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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旧恨新仇

审讯室。

令狐楚的眼睛是血红的，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几近赤裸的那名女刺客，金发的日耳曼女子。

隔壁的房间传来一声声的惨叫，不知道是那位被俘虏的男子，还是这个监狱里其他的什么犯人，男人的惨叫声时高时低，即使是一般的士兵也会产生恐惧和绝望，更不要说这些正在被审讯的犯人了。

“我想你是还不了解我的手段，这里的人管我叫魔鬼，也叫死神，”令狐楚的开场白很短。

日耳曼女子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看到的还是那张面具，无法看到后面的脸，“别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死了这条心吧，即使你杀了我。”

那张面具嘿嘿冷笑，“不，我不杀了你，但会让你觉得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你现在拥有的坚强意志，很快就会摧毁了，先摧毁你的身体，再摧毁你的意志。说实话，我更大的兴趣是怎么折磨你，而不是获得你的秘密，至于那些秘密，我更愿意从其他人那里得到。”

那女子将头扭过，不再看他，用自己的沉默对抗着眼前的魔鬼。

“好好招呼这位小姐，不要碰她的前面，这美丽的胸脯我单独享用，用鞭子，在她的这里，和这里，不要留情，”魔鬼的鞭子从她的脖子开始往下移动，掠过她的后背和臀部，到达了她的双腿，“开始吧！”

强壮的行刑打手提着她的两个胳膊，将来到了一个木架下面，地上有一对铁环，她的双脚被铁环里的绳子紧紧地捆住，从头顶垂下了两条铁链，顶端也有一只铁环，将她的双手进行固定。

收拾停当，女刺客已经一动也不能动了，身上最后的一件薄布也被扯了下去，裸露出结实健美的恫体。这女人身材非常好，胳膊和腿上都有肌肉，果然是经过长时间的专门训练，让这样的女人招供，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鞭子在打手的掌中挥舞着，在她的眼前打出一道漂亮的鞭花，发出一声脆响，然后鞭子开始落在她的身体上。

“啪！”

一声过后，粗糙的牛皮与人的皮肤进行了一番血与火的亲密接触，然后又离去，而皮肤上却绽出一条深深的伤痕，从她的左肩到右肋，赫然明显，然后第二鞭子也跟了下来，从右肩到左肋，不停地交替着。

那女子刚开始的时候还在咬牙坚持，后来就扯开了嗓门大声叫喊，象草原上受伤的母狼，声音凄厉，并大口地喘息，整个身体也在不停地扭动着。

在鞭打的过程中，铁面魔鬼突然叫过来一个士兵，低声吩咐了几句话，那士兵匆匆离开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那个赤裸的后背已经横七竖八地布满了流血的伤痕，不光是背，屁股和大腿也没有逃过鞭子的肆虐。

刺客满脸汗水，眼睛里噙着泪水，正在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和小腹一动一动的，她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审讯者，用充满挑衅的眼神和语气，“你们就这点能耐吗？啊？”

“不，当然不，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知道作为一名刺客，接受鞭打训练是最基本的，是不是？”说着，铁面具的魔鬼伸手用力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两下，立即引起了一阵喊叫，他也摸到了一手血水，用力地甩了一下。

“现在你应该知道，你的身体是什么样子了吧？很疼，对吗？来人，给这位小姐用海水清洗一下伤口！”

“哦，不，不，不，”女刺客抗议时，一个士兵已经拎起了一个铁皮桶，将海水从她的脖子上轻轻往下淋，女刺客顿时一阵惨叫，伤口处一阵难以忍受的巨痛，她哭了出来。

魔鬼走到她的面前，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可怜的孩子，你不是贵族，没必要给那些雇佣你的贵族送命，如果你想用你的痛苦来捍卫雇佣兵的荣誉的话，我愿意成全你。”

“下面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准备了很多刑罚来折磨你，我不知道你能坚持多长时间，但我希望这个时间越长越好，这样你能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来，你看，这是一块亚麻布，对吗？我会把这些亚麻片放在你的伤口里，让它们和你的皮肉长在一起，等他们都好了，我就……”

“哦，不！你杀了我吧！”女刺客突然一声大吼，“恶魔！魔鬼！有本事现在你杀了我啊！”

“大人，大人，”一个士兵在审讯室门口微笑着招呼，“请您过来一趟，犯人愿意招供了。”

“对不起，请稍等片刻，我一会儿就回来，”魔鬼的礼貌更让她觉得他的狰狞和恐怖，难道，他坚持不住了？

时间过得很慢，她急于想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外面一片安静，刚才那个传来惨叫和呻吟的房间也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她试图扭动一下身体，锁链哗啦哗啦直响。

突然，门开了，戴面具的魔鬼回来了，他仿佛很高兴的样子，他身边的军官很高兴，边说边笑，手里拿着一大卷羊皮纸，他们后面两个士兵也都面带笑容。

“你好，艾尔贝拉！”他说出了她的名字，女刺客的心猛地一沉，完了，杰弗里没有坚持到最后，他全说出来了。

“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我们继续吧，刚才的刑罚是针对你的皮肤而言的，当然那主要是你的后背，不是你的前面，你的胸脯……还真有些迷人，虽然不是什么美人，但在日耳曼人里也算漂亮的，我不介意我或者我的弟兄们占有你，当然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惩罚，可能是一种乐趣。好吧，我再讲一下让你痛苦的招数吧。”

