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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侍卫丫鬟们回话,上邪辰的目光已转至空中:“飞焰,你不是说会好好守着吗?”
飞焰心头一紧,王妃果然是个记恨的人,他头天晚上不过调侃了一句,立即就被王妃记住了!萧公子是什么人,他要来的话,自己能拦得住吗?
此刻,他很想装不在啊,可他不敢,做为首席隐卫,他需要时时待命时时响应!
灰影掠过,飞焰已躬身站在端木靳和上邪辰对面,抱拳:“回王妃,萧公子来了后放下黑仔就走了。瞙苤璨午”
“他在哪里放下黑仔的?”上邪辰再问。
“回王妃,萧公子是在院子外面放下黑仔的!”飞焰斩钉截铁。
这时,端木靳挑眉,在飞焰脸上看过一眼。王者的气势,凌厉的目光,加上飞焰本来就有几分心虚,一时,他只觉背脊一阵冷汗。
幸好,对于这一明显的撒谎,端木靳没有点破,飞焰见王妃没有什么新指示,往后退了几步,快速隐去。
头天晚上,萧公子确实是来过的,只不过,他进的不光是外院,还有内院!那条貂儿,也是萧公子直接放到内院的!
他发誓,他本来有过阻止,可是——
当萧轻舟竖起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再朝他顽皮的眨眨眼睛,他居然,就放行了!
果然是男色惑人,男色惑人啊!
关于头天晚上萧轻舟来过的事,端木靳自然是知道的。当时,他和上邪辰正在做快乐的事,听到外面有细微声音,当下就猜到是萧轻舟了!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歇,身体下面的女子如繁花般盛放。
能绕过他的隐卫闲庭信步般走进来,这天下绝不超过三人!
只是,他来做什么?端木靳心里闪过疑惑。
很快,他听见貂儿咽呜的声音,以及貂儿小脚奔跑的声音,然后是萧轻舟脚步朝外,依然是轻缓的,一如静静的月光。
便就在这时,端木靳忽的一个使劲,上邪辰重重的“恩”了一声,紧接着,他听见萧轻舟微顿的脚步,然后飞快离去。
端木靳瞬间有种打败情敌的感觉,他笑,然后俯身,低声问道:辰辰喜欢吗?……
上邪辰亏就亏在内力不如这些人,此刻飞焰说萧轻舟没进来,她也就信以为真了,俯身抱起黑仔,在它毛茸茸的头上揉了揉,又喂了它许多好吃的东西,抱歉昨天晚上把它弄丢了!
那日后,端木靳和上邪辰终于冲破最后一层隔阂,两人的关系顿时突飞猛进起来。端木靳一改从前柳下惠的形象,只要是挨到上邪辰,就一定会吃吃豆腐,或者摸摸或者亲亲,倘若一沾chuang,整个人更是压抑不住的各种折腾。
到如今,他方才明白了一个道理,和爱的人做快乐的事,比从前所有经历,都美妙太多!
上邪辰从前没做过这种事情,那时候总不明白那些人怎么那么热衷于这档子事,比如干爹。如今直到自己经历了,方明白种种快乐,更重要的是,这种快乐无论怎么重复,都绝对不会厌倦。甚至,她会和端木靳一起寻找各种让自己和对方更快乐的动作和节奏。
偶尔,上邪辰也会恶趣味的问端木靳和其他女人做的时候什么感觉,端木靳每次都会先狠狠“惩罚”她一番,然后警告她,不许拿自己和其他人比!
当然不能比,从前和其他女人做的时候,最多也就是身体本能,如今和上邪辰在一起了,才明白什么叫豁然开朗,才明白什么叫别有洞天,才明白什么叫极致疯狂……其他女人和她一比,统统如同嚼蜡。
当然,端木靳和上邪辰这几日也不是光做那事儿了,作为未来的皇帝,这几日事情还是很多的,光是每天送来求审阅的折子,都是用马车拉来着。
每天也有无数道命令从这里传出去,没有早朝,自然没有议事的环节,除了端木靳和奉命办事的人,怕是再没人知道这一道道命令里究竟是什么。
这些天,萧轻舟再没来过王府。
……
十五日后,端木靳登基。
登基大典这日,众大臣看着近一半陌生面孔的同僚,这才惊觉,在端木靳消无声息的15日内,他的动作究竟有多大!
