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第四七八章 合盘子(1 / 1)

最无限 大上造 2283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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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窝子里面,温度适宜,所以两人都摘了帽子。

张虎臣的光头,有头巾包裹着,盛隆则是不在乎这么点寒冷。

松鼠接受了张虎臣的安抚和赞扬,让其出去放哨,要说对付挑战者,松鼠可能派不上用场,但是对付普通人,就厉害得多。

比如说刚才的战斗,松鼠的速度飞快,如果要杀人,松鼠只需要一次跳跃,就能用爪子将其脖子扯开一道伤口。

在张虎臣的命令下,对其进行骚扰,饶着身体上下爬动,而不伤其身,这就是才进门的时候,两人见到的景象。

盛隆冲上去,小腿抽在这汉子的小腹,让他失去了反抗能力,否则,让他将刺刀丢开,扯动了手榴弹的拉环,那么张虎臣就不能留他性命了。

瞧这位的架势,还是个刚烈的,带种的硬骨头,这样的人,只要不是对自己有威胁,张虎臣就不能让其白死。

守在地窝里的汉子,身高五尺左右,比张虎臣还要矮些,蜷缩的身体已经挺直,穿着棉袄。

眉眼清晰,还是个混血的,有高挺的鼻梁,还有棱角的嘴唇,一蓝一金的眼珠,很是奇异。脑袋上边是卷发,带了些金色的波浪。

盛隆通过荣耀徽章的公共频道奇怪的问道:“这家伙应该是个能长大个的,怎么比我还矮?”

“生活艰难,小时候估计是饿着了,营养不够,没长起来。”张虎臣说道。

麦子留守在外边,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就问了一声:“怎么了?有敌人么?抓到活口了?”

“当然,还是个混血,等下,截个图给你看看!”盛隆花了二十金币。传了个图片在公共空间里,让麦子不至于太过无聊。

“你对他做了什么?看起来好象便秘的样子。”麦子奇怪的问道。

“不过是踢了一脚而已,放心。还喘气呢!”盛隆说道。

守在地窝的汉子,双手给绳子捆着,满头冷汗的站稳了身体。

既然将其捆上了,就没有那么容易让他舒服着。盛隆将这人身上搜索干净了之后,又将其脚上的棉鞋给脱了下来。

取了木盆,到灶台上,热水倒了些进去,端到了地窝子外边。准备冰结上备用。

“这是要干什么?”张虎臣纳闷的问道。

“准备用刑,以前看过,有个嘴硬的,怎么打都不说话,张口就骂人,后来,弄了块冰放在他脚底下,放了没有半个时辰。脚就麻掉了。时间越长,这双脚保住的可能性就越小,残废了都是轻的,最后让这双脚,一点点的从下往上烂,锯腿都没用。全身已经血毒逆转,救无可救。只能一点点的烂掉。最后,肺子里面都肿了。人不是疼死的,而是憋死的。”

盛隆没有用荣耀徽章说话,而是站在了俘虏的侧边,将其裤角挽了起来。

不用传消息,张虎臣就明白,盛隆玩的是心理战术。

“咱们与他无冤无仇的,不用这么狠!问几句话而已,还能不给面子?”张虎臣这就是装好人了。

两人虽然没有玩过刑讯的勾当,但是,配合起来,还算是默契,一个扮红脸,一个演白脸,像模像样的。

“那好,你问吧,要是摸不出道来,咱们再陪他玩!”盛隆疵牙,对着只能用大脚趾沾地的汉子笑了笑。

“白山黑水一捧土,滨绥图佳一把刀,兄弟,合合盘子吧!”张虎臣背了手,看着这个给吊在横梁上的汉子。

要说盛隆的手段也够狠,将这人吊起来,全身上下的重量,都栓在了手腕上,下边只容两只脚趾垂地,难怪刚才吊人的时候,来回的调整绳索的位置,耗了些时间。

“龙王行云布雨,阎王起殿升堂,大水冲了龙王庙,小鬼怠慢了无常爷,爷们儿,误会了,误会了,都是道上兄弟,手下留情!”这汉子割头不高,但是身体却不错,挨了盛隆一腿,这么块就能直起腰来。

“哦?还冤枉你了,鬼子身边多是些牛鬼蛇神,你别是蒙咱们兄弟吧!”盛隆听见这话,上步伸手,兜了袖子,朝其肚子上就窝了一拳,打得这家伙翻了白眼。

这是故意的,要他将自己当成喜怒无常的人,不敢动歪心思。

好容易倒过这口气来,鼻涕眼泪流成一片,却咬了牙齿,努力的让自己口齿清晰些:“三江口上滚地雷,青纱帐里燕南飞,小的是松花江上,放排的水爷座下哨官,也是打鬼子的好汉,爷们儿火眼金睛,看得分明啊!”

