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她们是不是同一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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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容医生?哪一个?”

不能怪暖冬这样问,实在是当年的事太过遥远,她一时记不起来魏长生提到的整容医生是哪一个,而且魏长生莫名其妙和她提起整容医生让她有点意外,瞬间懵在那里。

魏长生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确实不像作假,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严肃,与她闲话家常那样,“夏瑾瑜的朋友,王宁医生。”

王宁。

竟然是王宁!

暖冬讶异,紧皱眉头,陷在回忆里。

二十岁那年,她乘坐大巴出车祸,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幸存者之一,除了全身多处擦伤外,最严重的就是伤了眼角和鼻梁骨,夏瑾瑜请求朋友帮忙为她进行微整形,眼角下方缝了好几针,鼻梁骨也重新垫高了。

“想起来了?”魏长生见她神色有恙,想来一定是记起过去的事了。

暖冬点头,有些哭笑,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和魏长生说了一遍,“太久的事了,如果你不提,我说不定早就忘记了,对了,哥,你怎么碰到王宁医生了?我当年嫁人前听说他出国了。”

魏长生心底微微有些刺痛,这丫头当年还真是多灾多难,他微微一笑,“也是无意间遇到,王宁最近回国了,我受邀去过他新落成的办公室,偶然间翻看到他曾经杰出的治疗案例,看到你在上面,颇有些意外。”

暖冬‘哦’了一声,又与魏长生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回去了。

暖阳裹着大浴巾从卫生间里出来,探头探脑张望,“咦,我姐呢?这么快就回去了?”

“霖川叫她回去了。”魏长生起身走向暖阳,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替她擦拭长发,“晚上想吃什么?”

暖阳被顺利转移话题,落座到床沿,“还不知道,到时再看。”

“行,累的话就睡一觉,我陪你。”魏长生需要时间慢慢消化暖冬说的信息,有些事情对不上号,她虽然解释得有理有据,他却还是有疑问,然而现在不是追问的好时机,一切还是等到全州再说。

暖冬回到房间,爵霖川躺在沙发上看杂志,见她回来,问她,“长生找你做什么去了?”

暖冬本不想回答,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直接走到他那里坐下,“我哥问我们俩最近什么情况。”

爵霖川扬眉,有些意外魏长生会这样问,他坐直身体,把杂志合起来,眼也不眨地盯着她,“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暖冬咯咯一笑,眼里闪过狡黠,“你那么聪明,你猜啊。”

这丫头心情似乎很好,对待他的态度也有了些变化,爵霖川感到受宠若惊,不过他还是打算静观其变,“我猜不出来,你心思一向多变,都说女孩的心思难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丫头,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暖冬抿唇,瞪了他一眼,“很简单,我说你在追求我,我在考虑要不要让你追。”

爵霖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复又问她,“长生还说什么了?”

暖冬摇头,“你想太多,他就是例行关心一下。”说完站起来走向卫生间,打算把身上的伴娘礼服给换下来。

爵霖川跟进来,问要不要他帮忙。暖冬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让他出去别瞎捣乱,爵霖川径直走到她身后,伸手替她解开后背的蝴蝶结,之后在暖冬怒目的眼光下镇定离开。

大半个小时后,暖冬穿着酒店准备的浴袍从卫生间里出来,头发已经吹干,累了大半天,这会洗过澡,身体更是倦怠,就想往床上一躺,什么也别想,奈何魏长生突如其来的谈话让她心慌,他似乎对她的身份有所怀疑,好像已经开始着手在背后调查,如此说来,她要快点拿到爵霖川那里的怀表挂件,有些事她不想揭露,一辈子隐瞒起来对谁都好。

“发什么呆?不睡觉了?”

腰身上缠来强有力的臂弯,温热的胸膛贴到她身后,她被爵霖紧紧抱在怀里,他还过分地呼吸她身上的香味。

暖冬内心一动,转瞬之间就有了想法,她放下手中的水杯,转身搂着爵霖川,“给你一个机会讨好我,你做不做?”

爵霖川欣喜她的变化,却不得不暗暗防备,这丫头如此顺从投怀送抱肯定没好事,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你想让我怎么做?”

