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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三元神诀是本门乃本门镇派秘法,我进展缓慢,全因为天资愚钝,怪不得三元神诀。”
杜山元道:“云儿,你是不是觉得为师刚才的那番话大逆不道?呵呵,须知这世上的人生来就不同,有所长,也必有所短。有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有人生下来就是读书的料子,所以说也不可能每个人都适合三元神诀。”
李云诚惶诚恐,不知杜山元到底想说什么,只能出耳听着。
“你入门十年,花了三年时间筑成道基,证明资质并不算差,而后的七年却一直停留在旋照初期,未有寸进。我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三元神诀并不适合你。”
多年以来,他一直坚信勤能补拙,因而比其他人更加刻苦,为突破旋照初期,他几乎昼夜不分,日夜苦练。
听了杜山元之言,李云只觉天旋地转,心中某种信念轰然倒塌,心想若是真如师父所言,三元神诀并不适合我,那无论我怎么苦练,也只是徒劳,修仙得道的梦想顿时成了梦幻泡影,不禁悲从心来,泪花在目眶中打转。
杜山元在他肩上拍了一把,“云儿,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不要垂头丧气。来,药熬好了,喝一碗。”
杜山元盛了两碗汤药,与李云一人一碗。这七年来,杜山元每次熬药都会叫他一起喝。
“师父,我该怎么办?”李云看着药碗,怔怔出神。
杜山元笑道:“有不适合你的,那么就会有适合你的。云儿,你可知道咱们天元门还有一门心法?”
李云心里重新燃起一丝希望,闻言精神一振,忙问道:“什么心法?”
杜山元道:“这门心法是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我年轻之时下山历练,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本门前辈的骸骨,在他身上发现了记载那部心法的秘籍。据我推算,这门心法多半是本门一名天资卓绝的前辈自己推演出来的,以三元神诀为基础,去芜存菁,要比三元神诀更为精简。但本门自打开宗立派以来,独尊三元神诀,我为了不惹麻烦,因而未将之公之于众。后来我身受重伤,沉疴难愈,得到了心法也未能修炼。我不忍心见你求道的希望破灭,所以欲将那门心法传授于你,但你须得答应我一个要求,能做到吗?”
李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师父请说,多少个要求徒儿都答应。”
杜山元捋须叹道:“本门独尊三元神诀,门人大多固步自封,眼高于顶,瞧不上其他心法,若是你学了别的心法,恐怕会遭门人所不容。所以师父要你偷偷地学,而且不许跟任何人提起。若是做不到,这门心法你就别学了。”
杜山元说得在理,李云当即答道:“师父,我做得到!白天我依然修炼三元神诀,等到夜深人静之际,我再学你传我的心法。这样就不会被人知道了。”
杜山元道:“其他的我不多言,你自己要小心提防。”
若是被人发现,很可能会被逐出师门,李云不是不知后果有多严重,不过为求仙道,他宁愿铤而走险。
杜山元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递给李云,道:“看完之后烧了它。”
李云如获至宝,突破三元神诀的人元境之后,他便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仔细看了一遍,便将心法牢牢记在心里,转而将羊皮丢进药炉里烧掉了。
“师父,这部心法叫什么?”找遍整张羊皮,李云也未找到这门心法的名字。
杜山元道:“我也不知,除了那位前辈,你是第一个修炼这门心法的人,我看就由你命名吧。”
李云挠挠头,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名字,笑道:“那就叫‘无名心诀’吧。”
“无名心诀?”杜山元嘿然一笑,“就这么叫吧。”
“师父,那我回去修炼了。”
李云起身离开了草堂,杜山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森然笑意,竟是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无名心诀?可笑!小子,你可知这是当世无双的魔门第一心诀——御魔玄功!”
