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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心底里浓郁的歉疚感

“奶奶，立嘉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是不是？”苏语婧急忙地开口问道。

苏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婧婧，其实，这件事情在你还在北城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

那个时候，在婚礼的当天，曾夫人就已经被送进了医院，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她还是没有撑住。

曾立嘉是为了不想让苏语婧分心，想要让她全心全意照顾灏灏，才一直没有说的。

苏语婧的心里一揪，心底里的不安感在一瞬间扩大开来。

“是伯母吗？伯母出事了吗？”苏语婧心底里还是不肯接受那样的一个事实的。

苏老夫人点了点头，“没错，你曾伯母在你和灏灏离开北城的当天就离开了。”

“奶奶。”苏语婧的心里一惊，“我一直都不知道，都是因为我，是因为我，伯母才会死的。”

她承认，当时，她想要嫁给曾立嘉，一方面也是为了曾夫人，是想要让她能够安心。

可是，到了现在，曾立嘉母亲的离世，在她的心里也同样留下了一层抹不去的阴影。

苏老夫人知道，如果她说出那件事情的话，苏语婧就一定会这么想的，她明明知道她说出口的话，会给苏语婧的心理上造成很大的负担，但是，她也还是想要把这个事实让苏语婧知道。

“婧婧，这事也不能怪你，你也没有错，错只错在有时候命运的安排让人无法理解。”苏老夫人只能这么说。

苏语婧和曾立嘉之间的感情，还有她和曾夫人之间的感情，这几年来，并不简单。

苏语婧摇头，“不，还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我当时如果不是那么自私地答应要嫁给立嘉，事情也不会变成那样的。”

她的自私，才会有着这样的后果。

苏老夫人握住了苏语婧的手，“婧婧，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一直没有跟你说的。”

这件事情，她也想要一直瞒着的，可是，就算是再瞒，也总不能瞒着一辈子。

“不，奶奶，我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的。”苏语婧哪怕心里压力再大，她也一定要去了解这样的事情，也许她不能用什么方式去弥补。

曾立嘉应该也不会想要让她去弥补吧，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把这件事情瞒着她。

“好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有空的时候，你要去看看立嘉。”苏老夫人开口说道。

苏语婧点了点头，“我会的。”

苏老夫人也知道苏语婧决定了要回滨海，那么，她也就不坚持，在北城生活了五六年，她也有些不舍得。

她也老了，也许是应该回到滨海市去了，哪怕苏家在滨海市一无所有了，她也要回去的。

只不过，在厉曜南出现在北城之前，她是没有想过在她活着之前，是不是还能回到滨海市。

苏语婧收拾了几件简单的换洗衣服，装在了袋子里，“奶奶，我得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您，我现在想去看看立嘉。”

现在还有点时间，她想她应该要去看一看的。

既然她知道了，如果她不去看的话，她的心里会一直不安的。

“好，你去看看吧，不过，也别太放在心上，立嘉是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苏老夫人安慰着苏语婧。

苏语婧坐车去了曾立嘉的公寓，按了门铃，许久之后，曾立嘉才来开门，“婧婧？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曾立嘉喝了酒，正在休息，突然听到门铃声，他才勉强起来的。

“我来看看你。”苏语婧看着他。

曾立嘉看着苏语婧有些不平静的容颜，他没有说什么，让她走进了公寓。

苏语婧站在客厅的门口，看到了挂在那里的照片，“立嘉，伯母出了这样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

“婧婧，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曾立嘉不知道苏语婧去看了苏老夫人。

“如果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告诉我？”苏语婧走到了曾夫人的照片前，她看着照片中的容颜。

“是我的错，才会变成这样的。”苏语婧的心底里是不能一下子平静的。

曾立嘉扶着她在沙发上坐着，“婧婧，这不关你的事情，妈在临去之前都跟我说了，是她让你跟我结婚的，你也是为了想要让她安心，才会做这个决定吧，如果不是厉曜南的出现，你也许会和我过一辈子，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他如果不知道苏语婧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答应和他结婚，他对苏语婧可能还会有想法。

但是，事情到了现在呢？

他知道，苏语婧对他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如果只是为了感激的话，他也不想让苏语婧觉得委屈。

