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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梓彤身体刚没入水中,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服身,薛梓彤抬眼看过去,正是狼狈钻进来的慕流年,池水清澈见底,薛梓彤雪白的肌肤在水中一览无余,薛梓彤从岸边拽下一个浴袍罩在身上,瞪着慕流年说:“谁准你进来的。”
“我想见你。”慕流年直白的说道。
薛梓彤愣了愣,慕流年总是有这样的本事让正气急败坏的人傻了眼。薛梓彤将被水浮起来的衣服往身边拉了拉,绫罗被水一泡过,罩在身上有等于无,慕流年开始解自己的衣服,薛梓彤警觉的问道:“你又要干嘛?”
慕流年手上的动作没停,说道:“我不是来惹你烦的,我保准乖乖的不乱来,就和你说说话行吗?”
慕流年说的可怜巴巴的,将自己身上的布袍丢给薛梓彤,薛梓彤拢在身上,看着他,慕流年依旧是一副满腹委屈的看着薛梓彤说道:“陛下,你怎么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薛梓彤不在意的说道:“没有啊。”
“没有?”慕流年提高了声调说道:“没有,你眼珠子都快粘在他身上了。”
薛梓彤靠在一个角落,头靠在墙壁上,胳膊撑在浴池边上,睫毛下垂,看着清水里自己出水芙蓉一般的倒影,自嘲的笑笑,她只能守着自己的绝世容颜慢慢枯萎凋敝。
“只是惊讶罢了。”薛梓彤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慕流年坐在池子旁的软凳上,左手托腮看着薛梓彤。
“他长的像萧弘瑾,举止,谈吐都像。”薛梓彤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不加修饰的容颜看上去干净纯粹的像个婴儿。
“你就没有一刻觉得他就是废帝。”慕流年依旧像一个小学生,勤学好问的看着薛梓彤。
薛梓彤抬起眼盯着他,目光凌厉的几乎可以冻住空气,她冷冷的说道:“他?连萧弘瑾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慕流年愣了愣,沉默许久,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么说,陛下您还是很爱废帝的啊。”
薛梓彤没有回答,将头整个沉入水中,压力带来的一片寂静,慕流年等的都快放弃了,薛梓彤从水中露出头来,说道:“当然,我这辈子在不会像爱他一样爱别人了。”薛梓彤的眼中流出一颗晶莹的泪来,这么久她终于承认了自己一直羞于承认的事情。
慕流年怔怔的看着薛梓彤,薛梓彤回看着他说道:“那个永乐,根本比不上萧弘瑾,在我心里也从来没有人比得上他。”
慕流年有些激动,颤声道:“可是,可是你不是很恨他吗?不然为什么会发兵来攻打他,把他逼上绝路。”
薛梓彤闭着眼睛靠在水池壁上说道:“他伤害我太深了,我以为我真的把他放下了,我要把我失去的一一夺回来。我没想到,我居然这么爱他。”薛梓彤皱着眉头像是说着一件极不愿启齿的事情。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你爱他这么深的。”慕流年几乎屏息问道。
“我知道他死讯的时候,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他的时候。”薛梓彤终于哭了出来,泣不成声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哭了许久,慕流年待她安静下来才轻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并未见过他的尸体,那些骨灰也不一定是他的啊。”
薛梓彤猛地套上慕流年的衣服从水里爬出来,一身水淋淋的衣服紧紧裹在身上,有料的身材被包裹的淋漓尽致看的慕流年流了流口水。薛梓彤走到屏风前,将自己的几套衣服统统披到身上,薛梓彤风风火火的往外走,慕流年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忙追过去问道:“陛下,您要去做什么啊?”
薛梓彤裹了裹衣服好像是身上烧了一把火,步子一不没停说道:“我去找薛梓柔问问。毕竟她是唯一一个看到萧弘瑾死去的人。”
“薛梓柔的话都能信,您怎么不信母猪能上树啊。”慕流年叫苦不迭的跟着,刚才在浴池中,他脱了鞋袜泡泡脚,没想到薛梓彤出来的突然,他赤着脚板跟了出来,宫中的石子路很硬,硌的他脚板生疼快跳起来了。
“我自己有判断力,薛梓柔什么货色我比谁都清楚。”薛梓彤冷冷说道,薛梓柔除了借势借力她有什么资本来和自己斗。
静苑这一带大多连着冷宫,到了夜幕降临更是阴气森森,这里死过不少人,疯过不少人,这是整个皇宫中最黑暗最可怕的地方,到了这里,天似乎格外的冷,凉风阵阵薛梓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慕流年忙脱下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衣服罩在薛梓彤身上,薛梓彤没在意,依旧往里面冲着,冷风夹杂着神志不清的惊悚的哭喊叫骂声。
静苑有专人看守,孤零零的一处院子立在一旁,门卫打着瞌睡守着门,这静苑连个体面点的丫鬟太监都不会来,里面的人,也是已经疯疯癫癫完全没有逃出来的意志了,所以侍卫们早就成了摆设,哪想到薛梓彤今夜亲临静苑,惊得侍卫们忙站直了腰板向薛梓彤行礼。
薛梓彤朝黑洞洞的院子里望了望,里面连一盏灯都没有,仿佛吃人的鬼洞裂开了嘴,薛梓彤看向两个侍卫问道:“里面的人如何?”