暖冬呵呵一笑,两手捂住他的脸,“出去找人玩,把房间让给我睡觉,一个小时后回来叫我起床就行。”

果然没有好事。

爵霖川松开她的腰,握住她的手,“依你,不过你要先给我一个甜头。”

暖冬呼吸一窒,迅速向后退,奈何还是慢了一拍,被爵霖川一把拉住,拦腰一抱丢到了大床上,他整个人向她扑来,抱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动弹,来了一次狂风暴雨般的吻。

“大色狼!”

“现在还不是,等到把你拆穿入腹那天你再这样叫我。”

暖冬任凭他折腾够了才撵他走人,等他走去后,再也听不到脚步声,她悄悄爬起来,去找手机打电话。

一个小时后,爵霖川准时回来叫暖冬起床,暖冬睡得迷糊,不想起来,爵霖川套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就把她彻底给吓醒,她郁闷地伸手捏他的胳膊,被他紧紧抱住,带离了床铺走向了卫生间。

他把她放到洗手台前,亲自用毛巾过了水给她擦脸,“晚饭想在哪里吃?皓子他们在准备烧烤,今晚还有篝火晚会,你要不要去?”

“烧烤啊……”肚子里的馋虫被叫醒,暖冬吞了吞口水,忙不迭地点头,“好啊,好啊,我想吃烧烤。”

“那好,你快点换衣服,我去通知皓子,让他多准备几份。”

“嗯。”

俩人收拾完毕,一起携手走向岛上沙滩,那里已经燃气两把火堆,走到近处一看,大部分人都在这里,就连新婚夫妇也在其中。

暖冬抬脚走过去,落座到暖阳身边,接过暖阳递来的烤鸡翅,闻了闻,“真香。”然后大口开吃。

爵霖川走到孙皓那里帮暖冬烤串,十几分钟后,端着不锈钢小托盘到她身边,“这些够不够?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

鸡翅、鸡腿、各式各样的蔬菜和各式各样的海鲜,特殊的香料洒在上面令人食欲大动。

火光映照下,爵霖川的脸分外俊俏迷人,暖冬看得心头痒痒,她伸手拽他坐下,“够了,足够了,我吃不完。”

爵霖川笑着挨着她盘腿坐下,与她一起享用托盘里的美味食物,时不时问她辣不辣,还给她打开去火的凉茶递给她。

暖冬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服务,她目光扫视一圈,大伙都没有特别注意她和爵霖川,孙皓与魏长春在八卦,孙莹与温少卿在卿卿我我,暖阳坐在魏长生怀里在唱歌,总之,大家都各有各的事做。

也不知道是谁开始提议玩游戏,熟透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孙莹与温少卿这对新婚夫妇被拷问得最多,大伙都八卦他们的爱情史,让他们大方地分享出来。

孙莹倒是落落大方地回答,“其实我和少卿的恋爱史最简单不过,当初我要去国外读研,就在临走前把他给睡了,想着被我睡了就是我的人了,我也好放心地去国外读书,我还特地给他留了纸条,谁知道后来我回国,这家伙对我爱理不理,我这人吧专一念旧,见不得自己用过的东西再转让给别人用,所以就一直在他周围晃悠,还好老天爷眷顾,我又把他给追了回来,你们没结婚的要向我学习,看中目标就要快很准下手,别把机会让给其他人。”

众人纷纷拍手起哄。

孙莹笑得十分自豪,温少卿没有多加言语,只是宠溺地搂着孙莹,一切尽在不言中。

“太他妈虐狗了!”孙皓喝多了啤酒,借酒消愁,“春子,你看他们都是成双成对,就我们俩还单着,要不我俩随便凑合一下算了。”

魏长春直接赏了孙皓一个爆栗,“滚!”

暖阳笑倒在魏长生怀里,魏长生目视众人,“我们先回去了,我家小阳后天就要回去拍戏,我们又要分开很长一段时间,请你们谅解,你们玩。”

魏长生说完就抱起暖阳离开沙滩,其余人纷纷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姐,长生哥这效率才惊人,陪暖阳出差就把美人给勾到手了,现在更是直接领了证,唉,名副其实的夫妻啊。”

“你要是羡慕,你也去找一个呗,别在这里瞎叨叨了,姐要和你姐夫去恩爱了,给你制造小外甥。”

“春子,你看他们一对对,简直没有把我和你当人对待!”

