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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米高空,飞机平稳的向着石溪市机场飞去,两个多小时的旅程即将要结束,封惟尧一直沉默着,这个没有经历过血腥和死亡的纨绔二少,第一次感觉世界观彻底被颠覆了。
他不得不正视身边这些才认识的人,不管是陆九铮、操权还是陶沫,原来在他们的眼中,杀人就如同呼吸一般的平常、容易。
“封惟尧没事吧?”睡了一觉的陶沫从陆九铮的肩膀上直起身体,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这才发现隔壁座位上的封惟尧一脸的茫然,眼神空洞,这表情从上飞机开始就这样,到现在都没有变一下。
陆九铮余光扫了一眼,却没有在意,封惟尧能接受也好不能接受也罢,终究只是个陌生人,陆九铮抬手将陶沫因为睡觉而蹭的乱糟糟的头发顺了顺,看着她不知道是因为机舱里温度高还是因为睡觉而变得红扑扑的小脸,略显得粗糙的手指在陶沫的脸上掐了一下,顺势往外扯了扯,陶沫的小脸瞬间变形。
“大叔!”陶沫眼睛一瞪,不满的瞅了一眼,一把抓住陆九铮作怪的大手,为什么小说电视里都是那么温情暧昧的抚摸,到了大叔这里,就是扯脸皮!
这让陶沫不由想起自己若是看到小萝莉或者小正太的时候,也喜欢掐掐对方的小嫩脸,扯扯脸皮,喜欢将小孩子给逗哭起来,这是陶沫的恶趣味,可惜轮到自己被作弄了,陶沫报复的捏了捏陆九铮的手,陆九铮的手骨节坚硬、强劲有力,就陶沫这力气再捏也像是挠痒痒。
低头看着陶沫和自己的手较劲,那气鼓鼓的脸颊,凶狠狠的小眼神,陆九铮峻冷的面瘫脸不由的柔软下来,低沉的嗓音带着可以感知的宠溺,“别闹。”
“大叔,你不要以为我好欺负!”陶沫哼哼的抬起头,放弃对付陆九铮的手,清澈的黑眸眨了眨,忽然坏笑起来,“担心你睡着了我给你扎几针。”
陆九铮没有在意陶沫的威胁,封惟尧比陶沫还要大几岁,可是迄今为止也就是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少爷,陶沫明明才大二,可是比起同龄人却成熟了许多,所以偶尔看着她这么闹腾,陆九铮也是心里头欢喜,他希望她可以一直这样的轻松嬉笑。
“大叔,你以为我骗你?”陶沫眉梢一挑,双手突然按住陆九铮的肩膀,将身体直了起来靠近陆九铮头边,低声在他耳畔轻笑一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喃着,“大叔,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要是我一不高兴给你扎了几针或者给你下了点药,导致大叔你从此不举……”
陆九铮峻冷的面瘫脸倏地僵硬下来,足足呆愣的了片刻,直到陶沫格格笑的倒在自己身上,陆九铮这才回过神来,双手抱住笑的不能自已的陶沫,无奈的叹息一声,凤眸无力的看着怀抱里的陶沫,她怎么什么都敢说!
将脸埋在陆九铮的胸膛上亲昵的蹭了蹭,陶沫随后仰起头,刚刚理顺的头发又变得乱糟糟的贴在她红扑扑的脸上,眉眼里满是轻松的笑意,“大叔,以后你要是欺负我,我保证说到做到!”