“水爷?樊阿水?哈哈,还真是闹了笑话,来,给兄弟松绑!”张虎臣对盛隆点了点头:“我家长辈与他家掌柜的是拜把兄弟,没想到他没在老营里猫冬,怎么将哨探放了这么远!”

“虎爷,您别给这小子蒙了,你看看他身上带着的这些东西,普通绺子里面,谁能攒下这么大把钱财。”盛隆拱火,不想放人。

“松了吧,既然能说出来水爷的字号,他如果说瞎话,那真是不想活了。”张虎臣知道,在江湖上混生活,字号是面子,盗了人家字号,就是抽人嘴巴,如果漏了消息出去,割了舌头都是轻的。

解下来的汉子,虽然只给拴了不到五分钟,但是盛隆捆扎的绳索非常紧,如果时间再长些,这人的两只手就废了。将鞋子给他踢了过去,让他穿上。

“不知这位爷是哪座大庙的神爷,报个名号,也让小的知道,是载在了哪位山爷的手上,以后也记得长眼!”放下来的汉子,活动着手臂,鞋子费劲的套上,连带子都系不上,暂时还站不起来,只能挣扎着半跪着,抬头问道。

“七道岭上藏银藕。水火潭下蕴真金。”张虎臣笑了笑,不在乎自己的身份给他知道。

“嘶,是七道岭上的爷们儿。何大当家座下虎将,这跟头载得不冤。”这汉子抽了一口凉气,都忘了身上的疼,干笑了两声。才恢复了正常,脸上的白色越加的深厚了,不单是给震惊到了,还是因为刚才给盛隆擂了两次,身体有些受罪。

“我这兄弟出手重了些。不知道是自家兄弟,来,我这里有上好的药末,就了酒水喝进去,免得留下暗伤。”张虎臣拿出来一包补血粉,递给了这个汉子,不想与人结成死仇,就要适可而止。

“那就多谢这位好汉了!您这位兄弟。手底下挺黑!”守地窝的汉子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将药粉倒进了嘴里,接过来张虎臣递过去的酒水,仰头将药粉送了下去。

“刚才你的伙计逃走了,是去报信么?”张虎臣见他脸色好看了些,将葫芦收了起来问道。

“恩,水爷就在不远。如果不出意外,等下就有兄弟来盘道了。在下那信。不知道两位兄弟怎么称呼!”

“我是何水香,这是我兄弟盛隆!”

“哦?您这位兄弟。还是旗里的爷们儿?在下祖上是镶蓝旗,旗主大人身边参领。”那信跟盛隆套起了近乎,绺子里的汉子,对力量强大者,有天生的崇拜,这可不是犯贱,给打成了猪头样子,还要往前凑,这是生存环境决定的,鬼子,俄国人,这两大势力来回倾轧,绺子里的兄弟如果不抱团,早就给扫得干净了。

再说了,给人打了又能如何?只要能傍上这条大腿,以后可是有的好处了。

混江湖,除了本事,靠的是人脉,到时候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那才是糟糕。能跟这样的好手靠上关系,再挨顿打都没关系。

节气,有命重要么?

汉之苏武,持节守誓;港产电影里演的,少年赌王的龙五,因为一碗饭而杀人。

生活环境决定了做人的态度,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这么做一点都不丢人,相反,如果那信能将盛隆的关系抓牢靠了,就算以后水爷的绺子散了,也能靠着七道岭上这条关系,而挂柱吃饭。

对这个肿眼泡的爷们儿,那信不敢靠前,因为他一听这名姓,就知道是七道岭大当家的亲属,否则,这下手凶狠的家伙,对他不会言听计从。

以那信的身份和地位,靠上去纯粹就是找不自在,所以有自知之明,只找了盛隆说话。

“嘿嘿,还是个在旗的,爷的先辈,也不过是给开革了出去的牛录,怎么,还要给你提鞋不成?”盛隆双眼瞪圆,满身威风。

“哪里的话,都是老黄历了,只是见了兄弟就觉得亲近,咱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兄弟在这片江边上,还算有些本事,以后兄弟过来了,只管跟人说,是我那信的兄弟,江边上保长,各村的头人,都得给几分面子,说弄些银钱也许困难,但是吃上一顿,酒肉管饱是没问题的!”那信挣扎着坐起,靠在了墙壁上,撑了身体站起来,咬着牙口,满头虚汗,面色红润了不少,药粉还是有些作用的。