曾立嘉就算是再心痛，有时候，他也会觉得，他和苏语婧没有结婚是一件很对的事情。

“立嘉，对不起。”苏语婧现在只能道歉，是她的错，才会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只要能够看到你好好的，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了。”曾立嘉已经从失去母亲的伤痛中走了出来，所以，他不会再让自己沉浸在痛苦里。主

就算是那样，也改变不了什么，不是吗？

如果说，不能改变，那就去面对好了。

就像他和苏语婧之间的感情一样，并不意味着什么。

苏语婧一直在曾立嘉的公寓里呆着，她甚至忘记了时间，直到天色暗下，她才想起来，厉曜南对她说的话。

“立嘉，我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不管怎么样，以后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地照顾自己。”苏语婧看着他。

她不忍心伤害这样的一个好男人，而最后的结果同样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曾立嘉送苏语婧到了楼下，“婧婧，你也别让你自己委屈，一定要幸福。”

他能够猜得到，苏语婧和厉曜南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她会离开北城，回到滨海市去。

苏语婧转身，张开双臂，扑进了他的怀里，她对曾立嘉的感激，是没有办法轻易就能表达的。

曾立嘉拍了拍她的背，“婧婧，你的幸福就会是我最大的幸福。”

苏语婧坐在车里，回想着曾立嘉的话。

她的幸福才是他最大的幸福，那么，她会幸福吗？

有厉曜南存在的地方，她想，她没有那么容易幸福吧？

厉曜南已经毁过她一次了，也许也不在乎再毁一次吧？

直到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苏语婧才提着一只袋子下了车，她还没有走进酒店，就看到了站在酒店门口的厉曜南。

“对不起，我来晚了。”苏语婧直接道歉。

厉曜南看了苏语婧一眼，“你这是自己带的衣服吗？”

“嗯，我可不想像昨天晚上一样。”苏语婧很用力地想要和厉曜南撇清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

厉曜南没有说话，只是拿过了她手中的袋子，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些廉价的衣服，就那么好吗？”

看到她今天一天浑身不自然的样子，他就知道苏语婧对他还是一样的反感。

“我没有像你厉先生那么有钱，可以把钱不当钱，这些衣服再廉价也是我自己辛苦赚钱才能买来的。”苏语婧就知道厉曜南会这样。

这个男人和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他的高姿态却只会更加地把她踩在脚下而已。

苏语婧回了房间，她没有理会厉曜南，拿着手机，给灏灏拨通了电话。

她的电话才刚一拨过去，不到三秒种就被接起，“妈妈吗？”

听到儿子的声音，苏语婧的心里才觉得一各被填满的幸福感。

“灏灏，是妈妈。”苏语婧柔柔地开口。

“妈妈，我好想您哦，我还以为您不会给我打电话了呢，我都等了很久。”灏灏在出门前，在回家后，就一直守在电话机旁边。

刚才他还一直眼巴巴地盯着话筒，等着苏语婧的电话。

“灏灏，对不起，妈妈今天太忙了，才会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你今天有没有乖乖地听姑姑的话？”虽然苏语婧知道儿子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可是，在灏灏出生的五年时间里，她从来没有离开儿子这么远。

现在他突然把灏灏自己一个人留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她总还是很觉得很担心的。

电话那头的灏灏点了点头，“当然啦，妈妈，我很听话呢，不过，今天婷婷她哭了。”

灏灏对婷婷也是很好，也许是他和她之间的表亲关系吧。

苏语婧听着儿子在电话那头说着，“婷婷她妈妈到学校打她了，我想帮忙，可是我没帮上。”

灏灏的话，让苏语婧的心里一沉。

苏语彤是不是不知道苏语婧已经离开了滨海市，她那么做，其实是想做给苏语婧看的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苏语彤的这种做法很难让人理解。

“灏灏，如果明天婷婷去学校，你好好地陪她，哄哄她，知道吗？”苏语婧其实也想要回去了，她曾经以为她离开了滨海市会是一辈子的事，可是，事情到了现在，她才觉得，有些离开，并不是一辈子那么简单的事。

厉曜南就一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听着苏语婧和灏灏在打着电话，他也没有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