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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天使在行动

在士兵们的押解下，一队队的囚犯戴着镣铐，上了一艘大船，那艘船正准备扬帆起航，带着他们所有的过去，开往北方一个寒冷的陌生的地方。

皮尔希从监狱走出的时候，就看到了女儿贝拉在路边等候他，她们的身边，是东方来的小商人娜达，她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她实现了皮尔希的愿望，她真是一个天使。

啊，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皮尔希觉得镣铐也没那么重了，脚步也轻松起来，没有了心事，他能全力应对以后的人生道路。

从监狱大门口到金角湾的码头，贝拉陪着父亲走完了他在君士坦丁堡的这段道路，看他登上了那艘驶往远方的船。

当船启动的刹那，贝拉伏在越儿的肩膀上痛哭起来。

时间的沙漏没有停下来，而君士坦丁堡的城市生活也必须继续下去，市民们的生活和那些贵族们的政治没有太大关系，所以越儿很快接到了开店的通知，下达通知的依然是保罗。

有时越儿在怀疑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总会醒来的，她既希望这是梦，因为那么多的朋友不会面临苦难，她也不希望这是梦，因为在梦里，她与哥哥相逢了。

按照郡长对商人们的要求，越儿的珠宝首饰店还是如期开张了，没有了老犹太商人塔扬，越儿只能自己独当一面，好在海伦姐姐是她的得力助手，现在又有了段英，他和卡扎在，店里不用担心丢东西了。

王长齐负责记录每一笔帐目，他的出现让小店更是充满了东方风味，送货的程二牛和祝小六来往于驻地和店铺之间，乐此不疲。

应西琳的要求，令狐楚也让她到店中感受一下商人的气氛。西琳很羡慕越儿和海伦的知识，她们面对顾客的从容，总能把手里的珠宝让对方买走，那些贵族们都兴高采烈地离开，同时留下一袋袋的金币。

没错，生意还跟以前一样，就象这个城市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贵族是这个帝国的社会中坚，同样也需要新陈代谢。元老院中的传统贵族家族总时在和新兴的军人权贵在斗争，在前两次的军人政变后，年轻的将军们成了这个国家的新贵族，他们之间的斗法也从来没有停止过，过去的十年，元老院贵族始终被军人们所欺压，而现在，皇帝回来了，元老院的贵族们也开始重新掌权了。

不管是古罗马时代，还是中世纪的拜占庭帝国（史学家的叫法）时代，君士坦丁堡的大贵族们的生活都是奢华的，豪宅，美酒，奴隶，锦衣是他们永远的追求，当然，他们也重视自身所承担的义务，以及对下一代的教育。

所以贵族家的孩子比平民家的孩子更具备很多素质，不管是传统贵族还是新兴的贵族，对子女的教育问题都不会马虎。

现在，首都的暴风骤雨把不少大树推倒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随着一个个贵族家庭的破碎，很多贵族少年成为了奴隶或者无家可归的流浪儿，从奥里维亚到贝拉，都让越儿很不安。她觉得自己应该为这样的少年们做点事情。

妮可和哈里带领着贫民区的孩子们，穿着娜达给他们买来的新靴子，飞驰在君士坦丁堡的每一条街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总能把最新的消息带给娜达，尤其是关于眼泪谷的动向。

眼泪谷是君士坦丁堡最大的奴隶市场，很多奴隶买卖都是在这里进行，一旦这里有贵族少年模样的小奴隶在这里出现，就有专人通知越儿，越儿也会尽快赶来。

越儿和她的君士坦丁堡的少年们正悄悄地开始了一场挽救昨日贵族少年的天使行动。

天使们在行动的时候，恶魔们也不甘寂寞，针对之前两个皇帝的党羽和反对查士丁尼二世皇帝的那些人，皇帝的稽查使和雇佣兵们不甘寂寞，一场更大规模的搜捕正在酝酿中。

天刚晴朗了两天，现在又开始阴云密布了，在大海和乌云之间，天使和魔鬼同时飞舞着，肆虐着海峡边的城市和帝国。

那张契约放在令狐楚的面前，上面一行行地从左到右地用他看不太懂的希腊文写着很多文字，契约的下方，皇帝的执事长官多明尼克已经签署了自己的大名，就等契约的另一方签字就可以正式生效。关于契约的内容，多明尼克和利奥也已经向他进行详细解释了。

