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第166章 :婚礼与战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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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小姐,洛城之事,属下已然知晓,属下……”

“荒唐!”不等林耀将话讲完,薛梓彤便已沉了脸,“林队长,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她叫他林队长,而非林大人,更不是林将军!

林耀是军人没错,但是,那是曾经。现在,他是将军府的护卫队长,他的职责,是保护薛梓彤的安全!更重要的是,无论他原来的身份是什么,无论他现在的身份是什么,在别人眼中,他已然被贴上了薛梓彤的标签。

若真让他现在去洛城,明事的说他是去帮忙,可若是景延帝……指不定脑洞会开多大吧。那李姓将军就是薛起的旧部,现下林耀在领兵赶往洛城……说不定,他们还没到洛城,薛家便已经成了领兵造反之辈了!

“大小姐……”林耀有些不甘心,虽说他现在是将军府的护卫,可到底还是军人,心底到底还存着那股热血。而且,洛城现下是什么情况,他比薛梓彤还要清楚。一旦开战,大历必败!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将这话讲出来,薛梓彤便已然寒着脸再度打断他,“此事休要再提,立刻去办我吩咐你去办的事情,那些商户以及青阳郡守,青阳都尉,即刻起悉数押回京师,交由皇上亲自发落!”

“大小姐!”林耀不甘,第一次觉得自家大小姐并非自己想的那般英明神武深明大义。她那么聪明,他绝不信她会看不出洛城的困境。

虽说薛梓彤并未公开说过对皇室或者对大历不满的话,薛起面上也仍旧那副忠君爱国的模样,但是,他们都知道,将军府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将军府了。只是,景延帝生性多疑,也确实做过太多让人心寒的事。

因此,即便是薛起真的揭竿起义,他们也断不会多说半个字。因为,他们知道,不论怎样,薛起还是大历的薛毅。但是,同样的话,他们却不敢用在薛梓彤的身上。

现下看来,他们的这种担忧,也不全是无稽之谈!

“退下!”见林耀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自己,薛梓彤不由动了真怒。震怒之下,骨子里那股杀伐之气也不由自主的跑了出来。饶是林耀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也依然被这股气势所慑。

“林大人,你若还认我这个大小姐,还认父亲那个大将军,现在就给我立刻退下!反之,你除名将军府,除名父亲帐下,如此,你便可以带着愿意跟你走的人启程洛城!”

“大小姐……”林耀错愕,他怎么都想不到,薛梓彤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失神片刻,林耀终是颓废的抬手,抱拳垂首,无力的对着薛梓彤行了个礼,而后转身退了出去。

待林耀退去之后,薛梓彤这才长叹一声,略显疲惫的往椅背上靠去。

“你这又是何苦。”夏洺澜神色复杂的望着上座的薛梓彤,心疼而又无奈的说道,“洛城常驻军两万,狄狨派往璋城的驻军是三万,加上璋城本就有的两万大军,一共是五万。兵力上,洛城本就是劣势,增兵是必然,即便现在你拦了他们,一旦开战,还不是得领着他们去增援。”

“你也说了是一旦开战,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仗还没打起来。”薛梓彤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解释道,“虽说父亲的令牌确有调兵之效,但这仗到底还未打起来,只要没打,咱就不能动!师出无名你知不知道?”

“景延帝本就对将军府百般猜忌,只是苦无证据罢了。先前洛城的事,那李姓将军虽是父亲的旧部,可到底只是旧部,而父亲又远在京城,且又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因此,就算有人想拿这事做文章也是不能。可现在,这仗还未打便私自遣兵,这是要送上去让人家说我将军府造反么!”

说到最后,薛梓彤几乎是用吼的了。薛起待她不薄,她亦说过,此生,薛起便是她真真正正的父亲。所以,她绝不会允许这等会伤害到他的事情发生,更不会看着这种事情发生而坐视不管!

“这……”夏洺澜语塞,仔细一想,似乎她这话也有几分道理。更重要的是,他也同样被她的气势所慑。而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即便她出身将门,可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会有这等迫人的气势?

“行了,这事没什么好说的。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洛城……再怎么样,也必须先将青阳的事情处理好。否则的话,要真去了战场,而后方又闹出什么事情来,更是麻烦!”

薛梓彤有些疲惫的揉着额角,也不管夏洺澜是否愿意,直接下了逐客令。

从踏入青阳开始,事情便逐渐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也是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想好的那些规划对于青阳来说完全不适用,青阳本身就是角斗场。

另一面,京城。

当薛梓彤忙着处理那些财物,当萧弘璟忙着布防的时候,洛城告急的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整个京城。同时传遍京城的,还有将军府小姐出嫁的消息。

或许真的是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以至于人们都忘了战争所带来的伤痛。也或许,是薛起的那场仗赢得太过讨厌,所以人们都忽略了狄狨兵的强悍。

所以,远在京师的那些名族贵胄们,除了真正有眼界的,或者真正忧国忧民的,基本上没人当那三万狄狨兵是回事。更甚者,当他们听说狄狨驻兵璋城的理由竟是迎接他们身藏大历的大将军,更是将这三万大军当成了笑话。酒后茶余,总会有人说起这个话题逗乐。

因此,当狄狨三万大军驻进璋城,以及大将军府嫁女的消息同时传开时,人们自然而然将关注的重点放在了大将军府嫁女之上。

麟德殿。

景延帝端坐于御案之后,面无表情望着案上的奏折,心底百转千回,可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皇上,这是二皇子大婚的封赏,请您过目。”梁义拿着赏赐的清单进到麟德殿,恭声请示。虽说景延帝早已言明此事由他全权负责,可他很清楚的自己的身份,同时也很清楚这不是他所能负责得起的事情。

“不是说了你看着办么?”景延帝冷声回道,虽有些不耐烦,可还是将那清单拿了起来,仔细的看着,“什么大婚,说好听了是迎娶侧妃,说得不好听了,就是纳妾。”

梁义没有答话,只是静默的立在一旁,眼观鼻口观心,一身老僧入定的功夫练得是炉火纯青。这种事,不是他这个大内总管可以妄议的。更重要的是,景延帝本身也不需要他答话。

“既是纳妾,就要有个纳妾的样子。”大致浏览完那清单后,景延帝不由得笑了出来,语带嘲弄的说道,“纳个妾也这等丰厚的赏,那朕的国库还不够给他们纳妾的!”