陆九铮在遇到陶沫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这辈子会遇到这么一个人,让你又爱又恨,不管她如何闹腾,对上她如花的笑靥,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慢慢的无奈和宠爱。
“快到了,坐好。”陆九铮的确拿陶沫没法子,大手再次轻轻的掐了掐她满是笑容的脸,柔软细腻的感觉让陆九铮的心也跟着柔软下来。
空姐的声音已经响起,提示机舱内的旅客系好安全带,陶沫也跟着坐直了身体,看了一眼窗户外,又回到石溪市了。
从陶沫睡醒和陆九铮说话的时候,封惟尧就回过神来了,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操权和陶沫他们如此“草菅人命”,即使他知道那些人的确该死,可是看着身边的人就那么面色如常的结束了两个人的性命,封惟尧依旧有些的无法接受。
而此时,看着陶沫闹腾陆九铮,看着她飞扬的眉眼里满是笑意,封惟尧却再也无法将陶沫当成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他一直记得陶沫面对操权杀人时那清冷漠然的表情,那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冷漠,这一刻,封惟尧清楚的明白他和陶沫似乎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下了飞机,僵硬的保持同一个坐姿两个多小时的封惟尧活动了一下身体,对上陶沫清澈的双眼,表情微微有点的尴尬,“我去一下洗手间。”
看着落荒而逃的封惟尧,陶沫怔了怔,“他也看到过我出手啊,怎么就这么接受不了呢?”
陶沫是真的有点的奇怪,之前在川渝县从密林回来的时候遭到肖家两队精英的狙击,当时陶沫和陆九铮可以说是大开杀戒了,基本子弹所到之处就收割了一条人命。
后来在潭江市陶家大宅那一次,“三月”的杀手潜入进来,后来封惟尧虽然被门外的杀手用精神力震晕了过去,但是之前也看到陶沫当时动手的场景,封惟尧毕竟是封家的二少,他也应该见过很多大场面,昨晚上唐宋居操权杀人的一幕,算起来也不算血腥,陶沫是真不明白封惟尧为什么接受不了。
洗手间里解决了生理需要之后,封惟尧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有些颓废茫然的表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时转不过弯来,之前陶沫开枪杀人,封惟尧感觉很正常,那个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场面再血腥,封惟尧感觉也正常。
可是昨晚上在唐宋居,看着操权那么冷漠的将地上已经失去战斗力的人拉了起来,看着操权就这么嘎吱一下扭断了对方的脖子,想着陶沫当时那理所当然的表情,封惟尧就是过不了心里头的那个坎。
或许他一直认为心目里的陶沫是温柔的是勇敢的,却从没有想过陶沫会有这样冷血无情的一面!两个没有战斗力的人,陶沫却眼睁睁的看着操权扭断他们的脖子,这个画面太有冲击力,封惟尧叹息一声,他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他以为了解陶沫,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她。
“还接受不了,看到我会不会做恶梦?”跟着来卫生间的操权爽朗一笑,大手拍了拍封惟尧的肩膀,操权性子直,过去一直不喜欢那些无法无天的纨绔,但是封惟尧虽然算是个纨绔,可是性格倒也不错,所以操权也将他当成了朋友。
“去你的。”封惟尧没好气的一瞪眼,他只是心里头有个结而已,又不是真的三岁小孩子,还做恶梦!只是封惟尧也清楚的认识到操权他们和自己的不同。
看着封惟尧并没有真的抵触,操权也笑了起来,揽着他的肩膀向着卫生间外走了去,当初在部队,那些新兵蛋子就和封惟尧一样,第一次杀了人之后都会这样,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你干什么?请让开!”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卢轻雪眉头皱了皱,想要甩开强行拉着自己手腕的年轻男人,可惜对方似乎喝了不少酒,这会满身的酒气不说,估计神智也不清楚。
“没有想到石溪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尤物!”龙武咧嘴笑着,年轻傲气的脸上带着几分揶揄,轻佻的目光打量着一袭长裙的卢轻雪,暧昧的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这女人还真是越看越有味道。
活该!操权和封惟尧出来时就看见了被人纠缠的卢轻雪,一想到卢轻雪那妖里妖气的模样,会被人纠缠那也是她自己作的,可是看着龙武轻佻的靠近了几步,鼻子故意在卢轻雪的脖子处清嗅着,操权眉头一皱。
“放开她!”冷声开口,操权脚步上前,虽然他看不惯卢轻雪,但是更看不惯耍酒疯纠缠她的龙武,这派头明显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平日里估计没少干吃喝嫖赌的事情。
听到操权解围的声音,卢轻雪诧异一怔,她知道操权不喜欢自己,可是看着他皱着眉头却还是过来帮忙时,妩媚的脸上不由染上几分笑意。
“我说怎么不搭理我,原来是有姘头。”龙武其实并没有喝醉,上飞机之前喝了不少酒,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这会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一下,一出来就发现卢轻雪这个尤物,这让向来男女不忌的龙武顿时来了精神,借着酒劲就缠上了。
转过头,龙武并没有松开抓着卢轻雪手腕的大手,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操权,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戾气,“这个女人我看上了,滚一边去!”
