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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起身离开菜园,在一盆清水中将手洗净,擦拭干净。从亲信的手中接过请柬,打量了一眼,笑道:“董昭看来是越来越有钱了!竟然连请柬都镶上了金边!”
刘备仔细看完请柬,随手将请柬丢给亲信,吩咐道:“你去给董昭回话,就说我偶感风寒,只好抚了他的好意了!”
亲信犹豫了一下,劝道:“主公,这是董昭先生第七次相请了,您是不是~~?”
刘备摇了摇头,“所谓‘筵无好筵会无好会’,你照我的吩咐去吧!”
亲信见刘备心意已决,抱拳应诺一声,退了下去。
刘备待亲信离开后,才看着树梢上腾挪跳越的小鸟喃喃道:“董昭,你也太招摇了吧!”
临德殿。
陈楚看完手中的奏折,皱了皱眉头,“这个董昭还真是不安分啊!”抬头问跪在殿中央的一名军官道:“最近有什么人跟董昭接触频繁?”这名军官可不是普通的军官,他的真正身份是情报署洛阳总部的情报汇总官,负责筛选从各方面汇总上来的情报,名叫薛远山。在这里须要提一下,情报署各地方的总负责人的位阶与他是一样的,在他们之上并没有一个真正的总负责人,或者说,他们的首长只有一个,那就是陈楚这位帝国皇帝,各地的情报署收集的各方面的情报一般会先汇总到洛阳情报总部,由汇总官筛选后根据情报的缓急影响等呈交给陈楚或者内阁大臣,如遇特别紧急的情况,他们则会跳过这个程序,直接传续给陈楚,陈楚身边的传令官分成三部分,一则负责一般的军事命令的接受与下达,一则负责民政,另外一部分则负责任何紧急事件,在这种情况中使用的传书的竹管会被标上一种特别的红色印记,信鸽的羽毛也会被标上红色的印记,因此这种传书也被称为红羽急奏,这种传书的讯息则会被写成秘文,即便被人截住了,也不会得知里面的内容。
薛远山当即念了一连串的名字,同时简要介绍了他们的身份背景,其中有几个是朝中的大臣,不过都是前朝的遗老。
众人对于这个情况倒并不感到意外。
陈楚抬起头来,问道:“就这些吗?原诸侯一系的呢?”
薛远山稍作思忖,又说了几个人,都是袁绍、刘焉等诸侯一系的人,这些人现在多数都在商场上打滚。
萧远山顿了顿,又道:“最近董昭同多次宴请刘备,不过刘备均没有赴宴!”
“刘备?”陈楚不禁愣了一愣。陈楚笑了笑,“我倒是将他忘了!”抬起头来,问道:“刘备现在在干什么?”
萧远山回禀道:“刘备平时不出门,在后院种菜!”
陈楚不禁呵呵一笑。然而贾诩却突然杀气腾腾地抱拳道:“陛下,应立刻处斩刘备!”
陈楚一愣,不解地问道:“文和何出此言?”
贾诩皱眉道:“陛下,刘备此举分明是在韶光养慧,此人胸怀大志,而且又是汉室宗亲,文武俱佳,不可不除!”
陈楚皱眉思忖起来。而鲁肃则反对道:“不可!不管怎么说,刘备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叛之事,若贸然将其处斩,只怕会令天下心寒,令威严受损!”
“我岂不知道这些!然而与养虎遗患想比,这些危害就要小得多了!”贾诩反驳道。
陈楚打断两人的争论,“不管刘备心中再打什么算盘,如今天下已经归心,即便有少数心怀幻想者,也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对于刘备这一类的人,还是以宽大为主,不过也不能放松对他们的控制!”
鲁肃不禁抱拳道:“陛下英明!”贾诩思忖片刻,也觉得陈楚所言在理,自己似乎想叉了,抱拳道:“还是陛下考虑的周详!”虽如此说,不过贾诩仍然有些担忧。
“陛下,有关山东水患的一些情况须要向陛下禀报!”周瑜抱拳道。
陈楚微皱眉头问道:“难道水情更加严重了吗?”
“水情正趋于和缓,不过人患却接踵而至!”
“人患?!公瑾的意思是,有人趁着水灾发国难财?”陈楚显得有些愤怒。
周瑜点了点头,道:“历城、泰安两县县令吞没陛下下拨的救灾粮款,事发后竟然还煽动不明真相的百姓聚众闹事!~~”
乒!陈楚猛地一拍案几,“好大的胆子!你们怎么处理的?”
“麴义已经控制了局面,两个县令及附逆的衙役、百姓等都已经被捕获!麴义上呈,请示如何处理。”
陈楚冷静下来,扫视了一眼四人,问道:“你们的意见呢?”