这样的一份契约，这样的一份雇佣任务，什么时候能完成呢，谁也不知道，令狐楚有些疑惑，现在只有他一个人，马龙还在城外的小贵族庄园里享受他的安逸生活，君士坦丁堡城里的事情，他和他的骑兵们概不过问。

“陛下，这契约，我得与我的朋友商量一下，您知道，阿特马纳在城外，出于对他的尊敬，我必须和我的朋友们商议，请您允许。”

“当然，我的勇士，契约有两份，你可以先带一份去给你的朋友看，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令狐楚向皇帝行礼，退出了大殿。

看着他的背影，查士丁尼二世问执事大臣，“多明尼克，你觉得他会签署新的契约吗？”

“陛下，他会的，不然他早就带着他的佣金回去了，他和他的雇佣兵在等待新的雇佣契约。”

越儿的小店生意还不错，不知道是上次留下的好印象，还是这次皇帝最信任的雇佣兵勇士的名头，前来选购珠宝的各种贵族络绎不绝，就连段英和祝小六也成了小伙计，忙不迭地回答着顾客们的询问。

两匹马保护着一辆马车来到了店铺门前，卡扎看到马背上的令狐楚和利奥，赶紧上前为两个人将马牵住，他们从马上跳下来，走进了店中。

“大人，”正在监督珠宝交易的保罗向两个人打招呼，有几个顾客也认识他们两个，也都上来有礼貌地打招呼。

令狐楚和保罗也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

“利奥大人，真是贵客啊，“越儿和利奥已经很熟悉了，他是哥哥在这个国家最好的朋友，而且利奥人也不错，对人很热情，有礼貌，做事很周全，虽然听哥哥说他是牧民出身，可天生一种贵族气质。

“生意真好，恰克马克没说错，娜达小姐是天生的优秀商人，”利奥也不失时机地夸奖一下越儿，“你的朋友们也都是很好的商人，对吧，海伦小姐。”

海伦向他点头，微微一笑，那迷人的笑容立即让利奥心旌荡漾。

“越儿，我问你，你在君士坦丁堡的居住期是三个月，是吗？”令狐楚很关心这个问题。

“是的，”越儿正在招呼她的一个顾客，“请到那位先生那里付钱，三百五十个金币，帝国的税官在那里监督，请吧，这个宝贝属于您了。”

“谢谢您，娜达小姐，”那中年贵族很高兴，正在把玩那颗镶嵌了宝石的腰带。

“不过皇帝陛下说我有特权，可以不用受三个月的限制，可你也知道，胡爷爷还在大马士革呢，三个月逗留期一完，我就回大马士革，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就在越儿低头回答，抬头询问的那一刻，令狐楚再次发现了这个事实，妹妹长大了，刚才还是那个鬼怪精灵的小丫头，现在一抬头，转瞬间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哦，我有点事，想请海伦小姐帮点忙，请她跟我们走一趟，”令狐楚呆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去哪儿？什么事？”越儿一皱眉头，“海伦姐姐是我的人，所以我有权利问清楚，请原谅。”

“当然，去城外，找马大哥他们商量点事，皇帝陛下教派的差事，有些文件是希腊文，你也知道，我们都不懂的，所以请海伦小姐帮帮忙。”

“哦，原来这样啊，”越儿松了口气，“海伦姐姐，您能去一趟吗？”

海伦笑着点头，“当然，愿意为二位大人效劳。”

“哥，我可说好了，把人还要好好的送回来，可不兴拐卖良家女子啊？”越儿又补充的这一句，气得令狐楚直翻白眼，“就是我有这贼心，海伦小姐这样聪慧，也不会上当啊，再说，很多人也不答应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