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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晓影淡淡地一笑，“感情的事情，还真的不是由着一个人说了算的。”

苏语婧也知道，不管怎么说，就像她和厉曜南一样，有没有感情，并不是由她说了算，但是，她想她现在能够陪在厉曜南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厉曜南拿着手里的报告，随意地翻了几页，他抬头看了一眼苏文凯，“苏董，你这个方案，你觉得可行吗？”

“当然，海城开发案，我觉得是个好项目，如果您也愿意投入一部分资金的话，我想，这会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苏文凯会找上厉曜南，他一点也不奇怪。

这么久了，苏文凯在生意上，并没有因为厉曜南上次的入资，越来越好，反而越来越差了。

不然的话，苏文凯也不会找上他。

以为一份海城的开发案计划书，又想要让他拿出一大笔钱，去帮助苏家，苏文凯未免也太狮子大开口了吧？

“苏董，现在的海城开发案，正式的竞标还没有开始，你倒是很有自信，这点倒是真的让我意外。”厉曜南合上了文件，他淡淡地看了一眼苏文凯。

“厉总裁，您一点也不需要意外，对于海城开发案，我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拿到手，所以，对于厉总裁来说，这样的一个好的开发案，您应该不会拒绝的吧？”苏文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厉曜南的身上。

如果厉曜南同意的话，那么，只要合作意向书一签，那么，苏氏在另一个案子上的漏洞，就可以补回来。

厉曜南将合作意向书递给了江云清，“苏董，这个案子，我会好好考虑的，你就先回去吧，哦，对了，今天婧婧也在公司，你可以去看看她。”

苏文凯走出了厉曜南的办公室，他正准备走进电梯，就看到了从另一旁端着咖啡杯走过来的苏语婧，他停下了脚步。

江云清收起了文件，“总裁，海城开发案不是已经是我们的了吗？那苏董他？”

“他太自以为是了，他想要的不是这个开发案，而是在别的项目上的漏洞。”厉曜南太清楚了。

“总裁，您明明就知道苏董想要的是什么，那您可以直接拒绝。”江云清不明白，上次，厉曜南入资了苏氏企业后，并没有对他有任何的好处，反而是苏文凯，四处说着他和厉曜南之间的合作，就是为了想要得到点好处。

当然，厉曜南想要的也并不是只有这些而已，他付出过的，就要加倍地收回来。

“不用，你给子浚打个电话，让他晚上八点到铭豪酒店等我。”厉曜南别的也不想多说，他对着江云清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江云清点了点头，她就离开了总裁办公室，走回了秘书室，回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高子浚打电话。

苏语婧跟着苏文凯到了公司对面的一间咖啡厅，两人面对面地坐着，“爸，您怎么今天到这里来了？”

“我过来当然是和厉总裁谈公事的。”苏文凯开口说道，

“哦。”苏语婧轻应了一声，其实，现在的她，已经和苏文凯越来越陌生了。

十八年的同一屋檐下，最后，却依旧只能像陌生人一般了。

“婧婧，爸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苏文凯觉得关于海城合作案的事情，还是需要苏语婧向厉曜南开口。

“是什么事啊？爸。”苏语婧的心里其实已经知道了，苏文凯每次开口跟她说的事情，都不是轻易能办到的。。

就像当时，他要让她成为厉曜南的女人是一样的。

苏语婧的心里有着很大的不安，，但是，她还是问了。

“婧婧，你跟着厉总裁也很久了，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究竟怎么样，但是，厉总裁是不会亏待人的，我想他也应该从来没有亏待过你，只不过，爸想要告诉你的事，不管在苏家，我对你好不好，只要离开了苏家，你就是苏家的二小姐，你不应该做那些端茶倒水的工作。”苏文凯是个精明的人。

他的精明却从来只是放在了小事情的上面。

他的精明从来都是想要从别人那里捡现成的。

就是因为他的这种想法，他才会对苏语婧说出这样的话。

如果，苏语婧也只是端端茶，送送水，那么，在厉曜南的心里，她就永远也没有地位了。

而苏文凯需要苏语婧在厉曜南的面前说好话，所以，苏语婧必须要成为厉曜南最宠爱的女人。

“爸，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能端茶送水吗？我在苏家的时候，不也是那样过来的吗？有什么不可以？”苏语婧并没有觉得她做这些事情有什么不对。

