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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忧无意之中,在大理发现了酒精。想到酒精到外伤的消毒作用,胡忧想把水精给运回帝都去。可是他遇上了麻烦,因为酒精是易挥发品,而以天风大陆现在的制造工艺,跟本无法做出那种全密封的容器,酒精的保存最多只能十几天就会全挥发掉。正在胡忧头痛的时候,他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个手艺极好的张石匠,也许这个张石匠会有办法。
张石匠拿着胡忧给他的玉瓶,非常的激动,追着胡忧问玉瓶的来历。说真的,对这方面胡忧还真是不知道。他一三军统领,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留意那么鸡毛蒜皮的事。本想说不知道,看张石匠这激动的样子,转念一想,如果直接说不知道,怕是不那么好,于是就给他编了一个朋友的朋友的理由。反正这里离帝都那么远,张石匠也无法查证。暂时先骗着他再说好了。
张石匠听了胡忧的话到也不怀疑,直请求胡忧一定要带他去见那个人。胡忧旁敲侧击了半天,这才弄明白,原来这个玉瓶的雕功和张石匠同出一路,那个做玉瓶的人,很可能是张石匠的师伯或是师叔什么的人物。张石匠是秉承了师父的遗愿,让张石匠一定要找到他们。
胡忧思量了一会,同意了张石匠的要求。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这玉瓶明显是刚做没几年的东西,虽然他并不知道那个做玉瓶的是谁,但是以他的势力,要查到这一点,也不是太难的事。
张石匠得胡忧的答应,自然是高兴得不行。那张嘴不停的上下翻动,给胡忧讲解着他们这一派雕工的来历传承。胡忧对这些才不感兴趣呢,他又不是行里人,知道这些东西对他来说跟本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大略的听个了隐隐约约,知道他们这种以石制工具雕石的工艺,是从很久很久以前传下来的。
胡忧只是听吴良说过石打石工艺,本身并没有见过,更不知道他以前那个世界最出名的狮身人面像就是用这种工艺雕的,不过知道也没什么,胡忧也没打算做法老,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酒精的运输问题。
“你能按这种刻法,把石块刻成罐子吗?”胡忧任张石匠叨咕了半天,终于问出了他关心的问道。
张石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骄傲,道:“这当然没问题,别说是罐子,就算是瓶子或是酒壶我都可以做得出来。”
“那些螺旋纹也没问题吗?”胡忧最关心的是这个。因为只有那种像拧瓶盖一样可以拧起来的螺旋纹才可以样石盖和石瓶拧在一起而不透气。”
“当然可以,这是我们这一门的绝技。”张石匠自吹了几句,犹豫了一下,问胡忧道:“只是不知道公子你准备拿他们来装什么?”
胡忧看了张石匠一眼,顾作随意的说道:“那种可以点灯的酒你知道吧,我挺喜欢的,想装一些回去。”
“那个呀……”张石匠面有难色的低下了脑袋,似乎在想什么。
“这有什么问题吗?”胡忧问道。暗想着如果实在是太难,那就只有把孙强给弄回帝都去了。到时候再慢慢想保存的问题。实在不行就全用玉瓶分装,玉虽然比较贵,确也不是一次性消耗品,可以反复利用的。再说了,有什么东西,比士兵的健康更重要吗。
张石匠摇摇头道:“你说的那种可以点灯的酒我知道,也曾经试着想办法保存。我试了很多种的办法,终于发现了一种很不错的……”
“那不就行了。”胡忧暗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张石匠已经有试验过,而且还成功了。这到是帮他省了不少的麻烦。
张石匠道:“公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成功是成功了,只是这一般的石料都不行,必须得用一种我国特有的石料,才可以很好的保存不让它挥发掉。”
“这种石料不好找吗?”胡忧也听出了这其中的问题。
“公子你知道我们大理国因何而得名吗?”张石匠突然转变了话题。
胡忧一愣,想了想道:“难道是因为石头?”
“不错,就是因为石头。我国有一种特有的石头被称为大理石,我们的国名也是因为这个来的。”
张石匠说起自己的祖国,脸上露出了淡淡的民族自豪。他的国家虽然不大,却给了国民安定的生活。老百姓其实是很简单的,只要吃饱穿暖,他们为很满足了。而在此时的天风大陆,至少有过半的人,无法保证这一点,每天饿死冻死的人不计其数。以这一条来对比,大理国真算得上人间仙境了。
“那也就是说大理石不应该很少呀,怎么听你的话,似乎不太好弄到,难道是说你们这里是不可以私自以大理石为石料的?”
