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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墨雨哥哥，弄脏了你的衣服！”秦情把北冥墨雨稍稍推开来一点点，看到那一袭白衫已经被自已哭得花成一团，也有些郝然。

“呵呵，没事！情儿，记住，你墨雨大哥的肩膀随时借你靠！”北冥墨雨低头看看，虽然狼狈，但是并不在意，只是一笑了之。

“那，墨雨哥哥可以陪我走走么？”

“乐意奉陪！”北冥墨雨轻笑，打个手势，让莫平退下直接去风苑找大哥汇报，他相信，莫平办得好，自已陪着秦情在花园中随意散散步，算是为那个无良大哥做个补偿。

两人随意的走着，深呼一口夜凉如水的空气，让那有些凉意的空气充满肺部，秦情觉得舒服多了，虽然方才被拒绝时很不舒服，不过好在她一直也有心理准备，现在哭出来了，倒也没有那么难受了，跟北冥墨雨说说笑笑，如同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医仙秦情。

“情儿，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这五年，只怕委屈你了。”北冥墨雨由衷的说道。

秦情一顿，半晌，苦笑一下：“说来，还要谢谢烈风哥哥，他如果再不点醒我，只怪我的梦会做越深，越来越醒不过来。”低头看下衣服，秦情还是觉得平日的一身青衫穿得舒服。

“情儿……为何今日穿成这样？”北冥墨雨迟疑了一下，仍是问出了口，他觉得情儿此时的样子像极了夜湛依当年，只是夜湛依更为清冷，少了一分少女的天真，总是心事重重，又总是冷情无欲，让人无法亲近，而秦情就自由随性得多，敢爱敢恨，敢哭敢笑。

“不好看么？”秦情偏头一笑，自已又撇一下嘴，“其实我也觉得没有湛依姐姐好看……”声音到最后小得跟蚊子一样。

“好看！只是平日的情儿更好看！”北冥墨雨由衷的说，现在的秦情美则美矣，却更像是夜湛依的影子，心中轻叹了一下，为了北冥烈风，秦情连自已的都失了，却仍是没有得到一个关切的目光。

北冥墨雨觉得秦情现在的样子有点可悲，就像自已一样，一直执拗的站在那人身边，可是那人的目光从来没有投射到自已身上，她的悲不是自已的，她的笑不是自已的，她的美不是自已的，她的媚也不是为自已绽放的，也许，除了是北冥烈风的弟弟，自已在她的眼中就什么都不是。

秦情何尝不是呢？一个活生生的人，北冥烈风看了五年，尚且没有一丝感觉，难道成为了一道影子，他便会看了么？只怕下场更为凄惨。

好在，北冥烈风没有更残忍的把秦情变成影子，也好在，秦情聪明的懂得收手。

北冥墨雨喜欢聪明的女人，在此时，对秦情好感又更多了一分。

正在思忖间，秦情一句轻言，打断了北冥墨雨的胡思乱想。

“墨雨哥哥，明天——我就要走了，我要回清岚山了。”

“哦？这么快？”北冥墨雨突然心中有一丝不舍，这个女孩子跟自已一样，都是在背后默默的爱着别人，却无法得到一个回报，他在心中已然把她当成了知已。

“嗯，我离开药宗已经五年，大哥闭关已久，师傅早就催过，说大哥可能快要出关了，让我尽早回清岚山，我有些事一直不确定，所以拖着……如今，我心已清，是该离开的时候了。”秦情静静的说道，语气中不可谓没有一丝不舍，但是去意已绝。

“好，既然情儿已经决定了，那么墨雨哥哥就在此祝你一路顺风，也顺便向你那个大哥问声好，也给老爷子带声好！”北冥墨雨不再挽留，只随着秦情在园子中随意的逛逛。

“嗯。”秦情点头应下了，看着北冥墨雨难得一见的温柔，轻笑：“如果不故意装出那么一副痞子的模样，不知道又要折杀多少少女的心了？”

“哦？”北冥墨雨一挑眉，故意压低声音说道：“你不知道，我不这样，那整个帝都的少女都得围着我转了，多烦？”

秦情剜了他一眼，轻笑了两下，方才北冥烈风带来的不痛快又淡了许多，她也很奇怪，跟北冥烈风五年了，每日里总在猜度他的想法，并没有一日过得开心，而北冥墨雨只是短短几日的相处，却让她有种后者更了解她的错觉。

“对了，明日情儿就走了，哥哥我今晚带你去个好地方！”北冥墨雨不等秦情回答，长臂一揽，已把她带入怀中。

秦情一愣，还未及出声就已经撞到一个坚实的怀中，清新的男人气息扑鼻而来，霸道的闯入她的鼻中，撞得她的脑海有那么几秒的空白，心一下漏下半拍，一下子红了脸，好在北冥墨雨兴致勃勃，并未在意，轻功一展已带秦情飞离。

“到了！”北冥墨雨带着秦情来到北王府最高的望月楼楼顶上，夜凉的微风拂面，在这里看，月亮好像大得就如同在眼前，伸手可及！北冥墨雨深吸一口气，长臂舒展，让微凉的空气充满肺部，觉得无比舒畅。

好久没有这样了！

“好美……”秦情轻声道，看到北冥墨雨随性的模样，俏脸又红了半分，静静的坐了下来。

北冥墨雨体贴的脱下长衫，轻披到秦情的身上，后者在长衫及身时，香肩忍不住一颤，秦情低敛了长睫，脸微郝，不再做声，好在北冥墨雨并未注意。

北冥墨雨挨着秦情坐下，两人在楼顶上投下一双暧昧的长影。

两人均不说话，静静的体味着夜色的美丽。

“以前，我们常跟爹娘一起在这里看月亮，情儿，你看，这是北城的月亮，是不是很美？”北冥墨雨的声音有些梦幻，似是没浸在往年的回忆中。

“大哥……那时并不是现在这样子，他也有笑的时候，我还小，大哥也不过十三岁，而我们一家四口，在这里却是最幸福的，大哥很爱爹娘，也很爱我，只是他从来不说……可是当年的宫变夺走了爹娘的命，也夺走了大哥的笑容和爱，他不再会爱人，他心里只有恨。情儿，其实大哥很苦……”北冥墨雨低头看了一下秦情，后者正被他的话吸引，星眸正回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