魔鬼转身，打了一个手势，一个士兵抱来一个坛子，魔鬼用一个铁钳子从里面夹了一下，铁钳子缓缓而出，凑到了她的眼前，她吓了一大跳，居然是一只大蜈蚣。

“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训练，皮肤，肌肉，骨头都很坚硬，我不知道你的身体里面怎么样？等我把你的皮肤、肌肉、骨头都折磨过一遍的时候，就让这位朋友钻到你身体里面。我现在把它放到哪里呢？”

铁筷子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大蜈蚣始终在扭动着身体，艾尔贝拉的两只耳朵一片嗡嗡声，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艾尔贝拉，你的鼻子里，耳朵里，还是嘴巴里？或者我把它放在你的大腿之间吧？”

铁筷子向下走，听在她的小腹左右，“艾尔贝拉，你猜，最后她从哪个洞里进入你的身体呢？”

艾尔贝拉完全绝望了，“不，放过我吧，我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你的名字？多大了？有没有结婚？”审讯者居然问得是毫无意义的问题。

“艾尔贝拉，十九岁，没有结婚，我们一共四个人，从拉文纳来的，是总督的女儿艾米里雅和她的朋友雇佣了我们，让我们前来暗杀皇帝的戴面具的雇佣兵首领，如果有机会，也要把皇帝杀掉。”

“其他三个人的名字。”

“杰弗里，赫伯特，鲍德温，杰弗里已经被俘虏了，赫伯特和鲍德温被你杀了，我们一共四个人。”

“城中谁在接应？谁提供的武器和情报？”

“日耳曼人，埃诺玛依。”

铁面魔鬼点了点头，“很好，艾尔贝拉，非常好，”他把手里的蜈蚣又放回了坛子中，士兵把口封上，接过他的铁钳子，退了下去。

“如果早点合作，这顿鞭子就不用挨了，我很想知道，拉文纳是一个怎样的地方，还有，那个想杀我的小姐到底长得什么样，我真的很想知道。”

“葛里迪齐奥，这个混蛋，居然指使野蛮人来杀我的勇士，还想暗杀我！”查士丁尼二世皇帝果然暴跳如雷，“这个混蛋，他忘了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了吗？我可没忘，现在好了，我要新仇旧恨一起找他清算！”

“陛下，那些蛮人供述说，是他的女儿艾米里雅派他们来的，三个人的口供保持一致，都没有提到总督葛里迪齐奥，也许是这些人自己的行为吧。”

“荒唐！所有这一切都是葛里迪齐奥授意他们做的，当然他一个总督不能出来办这事情，他是听信了很多潜逃的贵族们的谣言，多明尼克，你安排一下，我要派一支军队去征服那个叛乱地方，让恰克马克和阿特马纳协助，把那里所有的贵族都给我押到君士坦丁堡来，我要一个一个地处死他们。”

令狐楚感觉到了皇帝的仇恨，那种强烈的仇恨似乎远远超过了自己，他能感觉到那种愤怒决非是因为自己被行刺和西琳受伤而导致的。

“恰克马克，我的勇士，你愿意带领你的雇佣兵战士们去拉文纳吗？配合帝国的正规军，把那里的贵族全部俘虏回来，让他们为十年前和今天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陛下，请问哪个地方是帝国的领土吗？如果在十年前他们对陛下有所冒犯的话，我愿意执行您的命令。”

“没错，十年前，那个地方的总督和市民居然敢公开违抗我的命令，羞辱我的使者，让罗马帝国的皇帝蒙受耻辱，而今天，他们又来行刺你，我的勇士，必须让他们为他们的行动付出血的代价。而你，我的朋友，除了复仇的快感，和一大笔佣金外，你在拉文纳能拿到的所有东西都将属于你。怎么样，条件够丰厚吗？”查士丁尼很大方地开出条件，看到令狐楚的眼睛中没有拒绝的意思，于是趁热打铁，“书记官，准备契约吧，新的征战契约。”

后来，令狐楚从多明尼克那里知道，拉文纳区是帝国的大总督区，是帝国统治西部意大利的中心，也是海上贸易的中心。十年前，皇帝仿效祖先查士丁尼一世，企图干涉与统一基督教，派出了使者前往罗马试图逮捕大主教圣塞吉阿斯一世，并将押回君士坦丁堡受审，结果被愤怒的罗马和拉文纳的民众打败，使者无奈之下，逃到了主教的皇宫中，跪在教皇面前乞求保护才捡了一条性命。拉文纳人的这种行为一直在查士丁尼心里留下耻辱的阴影，而这次，皇帝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无论如何也要报仇雪耻的。

可拉文纳总督葛里迪齐奥的女儿、那个叫艾米里亚的女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居然派刺客来行刺自己，这让令狐楚更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