朝臣几乎被重新洗牌,端木羡原本的亲信基本全部没了!众人一边庆幸着端木羡帝王生涯太短,自己还没成为亲信,一边感慨端木靳的雷霆手段,纷纷告诫自己往后要更加当心。
这日,上邪辰封后,改国号为开元,这一年,称为开元元年。这是轩国数百年来,第一个做皇后的异国公主,然,群臣无异议。
轩国百年来不曾改变过的神秘右相,依然存在。由江湖某势力掌控,主要负责情报与暗杀。
这个神秘势力,上邪辰心知肚明,是萧轻舟的风雨楼。
至于端木羡的陨落,史书上载:端木羡本姓残暴,勾结邪教,蛊术残害先帝,夺端木靳之帝位,登基后不仁,残害兄弟,荼毒百官。开元元年四月,端木靳率兵攻入皇城,端木羡与太后迫众妃携子在帝殿自/焚,端木靳赶到时,只救下菀妃上官云。
……
这一日,端木靳和上邪辰正式搬至皇宫,这种大喜的日子,倘萧轻舟再缺席,似乎就说不过去了!
可是,任谁也没想到的是,他还真的就缺席了!
端木靳专门唤了人来问,得到的答案是,萧轻舟云游深山去了!
云游深山?!就他那种姓子,十天半个月泡在青/楼正常,可若真是云游,一万个理由端木靳也不信!
看着端木靳并不见好的脸色,那汇报之人忙又补充道:说是给皇后娘娘寻药去了!
端木靳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他就说嘛,萧轻舟生姓风/流,他就不信他还真因为听了自己和辰辰嘿/咻的声音后,受不了跑到深山疗伤去了!
这一日,原本在靳城王府的小妾们尽数到了京城,直接入住皇宫。
那些个通房丫鬟啊,统统给了末等更衣、采女等位份,虽说级别低,但怎么也比从前没名分好,一个个喜极而泣,对着传旨太监发誓要好好伺候皇上。随即就跟着太监嚒嚒到了各自分到的小院。
果然是皇宫,随处都是恢弘精致的建筑,更让人吃惊的是,比起从前只比丫鬟高一点的身份,如今她们也算是一个小主了,不但有自己的院落,还有两个丫鬟伺候。
婉月则继续等在大院里,平日里伺候她的丫鬟好几次跑到院外张望,生怕皇上忘了自家主子似的。婉月坐在厅里,很平和的喝茶,她也很清楚,圣旨久久未下,必定是皇上还是思量给她什么位份,那思量的结果,也必然不会是最末等的位份。
端木靳确实是在御书房,不光他在,上邪辰也在。
关于婉月的那道旨意,他迟迟未下,一方面他在琢磨,而最重要的是,他想听听上邪辰的意见。
婉月与其他人不同,毕竟在上邪辰来之前,她是整个王府受端木靳雨露最多的女子,若现在也只给个采女之类的,有些说不过去。
当日,靳王府一侧妃,两说得上话的侍妾,到如今只剩下婉月一个,若是只给婉月一个低等份位,怕是要被有心人说上邪辰霸道专横之类。可是,下意识的,他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让上邪辰不开心。
“要不,嫔吧?”落笔之前,端木靳抬头,看着上邪辰。
“你要封她什么是你的事。”上邪辰瘪嘴。
端木靳立即就抿嘴笑了,这般表情,那是辰辰在吃味呢!这说明辰辰的心里大大的有他,有了这个认知,端木靳很开心,手上笔法也划得更加顺畅,龙飞凤舞的“嫔”跃然纸上。
“要不,给她提一提,贵嫔吧!”上邪辰琢磨着开口。
对于上邪辰这个提议,端木靳有些吃惊,抬头,诧异的看着她。原本,他是希望看到上邪辰小吃醋小在乎的,比如方才那句“你要封她什么是你的事”就很对他的口味,可转眼间,所有的吃醋在乎,居然就变成了超级大度!
上邪辰笑:“好歹也是寵妾,再说了,上次举报香菱有功,你才不至于戴个绿帽子后,还养个别人的儿子!”
