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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光城,胡忧再一次踏上这块土地。船还没靠岸,就已经有黑暗航运的人在等待,以孙一帆在黑暗航运中的地位,这样的排场他受得起。
说起黑暗航运,它的最初原形是一帮在码头上混吃的苦哈哈,为了自保而成立的一个松散组织,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才拥有现在的江湖地位,不过从根上说,他们吃的还是水路饭,船和码头是他们的生命之重。
来接孙一帆的都是短打装,这是码头上最常见的打扮,与其他苦力不同的是他们的肩膀靠手大臂的地方都纹有一条黑色的小船,这是黑暗船运的标志,孙一帆要不是穿着长衣,他的手臂肯定也有,而他的小黑船应该不只一条。
江湖帮会以九为尊,将世水的肩头上扛的是九条小船,理论上来说,孙一帆扛的应该是六条船,别嫌少,要知道能扛九条船的只有将世水一个,两个黑暗航运的副职都是八条船,扛六条船在黑暗航运之中已经相当牛。
胡忧和耿学书也一起上了岸,有帮众好奇的多看他们几眼,见孙一帆没有解释,他们也不多问。各帮有各帮的规矩,孙一帆没义务给下面的人解释什么,下面的人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父亲,他们两个怎么安排?”孙桂花问孙一帆。黑暗航运的总∷↗,部就在无光城,帮中高级人员大多在无光城有自己的私产,孙家自然也有,不过孙桂花刚刚停船上岸,依规矩她下船就要去交令,没个三五天功夫,是回不了家的。胡忧和耿学书可不是黑暗航运的人,自然不能领他们到总部去呀。
孙一帆显示早就已经想好了这个问题,让人安排胡忧两个住到别院去。孙家在无光城有两处房产。别院那边他们父女俩一年也去不上一回,没什么怕被胡忧二人知道的秘密。
“你应该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七天后,你要是查不出凶手,就自己走路吧。”
七天之约算是孙一帆还给胡忧的示警之情,如果胡忧真能在七天之内再有建树,孙一帆会考虑把胡忧留在身边,要是胡忧的本事就这么多,那他这里可也不是闲人吃闲饭的地方。
“别说,这有地位就是不一样。不但出门有车马相随,这久久才住一次的别院都做得那么有格调。”
耿学书在成为苦力之前也是书香门第,很是见过一些事面,不过孙一帆这里的富贵可不包括在内。
胡忧摇头道:“家有良田千万倾,一天只吃三顿饭;家有房屋数百间,睡觉只睡三尺三,住不了的别院,要他干嘛。”
耿学书不认同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人生在世。追的不就是这些吗,辛苦读书为哪般,还不是为了哪天一跃龙门当上官,人要没有些追求。这社会也就不会进步。”
“这到是,世间要没有那名利,也就不存在纷争,你们怕是得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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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在船上已经去了一过,住进这别院一晃又是两天过去,胡忧每天都是喝喝茶。看看景,没见做什么正事,更不见他去做什么调查。孙一帆头两天还不时会问问别院那边的情况,这两天也不怎么问了。他已经打定主意,七天的约定一过,他和胡忧就桥归桥,路归路。
会这么想那是因为孙一帆并不知道那与他有七天之约的人就是胡忧,要不然他怕不会这么自得。
“这都已经第六天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胡忧不急,耿学书到是有些坐不住。过了明天,七天期限就到了,住不住这别院他不在意,可计划怎么办,难道说与孙一帆的约定在胡忧的计划中只是插曲,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重要?
“不急,明天才是日子。”
明天是什么日子?
那是黑暗航运一年一度祭水神的日子,这可是他们一年之中最大的节,界时将世水都会亲自出度。
水神大祭是黑暗航运的大日子,也是无光城的一个节庆,因为今天会有无数的热闹可看,还能领米领钱,命好的还能分到几块肉。最开心的当属小孩子,有得玩有得吃还有那热闹看,猴一样的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别提多开心了。
“那个就是将世水吗,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耿学书跟着胡忧也在人群中看热闹,由于位子找得好,将世水三柱朝天香插入巨大香炉的情景耿学书看得真真的。
“神仙也是凡人做,他也不过是普通人,只不过比普通人更努力罢了。”胡忧边说着手中的小本边记录着什么。
“也是,如果我有将世水那个出生,弄不好我这会已经是瓢把子了。”
“出生是先天的条件,努力是后天的,多给点心,总有成事的机会。”胡忧自己就是那最好的例子,他出生之时有什么,那真是要什么没什么,可是在天生大陆,在文武界,胡忧不一样能让万人敬仰。虽说成功是不可复制的,但成功是可以争取的,只要肯努力,谁敢说不行。
“又是那句‘所有的付出都必要会获得回报’吧。”耿学书呵呵笑道。
“这是真理。别说这些了,去把这个本子教给孙一帆,至于他要怎么做,那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这是什么?”耿学书刚才就看到胡忧不时在那本子上写写画画的。
“杀手的方位,一共二十七个,手笔不小。”胡忧淡然道。
“杀……那个啥,你怎么看出来的?”耿学书可是一步都没离开过胡忧,理论上说胡忧看到的他也看到了,可胡忧却能找出二十七个杀手,耿学书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人比人看来真是得扔。
“等你成功的刺杀二十个以上的目标,自然也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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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个家伙送来的?”