这就是操权看不上这些纨绔子弟的原因,此时看着一脸狂妄的龙武,操权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的收紧。
“嘶!”龙武只感觉手腕子剧烈一痛,像是要被人生生的给捏断了一般,剧痛之下就松开了卢轻雪,而操权也同时松了手。
看着卢轻雪快步走到了操权这边,龙武脸一沉,满脸的戾气,“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敢对我动手!”
“你都不知道你是谁,还指望别人知道你是谁!”一道不屑的声音响起,封惟尧此时已然走了过来,不屑的看着耍横的龙武。
“封惟尧!”倒真的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龙武没有想到竟然会在石溪市看到封惟尧,随后不由冷笑起来,“我说怎么在京城看不见你了,还以为你当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了,原来是躲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你这个鸟人来了就可以拉屎了。”封惟尧争锋相对的嗤笑一声,眉头皱了皱,倒是有些怀疑龙武为什么会来石溪市。
封父之前说过川渝的水太混,所以为了保持局面短暂的平衡,黄源礼虽然买凶对陶沫下手,却依旧没有被捅破,还坐在川渝一把手的位置上,这会看到龙武出现了,封惟尧愈加感觉封父的判断没有错,看来川渝这地方的天也要变了。
操权扑哧一声大笑起来,没有想到封惟尧这个纨绔还挺能说的,一旁被讥讽为鸟人的龙武彻底怒了,眼神一狠,抡起拳头就向着封惟尧的脸打了过来。
“操大哥,你别管。”避开龙武的拳头,封惟尧对着要帮忙的操权说了一声,随后也抡着拳头冲了上去,他打不过姓陆的那个老男人,还打不过龙武这个喝多了的二世祖。
在京城的时候,封惟尧和龙武自小就不对付,从光屁股的时候,他们就分属两个阵营,这些年更是一见面就冲突,平日里打架是正常,争锋相对的互相算计也是常态,这会更是一言不合的就打起来。
龙武平常和封惟尧是不相上下,龙武性子更狠戾暴虐,封惟尧身手要好一些,不过今天龙武喝了不少酒,所以动作自然就迟缓了一些,直接被封惟尧一脚给踹翻在地。
“封二少好大的脾气!”冷傲的声音响起,姚文峰走上前来将地上的龙武扶了起来,拦住暴怒着一张脸还要动手的龙武,“好了,要动手以后有的是机会。”
龙武虽然性子暴戾,但是却很听姚文峰的话,此时一抹嘴角被打出来的血迹,阴森的目光看向封惟尧放出狠话,“我们走着瞧,你最好看好这个女人!不要落到我手里,否则我一定帮你好好疼爱疼爱她!”