盛隆虽然不是以力量见长,但是,手底下也有二十几点力量属性,打上去也够这汉子受的。

“没想到你在这边还是吃得开啊!真人不露相,刚才是兄弟的不是,这里给你赔礼了,咱是个憨厚人,话说开了,也就是了,咱打了你一顿,有朝一日,还上你这次就是了。不过,大冬天的不找地方猫冬,跑这边来干啥?”盛隆按照张虎臣的指示,顺藤摸瓜,想要套些消息。

“既然大家都都不是外人,咱跟您就不藏着掖着了,咱们水爷座下的头目,进滨城里面喝花酒,给人漏了身份,抓进了特务科的刑房里面,幸亏当初在滨城里面埋下的钉子,给老营传了消息,水爷才带了我们兄弟,来这边想办法捞人。”那信摸着胸口感觉憋闷的感觉下去了些,给盛隆帮衬着,坐在了桌子边上,慢慢的恢复着。

“真是不长眼睛,也不知道是那条烟尘给迷了心口,竟然敢动水爷的人,希望,他的脑子够硬实。”张虎臣这样说,是因为以前听说过,这位樊阿水,喜欢拿了人的脑袋撞石头,最喜欢看的就是脑浆子涂在大石上,红白一片的样子。

“恩,咱们水爷已经布置下去了,还发了火羽牌票,通告江湖上的兄弟,这一次,咱们要干一票大的。”那信说起这个来,满身的兴奋,仿佛全身的痛苦,都消失了。

所谓火羽牌票,是江湖追杀令的一种,是用虎骨制作的牌子,上边用大公鸡的鸡冠血,写的杀字。

以前官府抓人,用的就是牌票,相当于现在的法院传票,逮捕令之类的东西,江湖上的好汉们,用的就是这类名头,来抬高自己的身份。

江湖上的追杀令,花样繁多,一般在东北地面上,用的都是这类的虎骨,刷上公鸡的血,叫火羽牌票,以前讲究的人,用的是黑熊的头盖骨,刷的是炭墨,号为黑煞追魂令,再有些凶残的,会拿这人的家属,在其身上刻字,号为绝户令,只是多年没有这样的凶人,此令也不为大家所喜。

早年间也没有火器,只靠弓箭狩猎,猎一只黑熊,杀一头老虎的代价不小,所以,有地位的老山爷,用的都是这类的东西。

无论是虎骨还是熊骨,都是代表着身份地位,没有些势力的大绺子,也用不起这东西。

但凡是发下了这东西,都是要撑面子,抖威风的。

地界不同,使用的家伙也不同,在江南,用的多是竹牌和玉牌,也有用金银两色金属打制的,同样是代表了身份和地位的东西。

只要江湖追杀令一出,所有绺子里面,不管是仇是友,都不能帮这个漏了消息的人做担保,求情更是别想。

不单不能保,而且要同仇敌忾,齐心协力,将之杀掉,为那失了风的兄弟报仇。

这是大家都遵从的规矩,谁都有个马高蹬短的时候,谁都不想自己给人出卖。

绺子里的人都是凶狠的不带人性,但是他们只砸地主,剥削商人,却从来不会敲诈农户,不是因为有义气,而是因为农户比较穷,没有油水。

绺子下山一趟,人吃马嚼,花销不少,干一票都不够吃喝,折腾个啥劲!

这些好汉从来都是依靠复杂的环境,干些不要本钱的买卖,尤其是秋收以后到入冬之前,庄稼收割,山货买卖繁忙,绺子里的好汉们,都挑这个时候动手,干上一票两票的,就收山,至于绑票,则没个准时节了,啥时候抓到机会,啥时候算,冬天一般都缩在山里猫冬。

比如佟三爷这样的,家大业大,就有自己的老窑,而一些小绺子,一般都是在庄户人家里,或者是城里的窑子里面歇着,吃喝嫖赌,一年的浮财,也够他们花用,到了春暖花开,自然在升旗聚将,再开买卖。

这一次水爷的兄弟给人抓了,才例外的从老营里面出来,带了人马来营救自家兄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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