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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流传极广,现在也还经常有人引用;但很可惜、用的却不是地方,经常用错了。
民国早期,有父母去衙门控告自己的子女,让子女得到不孝之名;还被施以各种刑罚,当然得以其情节轻重来判定罪行。
而大多数人们注重以忠孝礼仪、道德为准,来约束子女越界行为;但是却忽略了子女心理跟生理的叛逆期限,他们年轻气盛、特别荷尔蒙旺盛期,最终在父母振振有词、棍棒威逼之下做出违背常理大逆不道之事。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智鹏打心眼里憎恨父亲的专制、克格勃行为,也厌恶他那副资本家嘴脸;以剥削为主,欺压穷苦人民,作为儿子的他,屡屡面对那些苦巴巴、无奈、在死亡边缘苦苦挣扎的人们,心里愧疚得无地自容。
唯独用行动来证明自己跟父亲不是同一路的,才能减轻心里的负罪感。
智鹏父亲,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就让人感到有些齿冷心寒了,现如今再次触犯他积压在心底日渐膨胀的雷区。
在母亲的帮助下,智鹏从软禁的囚室里出来,直奔父亲书房。
父亲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儿,翘起二郎腿搁置在书桌上,正在思忖如何征服占有已经成为囊中物的韩林儿。
书房门,砰!被一股大力毫不客气的踢开;进来气冲斗牛的智鹏,智鹏父亲眯缝着眼,慢条斯理从书桌上放下双腿怒斥道:“是谁把你放出来的?”
“哼!我来去自由,你以为一间小小的囚室就可以囚禁我?”智鹏怒目而视父亲,眼冒怒火、特不想这么近距离来面对他,要不是为了韩林儿,他懒得来跟父亲多说废话。
“你这个不孝子,看我明天不送你去衙门……”
父亲在威胁智鹏,他是父亲唯一的独子,要是说送他去衙门;都不知道送了多少次,这一次是父亲听说有上头要大力清剿捣乱分子,才故意把儿子软禁起来的。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他可不想断了自己的香火。
唇舌之战持续许久,一来二去的,父子俩终于在书房里爆发有史以来最为激烈的非理性战争,初始他们就事论事,继而发展到阴谋论的争吵;然后开始剑拔弩张,各自互不相让,直至父亲拔出贴身防御武器,一把毛瑟手枪抵住近在咫尺智鹏的脑袋。
男人占有欲,不止是权力,还有美色;父亲势在必得韩林儿,逼迫智鹏放手成其好事,他名下的财产分他一半。
父亲的威逼利诱再次失效。
因为母亲的介入,父亲分神看向门口……智鹏趁机夺取手枪,抵住在父亲的太阳穴位置。
母亲进屋,看这一幕,吓得浑身颤抖,手足冰冷……不知道怎么办的好,儿子是他的心头肉,丈夫是他的一片天。
虽然丈夫从没有好好的待她,但是失去这一片天就意味着什么?这个家就基本完蛋了;那么又会有谁能保护年轻气盛老是去外面惹祸闹事的智鹏?
父亲咬牙切齿、顿足怒骂道:“不肖子孙,你当真为了一个下贱的戏子跟你父亲翻脸?”
母亲以哀求的口吻,眼泪隐忍在眼眶里望着智鹏道:“孩子,你冷静、千万别冲动,把那玩意移开吧!”
智鹏不忍心看母亲这样,他果真听话,忙吧手枪移开……
就在这时,父亲反守为攻、试图夺走紧握住在智鹏手里的武器;两父子在母亲面前发生了武力搏斗,都想要那把枪……
不知道是父亲手指勾住了扳机,还是智鹏勾住了扳机,只听见噗!一声轻响,母亲应声倒地。
母亲中弹,智鹏痛哭失声,手枪掉在地上也懒得去看。
父亲没有理会饮弹身亡的妻子,而是拾起手枪,气急败坏指着智鹏,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那泪流满面的面孔道:“今天我们就做一个了结吧!”
智鹏不知道父亲说的了结是什么含义,他觉得母亲出事了,应该想办法送她去医院急救才是;却没有想到父亲,不但没有要送母亲去医院的举动,还执意拿起枪对着他发威道:“你这个不孝之,老子真后悔生下你;别以为老子就那么没用,除了你之外,老子在外面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一个个都比你强。”
父亲在夜来香夜总会有相好智鹏早就知道,据说那名舞女被父亲包养,在一座豪华的别墅里;倒是没有听说生下一男半女的,看父亲说得那么认真,那么理直气壮,想必也确有此事。
智鹏搂抱着已经气息奄奄的母亲,子弹从她胸口射入,很明显已经伤及到心脏,唇角流淌一抹细细殷红色的血线。
他对疯狗似的父亲不予理会,抹去母亲唇角的血线,抱起她一步步走向门口。
“站住。”父亲的手枪跟视线随着智鹏的移动而移动,见他要走到门口时,忽然出口怒吼道:“你给我站住。”
看着母亲越来越苍白的脸,她虚弱得就像一片云轻飘飘的,感觉就像是要消失那般;智鹏的心好疼,内疚、充满期待的凝视母亲希望她睁开眼看看他。
父亲终于发狠道:“既然你为了母亲、为了那个下贱的戏子,全然不顾及父子之情,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回头,智鹏知道那黑洞洞的枪口准确无误对着自己;他摇摇头,戏子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只有母亲才是最伟大,在他心里分量很沉重的一份子。
他依然故我的继续走……能清晰听得见父亲勾动扳机的咔哒声……
就在关键时刻,一抹矫健的身影从天而降,接着是嗖地一声破空的轻响;一道滑动的弧光从智鹏眼前以凌厉的去势飘向后面……
咻~砰、叮!金属相互撞击产生一刹火花。
智鹏没有回头,一心求死的他,浑然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木讷的抬头看向来者……却见他再次一扬手,一把亮晃亮晃的东西儿去势更猛……几乎是来不及眨眼的功夫吧!接着听见来自身后噗通一声重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倒地……
出现在面前的这位,是智鹏的侍从李笑,也是他从一群地痞流氓手中棍棒下救出来的流浪子;他的真实身份不明,但却有一手无人得知,包括智鹏也不得而知的飞刀绝活。
李笑偿还了智鹏的人情债,却杀死了他的亲人。
智鹏愣住……
李笑局促、不安、惶惶然看向倒地气绝身亡的智鹏父亲,呐呐道:“我……是为了救你,所以……”
“你不该发第二次飞刀的。”智鹏痛心的看着父亲,再看怀里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母亲;她直到死都没有留下一言半语,看得出她还是处于矛盾中,对自己的不孝道永远也不会原谅。
老东家去世,新东家继承财产。
在李笑精心设计打点下,智鹏父母死于突发性心脏病的消息不胫而走;出于对他们家族的气势跟威望,没有谁对他父母的死亡起疑心。
因为智鹏父亲本来就有心脏病,这是李笑在后来找人做了他私人医生的工作。
智鹏埋葬了父母,放出来韩林儿。
韩林儿成为智鹏的座上宾,她经常来教授他唱戏;唱的是穆桂英挂帅跟杨宗保那一片段,在后来战争形势紧张,他们所在的区域被岛国倭寇侵占,不得已搬迁离开原来的城市去了很远很远一个偏僻的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