“你有胆子就试试看!”封惟尧脸色一变,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怒意,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封惟尧圈子里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当然,龙武倒没有用武力胁迫,而是用糖衣炮弹。
封惟尧当初的一个发小在大学的时候并没有暴露家世,因为尊重女友,也一直没有发生过关系,原本以为找到了真爱,可是龙武却插了一脚,摆出了官二代的身份,成功的将女人勾搭走了,给封惟尧的发小戴了绿帽子。
当初两方人马是在生日宴会上碰面的,龙武得意洋洋的搂着女人,嘲讽封惟尧的发小不够男人,否则为什么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还需要自己日夜的疼爱,当时封惟尧和他的发小就怒了,一群纨绔在生日宴上就大打出手,龙武虽然下作,但是传出去终究是封惟尧的发小丢了面子。
这会听到龙武将这事又拿出来说,封惟尧气的脸色铁青,被操权安抚的拍了拍肩膀,封惟尧顿时一愣,自己果真傻了,卢轻雪又不是自己这边的人,而且陶沫也说了卢轻雪不简单,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先吃萝卜淡操心。
“没事不要出来瞎晃悠!”操权看着离开的龙武几人,随后冷声对着卢轻雪说了一句,跟封惟尧也一起离开了。
还真是个古板保守的男人!卢轻雪揉了揉被龙武掐的青紫的手腕,笑着看向离开的操权,随后风情万种的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这才踩着高跟鞋慢慢的离开。
陶沫和陆九铮正在等行李,远远的,当看见过来的三人时,陶沫一怔,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褚若筠,当初在百泉县的药材公盘上,褚若筠是冲着炮制界董大师徒弟的位置来的,可惜最后被陶沫给搅黄了,没有想到时隔几个月,竟然会在石溪市再次碰见。
“陶沫!”褚若筠依旧是褚家大小姐的优雅高贵,她是从京城飞到石溪市的,行李这会也没有出来,当看到陶沫的时候,褚若筠那优雅的表情倏地崩裂,这辈子褚若筠就只在陶沫身上栽了个大跟头,否则她早已经成了董大师的徒弟,将董大师的炮制绝技拿到手了。
后来褚若筠一直想要报复陶沫,而当时秦老首长在潭江市突然犯病,京城那些国手御医为了自保纷纷推脱,谁也不愿意来潭江市给秦老首长做手术。
毕竟秦老首长当时的心脏问题太严重,弹片卡在动脉血管里已经多年,这个手术没有一成的成功率,谁接下这个手术那就等于是找死。
后来却是陶沫挑了大梁主动给秦老首长手术,当时褚若筠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和褚老爷子还有京城那些国手御医纷纷到了潭江市,褚若筠也跟了过来,就是为了看陶沫怎么死的!
可惜褚若筠直到后来才知道,陶沫是季石头的徒弟,当时秦老首长这场手术,季石头亲自从京城赶了过来,最后救了秦老首长,褚老爷子也告诫褚若筠暂时不要对陶沫动手,有了秦老首长救命恩人这个头衔在,谁对陶沫动手那就是打秦老首长的脸。
褚若筠不是冲动的人,因为秦老首长的关系她只能罢手,但是却一直将这口恶气憋在心里头,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石溪市再碰到陶沫,想到她是季石头的徒弟,褚若筠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陶沫只怕也是为了这一次考察组的事情来的。
“怎么?若筠你认识?”姚文峰明显发现褚若筠表情有些不对劲,不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人群里陶沫和陆九铮还是挺显眼的。
陆九铮身高就超过一米九,身材笔挺修长,站在人群之中,那冷峻的气势让人一眼看了就移不开眼,相对的,陶沫倒平凡了许多,比起京城那些各有千秋的美女,陶沫看起来平凡多了,不过胜在五官秀气,面容白皙,乍一看像是个温顺乖巧的小姑娘。
姚文峰目光更多的是落在陆九铮身上,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冷厉之色,他追求褚若筠多年,在京城也没有人敢打褚若筠的注意,可是此时看到褚若筠因为一个男人而失神,姚文峰看似神色正常,可是真正内心真正的想法却没有人知晓。
“有点过节。”褚若筠回过神来优雅一笑,倒依旧是一副褚家大小姐的高贵姿态,关于陶沫的情况她都打探清楚了,一个就是京城吴老的关系,这一点是因为操权和陶沫交好,一个就是季石头还有秦老首长的关系,所以褚若筠明白要报复陶沫必须部署好,绝对不能像在百泉县那样轻敌。
听到是过节,姚文峰倒是放下心来,此时才发现褚若筠的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陶沫的身上,不由冷傲一笑,“既然认识就打个招呼吧。”
“好。”褚若筠笑着点了点头,在男人面前,她虽然保持着高雅尊贵的一面,但是更多时候也表现出娴熟懂事的特质,和姚文峰一起向着陶沫和陆九铮走了过去。
龙武一贯心高气傲,狂妄的很,刚刚和封惟尧动了手又打输了,这会心情格外的不好,此时看了一眼陶沫和陆九铮,嗤笑一声,“若筠,你在哪里认识的这些土包子?”