“是那个和他一起的小年青送来的,应该出自那个人的手。”孙桂花回道。她知道父亲今天压力很大,这在这个问题上。她帮不了什么。
本子上的二十七个杀手描绘得非法详细,除了对面貌、身型、衣着、鞋子着有记录外,胡忧甚至还为每一个然后画了素描,最重要的还是他们所在的方位,每个杀手的位子胡忧都有准确的记录。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孙一帆心中升起了和耿学书一样的疑问。从画像上看,这些人长得都很普通,衣着也是大众化的,凭什么就能认定他们是杀手。
“父亲,我们要不要动手?”孙桂花是宁可信其有,这么多杀手想要孙一帆的命。她怎么能坐得住。
“这……”孙一帆犹豫着,今天可是黑暗航运的大日子,先不说这些人是不是杀手,一但派人去就肯定会引起恐慌,那大祭还能继续下去吗。
事关重大呀。
“怎么了?”将世水皱着眉,这个时候孙一帆来找他,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事。
“您先看看这个。”孙一帆硬着头皮把本子递给将世水。按他的意思是不来找将世水,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经不住孙桂花的软磨硬泡。这才来找将世水。
“这是什么?”将世水看了几页没看明白。
孙一帆不来都来了,自然要把整个事说清楚,于是把怎么被示警,七天约定是怎么回事一一说了出来。
“这么说这上面记录的都是杀手。二十七个杀手,你和谁有那么大的仇……”将世水猛的站起来,“难不成这是为我黑暗航运而来!”
“啊。”孙一帆这才反应过来。是呀,对付自己一个人。哪用得着这么多杀手,看这布局,显然不可能只为一个目标。
“将哥。这也许是那小子瞎写的。”孙一帆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按将世水的性格,一但认为黑暗航运有危险,那可是不管不顾的, 这要真是让那家伙猜中到也算了,要不是,破坏大祭的罪名孙一帆可扛不起呀。
“不管是不是,咱们都只能信其有,万万大意不得。你带上我的卫队,按着这上面的记录,有一个抓一个,尽可能在不影响大祭的情况下全给我带到这来。”
“要是压不住呢?”要悄无声息的抓二十七个人不闹出动静,孙一帆自问可没有那样的本事。
“大祭不过是仪式!”
将世水想得很明白,如果这二十七个人只是普通人,那么抓他们不会引出太大的麻烦,如果他们真是杀手,那火拼不可避免,明知道有杀手还继续大祭,那是拿自己的命去祭呀,生命和大祭谁更重要,这似乎不是非常难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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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没有动静,他们是不是不信你?”耿学书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看到大祭在继续,专职的祭司正在那舞得兴起。
“等不急了?”胡忧微笑道:“既然都是要发生的,那不如让它早些开始吧。这个你拿去,找个人少空旷的地方放了它。”
“这是什么,不会是烟花吧。”
就是烟花,而且是特制的,放到空中会喷出奇怪的狼烟,久久不散。
狼烟一起,二十几处人群就乱了,枪都响了,那还不快跑。
恐惧像瘟疫一样极速传播,河神大祭瞬间就进行不下去。人们都失去了方向,有人往这边跑过那边,那边的人又在向这边死命的挤,自是一个乱‘字’了生。
“这么猛?”耿学书一个烟花把祭神变成了祭人,这才多久呀,就已经倒下几百号人,明年的今天可是他们的祭日。
孙一帆已经是焦头烂额,他才刚刚准备抓第一个杀手,这整个就跟炸开锅一样的乱,人群之中的他就像是海中的一片小船板,进也不得,退也不得,最要命的是将世水的命令又追过来。将世水说了,二十七个杀手一个都不能放过。
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少了大半,留下一地的鞋子,剩下的也在四下奔命,子弹可是不长眼的,吃上一颗没地方讲理去。
杀手最可怕之处在于隐藏,一但暴露威力就减少了大半,在经历一开始的混乱之后,孙一帆渐渐的控制了局面,杀手的苦难日子开始了。
有被打死的,有被活抓的,两个小时之后,二十七个杀手都有了着落,现场除了满地的鞋子已经没有一个民众。
“真是神了。”孙一帆拿着手里的本子一个和杀手对比,居然全都能对上号,如果这些人不是那个家伙安排的,那他真是一个顶极的人才。
“全能对上?”将世水也对本子的主人产生极大的兴趣。
“全能对上。”孙一帆道:“这家伙画得不错,每个人至少都有七分像,特征都很明显,很容易对上。”
“不简单,不简单呀。去把这个人给我找来,我要看看他是不是真那么能!”
将世水的话让孙一帆瞬间明白那个家伙想投的并不是他,而是利用他做桥直接找上将世水。他不是说要找份工作吗,跟最大的老板打工怎么着也比板小主管要强得多吧。
“走吧,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胡忧没等孙一帆找来,就主动从藏身之处走出来。四处都是空荡荡的,胡忧这一动作非常的显眼。
“跟我来吧。”孙一帆几乎是用跑的来到胡忧的面前,他有预感,眼前这个家伙用不了多久就能在黑暗航运中压过他。
有本事的人是不需要资历的,没本事那种再怎么熬资历也出不了头。年就是年,牛就是牛,不服不行。
“有劳。”胡忧略一拱手。这会要说他是一个挑夫,有人敢信?
“不客气,以前说不得还得您多指教。”孙一帆心里不是滋味,他是被人做了桥还没地说理去,能高兴得起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