量叫出房仲述的名字时,是一阵的后悔。
后悔什么?自然是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嘛!房仲述的面貌骨骼是没有什么改变的,变得是他的肤色与气质,而气质这玩意儿需要接触长一点的时间,才能够体现出来;洪亮量能够一眼认出房仲述,那是第一眼,等他第二眼再看的时候,就会觉得这不是房仲述,再接触一下,又觉得这就是房仲述,所以感觉是很古怪的。
房仲述笑骂一句收拳,探出头说:“娘娘,是不是约我去喝酒啊?”
洪亮量笑道:“你都当主任了,还没改掉饭倾述的习惯啊!下来吧,我请你。”
“房主任,刘春妹来的话,是不是把她的饭菜送给我?”另一位同事跑到房仲述宿舍门口说道。
“滚蛋,我要留着自己吃。”
“房主任啊,做人要厚道,都在外面有得吃了,还死搂着家里的饭。”同事笑嘻嘻的说道,被房仲述舞了一下拳头后,赶紧闪人而走。
同事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倒是相处的蛮不错,若是同在一个科室的话,估计也是面和心不和,房仲述倒觉得自己好象又回到了大学蹭年代;这宿舍楼一共五层,他住三层,而整幢楼一共有五十个房间,也就是住的五十个青年。
不过单位却是各有不同的,有的是警察,有的是水利局,还有县医院等等,来自县内很多的单位,房仲述经过一段时间后,基本上摸了个清也混了脸熟;再加上他练出来的最佳听众功,使得他楼上楼下的经常找他聊天,整幢楼内住的都是刚刚分配来的小青年,初来乍到又人生地不熟,自然是有些苦恼与共同点的。
下了楼,看到洪亮量身边居然站着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房仲述看了一眼后就快速移开眼光,笑着对洪亮量说:“嫂子长得很漂亮啊!刚才怎么不介绍?”
洪亮量知道房仲述不认识蔡妍,他也没有打算介绍,更没有解释的意思,倒是蔡妍自己出来解释说:“我是蔡妍,大家是校友。”
“哦,你好,你好。”房仲述赶紧跟蔡妍握手说道,然后扭头一脸疑惑的望着洪亮量,洪亮量看了一眼蔡妍,蔡妍笑了笑说她去买些东西,然后径直离去;待蔡妍拐出小巷后,洪亮量才说出带蔡妍来的原因。
其实也没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就是蔡妍的车跟别人的车碰到一起,那开车的是个小年青,看到蔡妍长得漂亮,就说钱不用赔,让蔡妍摆上一桌道歉席就可以;蔡妍的车被小年青扣下,蔡妍无奈,在舟关县又不认识什么人,她自己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最后就想到了洪亮量。
洪亮量虽然是舟关县本地人,但他的家庭背景也没有什么特殊,然后就想到在县委工作的房仲述;找来时,洪亮量的打算是报出县委的名头也能唬吓一下,刚出学校大学,对体制内的东西了解不是很深,洪亮量的这种想法也不算太离谱。
房仲述经过方怡家的事情后,对这些东西倒是认识了一些,所以对洪亮量的想法感到哭笑不得,县委的名头哪里能随便拿出去吓人,再说他虽然是主任,只是个虚职,根本没有实权。
不过洪亮量都找上来了,自然不能拒绝,房仲述回到宿舍楼下,扯着嗓门叫了几个人的名字,几个哥们冒出来应了一声,随后跑下来,听完房仲述的话后,几个年青人居然还真热血,又扯起嗓门叫人。
房仲述与这几个人关系很好,而这几个人跟别的人关系也不错,三两下功夫就叫了三十多个人,全是事业单位的公务员;房仲述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靠谱,有心想说只要几个人去就行,但最早下来的几个哥们却说人多势众,再说喝酒嘛,人多了也能扛得住,房仲述无奈,只好率着三十几个公务员出了宿舍楼。
洪亮量吓了一跳,这是去打架吗?蔡妍转回来时也觉得不合适,但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受他们控制,最后只好浩浩荡荡的向舟关大酒店行去;舟关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沿途又遇到出来逛街的同事,扯了几句后,居然也跟着去凑热闹,等到了舟关大酒店时,己经快要达到百人之多。
舟关大洒店的经理就奇怪了,明明没有婚宴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上前一问,只是说找人,再看这些人的打扮与举止,也不是什么社会闲散人员,奇怪的酒店经理自然不会阻拦。
数十人上了酒店的三楼,推开包厢,里面只坐着五个年青人,这五个年青人被如此多的人涌进来吓坏掉,为首的一个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却是很爽快的倒上酒,朝还在涌入的人群大喊道:“兄弟,兄弟,我有什么错的地方,请尽管说,先干三杯道歉。”
待蔡妍有些小心翼翼的走出人群时,年青人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赶紧再次连喝三杯后对蔡妍说:“大姐,大姐,我错了,错了。”
房仲述啼笑皆非的望着整件事情的发展,他的舍友们都是刚从学校出来,身上的棱角还没有被抹去,而且他们都是外地人,分配到此处也是过五关斩六将考过来的,对社会的一些现像,他们没有能力去改变。
因此,遇到这种有点耍流氓性质的事情,他们热血一涌就联合出来,只是走到舟关大酒店时,他们的热血也退得差不多,事情的性质与严重性,也被他们理得一清二楚;幸好那年青人很识相,舍友们见事情这样结束是最圆满的,赶紧纷纷退出包厢,各自返回宿舍,只有房仲述、洪亮量与蔡妍留下来。
房仲述是事先不知道对方只有五个人,若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去叫人,五个青年对他来说还是可以应付的;怪就怪洪亮量与蔡妍没说清楚,而不要人家姑娘赔钱,却要人家姑娘赔酒,这事情一听就很严重。
虽然摆下了道歉席,但蔡妍认为该赔的还是要赔,年青人本来是不想收的,房仲述只说了一个字“收”,那年青人就赶紧收下来;鲁小山曾经说过,房仲述只要不说话,凭着他那诡异的长相,就会让对方摸不清他的底细,扮猪吃老虎是房仲述最佳的手段,正确的说是虚张声势是房仲述的最佳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