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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水知道自己真的是贪心，她明明知道师弟对自己的情意，现在却享受他的温柔，心里想着将来对他的拒绝，和如何少些伤害。
她低下头，突然心生不忍：“师弟，你何苦。你知我已有孩子。不可能会离开我相公。便是他死了，我也会守着。”
衣胜雪好像根本没听到她讲什么，只是自己忙着收拾药碗，忙着吩咐水灵注意云若水的饮食。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云若水想吼，结果出来的声音却弱弱地，别有一番滋味。
衣胜雪道：“知道了，我听着呢，我帮你救出你大相公。”
“怎么叫大相公？”云若水皱着眉。
“我不介意做小。”衣胜雪突然道。
“师弟！”云若水板起脸。
衣胜雪瞧着她，脸上的表情很无辜：“怎么了水儿，我说我不介意做小师弟。”
说完端着碗往外走，经过水灵的身边，水灵无意间抬头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不由地呀了一声。
“怎么了？”云若水问。
水灵吱吱唔唔，半晌道：“衣公子好可怜。”
云若水只道是听到被自己拒绝，水灵可怜他呢，便没说话。
“小姐，一个人的眼睛里真的有那么多感情吗？”
“傻丫头，你想什么呢？”
水灵低下头：“为什么，为什么我看到衣公子他的眼神我便想流泪？”
云若水一时无语，眼睛望着窗外，肚子里的胎儿又开始伸腿踢了她一下，云若水摸着肚子轻声道：“宝宝别急，我们马上去找爹爹。”
“小姐，你也得带我去，不要再把我丢下了。”水灵在旁边忙上前表态。
云若水瞧着她：“可是水灵，你不会功夫，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水灵喃喃地道：“我也知道，我到时候怕会连累小姐，可是，对了小姐，我跟着你们到近处，你们做事情，我在客栈里等着就好。好不好？”
“你的伤不碍事吗？”
“好了，衣公子的药很厉害的。”水灵伸出手臂给她瞧。果真只剩下一条粗粗的红痕，如蚯蚓般。
***
湘子叶很晚才下朝回府，然后便准备去宰相府。
看他的样子，昨天换人的事情宰相并未发觉。
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发生什么事情了？”云若水问。
湘子叶摇头：“我查了典藏的史书，对黄帝台的事情没有任何记载，那典藏官也说，只闻传言，未见片纸记录。这事就也异，只是那宫中的侍卫又加了许多人手，女王在后宫除了宰相谁也不见，侍卫将我也拦了下来。”
“难道宰相要有什么行动不成？”
“此番我有不好的预感。”湘子叶瞧着云若水道：“不如你现在便离开云楚。我让你带三百人走。那三百人个个是好手。”
云若水点头：“谢谢国师如此帮若水，若水现在无以为报，只求将来能帮到国师。但是现在我不能走。那宰相现在对于你找不到什么借口，如果你答应她的事情，却没做到，她可以随意将我安个反贼的名头，拿你开刀。”
“无十成把握，他不会对我怎么样。”湘子叶淡淡地道。
“也许她没想怎么样，倒是我们自己先乱了阵脚。”衣胜雪突然道。面上露出镇定的笑容道：“我有个主意。我扮成你吧，今夜就留在那府里，会会她。”
“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她会认错吗？”湘子叶道。
“我保证她会认错，快些将你的事情告诉于我。越多越好，越详细越好。”衣胜雪道。
湘子叶怀疑地瞧着他。
衣胜雪妖孽一笑：“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虽然你可能是我的什么亲戚，我只须告诉我你们都知道的一些事情就好。”
“就你这笑，就过不了关。”湘子叶没理他的建议。
衣胜雪无所谓的耸耸肩：“过期作废。”
衣胜雪仍扮作全子，结果在宰相门口处被拦了下去。
宰相只让歌玉子与湘子叶陪云若水进府。
衣胜雪瞧着湘子叶，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恢复容貌混进去。
湘子叶让他在门口等。
衣胜雪眼睛瞄着旁边高高地院墙没说话。
进了府，云若水才发现，皇宫与宰相府比起来，怕是只有上朝的大殿不同，其它的都无异，而且宰相府内的布置明显要好于皇宫。
便是那花草的香气，遥遥地就让人醉了。
看着前面领路的俊逸男子，原来竟是最下等的家丁，比宫男还貌美些。
云若水心里对她不知该怎么评价了。
府内全是男丁，至少到现在为止，见到不下二十家丁，一个女子没遇到。
行了很远的路，终于在一绿荫白花丛间，有一雅阁，墙壁上都笼着宫纱，淡粉淡黄的颜色，随风轻轻地舞着，倒似人间仙境。
从里面传出阵阵丝竹声袅袅地入了耳，家丁示意他们静候，莫出声扰了。
湘子叶一拂袖子，朗声道：“宰相好雅兴，好有趣的乐章，只是有人在鱼目混珠，乱了些。”
丝竹声停了。
宰相从里面快步走出来，面带笑容要来握湘子叶的手。
湘子叶伸手拿过她手中的玉笛一笑：“原来您是鱼目。”
那宰相只顾着乐，一点不介意，然后瞧了歌玉子和云若水一眼：“你们俩个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再让你们表演。”
湘子叶跟着她入了雅阁。
家丁带领两人进了旁边一个小屋子。
然后又上来几盘瓜果糕点，便站在屋内一角不说不动。
歌玉子有些心神不宁，她推开雕花木窗，静立窗前，清风送过来隔壁的笑语。
云若水也走过来：“国师果真是有本事的。”
歌玉子转头看她：“他为谁？”
云若水没明白，瞧她微愠的眸子愣了。
“你到底是谁？”歌玉子竟然问云若水。
她在埋怨自己连累了国师？
“你又为了什么？”云若水面色平静地瞧着她。
歌玉子脸一红，然后道：“姐姐，你瞧这满院子的花草。”
云若水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有几个园丁在打理花园，都是骨格匀称，目光精锐的俊男。
然后歌玉子又指，果然林间，田间都有劳作的男子，云若水心一动，三千死士？
一会儿的功夫，有人请她俩过到雅阁。
一进阁内，云若水只觉得眼前一亮，那地上铺的是毛色长茸的地毯。整个墙壁镶嵌着大大小小不下百枚珠子，宰相坐在一软塌上，十来个男子围在她身边揉肩捶腿，端水递茶，湘子叶斜倚在檀木椅上，捏着一粒果子，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