侍卫低着头答道:“一阵清醒,一阵疯魔。”
“都说些什么?”薛梓彤亮晶晶的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侍卫们谁关注一个疯子说些什么。左不过是拿薛梓柔彼此开些下流的玩笑。
侍卫们将头垂的更低说道:“属下不知。”
薛梓彤不耐烦的招招手,难得呵斥道:“你们两个真以为自己是门神吗?耳朵长着干什么使得,让你们看着人,又不是让你们放羊。人在就没事了吗?蠢货。”
骂着不解气,薛梓彤抬脚就踢,踢罢自己将其余人都关在了外面
薛梓彤抛开两个侍卫,可是慕流年黏人的功夫一流,薛梓彤就奇了怪怎么他想去哪就有能去到哪的本事。
慕流年就跟着薛梓彤进了黑漆漆一片的静苑,里面一直住着人,可是却有着一种让人窒息的霉味,慕流年点了盏灯,薛梓彤看着满地满桌的灰尘,想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一下都是不行的。
“你去找找她人呢。”薛梓彤皱着眉头用手拍了拍眼前的灰尘。薛梓彤自己抽出手绢打理出来一张凳子坐下,薛梓彤刚坐下,就感觉到一个猫一样的人影窜了过来,薛梓彤身手也异常敏捷,直接将扑过来的人影给撂在了地上,一声呼痛声乍起。
慕流年听到这边有声音立马打着灯飞奔了过来,罩着地上那个衣衫褴褛黑乎乎的人影,正是薛梓柔。薛梓彤倨傲的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慕流年看着薛梓彤雪白的脸上划伤了一个血痕,忙冲了过去仔细看了看说道:“这女人邪行,别有毒。”
薛梓彤擦了擦脸,冷冷说道:“她要有这脑子,还能沦落到这个地步。”
被摔倒在地趴在地上的薛梓柔,坐起身来,烛光下看着薛梓彤冰冷的脸,摸过一缕脏兮兮的头发,慢慢抚摸着,娇滴滴的说道:“姐姐说的是啊,我哪会下毒啊。咱们皇上才会下毒呢。”
薛梓彤冷冷问道:“你是说,萧弘瑾自己服毒?”
薛梓娇听到薛梓彤直呼萧弘瑾的姓名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薛梓彤说道:“姐姐,你果然心里从没有敬重过姐夫啊。”
薛梓彤不屑的说道:“礼仪尊卑还轮不到你来教我。”
薛梓柔认真的重重点点头说道:“是,是,是,姐姐说的极是。”
“你刚说,萧弘瑾会用毒是什么意思。”薛梓彤问道。
薛梓柔像是无意间说漏了嘴,忙捂住嘴巴拼命摇头,开始有些疯癫的征兆,摇摇头说道:“说不得,说不得,我会被杀了的。“
薛梓彤冷冷看着她,她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的痛快,薛梓彤安抚似得摸摸薛梓柔的背,薛梓柔似乎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她惊惧的缩回了角落,努力想让自己的身体变的小一点,薛梓彤慢慢走了过去,裙摆摇曳,她缓缓蹲下身来,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和肩膀,轻声说到:“别怕,有我在没人会害你。”
薛梓柔看着薛梓彤,难得目光纯净简单只是没有理智的光芒了,嘴角微微带笑,轻声说道:“母亲,你来看我了。”
薛梓彤感到脊背一阵发凉,陈凝华在自己回宫之前就死了,薛梓柔当时并没有什么反映,可是如今看来,原来在薛梓柔心里,无论她怎样坏和算计,她心里还是依赖和相信陈凝华,总是会保护她站在她这边的。
薛梓彤硬着头皮柔声说道:“是的,我在,你刚说皇上为什么下毒,给谁下毒?”