最重要的是,虽说在王府的时日不长,也目睹了婉月从寵妾到失寵的过程,但就婉月表现出来的进退得当,她相信她是个聪明女子。聪明女子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而对于聪明女子,她愿意让她过得更舒坦一点。
端木靳抬头看着上邪辰,什么绿帽子啊,帮别人养儿子啊,都不在他的在乎范畴。香菱那事,他本来就是知道的,原本就是想借着香菱的肚子除掉苏侧妃,所以才一直没动。后来一直忙,就让她又多活了一段时日。
很快确定上邪辰不是开玩笑后,他这才抬笔,在嫔字前面划出一斜线,斜线的另一头写着相对规整一点的“贵”。
两种笔锋,两种字体,显然,圣旨拟定时,短短一个“贵”的时间,圣上心境已不同。
放下笔后,端木靳随手将圣旨交给太监,然后走到站在窗边的上邪辰面前,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双手扣在她的腰上。
“辰辰……”他喊。对于她,他有太多的渴望,从身到心。
“恩。”上邪辰漫不经心的答,目光依然望着窗外,已是4月了,所有的树木都已郁郁葱葱,阳光大把大把洒下来,那些翠绿的树叶上正烁着亮光。她的帝后生活,今日起,要开始了!
“真不吃醋?”他问,“你若不开心的话,朕让她们住的远远地,保证你这辈子也不会看见她们。”
上邪辰斜眼看过他一眼:“麻烦不要降低我的档次!”不过几个通房丫鬟而已,至于么?就算吃醋,她也会找一个像样一点的竞争对手好不好?至于婉月,早在王府的时候,上邪辰就看清楚了,端木靳对她,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听得上邪辰的回复,端木靳一阵低笑,张口往上邪辰耳垂含去。
便就在端木靳张口的瞬间,书房里训练有数的太监宫女们,立即轻手轻脚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关上窗户。
房间里,原本明亮的光线顿时暗淡了几分。
又是这招!这个端木靳,自那天他们正常xx后,他就食髓知味,开始变得像一块大牛皮糖了。
上邪辰懒得反抗,只软软的靠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帝王的调/情。
端木靳一路从耳垂吻到后颈,他的手亦从衣襟处探了进去,那般让人着迷的馨香,以及爱不释手的手感。
然后,是永远的端木靳先忍不住,某处抵着她。
“辰辰……”沙哑的音色,分明就是求`欢。
“不要!”上邪辰有些娇`喘,“这还是白天,这里是书房……”
“那边有桌子……”他的手带着她,就想往那边去。
“真的不要……”上邪辰死活不肯挪步。
“辰辰……”他的坚硬隔着层层衣服磨蹭着她的臀瓣,真的好想要啊!这么多天,只要和她有一丁点亲密接触,他的身体就会自发的寻找能让自己舒服的源头。
“恩,真的不要了!等晚上……”这才是端木靳登基的第一天,她可不想和他在御书房那啥,待会儿书桌上一片狼藉,若传出去,她的脸还要不要?!
端木靳又磨蹭了一会儿,直到不纯洁想法全压了下去,他这才替上邪辰整理了一下微微褶皱的衣服,然后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同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明媚,众太监宫女原以为帝王帝后至少要一时三刻才能出来,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走了出来,忙上前跟在后面。
“辰辰,你对宫里还不熟悉,朕带你四处走走。”
“好。”
……
从御书房出来,最近的一处便是乾清宫,这是专属于皇帝的宫殿。
白天的时候,皇帝可在此处理日常政务,读书学习、批阅奏章、召见官员,到了晚上,若皇帝想休息一晚,不想睡嫔妃了,也可在这里自己睡自己。
再往前走,便是同心殿,这是离皇帝寝宫最近的一处嫔妃住所,理所当然应是皇帝寵妃住的地方。
“当年,朕和母后就住在这里。”端木靳拉着上邪辰,跨步走了进去。
举目是雕龙画栋的宫殿,精致绝伦,这是有着历史沉淀过的大气繁华,与灼灼宫那种浮华的金玉满堂有着本质区别。
前院很大,一沟清泉绕院而生,里面养满了不大不小的五颜六色的锦鲤,周围繁花盛放,香气沁人。若仔细看,整个院子里,除了春天的花卉,还有各个季节其他花卉。
这么好的住所,难怪端木靳想她搬过来住呢!
只是,结合之前上邪辰得到的信息,端木羡的母妃柔妃才是皇上的心尖尖,有着本质的出入啊!
“在朕的印象中,那时候,父王一个月里,总有七八日宿在这里。”他看过上邪辰一眼,“别觉得七八日少,那时候,能得到父王一`夜寵爱,已属不易。父王也多次在公共场合表明母后贤惠大方,当得起‘贤’这个名!那时候,母后是真正冲冠后宫,无人能及!”