“龙武,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后一步过来的封惟尧一看龙武针对陶沫,顿时怒了起来,三两步的上前,直接挡在了陶沫前面。
姚文峰也没有想到封惟尧竟然和陶沫认识,而且看封惟尧这急切维护对方的表情,姚文峰目光沉了沉,却是明白了一点。
“多日不见,陶小姐交友的能力又加强了。”褚若筠优雅的笑着,眼神里却是含沙射影的讥讽,“能让封二少主动维护可不容易!”
在京城的圈子里,龙武这些纨绔那是吃喝嫖赌,样样都会做,封惟尧虽然也是个纨绔,但是却有底线,平日里更多的是玩乐,对于女人倒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此时看到封惟尧突然出面,姚文峰和褚若筠才有些的惊奇。
“陶沫,你们认识?”封惟尧明显发现褚若筠的针对,不由回头看向陶沫,貌似她也没有去过京城,怎么会和褚若筠结了仇。
“手下败将而已。”陶沫眉梢一挑的笑了起来,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可是一句话却将褚若筠给气炸了。
在京城,从老到小,其实真没几个傻白甜的,真有那些个脑子一根筋的,也玩不转京城这圈子,褚若筠在圈子里备受追捧,一来是她洁身自好,二来则是褚若筠自小就是个医药天才,对于男人而言,女人除了一张脸,气质、学识、涵养同样都重要。
陶沫一句手下败将,等于直接在中医上否定了褚若筠,也难怪一贯优雅端庄的褚若筠也当场变了脸,看向陶沫的眼神歹毒的要杀人一般。
“陶沫!”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褚若筠气的浑身直发抖,可是她是知道陆九铮和操权的身手,吴老将操权当成自家的孙子辈,所以即使褚若筠也不敢随便得罪操权,更何况还有一个封家二少搅合进来了。
姚文峰发现他错看了陶沫,原本以为这是个乖巧的小姑娘,却没有想到如此的牙尖嘴利,看着气的够呛的褚若筠,姚文峰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对着陶沫冷然一笑,看似是正常的寒暄,可是语调了却充满了威胁,“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不要以为找到几个靠山就敢目中无人了。”
“姚少也不要威胁陶沫,我的朋友就算是无法无天又如何?”封惟尧毫不相让的顶了回去,姚家的确非同一般,但是封家也不是好惹的。
当然,封惟尧也知道有陆九铮在,谁也欺负不了陶沫,只是陆九铮毕竟只是个当兵的,身手好一点而已,论起家世背景却是差太多了,封惟尧也知道操权和吴老的关系。
可是姚文峰是姚家年轻一辈最出色的一个,和封惟尧的大哥封惟墨在封家的地位一般,能调动的关系和人脉仅次于家主,操权虽然受吴老照顾,但是真的和姚文峰对上了,只怕也要吃亏,所以这个时候封惟尧必须得上。
“你这是看上这个丑丫头了?”旁观的龙武嗤笑的看向封惟尧,京城那么多女人,多少人都想攀上封惟尧,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喜欢上这么一个身材干瘪的小丫头,不过如果是封惟尧喜欢的女人,一旦被自己搞上手?龙武笑容陡然之间阴邪了许多。
陆九铮十多岁没有进入部队之前,也没有在京城的圈子里活动,毕竟他的性格太冷漠,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陆九铮都用在了学习和训练上,十多岁进入部队之后,陆九铮基本就在京城的圈子里销声匿迹了。
到如今,除了老一辈还记得陆家小九,年轻的一辈基本上没有人知道陆九铮,就连封惟尧也一直当陆九铮是个普通的军人,只是因为身手极好,所以在部队里占有一席之地,年纪轻轻已经是上校。
看着龙武那歹毒阴邪的眼神盯着陶沫,陆九铮眼神一沉,一手揽过陶沫的肩膀,一手拉过传送带上的行李,却是目中无人的直接带着陶沫离开了。