胡忧被张石匠弄得有些迷糊,还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个国家把石头当宝藏起来的呀。
张石匠笑道:“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我们大理有很多的大理石,也可以随便取用。只是这大理石大多太过巨大,无法分切运输。公子既然要装酒,一定不只要几个,这要花费很多的时间。”
“原来是这样。”胡忧这才明白了张石匠的难处。
大理石是一种质地非常漂亮,可塑性又非常强石料,这一点只从大理以石名为国名就可以知道。可凡是都难有尽善尽美的,这大理石是好,但是太难切割。工匠们已经试过了各种的办法,都无法很有效的切开大理石,速度慢得你想吐血。
张石匠都这么说了,看来真是很难。不过胡忧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他决定去石场看看,也许他多出几千年的文明知识可以解决这方面的问题呢。
因为采石场太远,现在过去得天黑后才到,什么东西也看不着,于是两人商量之后,决定明天一早过去。
离开张石匠的小店,已经是中午了。胡忧买了些熟食,回酒馆找孙强。孙强这小些挺有几分义气,自己穷得都快卖内裤了,对胡忧的吃住硬是不收钱。胡忧真是不知道说他傻好,还是夸他的人品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胡忧就去找张石匠,张石匠那边也已经早早起来,远远看胡忧过来就迎了上去,直接和胡忧一块上路。
这样的路,张石匠当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走了,熟悉得不行。不时给胡忧介绍着路边的花木来历。让胡忧没想到的是这大理的很多花木甚至是房屋都有不少的故事。虽然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编的,听起来到也挺有意思。
这一走就足足走了七八个小时,期间只休息过一次。一开始张石匠怕胡忧走不了这样的山路,还想到照顾一下胡忧。后来他才发现,他眼中的白面公子,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比他这个长年走山路的人都更强。在暗中称奇的同时,心里也升起了一丝敬佩。人嘛,总是比较敬佩那些有本事的人。
“公子你看,前面就是采石场了。”
在转过一个大弯之后,一个宏大的采石场 出现在胡忧的眼前。一百多个光着膀子的工人,各有分工,挥汗如雨的忙碌着。
“好大的石头。”胡忧远远看着那些巨大的大理石,最小的都有两人高,如果是计算起重量来,那怕得几十上百吨不可吧。
采石场里的工人,虽然是分工不同,其实说起来,他们都是在做同样的事,就是把巨石切开成可以合用的大小。
随着张石匠下到采石场,胡忧也看得更加的清楚了。这些工人做事都非常的努力,只是出力不见功呀。胡忧在一块巨石边站了小二十分钟,两个拿铜锯正在锯大理石的大汉,已经换了两条铜锯了,那石块也不同是只露出一条凹,离开切开还远得很呢。
“要想把它一分为二,至少得三对人不停做十天。”张石匠在一边给胡忧解说道。
只切一面就十天,那要把这么一块大家伙切成石料,不得一年半栽吗。
胡忧在心里暗中计算了一会,整个头都大了起来。这也就是这些吃这碗饭的工人,换了胡忧真是打死都做不来这种事的。出力不见工的活,可以把人弄疯的。
吴良师父曾经给胡忧讲过一个故事。说是有个大学教授,因为一些政治原因被人整了。那些人对他不打不骂,唯一让他做的就是去彻墙。白天彻,晚上推倒,然后白天又彻,晚上又推倒,如果重复着完全没有希望的工作,才不过两三年,那个教授就整个疯了。现在这些采石工做作的事,虽说还不至于那样,但也差不太多,胡忧自认自己是绝对做不了这种活的。
“哟,老张也来了。你上个月不是才拿走一块料子,怎么就用完了。”
胡忧和张石匠正在看着,一个四十多的中年汉子上来和张石匠寒暄。刚才还在远处的时候,张石匠就告诉过胡忧,因为这大理石开采太难,但凡有需要石料的石匠,做会提前来这里等着,以防自己看好的石料被人给抢先了。
胡忧暗想着那个石匠这会主动来找张石匠说话,应该是在喧誓他对石料的拥有权了。
为了块石头勾心斗角的事,胡忧才没有心思去关心,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那些采石工的身上。采石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他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利用铜锯把石头给切开。不过由于铜锯的硬度和大理石相差不大,切不到十分钟,铜锯就平了,必须得另换锯子,在接着来。由于这个原因,边上还有几个专业的磨锯 人。他们是专门负责打磨铜锯的。