因为在她的心中，从来就没有尊，也没有卑，在她卑微地没有自尊地过了十几年的日子里，现在，他却来跟她说，让她当一个苏家二小姐，要让她高高在上吗？

她，其实，真的是做不到。

“婧婧，你怎么就听不懂的话里的意思？你是一个女人，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地陪着厉总裁，让他开心，你要学会讨好他，只有这样，他才会帮我们。”苏文凯干脆就把话直接挑明了。

“爸，您的意思是让我去当一个像出来卖的妓女一样，用尽一切，去讨好厉先生吗？”苏语婧说话间，她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着。

她，就像现在这样，爱着厉曜南，不可以吗？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名分，她，真正想要的是独一无二。

而苏语婧的心里是清楚的，厉曜南根本就给不了她想要的唯一，因为他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

“你如果非要把你自己说的那么不堪，我也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婧婧，你难道没有想过吗？当时，在你成为厉总裁女人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再是你心里想要的样子。”苏文凯没有想到，苏语婧竟然会拒绝。

不管过了多久，苏文凯的想法没有变过，但是，苏语婧依旧还是没有改变主意。

“爸，您从来没有把我当作是您的女儿，是吗？”苏语婧苦笑着。

她心底里的期待，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所以，她知道她所有的期待，都只会是一场空想，她，应该要接受那个事实，她是个没有父母的人，她是一个孤儿，是苏家给了她另一次的生命。

而苏语婧也就不得不去回报苏家。

苏文凯紧紧地盯着女儿，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你越长大，和她真的是越来越像了。”

如果，不是当初的那一纸亲子鉴定，苏文凯还是会把苏语婧当成亲生女儿。

明明是那么相像的一张脸，却没有任何一点点的关系。

苏文凯有时候看到苏语婧，都还会有着那一种错觉。

“爸，我和谁像？”苏语婧看着他，“是和我妈妈吗？我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在了，是不是？”

苏文凯愣了好一会儿，他摇头，“我不知道。”

当年的事情，只有云蓉和苏老夫人知道，而他不知道。

在苏文凯知道苏语婧不是他自己女儿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那我到底和谁像？”苏语婧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许，有些真相很残忍，但是，她却不害怕去面对，她可以鼓起勇气去面对所有的真相。

“我，曾经对不起的一个女人，我曾经深深伤害过的一个女人。”苏文凯在说这话的时候，才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柔软。

“爸，您很爱她吗？胜过爱妈妈吗？”苏语婧从来没有问过这些，而且，她也从来没有和苏文凯这样子平平静静地坐下来，好好地聊一聊。

苏文凯迟疑了很久，才点了点头，“我很爱她，可是，她却不爱我。”

那个晚上，他喝了很多的酒，他不顾她的反抗，将她占为己有，而接下来，她就几次地想要寻死，她是个多么传统的女人，在她的心目中，她只想要为一个男人而活着。

苏文凯却毁掉了她的人生，她很恨他，所以，她最后怀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了苏家，最后，也只落得个生死不明。

也许，这么多年了，以她的性子，可能活不了这么久吧，她都可以不顾肚子里的孩子，几度地想要寻死，所以，苏文凯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

“那妈妈呢？你爱她吗？”苏语婧的记忆里，她只看过云蓉的照片，她脸上的笑，很漂亮，很美，也很温柔。

她想，如果当年她没有死的话，那么，苏语婧一定会有一个很好的妈妈。

但是，她却连当面叫云蓉一声妈妈的机会也没有。

“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女人。”苏文凯的话里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他不爱云蓉。

苏语婧看着他，“爸，那为什么您非要让我讨好厉先生，我和他当时也没有感情，您为什么要逼我？”

“这不一样，爸现在公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好，那么光鲜，所以，爸求你了，帮帮爸，好不好？哪怕就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苏文凯会和苏语婧说这么多，就是想要让她肯心甘情愿地帮他，帮他拿到和厉氏的这个合作案。

苏语婧低头，没有说话，她只是这样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