薛梓柔惊恐的看着薛梓彤,薛梓柔靠到薛梓彤身边轻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可一定要保密啊。”
薛梓彤郑重点点头,只听到一声耳语:“皇上给小皇子下毒。这也不能怪皇上不是,姐姐那么风流,小皇子未必是皇上的亲骨肉,小皇子身份尊贵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皇上为了保住颜面就……”
薛梓彤仿佛被击中了一般,五雷轰顶,薛梓柔在说什么已经听不进去了,薛梓彤站起身来,带翻了几乎贴在她身上的薛梓柔。
慕流年也是竖着耳朵巴巴的听着这边,看薛梓彤脸色大变杀气乍起,一副见人杀人见鬼杀鬼的模样。慕流年赶紧跟着薛梓彤冲了出去,在后面劝道:“陛下不是才说没有人能取代废帝吗?怎么薛梓柔的挑拨你就信了,她的人品你是知道的啊。”
天空中突然电闪雷鸣,大雨猝不及防的倾盆倒下,薛梓彤几乎还未反映过来,已经被浇透了,薛梓彤站在雨中隔着重重雷声对慕流年吼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对不上号。”
慕流年见薛梓彤盛怒,不敢在劝,让她痛痛快快的说出来也好,于是只是平静的听着薛梓彤咆哮。
“他想掩人耳目慢慢的杀了久久,不然怎么解释他将重兵调到凤藻宫。”薛梓彤的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整个人都是湿的。
“他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不是吗?他一直以来都在算计我,是啊,一个从不关心他的父亲硬塞给他的新娘,一个拥有重兵的大将军的女儿,一个拥有大历大半财富的女人,在他眼里,我强势,风流,他不会拒绝我,可是他心里恨我,不是吗?”薛梓彤声嘶力竭的怒吼到精疲力竭,跌坐在地上,慕流年忙背着他,赤着脚,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凤藻宫。
薛梓彤以这样的造型回到凤藻宫,自然惊动了整个宫殿,大家都忙碌起来,俪娘看着慕流年大叫道:“这是怎么了?”
慕流年说道:“别问了,先搞些姜糖水,准备好热水池子。”
俪娘也意识到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为伏在慕流年背上的薛梓彤撑着伞,俪娘原是要打发慕流年出去的,可是慕流年行事做派已经自居主人了,搞的俪娘都忘记自己是要拒绝她的。
流年准备为薛梓彤褪去冰冷的衣裳,俪娘终于挺身而出说道:“这,这,这你别乱动,我来。”
慕流年手上的动作不停,斥责道:“她淋了大雨,又受了刺激,你不明就里,耽误了她治病吃罪的起。”
俪娘一听不敢多说,再说薛梓彤和慕流年这几日走得非常近,俪娘且由他去了,待众人退下,薛梓彤一抬手打开慕流年,自己费力的走近了热水池中,慕流年端着姜汤跟了过去。
薛梓彤接过姜汤也不管是不是烫,仰头就灌了进去,吓得慕流年忙夺了碗过来,可是已经尽数被薛梓彤喝掉了。
慕流年看着薛梓彤心疼的埋怨道说道:“你干嘛为了别人伤害自己啊。”
薛梓彤双手用力拍打着水面痛苦道:“我就是让自己长长记性,我要要永远把萧弘瑾这个名字从我的记忆里抹掉。”
慕流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小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薛梓彤借助慕流年躲闪的目光说道:“何必?我每次以为我可以相信他的时候,他都一次又一次狠狠的伤害我,当年我们还未成亲,我就发现他事事提防我,我只当他是有雄心大志的人,为了万无一失只能如此,他做了宸王,我为他怀着孩子,他怀疑我和夏洺澜有私情。他做了皇帝,我刚生产完,去拜见景延帝爬了上千个天梯,在冷风中被呵斥,他不闻不问,他利用完我,不顾一点旧情,将薛梓柔迎进宫里,为了讨薛梓柔喜欢挖去我一双眼睛。现在,他还要亲手杀了我和他的孩子。”
薛梓彤眼睛中满是惊痛和憎恨,慕流年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说道:“他是个混账。”
薛梓彤怅然若失的坐在水中,是啊,她受了那么多委屈,好想有人能理解她,能告诉她萧弘瑾真的很过分,她心里也好受些。
慕流年坐在池边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薛梓彤趴在慕流年的腿上,轻轻的哭泣,慕流年目光复杂的摸着她的头,一下一下的慢慢轻抚着。
良久,慕流年终于开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要把萧弘瑾所有的痕迹都给抹掉,他生活过的宫殿,他供在皇陵中的牌位,他的宸王府,所有的东西我都要抹掉。”薛梓彤恶狠狠地说道,萧弘瑾伤她也就罢了,伤他们的孩子,薛梓彤再也不能说服自己原谅他。
慕流年放在薛梓彤头上的手停了停,慢慢道:“可是陛下,小皇子是他的亲骨肉,你也是他的女人,无论你抹掉再多表面上的东西,他若在你心里,怎么样都没用。”
薛梓彤皱皱眉头,没有说话,想了半天发现确实是这个道理,薛梓彤招招手,慕流年起身为她拿来了干净的绢布和衣服,薛梓彤随意的擦了擦套在身上,失魂落魄的回了宫殿,慕流年没在跟过去,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衣服,踩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