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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布大惊道:“你不是妮芙……你是她的孪生妹妹朴善美!”
妮芙神态自若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欠龙格尔家族的血债必须偿还。你杀人越货,荼毒生灵,血洗‘海雅阁’,劫掠‘奥丁堡’,无论哪一条,都足够把你送上绞刑架!”
凯布大怒:“你知不知道,在我上绞架之前,我随时都有可能杀掉你?”
妮芙说道:“我当然不会怀疑你的能力,可惜你不敢那么做。如果你真要杀我,我保证,你绝不会比我多活一分钟!”
圣殿外混乱四起,“黑鸦武士”纷纷出动,大肆劫掠“奥丁堡”。把数不清的珠宝、文物和字画装载到车上,搬不动的大型瓷器和雕刻则被打碎。一些“黑鸦武士”肆无忌惮地冲进圣殿,把里面珍藏的价值连城的艺术品洗劫一空。龙格尔家族四百年的荣耀一夕之间化为绝望的尘沙。
帕拉顿等人扑倒在妮芙脚下,痛哭流涕。妮芙拉起他们,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像我一样抬起头,微笑着面对这场浩劫。四百年来,龙格尔家族遭受过很多劫难,每一次我们都从生和死的边缘神奇地走过来,相信我,这次也不会例外!毁掉‘奥丁堡’,并不代表龙格尔家族从此灭绝。只要人还在,龙格尔家族就会像凤凰涅槃一样获得重生。他们可以抢走这里所有的东西,却抢不走龙格尔家族的精神,它流淌于我们的血脉之中,这才是龙格尔家族最宝贵的财富!”
妮芙的话,让帕拉顿和那几个长老平添不少勇气,他们停止哭泣,一个个站起来,用仇恨的目光蔑视凯布和那群疯狂的劫掠者。
凯布很愤怒,也很无奈,无论眼前这个女孩儿是不是“妮芙”,他都不能杀她。亚历桑德拉已经给他划出底线,他虽然不怕马尼拉警察,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过分。如果真把帕罗和亚历桑德拉逼到死角里,对“新月骷髅”没有任何好处。“妮芙……哦?不,或许我该叫你‘朴善美’。不管你到底是谁,对我而言,都不再重要。你得到龙格尔家族,我得到‘奥丁堡’,我们谁都没有吃亏。不过,这仅仅是开始,远远不是结束,更精彩的还在后面。还是那句话,你不是我的对手,永远都不是!”
凯布本以为妮芙会勃然大怒,岂知妮芙淡淡一笑,连话都懒得说。他煞费苦心的一拳没有收到预期效果,仿佛打在棉花上,轻飘飘的毫不着力,气得他拎起桌子上一件精美的中国瓷器,在地上摔得粉碎。
妮芙笑嘻嘻道:“凯布哥哥,我真替你惋惜!你刚才打碎的,是中国唐代最珍贵的越窑‘秘色瓷’,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它的市值超过一亿五千万美金,远比你抢的那些十八世纪油画更值钱!”
凯布瞠目结舌,凭直觉,他知道妮芙的话是真的。面对满地碎片,他的脸孔急剧扭曲,仿佛山雨欲来。看到凯布暴怒的神情,那些正在抢劫的“黑鸦武士”都停下来,不知所措。
片刻之后,凯布忽然大笑起来,“妮芙妹妹,你真的很不错!龙格尔家族有你做‘新月族长’,应该是他们的荣幸!”
妮芙笑道:“谢谢凯布哥哥的夸奖,我一定会努力的!”
这样诡异的对话,让旁边的人感到毛骨悚然。他们很难想象凯布和妮芙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尤其妮芙,面对龙格尔家族前所未有的浩劫,面对祖玛尼逐渐冰冷的尸体,她的冷静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已。
凯布终于走了,带着他的“黑鸦武士”和十几车奇珍异宝,浩浩荡荡地离开“奥丁堡”。“奥丁堡”只剩下一具空壳,在黄昏的风中摇落无尽的叹息。经历百年风雨的古堡终于走到尽头吗?没有人知道!夕阳的余晖涂满红色的墙壁,仿佛血水在慢慢凝固。
马尼拉警察没有发动攻击,任由“黑鸦武士”像凯旋的队伍一样穿过长长的街道。
当凯布的身影终于消失,妮芙由蓝侬搀扶着,匆匆奔到盥洗室里,吐得昏天黑地。蓝侬一边帮她拍打背部,一边说道:“善美小姐,你今天做得很好!和妮芙小姐一模一样……我想说的是,你和你的姐姐一样优秀!”
朴善美冲洗完毕,有气无力道:“蓝侬,我刚才真的快要疯掉……在‘岚月别墅’,我目睹过杀人。在‘奥丁堡’,我又眼睁睁看着祖玛尼长老死在我面前……我救不了他们,是不是很没用?”
蓝侬道:“不,善美小姐,这不是你的错!凯布很强大,不是你能够对付的,也不是帕罗和亚历桑德拉能够控制的……凯布的背景很复杂,说不定连帕罗和亚历桑德拉也跟他有扯不清的关系。在这里,你永远不能相信你的眼睛所看到的,也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到同一只篮子里,这就是菲律宾的政治,也是马尼拉的生存之道。”
朴善美挣扎着站起来,说道:“我答应过妈妈和韩枫,一定要给姐姐报仇。只要能杀死凯布,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蓝侬感动道:“善美小姐,谢谢你!如果妮芙小姐在天有灵,听到你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的。你放心,凯布绝对逃不掉,哪怕追到天涯海角,韩枫也会杀了他……妮芙小姐是韩枫心中永远的痛,他怎么可以容忍凯布活在世上?”
“哦?蓝侬,姐姐为何那么傻?她爱韩枫,为什么不和秋水去争,偏偏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不,妮芙小姐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她是最勇敢的人!”
“可是……”
“在那场血战中,妮芙小姐受的伤很重,那个时候他们又碰上鲨鱼群。如果她和韩枫在一起,就会拖累韩枫,两个人谁也活不成。妮芙小姐选择那样悲壮地死去,是因为她爱韩枫,希望韩枫能够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