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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兰拉过薛梓彤来热情道:“大王,我已和梓彤结拜为姐妹,这次为姐姐打仗,我也要去。”
薛梓彤看着明兰一脸仗义和幸福明媚的样子,有些不落忍,野莫此时只能打落了牙往肚里咽,勉强点点头,野莫还没有弄清楚自己被算计了,只是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而明兰也十分守信,得到野莫便发誓要报答薛梓彤。
除了新娘不是薛梓彤,一切只得照旧开始,狄绒张灯结彩的开始庆祝起来,明兰很是高兴一直拉着薛梓彤不肯放手,千恩万谢的感激着薛梓彤,薛梓彤只是安静的微笑着,野莫则是大碗大碗的和旁人喝着酒。
“姐姐,你可真是比月老还灵。”明兰激动的双颊绯红,一声火红狐狸毛嫁衣,喜庆热闹,薛梓彤送了她几颗硕大的夜明珠,嵌在她发髻繁复的乌黑头发上。
“那是你们的缘分到了。”薛梓彤喝着抿了口酒,看着有苦难言还要强颜欢笑的野莫在台下一圈一圈的喝酒。
薛梓彤和明兰二人坐在高台上喝酒,酒量都不是一般的好,明兰更是觉得尽兴,拉着薛梓彤嚷嚷着要喝到天黑。薛梓彤笑道:“你今日是新娘,哪有令酊大醉的新娘,你别忘了今晚你还要洞房呢。”
本就因为喝酒红了的脸,听了这话红的快滴血了,一把拽住要起身就走的薛梓彤,薛梓彤诧异看着明兰,明兰低声道:“姐姐,我,我害怕。”
薛梓彤笑笑:“你费这么大周章,不就是为了今日。”
明兰作势要打,薛梓彤说道:“放心,大王看上去粗鲁,一定会待你很温柔的,别怕。”薛梓彤温言劝道,轻轻推开她抓着自己的手,一双纤细的小手上,五颜六色的宝石戒指,戴了满满一手,薛梓彤看她抓的坚决道:“难不成,你还要我陪着你进洞房啊。”明兰这才松了手,薛梓彤便抽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天空中浩瀚星河在茫茫无边的大漠上拉开了序幕,薛梓彤遥遥看着天空,明日就是她挥师南下之日,有了明兰和约定,想必野莫不敢食言,只是要防着他别在横生枝节。
这是在野莫的最后一夜了,她无不感慨的看着这星河,在见萧弘瑾,怕是要兵戎相见了吧,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让两个没什么关联的人,成为了刻骨铭心的一段过往,如今缘尽,到了如此地步。薛梓彤不能在退让,为了自己,为了久久她都不可能退让,如此窝窝囊囊着实不是她的性格。
心中淡淡的一股情伤,被怒火瞬间浇灭了。帝王之怒,浮尸百万,血流成河,才可以平息,薛梓彤并不要如此残忍严苛,但是属于她的东西她要去拿回来,伤害过她的人,也不可能在继续逍遥。
第二日众将汇合,薛梓彤也是一身铠甲,原本野莫也是要参与进来的,可是他刚刚新婚燕尔,明兰不放他走,便耽搁了,真是一朝选在君王侧,从此君王不早朝,薛梓彤心下大安,樊城不但能打,为人也很正派,虽然野莫求亲这件事,两人心照不宣,不过薛梓彤也能理解樊城的处境,遂两人合作的倒还随顺。
薛梓彤一路都在和薛起通信,确保大历的兵士不要做无谓的抗争,白白折损,薛起在军中的声望,明显好过了正在大将军之位的二皇子,二皇子自从听说薛梓彤回来时,就摩拳擦掌起来,但是二皇子并不擅长用兵,而且为人下作,军中许多人都对他嗤之以鼻,薛起的旧部们,都称病不作为,二皇子领着军队直接开到了薛梓彤面前,薛梓彤率领狄绒的骑士一路将二皇子追到了京师脚下,薛梓彤命人将京师团团围住,二皇子负隅顽抗,领着重兵和薛梓彤对抗,毕竟投鼠忌器,虽然胜利在望,可是却硬是拼成了僵局,战斗每多一天,薛梓彤心里就担忧一天,二皇子是个不足为惧的跳梁小丑,可是久久还困在宫里,怕他们以此为要挟。
薛梓彤带回来的大军,围在皇宫之外,薛梓彤此时和樊城二人坐在薛府用饭,他们这次回来打的是清君侧的名号,到很是得人心,萧弘瑾不知是怎么鬼迷心窍了,对薛梓柔极尽宠爱。
薛梓彤听着众人的话,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抖,薛起看女儿面色不佳,岔开了这个话题,问道:“彤儿现在打算如何?”