操权一贯是以陆九铮马首是瞻,更何况这些京城纨绔,操权也看不上眼,此时拍了拍封惟尧的肩膀,“走了。”随后也跟着离开了。
封惟尧警告的看了一眼龙武,也跟着转身离开,让被丢下的龙武几人彻底的冷了脸,他们在京城那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可是今天在石溪市这破地方,竟然被陶沫几个人给无视了,说实话,除了封惟尧,就算是操权有吴老的关系在,姚文峰他们也看不上他,谁知道陶沫这些人如此的狂傲。
“妈的,什么东西!”龙武脾气组暴躁,此时火大的骂了起来,却是不甘心被人给无视了。
“来日方长。”姚文峰却是冷静了许多,只是看向陶沫几人的眼神同样不善,敢在他的面前这么张狂,他会让他们知道张狂的代价。
提着行李出了机场,封惟尧看向陶沫几人,“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来这里,不过如果以后碰到了要小心一点,龙武还好一点,最要防备的就是姚文峰。”
“姚家的人?”操权毕竟从锋刃已经退出了,如今被吴老转到了明面上,所以对京城这些世家也有所了解,此时听到封惟尧的话,不由的眉头皱了皱,看来川渝的水真的越来越混了。
“是,这个人太阴险,我哥说了就算是我碰到了也要避其锋芒。”封惟尧点了点头,姚文峰虽然在部队里,但是这人城府极深,心狠手辣,犯到他手里基本都是死路一条,出手太狠,即使是封惟尧这些纨绔也不敢轻易正面相碰,被阴被算计的可能性太大,“不过想来碰到的可能性不大。”
陶沫看了一眼封惟尧,笑着摇摇头,如果自己推测的不错,褚若筠必定是为了这一次考察组来的,那就不是碰面了,而是要整天相处了。
“封二少!”就在几人出了机场,一道清悦的声音响起,却见黄源怡一脸笑容的走了过来,“我来接机了。”
看到黄源怡,封惟尧一怔,这才猛然想起来之前因为看到操权在唐宋居那样杀人,一时心里头转不过弯来的封惟尧是浑浑噩噩的,接到黄源怡的电话说来接机,封惟尧也糊里糊涂的同意了,这会突然看到她,不由尴尬的看向一旁的陶沫。
“既然你有人来接,那我们就先走了。”操权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跟着陆九铮和陶沫向着不远处的一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走了过去,这是军区派过来接操权的。
是自己答应黄源怡来接机的,再加上心里头还有一个弯转不过来,封惟尧看了一眼离开的陶沫,跟着黄源怡向着她的红色跑车走了过去,毕竟自己要做出一番政绩来,黄石集团的投资就是首要的。
从石溪市到川渝县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操权将陶沫和陆九铮送回公寓之后,自己则是跟车回了部队,而另一边,褚若筠三人也到达了川渝县。
“终于回来了。”陶沫软在了沙发上,懒得动弹,抱着靠枕看向放下行李箱主动去烧水的陆九铮,不由的笑了起来,“大叔,我发现你越来越贤惠了。”
厨房里的陆九铮背影僵硬了一下,随后将电水壶装满水,插上插头开始烧水,因为之前不确定要离开几天,冰箱里已经被清空了蔬菜肉类水果都没有了,还得去超市一趟。
“起来,去超市。”烧开水的时候,将家里的窗户都打开来透气,顺便收拾了一下行李箱,看着懒在沙发上的陶沫,陆九铮发现陶沫现在是越来越懒散了,以前估计是不熟悉,这丫头还要面子,现在熟悉了之后,陶沫是越来越随性了。
“大叔,我不想去。”躺在沙发上,陶沫嘟嘟嘴对着陆九铮撒娇着,以前常听人说好男人是调教出来的,陶沫发现陆九铮根本不需要调教,做事都是一板一眼的。
换下来的衣服当天肯定得洗,碗筷放在水槽里绝对不会过夜,垃圾每天都要倒,这让性子懒散,有点拖延症的陶沫简直像是受刑,可是自己死皮赖脸追回来的男人,所以不习惯也得受着。
陆九铮沉着黑眸看着耍赖的陶沫,越加的感觉这像是个闹腾的孩子,这不好的习惯肯定得改过来。