“喝你的酒吧,废话那么多。”

这种情况下,暖冬可不敢回去了,免得被孙皓调侃,她老实地坐在原地不动,哪怕撑得难受。

“走吧,我们去散步。”爵霖川看穿她的顾虑,直接伸手把她拉起来,“夜里闹肚子疼,我可不帮你。”

暖冬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对魏长春和孙皓打了一声招呼,就被爵霖川牵着去远处的岸边散步了。

“爵霖川,我问你,如果我当时附身在一个很普通的女孩身上,那女孩家庭普通,长相普通,与你们没有任何交集的机会,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

暖冬眺望远处,茫茫的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也见不到星星点点的渔船,只有海浪声声,以及其余游客的说笑声。

腰身一紧,她被他纳入怀里,他与她脸贴着脸,“会,一样会喜欢,我喜欢的是草草,爱的是草草,爱的是你的灵魂,而不是你这幅驱壳,不过我还是要向你坦陈,你现在的这幅样子确实不错,我感觉自己大赚了一笔。”

实话伤人。

暖冬有点嫉妒这幅身体,即使里面是她的灵魂,可是何暖冬这幅身体真的很好,年轻貌美,身材也可以,如果不是现阶段太瘦,那么她还会更加漂亮。

“你们男人果然都是三心二意,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丫头,我也不想这样,我宁愿回到三年前,继续与你过下去,而不是现在这样守着一个不是你的你。”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有问题的?真的是在看到我的那封邮件后?”

“不是,早就有所怀疑,只是一直没有证据证明,从你开始勾引我那天,我心里就倾向于你就是草草,直到在秦芳菲的订婚宴上你做出来的一系列表现,我才真正肯定。”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那天的反应很奇怪,让我二哥看着我,生怕我跑掉是不是?”

“当然,我怕你走了,我再也找不到你。”

暖冬重重一叹,放松一直绷紧的身体靠在他怀里,远处暗无天际,海浪一阵阵飘来又后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见证了多少情侣之间的悲欢离合。

浮潜那一天,天气很好,海面上无风无浪。

暖冬与暖阳分别在爵霖川与魏长生的引领下换上了专门的浮潜衣,围着小游艇先慢慢适应下水过程,暖阳学习掌握得很快,不到十分钟就能沉入水底,又可以顺利升上来,魏长生领着她先行下水,孙皓等人也随后跟上,唯独暖冬还有点恐惧水底,赖在原地不愿意继续配合。

爵霖川无所谓要不要浮潜,他今天纯粹是舍命陪君子,奈何小丫头一脸惧怕,着实让他拿她没辙。

他慢慢游向她,“实在不行,我们就上船,坐在船上看风景一样可行。”

暖冬拉长着一张脸,不断摇头,“我不要,既然来了就没打算不劳而获回去,你再让我缓一缓,我很快就能调整过来,你千万别催,不然我和你急!”

爵霖川哭笑不得,他压根没有催她好吧,“行,你好了叫我。”他说完就先沉入水底,围着她沉在水下的身体转圈圈,还时不时用手撩拨她。

暖冬感觉水下有东西碰她,她吓得瞪大眼睛转换地方,奈何那不知名物体还是一直围着她转悠,她一气之下沉入水底,在看到罪魁祸首是爵霖川之后,一股无名火从心底冒出来,气咻咻地去追逐他。

丫的,他竟然还吓唬她,看她怎么揍他!

有了爵霖川的另类帮助,暖冬不再惧怕水底,没多久就能适应在水底呼吸,手腕一紧,她就被爵霖川带着去和大部队汇合。

二十几分钟后,暖冬从水下升上来,摘掉氧气罩,大口呼吸,耳朵和脑袋严重失重,头晕目眩,“爵霖川,爵霖川,你快扶我上船!”