语落,景延帝拾起一旁的朱笔,径直将那单子上的大半封赏给划了去。划去之后,景延帝又再看了眼这赏单,而后才将它递回给梁义。

梁义伸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玉如意两柄,绫罗绸缎各十匹,珠宝首饰若干……好歹是婚庆的封赏,这会不会太少了一点?

“皇上,婚宴要去么?”梁义有些犹豫的问道。如果景延帝会出席婚宴的话,那这点赏赐也就没什么了。因为,他的出席就是最大的赏赐。

“去干嘛?”景延帝抬眼,好以整暇的盯着梁义,故作不解的问道。

梁义无语,径直捧着封赏的单子行礼,而后便准备离开。吉时将近,若不抓紧,这赏赐便不能赶在吉时送到二皇子府中了。

“等等。”正当梁义准备离开的时候,景延帝却忽然叫住了他,“这事不用你亲自去办,另外,吩咐下去,宣大将军,及左右两丞,立刻进宫!”

顿了一下,略微犹豫了一下,景延帝又再补充道:“把太子也叫上,嗯,还有望乡侯跟大公主。”

“是!”对于这道突然的旨令,梁义不免觉得错愕,但也只是一瞬,便立刻恢复常色,恭声行礼应了一声之后,缓步退出了麟德殿。

待梁义退出去之后,景延帝这才重新将目光落回案首的奏折,勾出一抹意味莫名的笑。那折子都是洛城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折子上写着,狄狨往璋城驻精兵三万,战事一促即发。

将军府,当薛梓柔满心欢喜的等着二皇子府的花轿上门的时候,随侍的丫鬟却告诉她,大将军被皇上叫走了,不能送她上轿了。

听到这话,薛梓柔气得没把手中的绢帕绞碎。要知道,她本就是庶女,且又不是嫁做正室,只因她以陈氏被禁足,无人送嫁为由,故作可怜的求了薛起半天,薛起才勉强答应送她出门。

而她之所以会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人看看,她薛梓柔在薛起心目中还是有着一席之地。如此,那些想要看她笑话的人便不敢因她不是正妃而轻看于她。但现在,因着景延帝这一句话,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了。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二皇子府。

萧弘玥虽是皇子,所娶之人也是将军府的小姐,可说到底还是纳妾。因此,除了本身就是二皇子阵营的人之外,便只有一个太子到场庆贺。

而太子在抵达二皇子府之后,还未落座,便被景延帝这一道口谕给叫走了。

大婚一场,到场宾客竟无一人是有分量的,而景延帝虽有赏赐下来,可那些赏赐,与其说是恩宠,倒不如说是侮辱!

另一面,当薛起收到景延帝的口谕时,心下虽有不解,却也没有过于多想,同府中管家交待了两句便去了皇宫。当他抵达皇宫,见到景延帝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臣,参见皇上。”进殿,行礼,问安,一切中规中矩,且恰到好处。

“大将军来了。”薛起还未进门的时候,景延帝便已经看到他了。但却一直没有吭声,直到他行礼完毕之后,这才故作不经意的开口,淡声道,“大将军免礼。”

“谢皇上。”薛起复行一礼,而后才直起身来,道,“不知皇上急宣臣入宫,所谓何事?”

“所谓何事?”景延帝冷笑,意味莫名的盯着薛起,道,“身为大历的大将军,难道你不知道洛城告急么?”

先前宣召的几人,只到了薛起一个,景延帝本打算等他们都到齐了再一起问他们的意见。但现在,他改主意了。

“狄狨驻兵三万至璋城,说是为了迎接他们失踪十年的樊城大将军。你觉得,那个樊城,可能真的在大历么?哦,对了,那个樊城你也认识,就是曾经输给你最后却跟你成为惺惺相惜的挚交的那位。”身为大历的大将军,他才不信薛起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回禀皇上,臣确实很敬重樊城大将军,可却并非是什么挚交,而臣与樊大将军仅有的几次接触,也只是在战场而已。所以,关于樊城大将军是否真的在大历境内一问,臣无法回答。”薛起沉声答道。

顿了一下,薛起抬头,斜斜的瞥了景延帝一眼,而后语带嘲弄的回道:“皇上实在太看得臣下了,难道皇上以为臣下会知道樊大将军的行踪么?皇上以为,臣下比狄狨还厉害,人家倾力寻了十年都没找到的人,臣下会知道在哪里?”

事实上,薛起本是想拿大历举例,但大历寻找樊城一直都是暗中进行,且不是由他经手,且延帝也未向他提起过此事,所以明面上他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大将军多虑了。”景延帝扯了扯嘴角,不咸不淡的将此话带过。本想借机试探薛起一番,谁知他竟说出这样一番说辞,若再说下去,恐就不是“多虑”这么简单了。

“多虑?”薛起挑眉,抬眼直视着景延帝,道,“真的是臣下想多了,还是……皇上想太少?”

闻言,景延帝立刻变了脸色,抬手便重重的排在了御案之上,发出“砰”的巨大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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