“联系上梁喜,一定想办法把孩子送出来。”薛梓彤一回到这个伤心地,就想起英儿的惨死,灵寿的枉死,还有那个冷血冷肺的萧弘瑾。
薛梓彤遥遥望着古老的王宫,脑海中想到得是,萧弘瑾此刻搂着薛梓柔不知在哪里寻欢作乐的模样。
众人见薛梓彤情绪不高,便也不多做打扰,乌鸦已经集结起来准备营救小皇子。薛梓彤原本想亲自去,被众人拦了下来,一来,薛梓彤去,众人还要看顾她这一边,虽然樊城在,但她才是六军统帅,不能在想以前那般无所顾忌的拼杀,乌鸦头领以项上人头向薛梓彤保证一定带回小皇子,薛梓彤默许,回到自己阔别依旧的闺房,物是人非的感觉从头浇到了脚,这里是薛梓彤初见大历的地方,英儿彼时还是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可是她胆子那样小,看到薛梓彤受欺负总是会炸毛。
英儿时常会在这里出入,打了帘子来禀报事情,指使屋子里的小丫鬟做事,坐在薛梓彤身边叽叽喳喳的不肯停嘴。还有她每次看到萧弘瑾深夜来访时,尴尬的红了脸,看到两人丢在地上纠结在一起的衣物也会脸红,早上薛梓彤起来,她总会凑过去翻番找找,待薛梓彤问她她也是那样脸红。
可是如今,英儿已经不在了,为了自己,死在了冰冷肮脏的辛者库。
薛梓彤躺在她还未出阁时睡着的床上,她还清楚的记得,萧弘瑾第一次那样傲然的站在水池旁看着香肩半裸的自己,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争争吵吵的,本不该在一起,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争吵里开始有了在乎和担心,感觉到他的怀疑要吵,感觉到他的迟疑要吵,感觉到他的偏心要吵,那是因为在那时,潜移默化中,薛梓彤就将萧弘瑾归为自己的私有财产了。
这原本是一场不会有任何伤害的交易,可是这交易演变成了一场战争,世间原本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会彼此憎恨,若只是苦恋无果,薛梓彤还能坦然一笑,可是得到了,却知道自己原来被骗了,薛梓彤想起萧弘瑾原来跟自己说过那么多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他是不是早就算好了,要踩着自己的尸骨登上王位,坐拥天下怀里还有个薛梓柔。
他以前看薛梓柔的眼神是不同的,温柔的,怜惜的,信任的,或许在他心里,薛梓柔还一直是那副娇娇弱弱惹人疼爱的模样呢。萧弘瑾原来从来都是利用自己的,否则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从自己身边抽身离去,自然的好像他从未来过,是啊,他的心从来没有留下过,心许他还一直憎恨着自己这么碍事呢。
薛梓彤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她眼睛一向很毒,当初她真的以为萧弘瑾是爱自己的,现在,她连当初的那一点柔情都不敢相信了,萧弘瑾那么小就会演戏了,或许从他和自己决定交易起就已经开始了。薛梓彤摸摸自己的眼睛,轻叹道:“薛梓彤啊薛梓彤,你自许聪明,可终有看错人的时候,这次居然还输的这样大。”
天未明,薛梓彤已经听到俪娘匆匆向床边赶来的脚步,立马坐起身来,不知道久久有没有救出来,俪娘见薛梓彤醒了,人还在朝这边走着,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陛下,陛下,天大的好事,小皇子就出来了。”
“快,快抱来我看看。”薛梓彤忙自己起身披上衣服催促,俪娘一拍手道:“哎呀,我怎么给忘了,忙又唤奶娘将孩子给抱进来。
薛梓彤看到久久已经可以蹒跚着走路了,看着薛梓彤笑笑,但是已经不认得这是妈妈了,薛梓彤心里有些发酸,可是看到孩子又开心的不得了。抱在怀里轻着喊着他的乳名。
久久虽不认得薛梓彤了,可是他十分聪慧,知道这个陌生的漂亮阿姨很喜欢自己,便心安理得的坐在她的腿上,久久知道这种喜欢不同于宫里那些人的喜欢,那些人多少有些怕自己,脸上的表情都没有面前这个女人纯粹,也不像昭伶姑奶奶是因为自己好看,才喜欢自己,她对自己的喜欢和别人不一样。让久久感到很安心,很久违。
薛梓彤高兴了好一阵,才将众人召来,大家看到冰雪可爱的久久,坐在她妈妈怀里很是受用的模样,都很开心。
乌鸦首领跪在地上,众人面面相觑,除了薛梓彤怀里稚子不连贯的咿呀声,整个房间都在一种低气压中。
“你是说。”薛梓彤皱着眉头,抬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乌鸦,面色沉重的说道:“二皇子在宫中暴毙?”