一双强有力的胳膊穿过她的腋窝,带着她游向游艇,游艇上的工作人员适时抛出绳子和游泳圈,把俩人一起拉了上去。

爵霖川先帮暖冬脱去厚重的潜水衣,之后用大毛巾裹住她,让她躺在甲板上休息,他从酒店工作人员手里接过糖水,一勺又一勺喂给暖冬喝。

“怎么样?好点没?”

暖冬不敢点头,依然还是头重,第一次浮潜带来的不舒服很严重,她用手比划了一下,告诉爵霖川她还是很难受。

“放轻松,慢慢呼吸,过一会儿就会好。”爵霖川喂她喝完糖水,然后立即脱下身上的潜水衣,胡乱把来时的衣服给套上,之后就靠在暖冬旁边,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脑袋,让她靠在他怀里。

小游艇出于惯性会晃荡,平躺在那里只觉得天旋地转,还犯恶心,这样微微抬起上半身靠在爵霖川怀里,难受感减弱了一些,暖冬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让自己与他贴得更近。

暖阳等人先后返回来,等人全部到齐后,一行人返程。

直到站到岸边的沙滩上,暖冬还是有点头重脚轻,爵霖川寸步不离地搂着她,陪她慢慢换过这阵感觉,暖阳不放心地要留下来,暖冬对他们挥手,让他们先回去休息,声称自己散步一会儿就该差不多了。

“表现还是不错的,很多人第一次浮潜也会出现不适,有的人会又呕又吐,睡上半天,你比他们强。”

“海底漂亮是漂亮,就是在水下太难受了,下次我再也不玩了,看过一次风景就行,还是脚踩实地舒服,蓝天白云、鲜花空气,自在。”

“好,下次我们不去玩了。”

这天晚上,暖冬没有食欲,爵霖川怕她半夜饿肚子,逼着她喝了几杯鲜榨果汁,还喂了她几片面包。晚饭后,暖阳和魏长生过来看她,俩人晚上九点的飞机,暖冬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叮嘱他们一路顺风。

“我好了很多,你们放心吧,安心回去。”

“那行,霖川叔叔,我姐就拜托给你了。”

“应该的。”

暖阳与魏长生走后,暖冬稍微惆怅了一会儿,爵霖川问她怎么心情低落了,暖冬招手让他过来,爵霖川抬脚走过去,落座到床沿,暖冬主动靠在他怀里,静静聆听他的心跳。

小丫头又一次投怀送抱让爵霖川再次暗喜在心,白连山说的对,男人追女人要脸皮厚还要心细,女人总会有感动的那一天。

爵霖川干脆脱掉脚上的拖鞋,抱着她往大床里侧挪动,“舍不得你妹妹离开?”

“有一点。”暖冬实话实说,往他怀里拱了拱,“你今晚就和我睡床上吧,给我当人形抱枕,我发觉还是靠在你怀里睡得比较舒服点。”

“你这么晚才察觉?”不得不说,暖冬提出的建议太诱人,爵霖川掀起被子搭在俩人的肚子上,防止着凉。

暖冬咯咯一笑,用手掐他的胳膊,“别得寸进尺,人形抱枕不会说话的,你给我闭嘴。”

爵霖川会闭嘴才怪,这么好的机会不善加利用简直对不起他连日来的付出和三年的等待,她在逐渐向他倾斜,他再加把劲,她就是他的了。

“丫头,你不是怀疑我不爱你吗?你现在想不想听一听我的心里话,想不想知道我是何时爱上你的?”

擦,当然想知道!

女人天生都爱八卦,天生都想要一种本领,那就是能够偷窥男人心底的真实所想的本领,暖冬也不例外。

她嘟嘴,哼了哼,实行激将,“你太坏了,爱说不说。”

爵霖川爱极了她这幅对他撒娇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见她没有反抗,再次覆上她的唇瓣,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非常缠绵深入的吻。

暖冬早已在心底对他投降,尤其是在海底与他一起携手看风景时,那时周围除了游来游去的鱼群,就只有她和他,让她顿时生出一种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俩人存活的浪漫想法,那一刻,她不是不心动的,那一刻,所有的恩怨纠缠都不会想到,那一刻,她只想与他一直牵着手走下去。

