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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栖雁很懵,却又隐隐的猜到了什么。
她被迫走出俱乐部时,手机也在同时响起。
看了眼上面的号码,若是放在平时她是绝对不会接的,这会儿直接放到了耳边。
果然,那边传来带着几分不悦的中年浑厚男音,“俱乐部是我吩咐人做的,雁雁,你不是在池氏上班?我不管,总之不许在这种地方工作,而且也不准你再做这种丢叶家脸面的事!”
她就知道!
蒋淑贤哪里会那么消停,回去一定会跟叶振生添油加醋。
手指攥紧,叶栖雁没说半句直接挂了电话。
嗯,关心的不是她为何来这种地方工作,而是丢了脸面。
将手机放回挎包里,她心里凉的不行。
华灯初上的夜,车水马龙和行人匆匆而过,她形影单只的站在那,像是个无路可走的可怜人。
俱乐部的兼职是彻底没戏了,时间还早,她应该是要回医院陪女儿的,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
因为她怕啊!
怕看到小糖豆黑葡萄一样的漂亮眼睛,里面藏有不该属于她年纪的忧愁。
三天的时间那么快,医院期限马上就到,她要从哪里凑来这笔钱?而且她心里更清楚的是,即便是把眼前欠下的医药费补上了,可是以后呢……
擦身而过那么多人,有有钱人,也有有权人,可谁又会帮她?
无助的抱起肩膀,有男音在耳边回散。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夜,小区里路灯十步一盏。
叶栖雁孤零零的站在那,仰头望着面前的高档住宅楼。
这里她只来过一次,凭着记忆竟能很顺利的找到,一路来她的脑袋里浑浑噩噩,像是被鬼迷了心窍。
进入这栋楼里面,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再清楚不过。
手指松开再重攥,反复来回,理智在叫嚣的阻止。
别,不要去……
她僵硬的腿,最终还是抬起。
八点多,冰城的夜才刚刚开始。
白色的陆巡开的并不快,路灯在一盏盏的后退,两边有行人并肩而行。
池北河车子往小区里滑入时,抬手在脖后活动着颈椎,掩饰不住的疲惫在他的眼里蔓延,今天虽是周末,可他却没个清闲,刚从一场生意局上下来。
生意谈的很乏味,过程里他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好像提不起半分兴致,谈下来也没多少喜悦,他发现他竟想要做另一笔。
有关女人的一笔生意。
从电梯里出来,准备开防盗门时,手机进来一通电话。
是家里雇的打扫阿姨,说话语气有着自作主张后的担心,“池先生,晚上时来了位小姐,看样子似乎有事找您,我擅自做主让她留在家里等您了……”
池北河眉头耸起,挂了电话。
随着防盗门开启,里面亮着的灯光也摇曳而出。
听到声响的土豆颠颠跑过来,却没像是以往欢腾的往上扑,而是摇着尾巴看看他,再扭头往客厅跑。
池北河换了拖鞋的跟在后面,看到了客厅里的那抹倩影,她正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双手环抱着膝盖,整张脸埋在上面,那么小的一团。
听到脚步声,叶栖雁的胳膊腿都在僵硬。
抬起头,就看到他的身影立在那,黑西装衬的他高大又挺拔,他那份没有瑕疵的严肃叫她生畏。
“很抱歉,我不请自来……”
她尴尬的从沙发上起来,手背在后面。
池北河脸上看不出任何内容,扯唇漠漠,“有事?”
“我……”她内心在承受着煎熬。
似是对她没什么耐心,池北河看了她两眼后,便转身朝着楼上走,把她直接给忽略了。
见状,叶栖雁硬着头皮跟着。
他上楼直接拐进了主卧室,主动找上门的她,局促的站在门口。
池北河背对着她站在窗边,刚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精壮的男性腰身,在衬衫下隐约可见。
叶栖雁让自己的视线移开。
池北河继续径自做着自己的事,将银色的薄款手机搁在桌子上,眼角余光漠漠的扫过她时,语气不咸不淡的下了逐客令,“有事就说,没事就给我走人!别跟个幽灵似的杵在那!”
不如卖给他,合法……
不知是不是被后面那两个字蛊惑,让走入绝境的她此时站在他面前。
心里酝酿准备了那么久,可这会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或者是根本难以启齿,叶栖雁屈辱的觉得脸上有火在烧。
可是不能退缩,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心里一横,她走进了卧室……
叶栖雁怕是稍有迟疑,自己会受不住的扭头跑。
北方入春后,暖气差不多就停了,曝在空气中的皮肤都控制不住的在抖。
不知是冷,是怕,还是别的……
池北河回过身时,眉间愕然。
双手都抄在裤子口袋里,他扯唇,“叶栖雁,你这是大晚上明着跑过来勾引我?”
没有讥讽,也没有热情,语气里很是平淡。
对于她出现在自己家里,心思沉敛如他,也都是大概猜测到了一二,只是没预想过,她能鼓起勇气的做到这一步。
“之前在俱乐部的那次,你说……卖给别人不如卖给你……你都会给我钱!”这样一番话,叶栖雁重复的艰难又艰涩。
池北河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她。
内双的黑眸盯住她的眼睛,里面的深沉复杂岂是一时半会儿能懂的。
“你不是不愿意么?”他忽然问。
“我……”她窘迫的无地自容,声音很低,“我又愿意了。”
她知道这很打脸,在他提出来时,她表现那么清高的拒绝了,可现在,却又腆着脸的主动过来找他。所以在他的目光下,她根本抬不起头来,尤其她还光着。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又愿意了?”池北河像是好奇。
“我需要钱。你说过想要钱就得有所付出,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人有义务帮助谁!”叶栖雁垂头看着自己蜷起的脚趾,声音像空气一样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