乌鸦头领头低的很低,毕竟他们惯于探查,可是事发太过突然,他们潜进房间准备盗走久久时,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刚刚停止,等他们进去时,只剩二皇子和已经吓傻了的梁喜,乌鸦们并不费力的将孩子领了回来。
“传令下去,探探宫中防备的虚实。”薛梓彤摸着久久的头,久久好像突然听懂了什么,喊道:“父皇,父皇在宫里。”童稚的声音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薛梓彤的心狠狠揪了起来,是啊,这是他们共同的孩子,如果她杀了萧弘瑾,将来要怎么跟孩子解释,他的爸爸如何不见了,薛梓彤虽然隐隐感到这是一种借口,可是却已经定下心来淡然道:“不要伤他。”
众人都是一愣,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可是到底不能在说些什么,这时看门的侍卫进来禀报道:“陛下,秦季同求见。”
薛梓彤低低抬了抬手让他进来,秦季同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向薛梓彤行了礼。
薛梓彤见他看到一屋子人有些迟疑,薛梓彤说道:“都是自己人,你说吧。”
秦季同便说道:“陛下,皇上现在召我进宫,密旨说二皇子意外暴毙,着我进宫护卫。”
薛梓彤嘴角泛起一抹嘲笑,萧弘瑾啊,萧弘瑾,到了这个地步,连你的老部下都抛弃了你,薛梓彤将久久送到俪娘怀里,俪娘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薛梓彤站起身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看着秦季同说道:“我跟着你一起去。”
秦季同擦擦额上的汗,虽然他心里是偏向薛梓彤的,可是毕竟他一直受命萧弘瑾,现在公然在萧弘瑾面前倒戈,秦季同有些缺乏勇气,这里众目睽睽之下,秦季同又不好回绝一时有些为难。
薛梓彤接过一个披风已经朝外走了轻飘飘的丢下句:“难道你要等到萧弘瑾让你手握重兵站在我面前吗?我想那个时候你只会更为难吧。你记住,我一定会保护好在座的每一位,我们历经万难,走到这一步,再也不会有人无辜的牺牲。”
秦季同听了听,确实是这个道理便跟着薛梓彤大步出去了。
乌鸦头领作为薛梓彤的近侍亲卫,早就练就了一身薛梓彤看上去一个人走在路上的,可是但凡有人会靠近她,对她造成威胁,乌鸦们就会以迅雷之势护在她身边,乌鸦们自跟了薛梓彤后,摆脱了在地府时,那种亡命天涯朝不保夕天涯沦丧的生活,渐渐的安稳下来,整个地府空前的具有凝聚力。
薛梓彤着一身暗蓝斗篷,在正午的街道上,街上却几乎没有人,就算偶尔露出一两个人,也是行色匆匆看不到人影,两人一前一后近的可以听到脚步声,京城中的百姓因为这几天的战乱,早已经家家闭起门户。
薛梓彤摸摸发髻上簪着的一只蓝宝石雕琢的簪子,整个发髻只有这一个簪子固定,她今日也未盛装,眉眼淡淡的,纤细的身形包裹在厚重的蓝色披风中。
皇宫已经近在咫尺了,狄绒的兵马早接了命令,驻守在一旁,一队人马跟着薛梓彤走进了皇宫,薛梓彤领着众人朝麟德殿走了去,薛梓彤依稀还记得第一次被景延帝接见时,那种陌生的欣喜的感觉,当时她一介弱女子,不知是福是祸,凭着一身的胆,面见圣上,如今她带着兵马去见虚弱无比的皇上。
薛梓彤还未走近,就听到麟德殿里,一阵熟悉的丝竹声,薛梓彤的脚步停了停,这首曲子是自己常弹的,在自己痛苦忧愁恐惧时,薛梓彤总爱摆出琴来,弹一首抚平心绪,有时在房间里,有时在亭子里,萧弘瑾就着那样远远的看着自己,那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正偷偷看自己的感觉,总是让人感觉到格外的甜蜜。
薛梓彤的眼角余光可以看到萧弘瑾的身影在红绿疏影中显出衣衫一角,回忆不合时宜的排山倒海而来,薛梓彤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伤害痛苦艰险,她早就忘却了与萧弘瑾的情义,虽然偶尔也会闪过萧弘瑾的影子,但是她一直坚定以为那只是一种惯性而已。
即将见到萧弘瑾时,薛梓彤感到一种心被抽空了的疼痛,薛梓彤第一次有一种害怕的感觉,薛梓彤一摆手让众人等在外面,抽过秦季同的宝剑,走了进去。
萧弘瑾依旧一身黑色的龙纹袍子,头发整齐挽起来配着黑色墨玉的发带,他的脸色十分苍白,偌大的麟德殿空空荡荡,萧弘瑾的指法从容看来对这曲子已经十分熟悉了,薛梓彤拖着剑,无意识的已经泪水涟涟,殿中悬着的白色垂帘漂漂渺渺的飞舞在空中,萧弘瑾抬头看到薛梓彤琴音戛然而止,四目相对,薛梓彤才发现自己脸上已经布满了冰凉的泪水,薛梓彤擦了擦脸,百感交集的看着萧弘瑾。
“你终于回来了。”萧弘瑾话刚出口,一滴眼泪已经落了下来,萧弘瑾站起身来,身形微微晃了晃,他的脸色很不好,有些勉强的朝薛梓彤走过来,薛梓彤举起剑,手中广袖随着剑穗一飘。
薛梓彤英气乍现,剑光一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