侧转身体抱着他,双腿与他纠缠在一起,她捧起他的脸,回应他给予的吻。她的主动引来他的疯狂,一吻结束,俩人早就滚到了一起,她被他抱着趴在他身上,他的黑眸深邃迷人,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考虑清楚了?愿意与我在一起了。”

暖冬羞涩地避开他火辣的视线,埋首在他肩窝处,“嗯,好像确实冷不下心拒绝你,当初勾引你不只是存着报复秦芳菲报复你的想法,还想能不能再和你谈一次恋爱,毕竟我们当年交往太缺少浪漫,你那时候性子太沉闷,最好的那段时光就是我们俩人第一次在医院见面,之后就……要不是看在你舍命救我的份上,我才不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记着,不管我们以前如何,都是你欠我的!”

“嗯,都是我欠你的。”爵霖川欣喜若狂,她终于答应他和他交往,终于愿意与他在一起,答应就好,之后的事再慢慢图谋。

暖冬还记得他先前主动提出来的话题,“说吧,你到底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爵霖川清了清嗓子,温柔轻抚她的后背,“丫头,我在三十岁那年遇见你,三十岁的年纪哪有一见钟情的冲动,当初只觉得你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小姑娘,再次相遇,你一下子变成熟了,那时家里逼我和不爱的人结婚,我想与其与陌生的人共度一辈子,不如找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可以在婚后慢慢培养感情的那种女孩,很幸运,我再次遇到了你。”

“我必须要承认,我与你结婚时,对你只有好感并没有强烈的爱意,与你的相处也是婚后点点滴滴培养出来的,等我真正意识到爱上你时,就是我离开西山大宅独自住在外面那段时间,夜里会不由自主想起你,我原打算等那件事告一段落回去和你表态,只是世事难料,没想到出了我没有预料到的变故。”

“我其实不认为自己有负于你,认真算下来,你认识我一年,与我结婚一年,满打满算你爱我两年时光,我当时的年纪与阅历摆在那里,就注定我不能对你一见钟情,等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时,我才后悔当初自己的沉默与矜持,我为你重新回来自愿舍弃十年寿命,再加上等待的三年时光,丫头,你自己算,到底是我在虐你还是你在虐我?”

心底泛酸,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老天爷真是爱捉弄人,如果当初他们能够早点坦诚相待,也不至于会造成现在的这幅局面,她还能和家人相认,现在,唉。

眼泪打湿了爵霖川的汗衫,爵霖川察觉到她在无声哭泣,更加搂紧了她,不断亲吻她的脸颊,柔声哄她,柔声表达他的爱意。

三年等待时光教会他一件事,那就是爱要说出来,没什么可害羞的,没什么难为情的,爱她就告诉她,女人天生多愁善感又缺乏安全感,男人要经常给予她们安全感。

暖冬渐渐停止哭泣,拿他的衣服擦脸,“白连山有没有说你还有多长时间可活?”

爵霖川有些意外她竟然会提出这话题,不过这也代表这丫头确实在乎他,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她,“不要想这些,我可以活到七八十岁,足够我们相爱一生。”

暖冬沉默,抓紧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所有的人都在倒计时过着每一天,他把寿命换给了她,如此说来,他一定比常人更加珍惜时间。

“爵霖川,我会好好与你在一起的,这一次,让我们不要再有误会好不好?好好地一起生活在一起。”

“这自然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不过,丫头,有一件事我要问你,如果某一天,夏瑾瑜意外得知你就是草草,他是喜欢你的,你会不会为了他离开我?”