“大叔,我们出去吃吧。”陶沫坐在沙发上抱着陆九铮的腰撒娇着,她不想买菜洗菜烧菜,关键是最后还得洗碗,一会洗了澡还要换下脏衣服,陶沫不好意思让陆九铮洗衣服,所以肯定得自己洗。
“不许闹,买菜回来烧,我洗碗。”所谓的君子远庖厨,在遇到陶沫之后,陆九铮的原则就在一点一点的退让,此时将懒在沙发上的陶沫拉了起来,大手揉了揉她的头,“顺便走走。”
坐了两个多小时的飞机,然后从机场回来又是一个多小时,人的身体都坐僵了,陶沫知道躲不过去,瞅着陆九铮,“那行,大叔,你记得要洗碗那。”
十分钟之后,陆九铮看着精神奕奕拉着自己的手说要烧什么菜的陶沫,峻冷的面瘫脸不由的柔软了几分,就这样听着陶沫叽叽咕咕的说话却也感觉到一种平静的幸福。
“大叔,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晚上回去的时候我拿给你。”陶沫显摆的看了一眼陆九铮,貌似和大叔交往到现在,大叔除了将银行卡丢给自己随便花之外,还真没给自己准备过礼物,当然就陆九铮这古板又封建的性子,陶沫也不指望会有什么情调情趣了。
“嗯。”陆九铮简短的应了一声,他也发现陶沫这些天晚上都在偷偷摸摸的做什么,还瞒着自己,只是没有想到会是给自己的礼物。
两个小时后。公寓。
“大叔。”陶沫看着正在洗碗的陆九铮,蹭一下扑了过去,如同猴子一般跳到了陆九铮的背上趴着,也幸好陆九铮是从部队出来的,否则一般男人被陶沫这么一扑肯定得趴下。
背上多了一个人,陆九铮倒也不在意,动作不乱的清洗着两个人晚饭后的碗筷和碟子,油腻腻的感觉,也难怪这丫头不喜欢,陆九铮已经决定以后只要时间,碗筷都由自己来洗。
趴在陆九铮的背上,双腿盘在他的腰上,陶沫双手搂着陆九铮的脖子,此时亲密的靠在他的肩头,“大叔,我将古武学的内劲功法写了下来,一会你看看能不能照着练。”
陆九铮洗碗的动作一顿,之前和“三月”的人交手,陆九铮就发现了他们的速度、力度、敏捷度都高于常人,如果不是天生的,那就是后天训练出来的,从陶沫口中陆九铮也知道这叫做内劲。
在陆九铮的认知里,内劲功法这一类基本都是武侠小说电视里才有的,当然,一些隐世家族也有一些家传的武术绝学,但是效果并没有那么夸张,锋刃训练出来的人丝毫不比这些武术世家的优秀子弟差,而且真的动了杀机,锋刃的人绝对更强。
可是从“三月”的杀手交锋之后,陆九铮就明白了这个神秘组织的强大和可怕,不但拥有精神力,甚至也拥有古武学,此时听着陶沫的话,陆九铮点了点头,一旦有用的话,需要尽快在锋刃推广起来,否则根本无法和这个神秘的组织相抗衡。
“大叔,你怎么奖励我?”陶沫轻笑着讨着奖赏,身体往上爬了爬,担心从陆九铮的背上滑下来。
“以后我洗碗。”陆九铮沉声开口。
陶沫眼睛一瞪,不敢相信的看向陆九铮,“大叔,你确定?”随后兴奋的嗷了起来,不用洗碗简直不要太幸福。
听着趴在自己背上陶沫兴奋的笑声,陆九铮继续洗着碗,他绝对不会告诉这丫头其实之前他已经决定不要她洗碗了,无知有时候果真是一种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陶沫去了研究所,在门口赫然看到一群武装整齐的大兵,而带队的竟然是之前在机场遇到的姚文峰,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陶沫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次的考察肯定不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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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母亲节,祝愿所有的母亲节日快乐!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