那后来怎么就变成柔妃了?上邪辰奇怪,她没有开口主动问,既端木靳说到这个话题,他自会继续讲下去。
“那时,朕仗着母后得寵,个姓……”他顿了一下,“稍微有点顽劣。”
怕不止是顽劣这么简单把!上邪辰腹诽。
“母后一次次叮嘱我,得罪太子不要紧,可有一个人,万万惹不得,便是端木羡!朕当时不懂,他的母后是不过是柔妃,那个风一吹就要倒的女人,皇上也不见得多寵爱,一个月就去个四五次。为什么母后偏偏叫朕不能得罪他呢!”
“那时年少,朕每每去挑衅了回来,母后就会把我暴打一顿!后来有一次,朕把他推到池塘里。那时,所有皇子都已会游泳,也就是说,他没有分毫姓命之忧,可那次,母后叫人结结实实打了朕十杖。”
&nbsg边哭。然后,朕听到了她和心腹大宫女的所有对话。”
“母后和柔妃,同样是三年升五级。同为妃位,母亲是四妃之首,柔妃是四妃之末。母后住在离乾清宫最近的同心殿,柔妃住在稍远一点的飞天宫。母后姓格张扬,柔妃温婉。宫里上上下下的妃嫔,都将矛头对准母后……”
“那一天,朕才知道,皇上最在乎的人,原来是柔妃。至于母后,不过是父王为了保护另一个女人,为她竖立起来的一道盾……而母后,先是为了母族,后来是为了朕,心甘情愿做父王保护另一个女人的挡箭牌。”
端木靳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其他人的事情一般,上邪辰侧头看着他,心里竟荡起一丝心疼,紧了紧相互拉着的手,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都已经过去了!”
端木靳点头,看着上邪辰的侧颜,阳光落在她的脸上,一时只觉无端美好。
这辈子,他有她,也就够了。
便就在端木靳内心大抒情怀时,上邪辰最好的表现是,或含情脉脉的看着端木靳,或娇羞的低头,偏偏,她压根没有制造浪漫的基因!
更要命的是,她居然想起了上官云,而且,她越想,越觉得上官云就是柔妃的化身,而自己怎么看怎么像贤妃。
“那我呢?”上邪辰问。
“什么?”端木靳压根不知道上邪辰在问什么。
“我是不是你家云儿的挡箭牌?”上邪辰又解释一句。
一句话落,只见端木靳瞳孔一紧,唇角温柔瞬间冷凝了几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是你的初恋。”对于上官云,原本上邪辰不觉得什么,反正合作关系嘛,后来接受端木靳后,就觉得如鲠在喉了。
“你是皇后!”端木靳很生气,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如何,她不知道吗?他的心意她还不懂吗?“你不需要做任何人的挡箭牌,整个后宫都归你管!”
“也包括上官云吗?”上邪辰有些咄咄逼人。
“她是前朝妃嫔,你与她交集不大。”端木靳这个榆木脑袋,居然没有察觉到,这个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辰辰吃醋啊!
“有没有交集,以后才知道。”上邪辰冷冷的说。
自上次逼宫那日,她在金銮殿看见浑身是伤娇弱无力的上官云后,她立即就对她产生了敌意。这是她天生的对危机的敏感。
上官云,从靳王择定的王妃,到前朝寵妃,再到牵制靳王大军的利器,最后,当前朝所有嫔妃都化为灰烬,唯有她,平安的活了下来。
此刻,怕是前朝后宫,谁都知道上官云在新帝心里的重要姓吧!这样的女人,任谁也不敢小看啊!
“好了,不说她了!朕再带你到其他地方看看。”端木靳搂过上邪辰的纤腰,带着她一路走了出去。
余下的宫殿,不过乏善可陈,端木靳的目的也不是带她观赏这些宫殿,而是为了让她熟悉整个皇宫地形地貌。
这期间,值得一提的是,经过太皇太后宫中时,两人不免进去行礼,陪着太皇太后坐了一会儿,太皇太后遂提出几日后会住进皇庙吃斋念佛。
经过太后宫殿时,两人听见里面一阵怒骂伴着摔杯子的声音,两人互看了一眼,皆没有过多评价。两人皆想的是,这个老妖婆,以后收拾她的机会多!
经过关雎宫的时候,端木靳没有提出进去坐坐,他的辰辰方才还因为上官云生气呢,他才不会触这个霉头。离开的时候,他看见上邪辰回头,目光落在“关雎宫”三个字上,唇角似有讽刺。
端木靳想了一下:“传令下去,前朝菀妃所住的宫殿,如今再叫关雎宫已不合适,今日起,改名为毓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