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贾诩抱拳道:“诩以为不可姑息!”一旁的徐庶立刻道:“但也应该区分对待!对于那些被蒙蔽的百姓应该法外开恩,而对于这两个县令、附逆的衙役、当地的黑道巨鳄、匪首则须施以断然手段!”
陈楚点头道:“元直所言极是!”顿了顿,“目前山东的局势可能比我们得知的情况要严重,而且还要复杂,必须派一名重臣前往协调处理!元直,你立刻前往山东,我授予你临机决断之权,必要时可当机立断,不必请示!”
徐庶抱拳应诺。
陈楚想了想,又道:“我派一千名铁卫随你同行,相信可以应付一切突发情况!到了那里后,不必急于处置获罪的各官吏,先要了解情况!”“微臣明白了!陛下放心!”
“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陈楚问其他三人道。
“微臣无意义。”三人抱拳道。
千里之外的青州城,也就是临淄。
麴义刚刚送走一位不速之客。麴义背着手在后院中漫步着,脸上布满了愁容。这时,麴义的妻子款款地迎面走了过来。
“相公,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妻子担忧地问道。同时心里也不禁有些奇怪,自从麴义担任三州都督一来,大展宏图,可谓春风得意,她实在不明白这几日麴义为何会满脸的愁容。
麴义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眉头皱得更紧了。
妻子不禁更加焦急了,追问道:“相公,我是你的妻子,你难道不相信我吗?”这时,两人已经走到院中的凉亭中。
麴义在石凳上坐下,摇头道:“你想哪去了!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同你说!”麴义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妻子在一旁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我问你,你有两个主人,都对你很好,而当你全心全意为新主人效力的时候,老主人却找到你要你同他一道反对新主人!你怎么办?”麴义突然问道。
妻子当即明白了麴义的意思,面色唰的一变,急声问道:“相公,难道~~?”麴义点了点头,不由得叹了口气
妻子流露出疑惑之色,“可是,他不是早已经死在颜良的刀下了吗?”“没错,不过他还有儿子啊!”
两人沉默了片刻。妻子问道:“刚才来拜访你的那位是谁?”
“旬堪,我原以为他已经死了!他要我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那两个愚蠢的县令和一干无辜的百姓身上,同时声称从洛阳下拨的粮款全都已经没于江中!”麴义皱眉道。
妻子吃了一惊,“他们想吞掉这笔钱粮?”
麴义点了点头,“这笔钱粮足够组建十万大军,同时支持一年的用度!他们还不死心啊!”
妻子面色大变,“相公,我们绝不可附逆啊!这可是万劫不复的绝路!”
麴义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可是~~~”麴义欲言又止的样子。
妻子皱了皱眉头,“相公,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们的手中?”
麴义艰难地点了点头。见此情景,妻子登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麴义道:“几天前,我接获线报,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正运着几十口大箱子往附近的山区而去,于是立刻率领一队人马前往拦截,谁知当我拦住他们时却发现这十几口大箱子装的根本就不是钱款,而是毫无用处的石头,随后我发现为首的匪首竟然是当年袁绍麾下的旧相识,我一时心软便将他们放了,然而当时令我非常奇怪的是,他们竟然仍推着那些装着石头的木箱向山中前进,一天后旬堪便找到我,他对我说‘昨天,你与我们合谋盗银的那一幕已经被杨主簿看见了,如果不与我们合作,便将他送到洛阳去!’~~”麴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感慨道:“不想一时妇人之仁竟落入他人彀中!”
妻子不解地问道:“杨主簿是谁?”“你难道忘了前段时间我同你说过的那个始终的杨主簿吗?”妻子登时恍然,“是他。”
麴义点了点头,“此人名叫杨旭烈,本是落地的举子,但不知怎的到了泰安做了主簿。此人虽然为官不久,然而因为正气凛然,因此在泰安一地颇有威望,对于陛下忠心耿耿!”
妻子突然想到可能面临的严重后果,不禁面无人色,“如果他到洛阳胡说八道一番,那岂不是,岂不是~~!”她都不敢说下去了。
麴义叹了口气,抬头看着远方正飘荡过来的一片阴云喃喃道:“他们就是就是想以此逼我啊!”
正当两人惴惴不安的时候,一名亲信来到后院中,禀报道:“将军,陛下的飞鸽传书。”
麴义回过神来,连忙道:“呈上来。”亲信立刻将传书呈给麴义。
麴义看过后,神情显得有些复杂,喃喃道:“想不到陛下竟然如此信任我!”“相公,陛下说什么?”妻子迫不及待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