那位说了,怎么用铜锯那么笨的办法呀,你直接上铁锤不就行了。
呵,这是石头,石头的特性是脆呀,大铁 锤上去,那不把石头全都砸碎了。
两个石匠还在那边相互斗嘴,胡忧干脆自己性步乱步。这里地方不小,却挺空圹,也不会有迷路的可能。
正走着,一阵孩子的笑声,吸引了胡忧的目光。在采石场的一角,有三四个五六岁大的不孩子。想来应该是采石工的孩子。这年头可没什么幼稚园,孩子没什么地方去,一般都是跟在父母身边长大。家里的大人在什么地方工作,他们基本也就在什么地方。
模仿是孩子的天性,几个孩子会正拿着把还没有修复过,几乎已经平掉的铜锯在学着大人的样子切石玩,阵阵的笑声不时传说,看来挺高兴的。
这么点大的孩子,还不知道生活的艰辛。对他们来说,这种枯燥的工作,反到了一种不错的游戏。
胡忧扫了一眼,转身想走的时候,整个人却出了些问题。他的大脑已经指令身体离开,可是脑袋确没有同步,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块正被孩子们切着玩的石料上。
这个奇怪的动作,差点没让胡忧扭到脖子,可是胡忧却没有理会那些,眼睛依然盯着那块石料。胡忧知道,自己肯定会在那里有什么发现。
那块石料也是大理石,不过是有夹层用不了的废料,大约一个和三四岁小孩子同高,没有任何价值的。而吸引胡忧的也不是它的价值,而是那条被小孩子切出来的凹线。
不得不说,这些小孩子有些天赋,虽然是在玩,工艺却是和他们的父母差不太多的。唯一不一样的,是他们用的铜锯。铜锯是大人吃饭的家伙,那些好的肯定不会让孩子拿去玩。而此时孩子们拿来玩的铜锯,都是已经没有锯齿的那种。可是他们居然用这样的铜锯在大理石上切出了凹线。
无论从力气还是工具,甚至是手艺上来说,这些孩子都明显差大人很多,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孩子们不可能有耐性一直玩这个切石游戏,也就是说他们最多也就是这么玩了几天,甚至是更短的时间。可是他们却已经把一块大理石切出了四分之一,这太不可思意了。这就是让胡忧很吃惊的原因。
胡忧就这么站着没有动,孩子们并没有留意边上多了一个大人,依然玩得兴高采烈的。
看了大约十分钟,胡忧再一次确定,这些孩子的‘工作’效率,明显要比那个专业采石工快太多。通过简单的换算,胡忧可以肯定,按这些孩子的速度,他们用不了一天,就可以把一块大理石给切开。
“这也太快了吧。”
连胡忧自己都被这一结论给吓了一跳。虽然这块石头的体积要比大人切的那种小很多。可是孩子们的力气小呀,如果换成大人来做,那速度还要更快。反正不论怎么算,这些孩子的速度都要比大人快。
可问题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那些采石工为了把石料卖高价,故意放慢了速度?
相信这个可能性绝对不会大,大理石的用量跟本供不应求。如果能更多的采出石料,工匠们一定用很开心,跟本不可能存在故意磨洋工的可能。
不是磨洋功,那为什么小孩子的切石速度要比大人还快很多呢。难道是没有锯齿的铜锯更有利于切石?
这个念头只在胡忧的脑海里一闪,就被胡忧给掐死了。没有锯齿反而更多,那谁吃饱了撑的用有锯齿的呀。劳动人民都是很聪明的,别拿他们当傻子。
一定有什么原因。
胡忧不停的告诉自己,要静心慢慢分析,这些小孩子的方法大体和大人一样,但是肯定 有不同的地方。
猛的,胡忧知道了。
是沙子!
胡忧的目光转到了一个并没有在‘工作’的小孩子身上。他不但没有帮着锯石料,反而在那里‘捣蛋’。他不停的在地上抓沙子洒在铜锯上。
孩子们本就不是真在做事,不过是玩而已,也没有人理会他。他都是乐此不疲,一直干着抓沙子的活。
是了,就是沙子了。
胡忧不多的现代知道告诉他,沙子是含有石英成份的,按科学家的说法,石英的硬度不下于钻石。这些孩子拿着没有锯齿的铜锯来回拉,并不是在锯石料,而是在用沙子磨石料。
没有了锯齿的铜锯,这会正好可以不断的带动沙子对石料打磨。而沙子的硬度远远高于大理石……
胡忧想通了这一点,就不再在这里看了,马上去找张石匠。他当然不会说是从小孩子那些看到的办法,而是说自己突然想到了一个也许只行的办法。这到不是胡忧想邀功,而是直接说是小孩子弄出来的,怕是没什么人会理他。
“用没有锯齿的铜锯,这可能吗?”张石匠一张的怀疑。
“行不行,咱们试试不就知道了。你应该有相熟的采石工吧,跟他们说说,试试我们的办法看。”
“这样呀,那好吧,让我去试试。”张石匠一年不知道来这里多少次,自然是有相熟的工人。很容易就让工作同意试试。而胡忧呢,则在另一边洒沙子,然后,所有人都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