暖冬从他怀里起来,坐直身体,认真与他对视,“我不想告诉他真相,即使在景山墓园见到他伤心难过成那样,我都忍住没告诉他,他喜欢我有什么用?我当年并不知晓,如今这局面,已经够混乱的,我不想节外生枝,就算他将来知晓真相,我也不会与他在一起,他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哥哥,如果我对他的喜欢存在另一种成分,当初我就不会被你迷住了,也不会走上那条不归路。”

爵霖川掏出手机,黑眸里流光溢彩,“你可不可以再说一遍?我需要录音下来,你有时候会变卦,我必须有个保障。”

暖冬哭笑不得,直接抽走他手里的手机扔到身后的沙发上,猛地把他扑倒,“有本事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想一想怎么更加对我好!让我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会对你不离不弃。”

爵霖川莞尔,抱紧她,“好,我会仔细考虑的,一定把你哄得不愿意再离开我。”

这一晚,俩人一直搂在一起说甜言蜜语,大多数都是爵霖川在告白,暖冬在用心聆听。如果时光能够停留在这一瞬那么多美好,如果爱情之路不那么曲曲折折那该多好,可惜没有如果。

翌日。

暖冬在爵霖川怀里醒来,由于今天早上要赶飞机,爵霖川忍着与她晨起缠绵,很快哄她坐起来,抱着她走向卫生间,帮她挤牙膏。俩人收拾了一会儿,整理了行李,确认没漏下任何东西才离开海上屋。

当暖冬挽着爵霖川的胳膊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不意外收获了孙皓等人打趣的目光,暖冬害羞地躲在爵霖川背后,一直到上了飞机都不愿意理睬他们。

这一次,俩人坐在一起,爵霖川全程搂着暖冬的腰,若不是商务舱里还有其他亲友团在,他早就把暖冬拖到他腿上了。

“订婚还是直接结婚?”

暖冬被爵霖川问得愣住了,她半晌才反应过来,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别订婚了,上次订婚就出了一个劫难,我不敢再与你订婚,至于结婚还早,你当年就是以结婚为前提提出和我交往,我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恋爱的乐趣,这一次,你得补偿我。”

原来小丫头还在计较这件事。

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爵霖川也别无他法,“好,听你的,不过你得给我个时间,这恋爱要谈多久才能结婚?你看少卿他们结婚了,说不定这会小莹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你妹妹和长生也领了证,估计年底就会举办婚礼,大龄的男人中就余下我一人了,我今年已经三十七岁,时间不等人,我希望我们的孩子能够健康地出生——”

“别说了,回去和你讨论。”商务舱里人挺多,来的时候经济舱的亲朋好友现在都换到了头等舱和商务舱,许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他们,爵霖川的声音不低,暖冬怪不好意思的。

爵霖川顺势亲了一下她的手心,压低嗓音,“先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

暖冬见他执着于这个答案,只好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不出意外,最快年底。”

掐指一算,还有不到七个月。

七个月,真是漫长的时间,三年都熬过去了,爵霖川却觉得这七个月太难熬。不过她既然发话了,他也不好太强求。

他还有一个问题要问,只不过这话题有点难以齿口,他凑近她耳畔低语,只用俩人能够听到的声音。

暖冬蓦然脸红心跳,难为情地掐了掐他的手心,这男人简直太得寸进尺,这种问题都敢问出来,真是不要脸!

她拒绝回答!

回到全州后,天已傍晚,爵霖川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家,话是这样问的,可是霸占她腰身的手却泄露了他不想让她回家的想法。

暖冬还惦记着那个怀表,自然也想趁热打铁去拿回来,她佯装羞涩地埋首在他怀里,“想回家,可是好像更舍不得离开你。”

爵霖川愉悦一笑,吩咐阿全回西山大宅,“那就和我回去,我明早再送你回家。”

暖冬轻轻嗯了一声,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惹得爵霖川发自肺腑的笑,她羞愤地拍了他几下,他才老实。

“晚饭想吃什么?”

“这几天吃多了海鲜,不如晚上喝点清淡的粥?”

“好,我现在就让家仆准备。”

车子一路向西行驶,俩人搂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聊天,心情都很飞扬,脸上止不住地笑意弥漫,就连在前面开车的阿全都能感受到后排散发出来的强烈恋爱气息。

西山大宅。

爵霖川径直搂着暖冬的腰,领着她走向他们的草居,暖冬来到院门口,仰首凝视这块牌匾,只觉得恍然如梦,过去的点点滴滴尽数浮现在脑海,真正地梦了一场。

“不喜欢?”