李云回到自己的茅屋里,掩上门扉,而后便静气凝神,排除心中杂念,开始体悟无名心诀。
按照羊皮上的记载,这无名心诀一共有九重,李云细细回想了一遍九重心法的内容,只觉遍体发凉,汗湿衣衫,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门心法可说与三元神诀迥然不同,三元神诀讲究的是超脱凡尘,而这门心法却是教人放纵私欲。
“师父不是说无名心诀是脱胎于三元神诀么?怎么那么不同?”李云心中暗道,但对杜山元的话,他却毫不怀疑。
“可能是我修为低下,领悟力有限。多想无益,照着练吧。”
想起苏羽对他的殷切希望,李云只想尽快突破旋照初期,当下也不愿多想,摒弃杂念,凝神内照,开始体悟无名心诀的第一重。
无名心诀的第一重心法刚在他脑海之中闪过,四分的丹田便有一块活跃起来,似乎这门心法他早已练过无数遍似的,念头闪过,那块丹田内的真元便毫无差错地按照心法中记载的行功路径在他体内流转。
李云甚至觉得,体内真元的流转甚至抢在了念头前面,往往念头未动,真元已然运行,实在是匪夷所思。
一个周天结束,李云脑中忽然出现了一尊三头六臂的魔神的影像,只见那魔尊手持刀叉斧钺,周身散发出浓浓黑气,巍然矗立于无尽黑暗之中。
李云吓了一跳,赶紧收功,真元渐渐回归到那块丹田之中,存身内照,惊讶发现,原本混沌不堪的那一小块丹田居然清澈了许多,丹田内的真元要比之前浑厚了不少,惊喜之下,又觉心惊。
“这心诀太邪门了,我不过是运行了一个周天,真元居然暴涨了那么多。”李云心中暗道,经他一番内视,四分的丹田已有两块变得清澈了些,而剩下的两块却依然是混混沌沌的状态。
李云凌空劈了一掌,脚下的青石顿时便被劈成了碎末,而在此之前,他最多只能将青石劈成碎片。
在空冥谷底,脑中闪烁过人首蛇身的妖兽景象,四分的丹田立马就有一块清澈了许多,而就在刚才,他脑中闪过一尊三头六臂的魔神,又有一块丹田清澈了许多。每块丹田的变化,似乎都是随着脑中产生的异象而来的。
李云难以想通,更无法解释,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他融合了蕴含了伏羲大帝本元的混沌珠。
他初尝甜头,迫不及待地想要提升更多,便再次冥想无名心诀的第一重心法,念头一动,真元自然流转,运行半个周天,忽然间经脉如被火灼似的剧烈疼痛起来。
李云不敢冒进,心想一味强练,若是被真元撑爆了经脉,可就再也无法修炼了。真元暴涨,而他的体质却并未随之改善,经脉承受不住,才会产生火灼之感。从乾坤袋里将黑灵芝取了出来,五彩灵芝位列上九品中的第五品,蕴含天地精华,服用之后,对改善体质大大有益。
将黑灵芝吞入腹中,顿时便有腹胀之感,全身百骸皆是如被火烤似的,一张脸涨得通红,苦苦煎熬了片刻,他便坐不住了,如一阵烈风似的冲到了门外,亟需将体内的胀痛之感排出体外。
他所学拳法之中,属开山裂石拳最为霸烈,也最耗气力,如今他体内血气奔涌,似有无穷气力,撑得他血肉像是要爆开似的,只想尽快将这股气力导出体外。
开山裂石拳拳如其名,刚猛霸烈,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拳,却裹挟着极大的力道,一拳打出,劲风激荡,飞沙走石,几丈外的一株老树竟抵不住这一拳之劲,咔嚓一声巨响,树杆从中折断,轰然倒塌。
李云将开山裂石拳连续完整地打了十六次,体内的气血才平静下来,抬头一看,小院已被他破坏的不成样子了。
挽起袖子,原本隐匿在皮肤下的经脉居然清晰可见,明显粗壮了不少。他收拾完院子,回到屋里,脱去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对着铜镜看了看,原本瘦弱的身躯居然变得血肉丰满。
“五彩灵芝果然神效!”
李云盘膝坐下,再次冥想无名心诀的第一重心法,念头一动,那块丹田之中的真元便流动起来,流入经脉之中,运行半个周天不到,经脉便再次作痛。
李云只得停止运转真元,冥思苦想,才发现是自己操之过急。五彩灵芝的药力十分霸道,他的身体为消化吸收这股药力已然疲惫不堪,经脉更是被撑大了三倍不止,此时行功,身体如何受得了!
“欲速则不达。”
李云心中暗道,决定今晚到此为止,他来到院中,打了几桶井水冲洗了身体,正准备回屋睡觉,忽然听到远处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凝神细听,发现正有一人朝他这边走来。
“莫非是徐陵不死心,想要趁夜来偷黑灵芝?”李云闪身进了屋里,吹灭灯火,又以极快的速度躲到了屋后的一颗大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