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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他们一样好奇过苏心的一头长发为什么会变成这副参差的模样,可是……“我去给你叫理发师来。”沈心说道,她只想尽可能的去满足苏心所有的要求,只要她高兴。
之后,苏心就要求把头发给剪短了,一头漂亮的长发很快就变成了一头干练的齐耳短发。
“好看吗?”苏心问道。
在所有人都配合的点头时,何奈终于忍不住了,抓了苏心的双肩,沉痛道,“姐,别再装着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了,没人要你故作坚强,你根本就不需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因为何奈的话,故作轻松的气氛又控制不住的压抑起来,其实大家都明白,只是没人敢去打破苏心这个状态而已。对于一些事情一旦小心翼翼,就会格外担心会一碰就碎。
何况,在他们看来,苏心几乎快要支离破碎。
没想,苏心却露出了一个淡淡忧伤的表情,说了一句,“我不是故作坚强,只是现在没有可以让我依靠的地方脆弱了。”
正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苏心才明白,如果自己不坚强,就没有人会替自己勇敢。
“你还有何家,爷爷和小姑都是你坚强的后盾。”何奈强调,“你不是一个人,你可以有很多可以脆弱的地方,不只是只有南夜琊那里。”
“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想要更坚强一些。”苏心看了所有人一眼,“我可能会恨南夜琊,可至少在这之前,我还是想救他。因为我更恨白羽落,是她毁了我的一切,我很清楚。我不想逃避什么,也不想再掉眼泪,现在除了坚强,除了面对,我别无选择。”
沈千寻靠在了穆璟晟身上,沈心湿了眼睛,穆璟晟和高宇都沉默着,何奈张了张嘴,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我想睡会,你们都回去吧。”
“我留下来陪你。”沈心开了口。
“我真的没事,我也不会允许自己再有事。”苏心的意思显得明确。
“我们明天再来。”末了还是穆璟晟说了离开的话。
苏心点头,没再说什么。该说的,她都说了。其他的东西,说再多都改变不了什么,不知道心死的感觉是不是这样,没有大喜大悲,只知道还有一件事要去做,所以还有要继续活着的理由。
仅此而已。
“何奈,明天来的时候,帮我带几条奢华一点的衣服。还有一套最好的化妆品。”在何奈离开前,苏心交代了一句。
已经记不得在哪里看过,说女人要上战场的话,就必须先提高自己的装备。苏心忽然意识到,这的确很重要。没有什么,或许比直面白羽落来的更快的途径了。
“我知道了。”何奈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有种感觉,之前的苏心若是一把好枪,那现在的苏心,是打算开始装上了子弹的好枪。
倘若她打算好好干一场,他必然是陪着一起干的。
病房里很快就剩了苏心一个人,苏心才开始摸了自己的肚子,只一下后,又缩了回去。之前那么期盼着来的孩子,真的来了,结果却没能保护好呢,或许,以后都不会有资格拥有了。
有些东西,如果注定不能长久,或许得到比从未得到过来的好吧。比如爱情,比如婚姻,比如孩子……
有人又推开了她的病房门走了进来,苏心淡漠的转过头,就看到了裴语濛一张浓妆艳抹笑的无比灿烂的嘴脸。她是有多恨她,才会在这个时候跑来幸灾乐祸的。
苏心想,或许裴语濛变成这样也遇到了很多痛苦的事情吧,她们都是可怜的人,只是她没有嘲笑她的力气,但是裴语濛却对此精力充沛。
“我都听说了,你可真是凄惨。”裴语濛说道,“我说过的吧,你不过是好命的刚好让南夜琊给了你去靠近他的机会。如果没了这个机会,你也就只能是这个下场。”说着,裴语濛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就好像自己是个预言师,然后说中了,所以很高兴。
苏心只是淡淡的收回视线,她要嘲笑也好,她想骂人也罢,裴语濛唱她自己的独角戏,而她有不去理会的自由。
对于苏心这个毫无表情的态度,裴语濛是很愤怒的。她依旧把自己失去的都怪罪在了苏心的头上,其实她现在都感觉自己已经不像是个人了,她只是想来拉苏心一起去地狱,可苏心却还是在拒绝她。
她总是那么清高一尘不染的样子,于是反衬的她就好像有多么污浊,多么阴暗。裴语濛就是这么自负着,其实别人根本就没拿她当回事,却愣是以为着全世界都在看着她,嘲笑着她,唾弃着她。
这或许就是女王病,可惜,是落魄的女王。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听完后,一定会很高兴的。”裴语濛就不信,她真的拿苏心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心还是无视她的,她只想裴语濛或许会觉得无聊,说够了后就自己走人。
“那个视频是假的哦,你根本就没有跟施民飞上床,所以说,你没了的那个孩子本来就是你跟南夜琊的,哈哈哈哈……”裴语濛说完,就自己先狂笑了起来。
苏心的确是有了反应的,而她的反应却不是跟裴语濛吵闹,只是给何奈打了电话,说了一句,“告诉何易轩,把他的女人送去精神病医院吧,她已经疯了。”
“你才疯了,苏心,是你被耍了,你们都被耍了。我会告诉你,那是想看到你再更痛苦一点,呵呵呵呵。”裴语濛尖锐的说着。
苏心依旧沉默了,不过几分钟,裴语濛就被两个男人给带走了,确切来说,是敲晕了直接扛走的,裴语濛的精神的确很失常,说不定是真的疯了,不疯,也早晚会疯。
裴语濛被带走后,病房里显的格外安静下来,或许被苏心的情绪牵动的气氛还是变了。
那些话是真还是假,仿佛都已经不再重要。她为此痛过,哭过,疯狂过。现在,孩子也没了。是真的,又如何?是假的,又怎样。她不会再为她依旧清白这件事而感到高兴,也不会因为她还是污浊这件事而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