暖冬摇头,偏头看向爵霖川,踮起脚尖吻他的唇,“很喜欢,就是想到了过去的事,有点感慨。”

阿全见怪不怪地撇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走吧,进去看看。”爵霖川没有多说,只是更加搂紧了她。

院子里也有了一些变化,多了好几盆颜色鲜艳的花草,装点在四周角落里,有了一些生气,来自女人的生气。俩人直接忽略东西厢房,走进正屋,正屋里的变化更大,原本黑白两色或者米色的家具都被换成了暖黄色,茶几上多了许多女孩子会用到的东西,再看进入卧室的走廊那里,那里原先摆放的是秦芳菲送来的雕像,后来被她用茶杯砸掉后,就一度空着,没想到现在这地方竟然摆了一架古筝,正是东厢房收藏室里的那一架。

暖冬惊奇,“你怎么把古筝摆这里来了?”

“你想听或者自己想弹,都更方便一些。”爵霖川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向卧室,“卧室里的变化更大,快进来看一看。”

暖冬好奇地跟着他走向卧室,当踏进去的那瞬间,她就被里面的变化给弄懵了,床的右侧方墙上一副巨大的画框引起了她的注意,画框里的人正是她,她趴在爵霖川腿上睡觉的那一幕,而且这还是一副油画。

“这是你画的?”

“嗯,我没有与你联系的那一个星期,晚上抽空画的。”

暖冬点了点头,复又打量其他地方,多了一个衣柜,他的卧室本就宽敞,多了一个衣柜也不占地方,她秉着好奇走过去打开,哇,她曾经落在这里的所有旧衣裳,以及他为她准备的许多新衣服,时尚的衣裙,精美的旗袍,应有尽有。

“我的衣服,你原先都藏哪里去了?”暖冬转身看向爵霖川,眼里闪动着泪花,“我分明来找过好几次,都没看到。”

爵霖川用手擦去她的眼泪,捧着她的脸,深深凝视,“自然是妥帖地收藏起来,就等着女主人回来。”

心底又止不住地泛酸,暖冬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伤心、难过、怀念,各种情绪都有,更多的是气愤,对他的气愤。

她郁闷地捶打他的肩头,“你就是个闷骚男!当年若是早对我那样好,我们何苦要经历生死轮回?!”

爵霖川一把搂住她,紧紧地按在怀里,“对不起,丫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在尽量弥补了,你一定要相信我,再一次爱我,好不好?”

暖冬在他怀里哭哭啼啼,想到过去的事就伤心,就气得要打他、要骂他,“你这次再负我,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不会,永远不会。”

“呜呜……”

这时,外间传来阿全的高声叫唤,“少爷,夫人请你和暖冬小姐一起过去用晚饭。”

暖冬一愣,抹干眼泪,仰首看向爵霖川,噘嘴,“一定要去吗?”

爵霖川明白她的顾虑,她有心情,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自然得向着她,“你若不愿意,我们就不过去。”

暖冬见他这样表态顿时心安,只不过她这一次是真的要和爵霖川真心相处,日后俩人结婚,婆媳问题始终要面对,总是避开也不是办法,爵母毕竟是他母亲,血缘关系改不了。

她微微思忖就下定决心,“去吧,总不能一直避而不见,反正你看着办,老太太若是挑刺我,我先前在飞机上承诺的最快婚期就无限期顺延。”

爵霖川微微叹气,“我算是掉入你手掌心再也爬不起来了。”

暖冬破涕一笑,握拳拍了他一下,“把我的怀表还给我!那张照片丑死了,我要毁尸灭迹!”

“就在床头的抽屉里,你自己去拿。”

东南市。

魏长生此次过来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回单宅,他径直去了单行格所在的办公地点,他把三张照片分别搁在单行格面前。

一张五岁女孩的照片,一张约莫二十岁左右女孩的入院档案照片,还有一张是结婚当天的照片,似乎被人偷拍的,拍摄角度很特别。

单行格疑惑不解,拿起魏晴这张照片,“大表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长生直接落座到单行格对面,言简意赅地问道:“行格,依你判断,这三个人会不会都是同一个人?”

------题外话------

好像就这样结局也不错,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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